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回家過年
回家過年
“我本想給他渡魂,現在不成了,魂都沒了,我去渡誰的?給他的肉身念幾篇經文吧。你先去殿裡找些書看,打發打發時間。剩下的……”
月齡歎息:“月山特殊的引魂陣,我大抵知道為何人了,你容我想想。你去休息吧。”
隨知許頷首,很多事情不必刨根問底。
留下月齡一人在院中給“方相氏”念經文。
國師殿書不是很多,勝在種類齊全,什麼都有一點。
隨知許看了一點《易經》,立馬合上書。
腦子好亂,密密麻麻的圖形和文字亂飄。
隨知許嘗試用手指著一個字一個字讀過去,惹得眉頭直跳,怎會有如此晦澀難懂的書,她果斷選擇放棄。
腦袋空空如也,一個字也都不下去。
隨知許趴在桌子上歎氣,全身上下透著厭煩。
月齡中間如廁,抽空回來喝了杯茶,見狀說她沒天賦,隨知許很樂意承認,有天賦的太痛苦了,還要看這些書。
“讀些彆的,國師殿的書夠你讀的,多讀些書總歸有用。”
隨知許瞥了一眼,悶悶點頭。從書架上隨手討了一本,初看不覺,越看越上頭。
半個時辰後徹底迷上機關術,甚至找到了月齡的好多小機關,從頭開始玩,九連環,魯班鎖……
月齡渡完回來發現自己的弟子不見了,埋在一堆機關和機關術裡無法自拔。
她以為隨知許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呢。
月齡把陷進去的隨知許拔出來,“看入迷了?都看不見我回來。”
隨知許揉了揉發紅的眼,“你處理完了?都解決好了?”
言下之意木片上的紋路有想法了嗎?
“嗯。接下沒你的事了。木片我會處理的,這些都是小事,不用操心我,多操心操心你自己。你回去趁著過年多吃點,養養肉,看你瘦的,一點都不結實。你能從湖裡遊到岸邊多虧有我在。”
“對對對。”
月齡又開始臭屁了,隨知許見怪不怪,一如既往地敷衍她,作勢拿走月齡的書。
“欸!你乾什麼?拿我書做什麼,你們隨家藏書閣的書還不夠多?還從我這裡拿書,去去去,趕緊回去。”
月齡把隨知許踹出國師殿,一如當年踹聖上一樣。
隨知許:“……”
心口逼著一口氣,她也好想斷了月齡的肉。
揚起的塵土糊了隨知許一臉,隨知許拍拍衣裳,她覺得月齡一點事都沒,彆說雷劈,刀山火海她也闖的。
隨知許徑直往外走,朝陽公主嘴裡留她好幾天也是逗她的,過年都要忙死了,她沒空和隨知許待在一塊。
隨知許去前頭找了宮女叫來叢瀾。
她已經把屍體的事解決好了,順便和叢瀾告彆。
叢瀾作為丞相過年忙的站不住腳,要朝拜,要陪著聖上祭祀,還有各種各樣跑不了的宴會。他回不了丞相府,拜托隨知許轉達他對隨赫的思念。
“等我忙完就回去,你們一定要想我啊。”叢瀾期期艾艾,埋怨道,“都怪這破事,要不然我早跑了。”
隨知許點頭,她會替父親轉達的,母親想不想聽是另外的事了。
“父親小心一點,保重自己。”
隔牆有耳,隨知許不保證附近有什麼人。
昨日聽見宣平郡王意圖搞垮父親,她沒來的及想好怎麼說,對方已經動手了。
隨知許搖了搖腰間茉莉花紋的玉佩,玉佩成色透徹,水靈靈的光澤蕩漾。
叢瀾記得,多情的桃花眼流轉,拍拍隨知許的肩膀,故作輕鬆,“放心,阿耶混跡多年,總會照顧好自己。”
叢瀾附耳告知,“趁此時趕緊出宮門,宮外有你阿孃的暗衛保護你。”
隨知許擡眼,兩雙相似的桃花眼相望,她默默眨眼,頷首稱是。
除此之外她還知道聖上把天雷一事說成月齡渡劫,讓月齡在民間成為神仙了。
宮廷大儺上的意外被月齡渡劫一事壓下,聖上大事化小。會在大年初二祭祀時一並進行祭祀禳解。
除夕宮廷大儺的事情到此結束,隨知許踏上回家的馬車。
大年初一,街道上人們熙熙攘攘,郎君娘子們穿著新衣走街串巷,臉上笑容滿麵,“吉祥如意”的祝福話不絕於耳。
等隨知許走到坊間,各處都是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門口小孩子們大都穿著紅色的衣裳跑來跑去,差點撞到隨知許馬車上,幸虧被一旁的侍女拽住。
剛好是裴國公家的小孩,隨知許依稀想起他們替她往宮裡報過信,便下了馬車,
“隨娘子新歲吉祥,我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孩子頑劣讓您見笑了。”娘子抱起差點撞在隨知許馬車上的小孩子,給隨知許說吉祥話,懷裡的小孩盯著隨知許看,跟著母親學。
“新歲吉祥。”
說話一字一頓,樣子憨態可掬。
“無礙,娘子新年如意。”隨知許回禮,從香囊裡拿出金珠子遞給小孩子,有些不自然,“你也新年如意。”
“多謝隨娘子。”世子夫人笑意盈盈,都是街坊鄰居,裴國公和丞相府本就關係密切,她沒什麼不好收的。
隨知許微微頷首,往前不遠回到丞相府。
隨赫接到訊息早就在門口等著隨知許,“快來跨火盆,過去所有的晦氣和災難都留在過去,新的一年日子從此嶄新。”
隨知許愣愣跨過火盆,任由隨赫拉她回家,她踩過地上爆竹外四處炸飛的紅紙,也踏過門檻,回到蒹葭閣,看著母親和三姨拿著一堆新衣服在她麵前比劃。
兩人上下打量,歡聲笑語,偶爾意見不合。
“穿這個,過年就該紅紅火火的,聽三姨的穿紅色的,紅色多喜慶,新的一年裡肯定也是紅紅火火的。”隨黎撞開隨赫拿著衣服在隨知許身上比試。
“阿許喜歡綠色,你看我給阿許準備的新芽綠,象征新生,她十八歲大劫過去了可不就是新生了,終於能像其他的小娘子好好生活,讀書交友,遊玩享樂。聽阿孃的,這個好看。”隨赫沒有隨黎力氣大,直接把隨知許轉了個身,麵朝自己。
“阿姐你乾什麼?不行還是聽我的好。”
“聽我的,我的好。”
“聽我的,我的好。”
……
隨知許夾在兩位之間躊躇不前,臉上露出難得的窘迫。
“母親!母親!”
“三姨!三姨!”
隨知許連喊了好幾聲,兩個人更沒聽見一樣,隨知許無奈,直接接過兩個人的衣裳,“我都穿,上午穿紅的,下午穿綠的。”
隨赫和隨黎對視兩眼,笑出聲來,“你想怎麼穿都行,我和你三姨還給你準備了很多,絕對夠你穿的。”
隨知許想的是,丞相府有那麼多錢嗎?
她有點後悔,她應該答應範令璋的,唉,算了,要人就算是拿銀子雇的吧。
隨知許把想法說出來,引得隨赫又親昵地刮她鼻子,“放心,養你綽綽有餘,我都用不上你阿耶的俸祿,隨家自己是有鋪子和良田,近些年收成好,阿孃這裡的錢還是夠的。”
隨知許自知鬨出笑話,沉默不語,手攥緊手上的衣裳,隨赫和隨黎一把抱住隨知許,“好可愛的小娘子
,居然是我家的。”
隨赫發出慰籍,“小娘子就是好啊,還好我生了個小娘子,這麼好的小娘子是我生的。”
“肯定是隨了阿孃,而不是咱那早死的親爹。你看隨山就知道了,人死的那麼早都沒教過他,他長的還和阿孃嘴裡描述的一模一樣。幸虧沒得早,我要是由他管著,指不定現在和隨山一樣了。還好是阿孃和阿姐教我,我也有悟性,長成現在這個樣子,哈哈哈哈。”
隨黎翻白眼,之後雙手叉腰。隨赫沒好氣地揪她的臉,“你這話說出去也不怕彆人聽見,私下裡說說得了,切記不要往外說,還好意思說是我教的你,這件事教了你多少遍你也記不住。”
“哎呀,我這不是沒在阿許麵前說過嘛,就說這一回,嘿嘿。下回再也不說了。”隨黎雙手合十,臉上端著求饒的笑。
隨知許靜靜看著她們,注意到門外的黑影。
她拽了拽隨赫的衣袖,指著那片黑影,兩人不再說話,門外的人好似明白了,很快消失。
隨知許支起窗戶,果然瞧見隨山的背影。
“負責門口的侍女呢?人來了不知道通報嗎?”隨黎掀起簾子衝院子裡的侍女們喊。
一個侍女站出來,怯生生開口,“舅爺交代了不讓奴婢們出聲。”
隨黎兩眼一黑,剛想開口被隨赫攔下,“院裡的人每人扣半個月月俸,如有再犯,一並趕出去,蒹葭閣的主子隻有一個,一切以娘子為主,聽見了沒有。”
“是,奴婢們謹遵教誨。”
“好了,你們去忙吧。”隨赫拉過隨知許的手,“該賞賞,該罰罰。我知你情緒穩定,但不能不在乎,一次放過了,下次他們就有可能再犯。”
隨知許:“知道了,多謝母親。您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的。”
“你舅舅那邊不用管,我會查清楚地到底誰把他從院子裡放出來的。你快去試試衣裳,看看穿怎麼樣。”
直到丹紅和隨知許拿著衣服去屏風後麵,隨赫臉色冷了下來,“周嬤嬤你去查,丞相府的人什麼時候連院子都守不好。”
“是,家主。”
丹紅手腳利索,很快給隨知許整理好,讚歎道,“娘子穿紅色也好看,看起來更像丞相大人。穿綠色的時候像家主,每一個都像仙女下凡一樣。”
她的目光落在梳妝台上的銅鏡裡。鏡中的少女蒼白如紙,唯有那雙桃花眼亮得驚人,透過鏡麵隨知許好像看到血色模糊裡,刀光劃破長夜,男人站在上方,聲音冷淡,“在這裡我隻是王……”
隨知許眼前恍惚,腳步踉蹌,丹紅扶住她,小聲詢問,“娘子你怎麼?是當初的傷沒有治好嗎?”
“沒事,不要聲張,我隻是昨晚喝多了酒,今早頭有些暈。”隨知許拿起銅鏡,鏡中的小娘子眼尾上翹,麵色紅潤,身上紅色的襦裙襯得她氣色更好,多了幾分叢瀾的風情萬種。
隨知許眨眼,鏡中的畫麵不變依舊是紅撲撲的臉,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可隨知許知道不是,一定是她從前的記憶,模糊不清充滿血腥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