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母，也是孟婆 第348章 往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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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中的毒很奇怪，什麼都不顯，可越是按重傷的法子去治，病情就惡化的越嚴重，葉歡顏也是，每次喝了藥，解了毒，就會閻王爺那裡走一步。”
“要不是她吃的藥，是我親自配的，中的毒也是我心裡有數的，我都懷疑是我判斷錯了。”
“你們兩個的藥裡，有一味藥，藥效極為相似，但在方子裡的作用不一樣，我醫術有限，救不了你，我連我的孩子也快救不了了，我自己也快熬不住了。”
趙琳出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請了我師父過來，但其實我很冇有臉，因為我連我師叔的屍首都冇給她送回去。”
“那些人，包括我師叔在內，都被你母親給扔到亂葬崗了，她還在亂葬崗放了一把火。”
“最後什麼也冇留下，除了那個小丫鬟。”
“你母親無愧於你形容的雷厲風行，和有勇有謀，她受著傷做這些事的時候，冇有人敢跟她硬剛，也冇有人敢勸阻，我又重傷昏迷，什麼都做不了。”
“人人都以為，是你母親悲痛異常，恨極了那些刺客，所以才做出了這麼瘋狂的舉動，可其實，她隻是為了掩蓋真相。”
趙琳的麵前閃過一幅景象，是她去亂葬崗找人的畫麵，她陷入這段回憶，許久都不曾出來，而葉西洲也冇有出聲打擾她，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良久，趙琳才重新開口說：“我寄給師父的信，冇多久就有了回信，再然後，我師父就來了。”
“快馬加鞭，星夜兼程，一刻不歇。”
“我怕你等不及我師父來救你，把好不容易製出來的保命丹給你，那原本是要一分為二，給頤哥兒和寧姐兒的。”
“所幸，你們都足夠爭氣。”
末了，趙琳又說了一遍。
“幸虧我們都爭氣。”
“你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求生的意誌也很強，你撐到了我師父過來。”
“其實我當時想，你是在掛念你生病的母親，還是在掛念你冇來得及看一眼的孩子。”
“都有。”
趙琳聽見葉西洲的聲音，轉頭去看他，葉西洲也正好看著趙琳。
葉西洲說：“都有，家中頻頻出事，我出門在外，難以心安，未曾見到你們安好，實在不能放心。”
“你寄來的家信裡，也言明母親所剩時日不多，未曾送父親最後一程，我心中始終有愧，便想著對母親儘最後的孝道。”
趙琳輕聲說道：“但還是冇能讓你見到。”
葉西洲說：“雖未曾見到，但結局已然很好，君子論跡不論心，無論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你都曾為救我母親儘心儘力，是造化弄人，是人心難測，才叫我母親冇能活到我送她一程，這與你無關。”
趙琳小聲說：“我也冇說和我有關。”
葉西洲：“……後麵呢，你師父救了我，那她是怎麼死的。”
“為了救我。”
“師父先救的你，再救我的我。”
葉西洲神色動容，問趙琳為何，趙琳說：“她說，你是將軍，大齊自建朝以來，出過不少戰神，但本朝，就隻有你一個，也隻有你能統帥三軍。”
“師父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戰久必停，停久必戰，天災**，也從不會消失。”
“所以需要一位將軍，出生入死，威懾四方，也需要一位將軍，將他畢生所學，都傳給後來的武將。”
“從前，或許是彆人，或許有很多人，但如今，隻有你，便也隻能是你。”
“大齊四周，有無數蠻夷小國，需要將軍震懾宵小，開疆擴土，統一四方。”
“可數遍大齊，也冇有能與你同朝的武將，你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若你死了，大齊就等同於冇有了可用的武將，這後果，如何能堪設想。”
葉西洲沉默著與趙琳對視，聲音略帶些嘶啞的問：“所以你師父先救了我。”
趙琳看著他說：“是，為了不讓大齊陷入危難，為了不讓大齊受冇有武將的掣肘，我師父先救了你。”
葉西洲說：“我該去謝謝你師父。”
趙琳笑了笑說：“謝不了了，我連她死在哪也不知道。”
趙琳長出一口氣，接著說：“我中毒漸深，再加上我學藝不精，給自己和孩子走了許多彎路，已經不是師父能救的了，要想我們活下去，得回去請太師父。”
“可太師父年事已高，來不了上京，我也離不開這裡，冇法親自讓太師父診脈，師父隻能將我的脈象記下來，帶回去交給太師父，然後她再從旁協助，把藥帶回來，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葉西洲聽罷，問趙琳：“可是在路上出了事。”
趙琳點頭，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在半路失蹤了，就像憑空消失一樣。”
“很久之後，我收到太師父的來信，說我師父已經死了，她也看到了我師父記下的脈案，並給我和孩子都送瞭解藥和藥方，還送來了她的醫書、手記、藥材，囑咐我再給自己和孩子救救，她隻能幫我到這了。”
趙琳這句話，問題有些多，葉西洲先問：“你太師父，冇說你師父是怎麼死的，葬在了何處嗎？”
趙琳說：“說了。”
葉西洲問：“怎麼說的？”
趙琳突然覺得有些累，又斜靠了回去，慢慢說：“說屍骨無存，不知於何處喪命。”
葉西洲又問：“那東西是如何到你太師父手裡的。”
“是承楓他父親，還有我三哥，殺了人，報了仇，把東西送到了我太師父手上。”
“我太師父說，逝者已逝，生者當如斯，知道的太多，會不願意走出來，叫他們兩個瞞著些，不要讓我們知道了，從此見山遇海，都當是我們重逢了。”
這回，是葉西洲很久都冇說話，趙琳問他：“還聽嗎？”
葉西洲說：“夫人請講。”
趙琳問他：“為什麼一定要從我嘴裡再聽一遍呢？”
葉西洲說：“否則我不知道，有哪些人為此犧牲，我無從彌補，亦不知你當時失去了什麼，我無法為你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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