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禁止入村
禁止入村
有程知節留下的線索,回聲密道瞬間簡單起來。
他們一路走到岔路口,兩個洞口都有程知節留下的布條,他們先選擇其中一條路,幾步之後卻發現沒有留下的布條。
又原路返回走向另一條路。
隨楚客小聲嘀咕,“程回怕是衣服不夠撕了吧?”
跟在後麵的隨知許細細撫摸劍上暗刻的紋路,是朝陽鐫刻在劍鞘外的穿林和破竹,她持劍繼續向前走。
程知節的布條消失,幾人也走出密道。
然而幾人的臉上並不輕鬆,濃鬱的黑暗中,沉悶的氣氛取代人的眼睛鑽進人的心中。
隨知許是臉上一貫沒有情緒,黑暗之中如同隱性。
範令璋不是,他把隨知許擋在身後,對四周格外警惕,明明隨知許纔是手中提劍的人。
隨知許擡頭望見他的後頸,想起湖心亭兩人相擁。
隻一瞬,她視線轉移,從他的脖頸挪到大殿之中懸掛在半空的棺材。
不知是從那幾處縫隙透過來的光,一道道聚在懸棺上,照在黑玄鐵鏈上,映出光亮。
鐵鏈一端鑲嵌在牆壁裡,粗壯的鐵鏈將黑木懸棺纏繞地密不透風,幾近融入棺材之中。
怎麼看怎麼怪異,據她瞭解河東並沒有懸棺的習俗,還是如此怪異的懸棺。
“程郎君看起來並不在此處。”範令璋伏在她的耳邊小聲低語。
隨知許沒有吭聲,走入大殿中央,舉起火摺子照亮懸棺底部。
“很巧妙,光照在棺材鐵鏈上,他處皆黑。根本看不到大殿其他的路。”隨楚客走到她跟前,語氣沉重。
光暈照在棺材底部,方形的機關凹進去,縫隙赫然釘著一根銀釵阻攔了機關回彈。
隨楚客手掌擊和,喊道,“好阿弟!真給你哥長臉,快找路!”
說完他正打算四處尋找,箭矢劃破黑夜長空直擊門麵。
“當”地一聲,隨知許用劍擋住,朝後喊,“子瑢,退到我身後。”
範令璋呼的把火摺子吹滅,躲在隨知許身後。
暗夜之中,範令璋偶爾能看見雙劍的劍光,他心中疑惑,他從來都不知道娘子會用劍。
箭矢如雨,一道道破空的尖銳聲在黑夜之中無比明顯。
隨知許雙手持劍與柳綠一前一後替身後的二人擋箭。
隨楚客三腳貓的功夫麵對如此艱險的處境壓根不夠看的,老老實實躲在隨知許和柳綠身後。
漆黑一片,時間在緊迫的狀態下過得飛快。
不一會箭雨消失,而火把的光亮出現在牆壁兩頭。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隨知許眯眼,東西牆壁上竟然有等人高洞xue,此刻兩個洞xue口占滿舉起火把的人。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又是外來人,快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隨楚客扒開隨知許,站在下首,衝衝上方喊,“你們是雲崗村的人吧?”
隨知許一時不察被他推到一邊,幸虧柳綠和範令璋扶住她。
借著火光她瞧見大殿頂部靠近洞xue兩側處有幾條鐵鏈連線木板,鐵連結近地麵,木板連通了洞xue和地麵。
大殿太黑了,他們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上麵為首之人年紀古稀,嗓音蒼老,“你想作何?”
“不怎麼,我是負責修繕石窟的人,聽聞此處祂功業千秋,在下深感好奇,如此神佛合該受萬人敬仰纔是,竟然沒有放入石窟供奉,特地來看看,我觀壁畫知道你們是祂最忠誠的信徒,難道不希望祂能受更多人的供奉嗎?”
隨楚客張開手臂,一臉癡迷與渴望。
“他們又是誰?”老翁並沒有回答反而追問他。
“仆人和武婢。你要知道的我總要一些幫手,這世道太危險,我明明隻是一個受聖上之命定期前來修繕石窟的人,不成想河東暴雨連連,災民們居然盯上我,總認為我有金銀財寶。老天在上,雖然我長得有錢,但我確實隻是個修繕石窟的信徒而已。”
不知道老翁如何想,隨楚客說完很長時間他都沒有吭聲,他們的位置離洞xue太遠,火光搖曳下,隨知許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見他枯皺的手放在石壁上摩擦,似是思索。
隨楚客乘勝追擊,“放心我們絕不打擾村民的生活,收集好關於祂的資訊,我們立馬就走。”
“給你們三日,三日後必須離開連雲山。”
“放心。”隨楚客呲牙衝範令璋喊道,“小範,拿好我的包袱咱們走。”
範令璋微笑:“是,郎君。”
衣袖之下他捏了捏隨知許的手,帶有討好和委屈的韻味,讓人忽略不了。
她反握回去,拍拍以作安慰。
老翁:“上來吧。”
隨知許和柳綠並排站在隨楚客的身後,當她走上木板,耳朵微動聽見拿著火把的村民小聲嘀咕,“上回回來沒有把木板升起來嗎?我明明記得升了啊,一定是該死的外來人做的,不明白為什麼村長還要讓外來人進來……”
應該是程知節,機關上的銀簪是他的手筆。聽他們的話,搞不好他們已經把人圍困起來。
隨知許一路觀察,她感受到他們一直在往上走,轉過彎,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土地開闊,七月天玉米高叢,一片綠意盎然。
“村長回來了!”
“是村長!”
隊伍走到道路上,百姓有的從屋裡探出頭,有的在路邊閒聊,有的老人抱著小孩子,凡見到老翁者無一不熱情迎接。
“挺團結的,比那群人強。”隨楚客在她耳朵邊嘲諷,明顯說的墨家寮。
“識時務者為俊傑。”
隨楚客:“切。”
“怎麼還有外來人?”一語既出,整個雲崗村像炸開了鍋。
“兩男兩女,村長怎麼讓他們進來?”
“把他們趕出去!”
一開始隻是嘰嘰喳喳,後麵齊聲聲喊,“趕出去!”
如同揮旗的將士發出攻打的口號,氣勢凶猛。
“各位安靜!楚郎是來為我們偉大的祂建造石像的,祂的一切深深吸引住他,他是祂新的信徒,三日後他們將會帶著祂的一切帶到外麵去,受萬人敬仰,祂會感念我們做的一切,帶領我們走向極樂之境!”
村長在人群之中高喊,激動之處甚至舉起他的柺杖高呼,臉色通紅,眼神瘋狂而癡迷。
隨知許隱藏在人群中默默注視,全村的人聽聞極樂之境,臉上浮現嚮往,眼神渙散。像月齡口中的邪修,修道修的走火入魔。
他們很在乎極樂之境,一群信佛的人把村子的入口當做墓xue,壁畫的大殿用來鎮壓亡靈,將棺材高高懸掛當做機關,太荒誕了。
隨知許嘴角揚起,無人在意之處露出嘲諷的笑。
村長把他們安置在一起,每天等著他派人帶著他們前往村裡為祂建造的神廟,其餘時間不得外出,否則不到三天就把他們趕出去。
他交代好幾人,“啪”地關上門,關門的那一刹那,隨知許淡漠的桃花眼與他蒼老渾濁的眼眸對上,兩人視線交彙,隨知許清楚的感受到他眼底陰險的笑與不懷好意。
隨知許同樣微笑,彎彎的眼眸如同月牙,綠色的襦裙就像玉米地裡葉子的綠色一樣鮮豔,村長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沉下去,最後咣當合上木門。
老舊的木門在強烈的震動下咯吱作響,掉下大片灰塵,嗆得隨楚客直咳嗽。
他眯起眼,用袖子四處揮揚起的灰塵,罵道,“該死的狗男女,在我麵前就偷上情了,姑母知不知道他的存在,信不信我一紙揭發你,不對,我要去族裡揭發你養麵首!”
灰塵肆意飛揚之時,範令璋寬大的袖子迅速擋住隨知許,避免她遭受塵土襲擊,就連柳綠也早早躲在一旁。
這是一場對於隨楚客的浩劫。
“我的老天,嗆死我了。”隨楚客不停拍打胸口,眼淚汪汪,不斷作嘔。
“嘴巴放乾淨點,你再亂說我就讓你一輩子當啞巴。”
範令璋順勢靠在隨知許肩上,悶悶不樂,小聲地在她耳邊哼哼唧唧,她實在受不了,出言訓斥隨楚客。
隨楚客依舊刁蠻,揚起下巴,嘲諷地看著他們,“哎呦我天,他不就是你養的麵首嗎?區區一介商賈就算你不是隨家的少主。單是隨家的娘子也不是他一個末流之輩能攀得上的。”
“你不會不知道族裡對你阿孃的不滿吧,也就近三年叢瀾當上丞相才消停一陣。叢瀾一介文人尚且如此,更不用提他一個末流商賈,彆說入贅,給你提鞋都不配,隨家的人還沒這麼掉價……唔!你又……”
隨知許掏出藥丸掐住隨楚客的下巴扔進去,擡起他的下頜,冷聲道,“我怎麼樣用不著你管,看不起我阿耶,你阿孃還不是求著他收程知節為徒,在我麵前你最好收起你高高在上的世家做派。”
“若非我阿孃與阿耶,隨家能有今日的地步,看不上就自己滾。想一輩子做個啞巴你就儘管去族老麵前告狀,醫家寮在我手上,你看看誰會替你解毒?”
隨楚客徹底說不出話,隻能用手指著她。
“程知節下落不明,保不齊屍骨無存,你這個好哥哥如今卻先操心起我了,真以為進來就萬無一失了,愚蠢。”
隨知許說話漫不經心,偏冷的聲線更讓人聽起來不急不緩,彷彿所有事情又掌握在手中,又留有餘地,讓對方覺得生死一線。
“子瑢會跟在你身邊,是你的說的,他現在是你的幫手,儘快搞清楚雲崗村的佈局,找到程知節,江南的案子不知道要牽連多少官員。”
隨知許闔眼養神,耳邊的鮫珠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起來。
她秀眉微蹙,神色凝重,挪用賑災銀,如此一筆數額龐大的款項,絕非尋常人敢輕易染指。
程知節送出去的已有名單上包含洛陽到河東這一連串的人,關係盤根錯節,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程知節查到此處落難,已然與幕後主使不遠。
可現在她一點思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