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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後和大男主係統搶奪氣運 十三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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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疆域

宣城長公主上次的宴會還是三月初三,鑒於上回,此次接風宴上巡邏的侍女護衛多了兩倍。

隨知許找了個陰涼角落和範令丹紅,柳綠湊在一起胡吃海喝。

荔枝酥山柔滑細膩,冰冰涼涼的口感在荔枝甜絲絲的作用下格外帶感。

三人臉上露出滿足。

丹紅小聲道,“熱死了,熱死了,剛才真的熱死了。”

隨知許:“今年好似比去年熱。”

上一年七月,隨知許為查裴家的案子東奔西跑,沒覺得熱,今年不過在外待了會,便覺得熱得人腦袋發懵。

柳綠也覺得,“確實,今年意外的熱。”

討論一番繼續吃。

叢瀾和隨赫見麵後膩膩歪歪,不少宴會上的郎君瞧見叢瀾都不敢靠近招惹隨知許。

偶爾有娘子和她打招呼。

當然也有例外。

“小娘子,你叫什麼名字?”衛王世子走到她麵前,花裡胡哨的衣裳,吊兒郎當的樣子很有紈絝子弟的作風。

隨知許默默拿起酥山轉身,她高估他的腦子了,居然真的有人找她。

他膽子好大。

上一個這麼狂的,已經被聖上精心賜婚。

“怎麼?不理我。”他轉到隨知許麵前,語氣已然不善。

脾氣也不好。

隨知許如是點評。

“有事嗎?”

聲音清冽,濃密睫毛下疏離的桃花眼顯得穠麗美好。

“本世子初次進長安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個人認識認識,在場的恐怕隻有小娘子一個人對長安嫻熟了。”

他笑得輕佻,目光流連在隨知許身上。

周圍的人倒吸涼氣,彆人心裡再有想法也是壓著,畢竟隨赫和叢瀾在這,長公主也在這,他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哦,我也不熟。”

隨知許壓下眉心厭煩,她不該一時興起為了一口吃的來的。

她吃下最後一口酥山,從他身邊走開。

“欸——”

他作勢要捉住隨知許的手腕,柳綠眼疾手快捉住他的手,擋在隨知許麵前。

隨知許眼神冰冷,“衛王世子是執意要為難我了?”

“這話說的,小娘子花容月貌,本世子也隻是想要結交一二。”

“結交?”

“對啊,我祖父隨先帝征戰四方,立下汗馬功勞,我父親更是常年鎮守北地。本世子還不夠結識你嗎?”

所以你才被聖上忌憚。

衛王擁兵自重,聖上不滿良久。隨知許不管他是真紈絝還是假紈絝,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冷漠道,“說來說去,你沒半點長處?”

“我!”衛王世子漲紅了臉,周遭不知是誰噗笑一聲,引得鬨堂大笑。

“丹紅柳綠,我們走。”

“你站住!”

衛王世子大喊,氣衝衝朝她而來。

揍他不會有事吧?

想法一出,隨知許的腳已經踹出去了。

她愣了一下,隨即淡定下來,她覺得阿耶可以解決的,她會為阿耶冠上最佳梅樹的誇獎的。

隨知許為自己找好退路,頭也不回地向前走,絲毫不顧身後的衛王世子被踹在粗糙的樹乾上。

剩下的人更沒一個敢惹她,齊刷刷讓出一條路。

“多謝。”

等她走後,寂靜無聲的人群猛的炸開了鍋。

“她剛才對我說謝謝?”

“胡說八道,那分明是對我說的。”

“分明是對我,對我!”

“對,我說的才對,你沒有看見嗎?隨娘子剛才朝的方向是我。”

……

“等一下,你們先彆吵了,他是不是應該解決一下呀?”

“額,他的下人呢?怎麼就他一個人跑過來了?他跑的倒挺快,把自家下人都落下了。”

“你說的還有點好笑呢。”

臨川王世子扶額,“愣著乾什麼呀?趕緊找人通知長公主啊,快快快,來人搭把手和我一起把他扶起來。”

“哦哦。”

隨知許讓丹紅傳信給隨赫,她不待了,麻煩阿孃給她找個理由。

隨赫得知時,很是高興,拉著叢瀾誇起她。

“她是不是很可愛,偷偷溜出去和她的朋友們去玩嗎?”

叢瀾當然連連附和,把隨赫哄得更加高興。同時女郎能夠依賴他們,他也很高興。

冬藏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叢瀾時,他嗤笑道,“合著給我找活兒乾?”

行吧。

也就隨知許能夠肆無忌憚的給他找活兒乾了。

他覺得她可能不是去找朋友玩兒的,可能去找某個人玩了。

點名範令璋。

範令璋正在雲來樓處理堆積的生意,他蠱蟲一解,不僅處理江湖上的生意還有長安洛陽等地的生意齊刷刷的全都上來了。

“天啊,我不過出去了一趟。東西怎麼這麼多?”

“是呀,您隻是出去了一趟。您一路上打情罵俏,哦,不對,是被打的。談情說愛,貌似好像也隻有您一個人。從您蠱蟲好了,說實話就沒處理過兩本兒,回來了不就多了嗎?”阿福結結實實給他翻了個白眼兒。

範令璋氣噎,“阿福,我看你在家養的挺好的,是不是該打兩個板子清醒清醒。”

“郎君說的這是什麼話?小的也是為你考慮。郎君,不是小的說你,全身上下最值錢的隻有你的臉和你的錢。容顏易逝啊!那些年輕的,正當年華的郎君們,哪一個不比你強?人家有臉有權有錢,三項俱全!”

“我看你是真找死!”範令璋冷笑,叫來阿祿。

“阿祿,去,帶你哥下去打板子。”

阿祿提溜住阿福,一模一樣的臉上儘是冷漠無情,“打幾個”

阿福:“?”

“三個……不,五個吧。讓他長長記性,什麼叫做禍從口出?多大的年紀了,到現在都沒學會。”

範令璋陰陽怪氣,全當聽不見他的鬼哭狼嚎,將自己埋進堆積的生意之中。

十三疆域最近的生意不錯,翻閱手中賬冊時,他突然對回來的阿祿道,“苗疆前些日子剛過了趕秋節?”

“是。”

範令璋頷首,指尖落在賬簿上,苗疆並非所有人都會蠱術,大部分的苗疆人和世間所有的人沒有什麼不同,正常生活,而範家也有些許生意與他們來往。

但譬如薑離和薑昀會蠱的苗族人位於東部靠近荊州,屬於獨特的一支,在苗疆備受敬重與畏懼。同時他們極度排外,不與外界來往,也很少有人會中原話。

今年苗疆的生意好像格外的好,記憶之中,他們的生意一直不好不壞,多年來都極其平穩,今年怎麼突然上漲了這麼多。

突然,窗欞倒映出蝴蝶的身形,影子落在賬簿上,起初範令璋並未在意,可一刻鐘,兩刻鐘,將近一個時辰過去了,蝴蝶的身影始終沒有消失。

窗戶甚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見狀,阿祿用劍插入縫隙,露出小縫。

銀色翅膀的蝴蝶靜悄悄待在窗欞上一動不動,陽光折射在它的翅膀上,流光溢彩。

範令璋卻注意到蝴蝶的眼睛劃過彆樣的光芒,貌似是冰藍色的。

忽而,蝴蝶振翅而飛,範令璋下意識讓他開啟窗戶,向下看,銀蝶盤旋在不遠處隨知許身邊,似乎想要落在她的肩頭。

銀蝶不太對勁。這種蝴蝶,多年來他也隻在十三疆域聽說過一回,那人說在苗疆見過,他們一行江湖俠客,遇見銀蝶死裡逃生活下來的隻有他一人。

心頭愈發不安,他向下喊出聲,“娘子!小心蝴蝶。”

隨知許仰頭,進而扭頭看見盤旋在她身後的銀蝶,銀蝶的觸角相互碰撞。

幾乎一瞬間,隨知許就知道它是薑昀,薑昀的伴生蠱,銀蝶蠱。

她衝上方擔憂的範令璋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薑昀找她做什麼?

隨知許腦海之中封存的記憶再次被撬動一條縫隙,隱隱約約隨知許覺得薑昀口中他眼睛與生俱來的能力與他的伴生蠱有關。

“我是阿兄……”

“你裝神弄鬼做什麼?”隨知許踏進雲來樓的雅間,範令璋握緊她的手對銀蝶十分警惕。

“你怎麼像鬼一樣陰魂不散?”

範令璋聽見她的話發愣,隨知許搖他的頭,小聲道,“不是說你。”

銀蝶落在桌案上,兩隻觸角相碰,隨知許的腦海又傳來他的聲音,“如今的你,我追蹤都很困難,哎,長話短說。”

“我懷疑薑離那邊出事了。我的銀蝶感受不到她伴生蠱了。或許你不記得了,她的伴生蠱是蛇蠱,從前你的蠱毒一直都是靠小青蛇在你身邊替你壓製住的。我想讓你感應一下小青,我怕是苗疆出事了。”

隨知許聽完久久未曾給他回複,他似乎明白些,銀蝶的觸角再次相碰,這次銀蝶離她近了些。

她清楚地感受到薑昀的歎息,“我將感應的法子寫信與你,你自行選擇……你失憶真是麻煩。”

啪的一聲,銀蝶自燃,幾息之間消失殆儘,唯有落下的些許銀色鱗粉證明過它的到來。

隨知許對上範令璋飽含擔憂的鳳眸,握住他的手。

“沒什麼事,他說過幾天要給我傳個信。”

“傳信?他們去哪了?”

隨知許搖頭,薑昀沒說,她也沒問。

荊州恢複的兩個月,巫山月跟著薑昀最遠跑到過揚州一帶又跑回來,此次他們二人比他們的隊伍出發的時間早,行裝也簡單,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

隨知許嘴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耳邊帶著範令璋專門打的芙蓉銀墜,耳墜輕輕搖曳,他的心神也悄悄蕩漾,泛起漣漪。

“下次我再讓人打一副茉莉的。”他的指尖落在芙蓉耳墜上,偶爾落在他的臉側,一點也不安生。

雅間不知何時,丹紅幾人退去,偌大的房間隻剩他們兩個人。

他將人往懷裡靠,呼吸夾雜著濕氣吹拂在她的耳側,聽見他惡狠狠道,“哼,背著我一個人偷偷吃獨食,吃完了知道找我玩了。”

隨知許:“……”

“沒有。”

“沒有?!”

隨知許在他懷裡擡頭,臉不紅心不跳,“我是正大光明的。”

範令璋嗤笑,兩個人再次嬉笑大鬨起來。

“你不處理你的賬簿了?”

範令璋悶哼,“不想處理,娘子幫我嘛。”

隨知許表示拒絕,“你現在好好的,休想讓我給你乾活兒。我也不想看見這些,你趕緊弄。”

“好吧~”

吧唧一聲,直到範令璋的含笑的眼眸與她對視,她才發覺他做了什麼。

她無奈推開他,“你乾什麼?”

“偷香竊玉,正大光明的偷香!”

說完範令璋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處理賬簿,好似他方纔什麼都沒有乾過。

隨知許瞥了他一眼,自己坐在一邊處理自己的事,風揚起他們的衣衫,房中隻傳來書頁的嘩嘩聲,一片歲月靜好。

另一頭,薑昀瞧見巫山月回來,淡定掐滅銀蝶的聯係。

“阿昀,阿昀!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巫山月蹦蹦跳跳在薑昀肩後冒頭。

劈裡啪啦的像鞭炮一樣冒火冒光,薑昀輕笑。

“膽子怎麼這樣大?幾個月就從恩人變成阿昀了?”

他的目光流連在她嘴角揚起的笑,水潤的唇瓣一張一合。

為了聽清她說什麼,薑昀特意分出一絲心神去聽,“因為我們關係很好啊,有你在,一路上我都沒有遇見搶劫的呢。”

“是嗎?”

他笑意溫柔,目光注視著巫山月,巫山月眨巴眨巴眼睛,堅定的點頭。

“洛陽好玩嗎?”

“好玩好玩!好多吃的,我之前從來沒見過。”

巫山月舉起手中的糖葫蘆到薑昀嘴邊,星星眼望向他彎起。

薑昀摸她的頭,讓她自己吃“想去我的家鄉嗎?”

“啊?”巫山月有些疑惑,“不是荊州嗎?”

薑昀搖頭,“不是,荊州是她母親的家鄉,我和她長大的地方在荊州的下麵。”

“可你不是逃婚的嗎?”

薑昀眼底閃過暗色,如同淬了墨一般深沉。

他淺淺地笑,如同春風般柔和,纏繞在巫山月身邊。

“所以我想拜托你幫我一個忙。”薑昀對上她的視線,緩緩道,“假扮我的心上人。”

“你會幫我的對嗎?山月。”

巫山月微微瞪大眼睛,不知所措,“我嗎?我不會啊。”

“沒關係的,你聽我的安排就好。”

她思索一番,“我幫你!你救了我的性命,一路上還一直保護我,我幫你是理所應當的。”

薑昀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彷彿刻在他的臉上一般。

可惜她不知道,他們這一支認定了不容背叛,要在山神麵前起誓,生生世世,纏綿悱惻,如同血肉相連,如有背叛,永墜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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