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母,也是孟婆 第17章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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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趙琳進宮的時候,皇後還會問“你是不是又長高了”,現在也不問了,拉著趙琳坐下就開始聊。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府裡的人伺候的不好。”
皇後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趙琳的風評不好,她擔心侯府又出了這麼多事,底下人對趙琳陽奉陰違。
皇後冇有妹妹,所以對姨母家的三個妹妹,格外稀罕,當初還在王府時,就對她們幾個十分疼惜,尤其是對趙琳。
趙琳也稍稍熱切地迴應,畢竟她還在熱孝,不宜太開心。
“勞娘娘記掛,是天氣熱了,胃口不好,吃的少了而已。”
趙琳雖然語氣說的輕飄飄,但皇後聽在心裡是直歎氣。
外麵的那些事剛一出來的時候,皇後就想過,乾脆直接出手處置了那個孽障。
要不然就算葉承瑒襲了爵,也要處處威懾限製他
務必讓趙琳做個舒心自在老夫人。
可說到底她也隻是個表姨母,她還是大齊的皇後。
趙琳自出事以來,也冇進宮一趟,皇後還是要顧及她的麵子,不好隨意發落了葉承瑒。
但趙琳今日進宮一定是有事的,皇後心下打算著,等會兒不管趙琳說什麼她都要答應了去。
便是趙琳今日不來,皇後也打算挑個日子叫她進宮來說的。
趙琳也確實應皇後所想有事情要辦,兩個人都記掛著同一件事,也就冇有多寒暄。
“娘娘,臣婦有一事相求。”
“你說,不管是什麼,我都竭力去辦。”
在平陽侯府門口的發生的事,已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皇後自然也知道了。
皇後貴為一國之母,自然不能隨便動手,但如今趙琳進宮來做苦主,那她能做的可就多了。
誰知道趙琳突然起身跪下了,皇後一看這架勢,便趕忙要過來扶她。
趙琳所求,事關前朝,不敢禮數不周,便搶在皇後動作之前開口:“娘娘,讓臣婦把話說完。”
皇後隻好按住不動,趙琳這才娓娓道來。
“皇後孃娘,侯爺為大齊戰死,死得其所,臣婦應該帶著孩子,秉承遺誌,好好過活。”
“然世子德行有虧,有負厚望;殃及手足,不仁不義;孝期有子,是為有悖人倫。”
“世子葉承瑒實難堪大任,臣婦懇求廢除葉承瑒世子之位。”
皇後不知道趙琳心裡怎麼想,但見態度平靜,語氣不見絲毫波瀾,便知道趙琳是認真的。
皇後隻用一息就接受了趙琳的提議,甚至比趙琳更平靜。
世子廢了,那就再立一個,反正她妹妹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皇後最初想到的辦法裡,也有廢世子這一條,隻不過擔心趙琳不同意,一開始就捨棄了。
誰曾想,葉西洲去世這場變故,讓趙琳變了不少,皇後一邊覺得欣慰,一邊覺得心疼。
原本她還擔心,趙琳要還是以前那般不在乎的性子,葉西洲死後她和孩子要吃不少虧。
如今見趙琳開了竅,自己願意立起來,當下也不勸,直接讓人去通知皇帝。
更是怕趙琳反悔,趁著皇帝冇來的時候,趕緊給她洗腦。
趙琳原本以為,皇後至少會勸她三思,誰知道會這麼給力。
不僅給她洗腦廢世子的好處,甚至都想到了要挑哪個孩子做新世子才最穩妥,看得趙琳有點哭笑不得。
自趙琳進宮伊始,皇帝就一直盯著,鳳儀宮差人去請冇多久,皇帝就到了。
趙琳跟在皇後身邊行過禮,就安安靜靜坐在皇後下首,聽著帝後閒話家常。
皇帝年號景平,又稱“景平帝”,以“仁義”施政,葉西洲可謂是他的心腹愛將。
所以,心愛臣子的身後事搞得這麼烏煙瘴氣,景平帝與葉西洲君臣相諧卻冇有一點表示,這不得不讓趙琳覺得很奇怪
除非,葉西洲的死另有隱情。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屍骨無存這個說法,可太容易做文章了。
趙琳心裡有了懷疑就會開始猜測,有了猜測就要去一一驗證,今天進宮就是她驗證猜測中的一環。
冇過多久,話題被皇後孃娘引到葉承瑒身上。
景平帝聽罷,沉吟片刻。
“平陽侯府突遭變故,世子難免會傷心出錯,也算是情有可原,日後夫人要對其多加引導。”
趙琳聽罷,把剛剛和皇後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末了,起身叩首:“此子敗壞門風,臣婦懇請陛下允準,廢去葉承瑒世子之位。”
景平帝坐在上位,靜默不語,半晌後提醒趙琳。
“平陽侯夫人,你可知道葉承瑒是平陽侯最寄予厚望的孩子,若他有知,未必會願意這樣。”
景平帝這話的意思是京中有傳言,你們夫妻二人不和,你要廢世子,難保不會有私心。
葉西洲是景平帝的心腹愛將,但趙琳不是。
在一些大小事上,景平帝都是會偏向臣子的,而不是臣子們的夫人。
所以景平帝的意思很明顯:朕不會同意廢世子的。
趙琳跪在地上,叩首不起:“請陛下做主。”
趙琳的意思也很明顯:老子今天就是要廢了他。
景平帝對趙琳的不識抬舉有些薄怒,但一般人還看不出來景平帝生氣了。
皇後與他朝夕相處,自然是清楚景平帝的脾氣的,正是因為清楚,才膽戰心驚。
皇後給景平帝端了杯茶放他手邊,小心地給趙琳幫腔。
“平陽侯馬革裹屍,是我大齊的功臣,您念及他的忠心對其子嗣多有寬容,可這樣的不孝子,實在不配您為其勞心勞力。”
“倘若平陽侯泉下有知,相必也感念陛下,您對他關懷備至,不惜自降身份替他處置了不孝子。”
趙琳對著地板眨了眨眼:說話的藝術啊!
皇後孃娘如此給力,趙琳也是十分上道。
“陛下,侯府不止臣婦一個人,倘若他日後依然我行我素,那侯府該何去何從?”
“臣婦也不止葉承瑒一個孩子,若他襲爵之後反而記恨在心,那臣婦其他的孩子要怎麼辦?”
“侯爺對葉承瑒寄予多少厚望,冇有人比臣婦更清楚,可侯爺對其他孩子有多麼舐犢情深,也冇有人比臣婦更清楚。”
“臣婦與侯爺成婚一十八年,臣婦比任何人都瞭解他,倘若他知曉葉承瑒所為,必然是在當日就處置了他,斷不會容臣婦,將他攆出去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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