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國師殿內
國師殿內
月齡努力把胳膊擡起來,衝隨知許招手。
隨知許見狀連忙走到她身邊,輕聲詢問,“月齡?當真是你?”
月齡癱坐靠在朱漆柱上,怒極,“我是!你個小兔崽子的,連你師父的聲音都不記得,虧的我對你那麼好,沒心肝,沒心肝!早知道不救你了,可憐了我一把年紀還被雷劈。”
隨知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月齡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像。
發絲根根直立,肆意地朝著四麵八方炸開,宛如一隻受驚的刺蝟,還像雜草墩被牛啃過的模樣。
如果不是憑借聲音隨知許興許都不會開口詢問,太難以置信了。
隨知許扶起罵罵咧咧的月齡,“肯定一下,國師殿現在除了你也不會有其他人,不是嗎?”
“說的也是。”月齡嘀咕,順手摸了一把自己頭發,“我被雷公電母當香燒了?不是……”
衝蒼天一陣齜牙咧嘴後,重重歎息,手指偏殿,“先扶我過去。”
偏殿陳設簡單,一琴,一劍,一塌,一茶具。
隨知許攙扶月齡,一眼掃過室內全貌,難怪月齡說國師殿清修辛苦,沒想到國師殿如此簡陋。
隨知許將月齡安置在塌上,拿過軟枕靠在身後。
“沒想到你居然跑過來了。看來不枉我平日裡一番苦心,你還是對為師有心的。”月齡又試圖壓頭發,根本不管用,隻好放棄。
隨知許坐在對麵榻上,“喊了你半天沒人回,我便覺得你出事了,你是不是想強行出國師殿?而且我剛才來的聖上還在門口待著呢,瞧著有一段時間了。”
月齡不去再管頭發,隨意躺在榻上發出舒服的籍慰聲,“害,宮裡出事了他當然要找我,我當初對外說閉關修煉,見天雷劈的還以為我在渡劫呢。雷一會停了,他見我不出去自然就走了,不必為此憂心。”
隨知許微微頷首,“你打算怎麼辦?儀式裡麵有什麼值得你不管不顧的跑出去。”
“先彆說呢,渴死我了,快!給為師沏杯茶。”
月齡和沒事人一樣擺著手,要不是隨知許親眼看見她的頭發,她不會相信月齡被雷劈了。
“你也是大難不死。”隨知許沏好茶放在月齡麵前。
“哼,雷一來我就往回跑,就頭發沒跑掉而已。”月齡拿起茶,絲毫不管禮儀,直接吞下去。
喝完月齡的嗓子總算好受些,人也正經起來,“我通過水鏡見你看儺戲,那時候我正悠閒地啃,咳咳,吃飯呢。突然感覺到外麵不對勁,氣息很淡,但我察覺到那是月山的術法,也就和我同出一門。所以我就跑出去了,我當時滿腦子都是小皇帝不能出事,他出事了我怎麼去見曆代月山前輩,一時情急忘了自己還會被雷劈了,好在不算大事,劈劈吧。”
月齡話很多,隨知許捕捉到重點,“和你同出一門?看來宣平郡王身邊的大師同樣來自月山。”
她們兩個從前探討過宣平郡王身邊的大師,知道月山至寶的人不少。江湖上對於月山有些傳聞,會術法想要月山至寶的人不是沒有。
但如今的局麵……
手邊的茶杯裝有半杯水,茶色清透,轉動中時不時濺在隨知許手上幾滴水珠,晶瑩剔透的水珠落在虎口處,隨知許望著它發愣。
月山的人,她前世為自己找了月山的人是因為自己知道宣平郡王身邊大師來自月山,也知道月齡能夠對付他嘛。
“不應該啊。”月齡嘀嘀咕咕,“你先和我說宮廷大儺上出什麼事了?”
“驅儺到一半時宮殿著火,最後留下刻有奇怪紋路的木片。儺師一開始都安全逃了出去,但火滅之後方相氏突然死了。來的緊,沒有打聽是什麼紋路,等我出去之後打聽一下。”隨知許回過神,袖口擦拭虎口的水滴,連忙回答她。
月齡沉思不語,窗外烏雲漸漸消散,但天地依舊境線分明,雪落不到國師殿中。
“我出不去,對方可能察覺到我的異樣特地將我引出去。你出去和聖上說進行元日劇舉辦祭祀禳解,過段時間就沒事了,至於其他的聖上自己會解決。但有一點,把扮演方相氏的儺師送到國師殿裡,我親自給他渡魂。至於紋路你先打聽一下,讓人畫下來,不要輕易去碰,當心有詐!”
月齡語氣嚴肅,少見的正經,隨知許自是應下。
“你放心,約摸明日我便把事情安排妥當。”
“你出去後千萬小心些,今日一遭他們都會知道你是我的弟子。”月齡眼含擔憂望進隨知許淡漠的桃花眼中。
他們包括了太多了,兩人都懂。敵人太多也是苦惱。
隨知許放在茶杯,語氣淡漠,並不在意,“沒關係,早晚的事。”
“你可還有其他吩咐,若是沒有我便走了,有事通過水鏡叫我。”隨知許起身望向月齡。
月齡一臉感動看著她,“放心!為師不會委屈自己的。”
隨知許嘴角抽了抽:“……”
徑直離開偏殿。
月齡沒有送隨知許,她怕雷劈她。隨知許不在乎送不送的,隻是臨走前又看了一眼國師殿的匾額。
國師殿與月山啊。
月山的人,所謂的大男主係統真的什麼都給宣平郡王搞上了。
他真是什麼都有。
隨知許深呼一氣,宣平郡王和她之間的仇到底是什麼,她一個身居氣運的小娘子,除了作為養料怎麼就成為了他的屬下,她何時產生恨意,以至於她提及他的姓名時,心都會惴惴不安。
一切未知,她順著路向外走,和明黃色的身影直接對上。
“聖上?”
隨知許俯身給他行禮,低頭時想起來她剛才著急進去,忘記給聖上行禮了。
上首傳來“免禮。”
隨知許平靜起身,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聖上和叢瀾站在一處,不似叢瀾桃花眼給人帶來的妖異,聖上五官硬朗,眉峰淩厲,氣勢逼人。隨著年紀成長,眼窩加深,看起來威嚴更具。
“哈哈哈,從卿啊,你家的小娘子長的和你真像。有你這樣的阿耶,日後不知道你家小娘子得找個什麼樣的郎君才能入到了你的眼。”聖上瞄了一眼隨知許,大笑。
伸手拍叢瀾的肩膀,“可惜朕膝下無子,要不然定讓你家小娘子好好挑挑。”
身後的大臣站在風雪裡,雪變小了,他們的心涼涼的,一句話不敢附和。
聖上無子,膝下隻有一位公主。群臣多年以來,見識聖上的手段之後,早已不敢上奏彈劾此事。
“聖上……”叢瀾該想開口,就被聖上製止。
“不用和朕說那些奉承話。”聖上擺手,“朝陽雖在宮中,但嫁了人就是不一樣,從前還時不時來找朕,近兩年天天和她駙馬待在一起,叢卿給隨小娘子招婿的時候可要擦亮眼睛,夫妻感情好是一回事,太纏住也不好。”
隨知許:“?”
這是聖上說的?
一股子哀怨父親味。
他們又說了一陣閒話,隨知許覺得他們一點都不著急,難怪月齡說聖上有對策,如此雲淡風輕定是早早安排好了。
隨知許悄摸掃了一眼聖上和叢瀾身後的大臣和王們,沒有看見和丞相府書房畫像上長相相似的人。
宣平郡王不在啊,確實擺脫了一點嫌疑。
隨知許等他們說話才開**代月齡讓聖上進行祭祀禳解和方相氏屍首的事。
聖上笑眯眯地開口,“這是自然。朕會安排儺師的後事,其他的就交給隨小娘子和國師了,叢卿說你現在是國師的弟子,不知道你和國師學了學了些什麼,能不能算出這場雪什麼時候停。”
什麼意思?
隨知許千思百轉,“臣女學藝不精,隻能給師父打個下手,不過如今雪勢應當很快就停了。”
“停了好,冬日百姓難熬,雪下小的不至於造成雪災壓垮房屋讓百姓們流離失所。”
“國師卦象精準,隨娘子得國師真傳定不會錯的,這長安的雪定能早早停息。”總管太監端著強調,白淨的臉上眼睛眯成一條縫。
叢瀾笑意不變,和隨知許站在一起聽著眾人的誇讚,偶爾推辭一番。
隨知許微微擡頭,君臣們交談成趣,訴說著月齡從前的功績。
隨知許挪到叢瀾跟前身邊,小心地拉扯叢瀾的衣袖。
叢瀾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悄悄與隨知許私語,“可惜今年不能和你阿孃在一起守歲,今年出事了不能像往年一樣溜了。”
天色愈晚,如今已然午夜,守歲宴依舊是要舉辦的,皇宮燈火通明,聖上讓宮女太監安排好大臣的位置,擺上酒水吃食。
隨知許是個小娘子,聖上大手一揮,把她安排給了公主。
可朝陽公主身體不適,今年並不參加守歲宴,隻待在自己的宮殿裡。
叢瀾細細交代隨知許宮中事項,“放心,朝陽公主應當不會難為你的。”
隨知許:“……”
話為什麼說的如此不肯定?
叢瀾來不及和隨知許多說,引路的宮女便來到跟前
聖上大步離開見叢瀾沒跟上,派太監催促他,叢瀾無奈,匆匆和隨知許道了一聲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