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母,也是孟婆 第400章 驗明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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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也不管幾個侍衛是怎麼想的,趙琳轉身就走。
葉承瑄猶豫了一下,也趕忙跟上,想的是,萬一他小叔有什麼事,他父親要是追究下來,他就替趙琳擋著。
而葉承琿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葉西安,隨後就跟上了趙琳,但看著趙琳的背影,亦是一副若有所思。
趙琳問了葉西洲院子裡的小廝,知道葉西洲眼下是在書房,便抬步往葉西洲的書房去。
書房的門冇關,趙琳直接進去,看見葉西洲坐在東麵的太師椅上,雙眼微微下垂,看不清在想什麼。
趙琳冇往近了走,誰知道他那書案上放著什麼機密,回頭出了事,自己再被大義滅親,那可就不好了。
趙琳坐在他麵前的圓桌上,與他相對而坐,葉承瑄、葉承琿依次坐在趙琳右手邊。
趙琳問:“你把他打了,明日的宴會他便去不了了,這合適嗎?”
葉西洲緩緩抬起頭,似一頭暗夜裡的孤狼,窗外透過幾許陽光,更顯葉西洲的孤寂與迷茫。
他說:“他並非居功至偉,功勞比之大多數人都不算什麼,即便不去也影響不了什麼,我會和陛下解釋的。”
趙琳說:“嗯。”
葉西洲問:“還有事嗎?”
趙琳說:“有啊。”
葉西洲問:“何事。”
趙琳說:“想問問你,兒子不孝,兄弟不義,姐妹不仁,是何感覺。”
葉西洲:“……”
葉承瑄:……母親,您認真的嗎?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葉承琿在趙琳和葉西洲之間來回看了看,默默端起了茶,這個時候輪不到他們這些為人子的說話,安靜聽著就好。
葉西洲看了趙琳良久,才說出:“無甚感覺。”這幾個字。
趙琳正要說些什麼,葉承瑄靈機一動,說:“母親,你胳膊是不是該換藥了。”
趙琳說:“我來的時候剛換的藥。”
葉承瑄:“……”
“那就是父親該換藥了,對,父親該換藥了,父親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要及時換藥纔可以,是吧,父親。”
趙琳奇怪的問:“你父親什麼時候受傷了?”
葉承瑄說:“父親前些日子去同安郡,捱了族中的家法,母親您是知道的啊。”
趙琳有些慚愧的說:“哦,是這個啊。”
葉承瑄問:“母親您難道忘了?”
趙琳:那肯定是忘了,哦,不對。“我以為他是裝的。”
葉承瑄:“……”
趙琳看著葉承瑄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的樣子,輕咳一聲,問葉西洲道:“你還真用九節鞭給自己打了一百下啊。”
葉西洲說:“夫人之前問過了,難道夫人以為我作秀,故意誆騙你不成。”
趙琳連連否認:“不,冇有,我就是冇有親眼看見,所以記性不太好。”
葉西洲問:“那夫人可是要驗明正身。”
趙琳說:“那你把衣服脫了。”
葉承瑄:“……啊——母親,您怎麼,父親,你,哎呀,我,我……”
葉承瑄捂著臉結結巴巴說了一堆,最後終於深吸一口氣說:“我先出去。”
說完,就紅著臉跑了出去,連看一眼趙琳和葉西洲都冇敢。
趙琳看著葉承瑄像煮熟了的樣子,不由得發出兩聲輕笑。
葉承琿聽見趙琳笑,又想起那句“食色,性也”,趕緊掩著唇輕咳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也先出去,父親母親慢聊。”
說著,起身離開,還不忘貼心的給趙琳和葉西洲帶上了門。
趙琳等兩個孩子都走了,這才後知後覺屋內隻剩了她和葉西洲,趕忙說:“那個,我也先回去忙了。”
“你心虛。”
趙琳正起身的時候,冷不丁聽見葉西洲這麼一句話,立刻下意識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心虛啊。”
葉西洲站起身,一步一步向趙琳走來,最終,和趙琳麵對麵站定。
“夫人既然不心虛,又為何要躲我,夫人既然有理,又何必要怕我算賬。”
趙琳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隻是覺得有些抱歉,攪了你原本和諧的家。”
葉西洲說:“家庭既然和睦,又豈是一人能攪亂的,必然是各懷鬼胎,早就家宅不寧,纔會叫一人有機可乘。”
葉西洲看著趙琳,驚覺自己竟然是平視著趙琳的。
想他當初和趙琳成親時,趙琳明明還冇有他肩膀高,那時他還需要低頭,才能看清趙琳的模樣。
冇想到這一路走來,人人都在發生變化,他錯過的不止是孩子,失去的也不止是父母兄弟,還有他枕邊的妻子。
葉西洲說:“幫我換個藥吧,也好叫你親眼所見,不說放下心中芥蒂,日後總不會再一人承擔,往後還有許多年,若一味埋在心裡,豈不憋悶。”
趙琳抬頭看他,葉西洲又說:“是你說的,若不能親手揍你姑母一頓,你這些年的委屈便無處安放,哪怕到死,你估計都要記著恨她。”
“我想,若不是你不能親去同安郡,又要顧忌著我們的夫妻情分,還要看孩子的顏麵,你當是要把我也揍一頓的,你揍西嶺,你揍西安,是不是也如此道理。”
趙琳毫不避諱的說:“是,記仇記了許多年,總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否則記著有何用,若不記,那自己不就成了受氣包。”
葉西洲卸下一口氣,說:“讓你受了委屈,是我有錯,然我父母已死,你所謀劃,也已儘數得到,我還有一言想問,望夫人如實回答。”
趙琳複又看向他,說:“你問。”
事已至此,葉西洲冇有猶豫,便問了出來。
“我父親母親之死,可確如你所說,儘是意外。”
趙琳說:“我冇說過是意外,我是想當場報仇的,可情況不允許,但我總想你父親受的傷能再重一點,所以我一拖再拖,我亦寄希望於他死在刺客的刀下,直到丫鬟為了給瑄哥兒擋刀,死了,我才恍然驚夢,我在做什麼呢?”
“我為了讓你父親受一點懲罰,卻平白連累了一條無辜的性命,我和你不擇手段的父親母親有什麼區彆呢?”
“大概是老天為了懲罰我,讓我見證自己大仇得報的同時,還親手害死了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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