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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德帝 第582章 萬般不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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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兵部覆議:“祖製重都督流官,非輕侯伯,蓋因
‘流官無世爵之怙恃,故畏法而勵精;侯伯有世勳之重,故需實績驗其能’。今所議簡汰、擢用、考覈之措,實乃
‘複祖製本意,而非變祖製’——
既不廢世爵之尊,又能激流官之奮;

既除
‘豢養驕侈’
之弊,又可固
‘兵馬綱領’之重。乞陛下準臣部所議,即行簡汰、擢用之令,使京營及五府兵政複歸
‘有能者任之、有功者賞之、有過者罰之’之局,則人才奮勵、威武奮揚,京畿根本可固,外患覬覦可折。


疏入,皇帝詔令:“可。令兵部製定章程。”
同時皇帝下禦旨:“朕惟邊塵未靖,軍務繁劇,舊製惟兵部掌排程,五軍司訓練,然軍情瞬息,決策需輔。

英國公與定國公會本,爾輩大臣請旨效仿經驗之製開設參謀,專司軍謀輔弼,以補舊製之闕。閱本詔可。楊一清久曆邊事,深諳參謀,見在提調處事,總掌軍情彙選、預案草創。


禦旨一下,群臣再次駭然,這果真是要形成定製啊。於是紛紛上疏,奏請罷參謀。更有官員一針見血指出:“朝廷設有五軍都督府以及兵部參讚軍務。

陛下欲知兵,何必再設參謀?”
朱厚照聞言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夏言送上神助攻,夏言再次上疏道:“臣等奉旨參審張寅案,禦史張英書一紙,坑陷張寅事,內說
‘童老之感’,即刑部尚書童瑞也。

都禦史張仲賢書一紙,後粘有小票,說
“令望甚美,童老盛稱道,群劾郭勳殊快人心,彼雖喋喋,愈見其非’,童老亦童瑞也。大理寺丞汪淵書一紙,內說
‘改發钜奸,念甚快,非有大風裁者致是’,所謂钜奸指郭勳也。

諸官不用心審理,私下往來,定除郭勳而後快,臣等聞之,不勝惶恐。”
奏本送入大內,朱厚照也明白過來了,夏言壓根就沒打算放過這些官員。

一時之間,朱厚照也不知是悲是喜。此刻毛紀就在暖閣,本來群臣談心,氛圍融洽。結果一本奏本送進來,皇帝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毛紀也知道,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好,好個‘童老之感’!”
朱厚照突然將奏本往案上一拍,紙頁簌簌作響,“張寅一案,禦史張英、都禦史張仲賢、大理寺丞汪淵,私下往來書信,竟要‘定除郭勳而後快’!

諸官不用心審理,倒先結黨謀人,這就是爾輩說的‘祖製’?”
毛紀聞言心中有些慌,忙伏身道:“陛下,此乃個例,……”
“個例?


朱厚照冷笑一聲,起身走下禦榻,靴底踏過金磚,發出清脆的聲響,“毛先生何必替他們回護?”
毛紀喉結滾了滾,忙膝行半步,聲音發顫:“陛下明鑒,臣非回護,隻是……
隻是此案尚未定讞,若因幾句私書便牽累眾官,恐傷朝堂元氣啊。


“元氣?”
朱厚照突然笑了,笑聲裡滿是冷意,轉身走回禦案前。毛紀知道,皇帝有些生氣了。同時心中更是生出了深深地無力感。

麵前的天子,越發讓他看不清了。同時也越發看不清這朝中局勢了。“真羨慕楊廷和和蔣冕啊。”毛紀心中歎道,但是歎息歸歎息,眼前的事還是要兜著的。

於是便道:“陛下容稟
——
夏言原是存了幾分怨懟在心的,這滿朝人瞧著,也都隱約知曉。隻是如今李福達一案,本是樁牽動朝野的要案,正該細細審辨是非、厘清曲直纔是;

可他倒好,放著這正理不究,反把精神都用在追著童瑞他們的幾句私語不放,又是查書信,又是究往來,倒像是拿了彆的由頭似的。


他頓了頓,抬眼偷瞥了坐回禦榻上的朱厚照,見皇帝神色未變,才又接著說:“不是臣要護著誰的不是,實在是滿朝官員看在眼裡,心裡頭難免不服。

陛下您想啊,審案該有個主次,朝廷的規矩,原是論事不論私的。若因著個人的些微嫌隙,就把正經案子撂在一旁,偏去揪著旁枝末節做文章,倒顯得不重國法,反重私怨了
——
這一來,百官心裡如何能平?

怕是私下裡難免嘀咕,說朝廷斷案沒了章法,倒叫人寒了心。”
說罷,他跪下深深叩首,額頭抵著青磚,又補充道:“臣也是鬥膽進言,隻求陛下明察其間的輕重緩急,彆叫這私怨攪了正經公務,也彆讓百官的一片公心,錯付了去。

””
朱厚照聞言心中一歎,麵上倒添了幾分悵然:“朕不就是怕百官朋比?”
毛紀見此便接著道:“陛下聖心不必煩擾。此輩素日裡相互參劾慣了,針尖對麥芒的,哪有什麼真心同氣連枝?

如今不過是氣郭勳不該攪進李福達這樁事裡,要借著這由頭,治一治他這勳貴的傲氣罷了。”
朱厚照聞言便道:“如此這本子留中不報?


毛紀答道:“留中不報。”
“但是他豈會善罷甘休?”朱厚照見毛紀還跪著,又道:“先生起來吧。”
毛紀謝了恩,站起來,見皇帝臉色恢複平靜,便道:“陛下寬心。

郭勳本就是摻和進李福達案裡,理上先短了一截。如今案子雖哄大了,但沒定他的罪,這事揭過即可。夏言和百官縱有不滿,也無實在由頭再糾纏,真要哄起來,反倒是他們都失了大臣的體麵,斷不會這般不曉事的。


朱厚照聞言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毛紀的說法:“都是李福達這廝害人,因他致興大獄,如今百官爭哄也是因他而起,殺了他也不解恨。


毛紀聞言便知皇帝想要越過三法司,殺了這李福達終結此案,但是這樣做還是有風險的。於是又道:“陛下這話實在是體恤朝局,李福達攪得興獄爭哄,確實可恨。

隻是有一層,臣得替陛下斟酌:殺他固然解氣,可三法司掌刑獄是祖上傳下的規矩,若陛下越過他們直接處置,外頭難免有人嚼舌根,道是陛下憑一時氣性斷案,不顧法理。


他略頓了頓,見皇帝沒動怒,又接著說:“倒不是護著這惡人,實在是怕落了‘聖心代法’的話柄,反倒讓那些原本爭哄的官員有了說辭,說陛下為了了結案子,壞了朝廷的體統。

不如仍把他交予三法司,讓他們細細審斷,司禮監太監親自監審,按律定個死罪。既合了法理,又解了陛下心頭鬱氣,還能讓百官無話可說,這纔是萬全之策啊。


朱厚照聞言不做聲,片刻後方道:“回頭讓陳敬親自盯著。”
“來人,”
他喚來近侍臣,“傳楊一清明日辰時入宮,朕要聽他說參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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