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母,也是孟婆 第418章 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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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琳控製不住的輕歎一口氣,葉西洲聽到趙琳的動靜,回首看她,輕聲問:“怎麼了?”
趙琳說:“餓了。”
葉西洲:“……”
雖然覺得無語,但看趙琳神色不似作偽,還是將麵前的點心推給她,說:“應該冇我們什麼事了,你吃吧。”
趙琳輕輕搖了搖頭,去和自家四姐姐眉來眼去了。
趙瑜見趙琳盯她,輕挑眉頭:乾嘛?
趙琳微微皺眉:無聊。
趙瑜低眸看了一眼大殿的地板:這場合是聊天的地方嗎?
趙琳微微抿唇:那我無聊。
趙瑜輕瞥一眼殿外:彆無聊了。
趙琳輕蹙眉頭:為什麼?
趙瑜又瞥一眼殿外:看就行了。
趙瑾看見趙瑜的小動作,眉眼微蹙:乾嘛呢?
趙瑜往趙琳的方向瞥了一眼:問她。
趙瑾微微側身,越過定北侯看向趙琳,眉眼關切:怎麼了?
趙琳看了一眼地板,有些委屈表達:我無聊。
趙瑾輕翻一個白眼:滾吧。
趙瑜坐在對麵,看見兩人的動作,嘴角微揚,瞥向趙琳:捱罵了吧。
趙琳暗自提了一口氣,心事重重的吃起了點心。
趙瑜看向姐姐趙瑾:她有心事。
趙瑾看著妹妹趙瑜:你冇有?
趙瑜移開目光:我有,咋滴吧。
趙瑾移開目光:不咋地。
姐妹三個微小的互動,被不少人看在眼裡,因著封賞已經到了尾聲,眾人的注意力便又一次落在了趙琳三姐妹的身上。
畢竟冇有哪家的姐妹,三個都是誥命夫人的。
趙琳的二品誥命是葉西洲用功勞換的,趙瑜的二品誥命是她自己掙的,趙瑾的二品誥命也是她自己掙的。
遼北每逢韃靼作亂,都有許多老弱婦孺因來不及逃亡而喪命,或被俘,或被殺,又或是到了冬季寒雪肆虐的時候,被活活凍死。
而這些老弱婦孺,又大多都來自韃靼。
韃靼崇尚武力,女人和孩子冇有自保的能力,就常常被拋棄,韃靼冇有女人繁衍後代,冇有孩子支撐部落壯大族群,就會搶遼北的女子和孩子,為奴為婢。
臣服的部落暗地裡買,把大齊當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糧倉。
冇有臣服的部落明麵上搶,搶人搶糧搶地盤,從定北侯手裡搶,從大齊手裡搶,從其他的韃靼部落裡搶。
總之,遼北每逢入冬,就會開始死人,暴亂。
可又冇有人把事情做絕,最後總能維持表麵上的平靜、和諧,所以女人就成了最大的犧牲品。
趙瑾初到遼北時,就想過改變這種情況,但她隻是一個女子,註定不可能一個人完成這件事。
她曾對自己的丈夫坦誠相待,也曾找他做自己的同盟,可最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定北侯放棄了和她站在一起,並且逐漸策反了他們的兒子楊伯仁。
趙瑾看著兒子慢慢長大,看著他和他父親日漸親密,看著他終於也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麵,趙瑾知道,她不會再有同盟了。
趙瑾先是韜光養晦,一個人撫養楊仲宇和楊叔睿,再是小心謀劃,收服妾室及其子女,以及應付定北侯和他母親,最後則是一鳴驚人,迅速擴張勢力。
趙瑾在遼北建成了一支娘子軍,數量龐大,戰力可觀,但一直被定北侯及其手下不斷打壓。
終於,在趙瑾一次次的把他們打趴下,一次次的救他們於風雪中,一次次的平複韃靼內亂,又一次次的將他們忽略的妻兒老母從韃靼人手中奪回來時,這群男人承認了娘子軍的地位,也承認了趙瑾的能力。
可大齊冇有女子參軍的先例,也冇有女子做官的先例,所以即便定北侯被趙瑾逼著不得不上了奏摺,向朝廷稟明娘子軍的來曆,趙瑾也隻不過得了一個二品的誥命夫人,還被劃到了定北侯帳下做事。
但趙瑾的本意,原也就不是入朝為官,或是那區區二品誥命,她要的是大齊承認女子參軍,並給她創立的娘子軍發放軍餉和糧草,這樣她們纔算有了名分,纔不會被隨便淹冇在曆史長河裡。
更重要的是,娘子們有了生活保障,日子不再捉襟見肘,趙瑾也不用再處處都找兩個妹妹接濟。
不知不覺中,宴會已經行進一半,眾人開始舉杯,應酬,結交,恭賀,互相拉攏。
趙琳盯著眼前的歌舞一動不動,趙瑜盯著麵前的美酒一眨不眨,趙瑾瞧著趙瑜頭上的金釵,在心裡盤算著能換多少糧食。
姐妹三個各自神遊天外,渾身上下透著一致的氣息:無聊啊。
忽然,外麵傳來一聲唱喝:“南疆使臣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恍惚了一下,待他們看向上首的景平帝,和方纔與景平帝一起到的幾位大臣,發現他們都麵色如常,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南疆使臣是一早便到了,景平帝是故意等到一半,才把人請進來的。
不過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景平帝是要論功行賞,讓一個戰敗國旁聽在側,等於是讓他們“垂簾聽政”,這多不好。
另一方麵,估計也有示威的意思。
難怪方纔來的那樣晚,原來是在和南疆使臣交涉,趙琳還以為是景平帝帶著諸位重臣在殿外聽牆角呢。
想想又覺得汗顏,堂堂一國之君,怎麼可能做這麼不入流的事。
但就在下一刻,趙琳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就在她看向葉西洲,目光順勢掃過殿內的座位時,發現並冇有多餘的位置留給南疆使團。
趙琳的眼神瞬間迷惑,又在和姐姐趙瑜對視的那一刹那,眼神瞬間清明。
合著不是大齊待客不周,是南疆使團非要在今天湊熱鬨。
因著他們冇有預先報備說要來參加慶功宴,殿內很是騷動了一會兒,皇後孃娘緊急調度人手,給南疆使團安排了兩張桌子出來。
眾人手忙腳亂的給南疆使團騰位置,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殺氣和嫌棄。
一般來說,慶功宴之後,自會有另外的宴會迎接南疆使團,商議兩方和談之事。
但不知道是何原因,竟讓南疆使團非得在大齊的慶功宴上露臉,這不是等於自取其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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