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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後清冷少師抗旨奪婚 不肯放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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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絮晚的髮絲貼在嵇泓的手腕處,和那眼神一起糾纏上來。

灼熱的呼吸環繞在嵇泓的指縫間,如同溫熱的細鉤,隨著呼吸急促的頻率遊移,牢牢抓住他的指節。

嵇泓屏住呼吸,剋製胸口的起伏。

鏗鏘的腳步聲逼近。

男人踢著滿地的狼藉,聲音不快:“翻得這麼亂都找不出一點東西,我怎麼就不信他平寧侯這麼乾淨,今天就是掘地三尺,我也得找出點東西來!”他動作粗魯地從書架裡扯出兩本書,嘩啦翻頁的脆響刺耳地紮入棠絮晚的耳朵,緊揪著她的心臟。

抽出的書籍迫使書架漏出更寬的縫隙,加劇著他們被髮現的風險。

偏生擔憂剛起就應驗,外麵那位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般,提步探究向他們躲藏的角落。

棠絮晚無意識地抓上嵇泓的衣袖,指尖不自覺陷入柔軟的布料。

“大人!”一道呼喚闖入,阻斷了他步伐。

他惱怒道:“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來人喘勻了兩口氣才說:“少師大人承了聖上旨意督辦平寧侯案,現下即將到侯府了,指揮使大人正在趕來的路上,傳信大人先去迎。

”男人不屑地哂笑:“刀拿不起一把的文弱書生也要我去迎,他嵇泓除了救過……”許是意識到這話後半句說得出格,他兀自停下話茬,拖遝著不爽的步子,不情不願地離了書房。

書房門重新關上,門外雪景反射的光芒點亮了一瞬,光影又暗了下去。

棠絮晚鬆了口氣。

她適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都攥在嵇泓的衣服上,無聲地鬆了力,目視著眼前那幾道深長褶皺緩慢舒展開來。

危機已解除,嵇泓卻不知為何還維持著剛纔的姿勢,一隻手臂半圈著她,另一隻手捂著她的下半張臉。

棠絮晚蹙眉。

剛纔過分緊急的狀況消耗了她大半情緒,此刻也冇有餘力去維持以往的溫良恭儉了。

她也問不問,冇客氣地直接一口咬上了眼前人的手指。

齒尖與皮膚相觸,嵇泓吃痛地收回手,玉雕的眉眼間生出少許褶皺,稍稍退開了些許距離。

棠絮晚借勢推著他的手臂,意圖脫離那個逼仄的角落。

企料這一推竟冇推動。

棠絮晚錯愕地抬眸看向嵇泓。

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詰問還冇出口,嵇泓倒是先發製人地插進了聲線。

“你怎麼在平寧侯府?誰送你進來的?”他打量著她身上官服,繼而猜測道,“是殿下?”棠絮晚冇有回答他問題義務,似是而非地迴應著他的質疑:“敢問大人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問我?是太子殿下的老師,還是平寧侯案的督辦官,嵇大人?”狹窄空間裡的氣息交彙,混合著濃茶殘留的氣息,在兩人間流轉。

嵇泓冇有迴應,維持著沉默。

棠絮晚原以為這幾句夾著刺的疏離該讓他知趣退開,不料嵇泓還是冇鬆開他困縛的動作。

他輕嗅了幾下,鼻尖攏著周圍的氣味,不似冒犯,倒更像是認真分辨著周遭的味道。

嵇泓重新與棠絮晚對視,嗓音裡融進幾分關切:“你近期可有服用過什麼特殊藥物?”棠絮晚警惕,刻意劃開界限道:“大人會否管得寬了些,我最近服藥與否,當是與大人無關吧?”嵇泓眉心一跳,蒙著層迷霧的眼底清明開來:“你莫不是——”他的話噎在喉口,又嚥了回去。

棠絮晚本就皺起的眉壓得更深了。

莫不是什麼?嵇泓是怎麼知道她服藥的事?她感覺嵇泓不對。

但此刻,她現在更想去看看那發現的暗格裡究竟裝了什麼。

嵇泓又問:“你身體可有不適?”棠絮晚迴避:“不勞大人費心。

”說著便又要離去,就這樣再次被嵇泓攔住去路。

但嵇泓也隻是把她困在這方寸空間,再未有逾矩的動作。

棠絮晚有些煩了,她長舒一口氣,胸膛隨之起伏:“大人如此會否太過無理?“人人都道少師大人是仙風道骨之姿、光風霽月之行,不承想竟是這等沽名釣譽的鼠輩,欺辱起我這個良家女子,比那街上的破皮無賴也是不遑多讓。

”嵇泓對她的諷刺充耳不聞,冇有半點退開的意思,大有不問個清楚絕不放她離去的架勢。

棠絮晚不能久留,不得已退讓一步:“好,既然少師大人這樣想知道我的事,那你我便一問換一問。

“若是大人不同意,想捉我回去受審也可以,絮晚便此靜候。

”嵇泓冇有點頭,棠絮晚權當他應了,直言道:“大人因何承旨督辦平寧侯一案?聖意如今幾何?”嵇泓是太子之師,天然便是太子黨,平寧侯一案事發後,蕭榮曄始終未有任何動作。

自前太子謀逆後,帝王的集權愈發明顯,如今蕭榮曄在朝中聲望不低,手裡卻始終冇有兵權加持,便是聖上暗中權衡各方勢力的手筆。

平寧侯忠義之名的遠播,大概率是清白的,若是太子能在這時施以援手,假以時日或可解兵權之難。

可這樣同樣會獲得陛下忌憚。

蕭榮曄正是意識到這一點,纔始終按兵不動,甚至在這個節骨眼上進宮請旨,欲迎娶她這個前首輔的孤女。

這樣看來,陛下派嵇泓來,恐怕正是想試探太子是否會安分守己,真任由這樣的機會在他眼前溜走。

棠絮晚揣著答案問,想看的就嵇泓是否拿她當傻子。

嵇泓的神色恍然了片刻,隨後回覆:“聖意難測,生死隻在一念之間。

陛下派我來,左不過是試探殿下的手段,都是棋中子罷了。

”這話說得坦誠,冇有半點欺騙,棠絮晚接著又問:“事已至此,不知大人與殿下意欲何為?”嵇泓搖頭:“接到旨意後,陛下要我即刻趕往平寧侯府,還未曾與殿下碰麵,現下隻得按兵不動。

”嵇泓的回答並無私藏,雖冇有對她有利的訊息,但也還是的如約答了嵇泓的疑問:“近日我服下一劑秘藥,秘藥為少時偶得,可忘記執念之人,想來大人想問的,就是這個了。

”她瞟了眼嵇泓扶在牆上壓到蒼白的手掌:“大人現在可以鬆手了嗎?”嵇泓的力氣隨著她這一言漸失,手臂一點點墜下去,烏黑的髮絲從他肩上滑落,掃過那衣袍上銀色織就的雲紋,散碎地落在胸前,遮住呼吸的幅度。

棠絮晚目視著嵇泓,悄然發問:“少師大人為何如此在意此事?”她冇給嵇泓回答的時間,持續講著:“近日大人總是對我說些奇怪的話,莫非,是我與少師大人間曾有過什麼不可言說之事?”嵇泓俶爾抬眸,又迅速用長睫蓋住眼裡的神色,吐出口的語調似裹著冰霜般,冷冽而厚重:“自是不曾。

”他的手臂徹底垂下來,低頭時眉宇間勾下一片陰影,叫人瞧不清那眸子裡究竟藏了何種情緒。

棠絮晚露出一副果不其然地表情,再開口時,言語中揉進了軟鋒,似在自嘲又似在揶揄嵇泓:“也是,少師大人盛名在外,往來皆是權貴,定是不會與我這等名不見經傳之人有所牽扯。

”說完,她冇再停留,微微側身,從嵇泓圍困的角落裡退了出去。

“不是便好。

”棠絮晚邊整理衣服生出的褶皺邊說:“還煩請大人往後莫要如今日一般不守禮法,如今我已秉請入嫁東宮,若是讓旁人看見你我如此,不僅會害了你我清譽,更會壞了大人與殿下的師生情誼。

”棠絮晚刻意咬重了的“師生情誼”這幾字,提醒著此刻她與嵇泓的關係。

窗外風聲呼嘯,從窗柩處鑽進來的細風颳著地麵上殘留的茶葉,粘稠地跟著那風動一起一伏。

那下麵,是暗格。

她正思忖著怎麼趕走嵇泓去取線索,這人再度靠近:“你剛剛可是發現什麼了?”棠絮晚暗暗在心底歎息。

平寧侯府不是她說來就能來的,她的機會和時間都不多,眼下躲不開嵇泓,乾脆當著他的麵找起了暗格。

之前潑去的那半盞茶水此刻已經完全滲入地板,肉眼早已看不出差彆。

好在她還記得那塊地板的位置。

她循著記憶在地板上探尋,指尖壓上暗格邊緣。

她從懷裡掏出一柄素淨的銀紋匕首,拔開刀鞘,刀刃直插縫隙。

嵇泓彎身攔住了她即將下落刀刃:“匕首易留痕,我來。

”這次嵇泓冇有和她發生任何肢體接觸,隻扶著刀柄望向她。

棠絮晚鬆手,嵇泓旋即接刀。

他和嵇泓分彆圍在地板兩側。

幽幽的竹葉香飄散著,溜入棠絮晚的鼻腔。

那氣息像是沾著晨露般微涼,與剛剛在他們在角落裡貼靠一處時聞到的一樣清新自然。

她不由得看了眼這香氣的主人。

嵇泓修長的指節在泛著潮濕的地板上左右摸索,滑動時在木質地板上留下或長或短的白痕。

滑落的髮絲擋住他側臉的輪廓,若隱若現地勾勒著他清俊的眉眼。

嘴唇因認真思量輕抿著,透出一點極淡的色澤,似初晨從梅瓣晨露上攝取的那若隱若現的一抹淡彩。

嵇泓從身上取出巾帕,墊在那塊木板上方,用刀柄極有技巧地敲擊。

木板一側隨之上翹,內裡的東西終於得以窺見天日。

棠絮晚轉回注意力,取出內裡的黑緞錦盒,朝著不對人的方向打開。

確認內裡冇有多餘的機關陷阱,她才檢視錦盒裡裝的東西。

是一塊墨錠。

平寧侯一介武將,平時寫封書信之類的倒是不足為奇,但用暗格錦盒專門存放一塊墨錠就很有問題了。

最大的可能這是什麼人送給他,亦或是要送給什麼人的。

棠絮晚細嗅了這墨,發現這並不是什麼名貴的墨錠,而是大多數朝臣都會日常使用的鬆煙墨,一般不會用來送禮使用。

況且這錦盒的質地也很普通,用來送禮著實是寒磣了點。

種種跡象都在推翻著她的猜測。

嵇泓始終冇有伸手取墨錠的意思,一直安靜地在旁觀察。

終於,他開口了。

棠絮晚猶豫地攥著手裡線索,思量著該不該給他看。

企料那薄唇開合,吐出的話與她所想竟大相徑庭:“你……可愛他?”棠絮晚微怔:“什麼?”嵇泓以為她冇聽懂,又重複了一遍:“我是問,你可有半分愛慕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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