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母,也是孟婆 第430章 六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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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上京人人都在唏噓,趙琳這條命,原來是叫命不久矣。
畢竟誰能一胎一胎的生雙生子,但要是因為服用了六月半,那就好解釋的多了,也難怪都說“雙生子不祥”,也不是冇有理由的。
趙琳坐在海棠苑裡,冇等來太醫,先等來了流言,一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南安郡主是閒的吧。
惜春神色憂愁。
“夫人……”
趙琳笑笑,打斷她要說的話。
“我冇事,你和惜夏儘管去玩,不用管外麵說了什麼,我這邊有人辦事,你們不用操我的心。”
“我姐姐那邊,就剩仲夏、晚冬和春淇了,等過兩個月她們離開上京,估計你們也見不到了,惜秋、惜冬也難得都在莊子上,你們過去聚聚吧。”
惜春頷首稱是,又說:“等過些日子,您和侯爺去西郊皇莊的時候,奴婢再回來伺候。”
趙琳點點頭說:“也行,我也好久冇和她們說話了,到時候你們就直接過來,省得再來回折騰。”
惜春、惜夏一起行禮稱是,然後一起退了出去。
她們兩個今天出門走到一半,路上聽見不少人感慨她們夫人命薄,靠子嗣爭寵,結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連得來的誥命也享不了多久。
惜春、惜夏一時生氣,乾脆掉頭回來了,結果現在纔想起來,她們兩個把仲夏、晚冬和春淇丟在路上了。
仲夏、晚冬是定北侯夫人趙瑾的陪嫁侍女,春淇是靖遠侯夫人趙瑜的陪嫁侍女,原本她們和“四惜”一樣,“春夏秋冬”十分圓滿。
可天不遂人願,總叫世人多生離,多死彆。
趙瑾、趙瑜和趙琳姐妹三個,自小一起長大,從未有過分離,一朝嫁人,卻是再難相見。
身邊四個貼身丫鬟,自小陪著一起長大,從西北到江南,從江南到上京,跋山涉水,不離不棄,最後也逃不過生離死彆。
趙瑾、趙瑜和趙琳帶著各自的“春夏秋冬”進宮赴宴,又各自給了銀錢,讓她們撇下自己去玩,何嘗不是因為相見時難彆亦難。
顧了彆人的情誼,也是顧著自己的情誼。
惜春、惜夏擔憂的離開海棠苑,去找仲夏、晚冬和春淇,再一起坐車去莊子上找惜秋、惜冬。
路上遇見葉西洲父子三人匆匆而來,看見她們兩人麵色憂愁,以為是趙琳不好了,不由得把腳下步子邁的更快了些。
葉承瑄甚至還冇進海棠苑,就已經有了哭腔,等看到了趙琳,直接就是一個飛撲過去,滑跪在了趙琳麵前。
趙琳正坐在院子裡喝茶,見狀嚇了一跳,杯子都差點砸在葉承瑄的頭上。
葉承瑄把頭埋在趙琳身上,嗚嗚咽咽的喊著:“母親……”
趙琳放下杯子,正要問問怎麼回事,卻聽見葉承瑄哭著喊:“母親,兒子不孝,都是兒子的錯,是兒子害了您。”
趙琳聽得雲裡霧裡,但也差不多反應過來,估計是聽說自己中了六月半的事。
趙琳一邊想他們訊息還挺靈,一邊哄著葉承瑄起來。
“都冇確定的事,怎麼就往自己身上攬呢,你哪不孝順了,你分明是天底下第一孝順的孩子。”
葉承瑄抬起頭,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喊趙琳:“母親。”
趙琳無奈的笑笑:“嗯,我在呢,你看你哭什麼嘛,我這不是還好好的,有話好說嘛,快起來。”
葉承琿上前把葉承瑄扶起來說:“二哥這是關心則亂。”
趙琳給自己的帕子遞出去,讓葉承瑄把臉擦擦,然後說:“怎麼就急成這樣了,外麵流言傳成什麼樣了。”
葉承琿看了一眼葉西洲,葉西洲掃了兩個兒子一眼,坐在趙琳對麵,斟酌了片刻才說:“流言說你身中六月半,中此毒者,最多不過七年壽命。”
趙琳好笑的說:“那我這都活多久了,怎麼可能呢?”
葉承琿補充道:“流言還說,中此毒者,於女子身孕有益,但形似蠱毒,極其耗費氣血,母親孕育我和弟弟妹妹,均是一胎雙生,所以兒子難免輕信流言。”
葉承瑄聽著這話,又抑製不住的哭起來。
“他們說雙生子不祥,是兒子不祥,是兒子害了母親。”
趙琳看著又跪到自己麵前的傻大兒,摸了摸他的頭說:“哪有這回事,你去大街上打聽打聽,哪有雙生子不祥這回事,這都是多少年前的陳腔濫調了。”
“可是……那母親你……你明明就……”
趙琳笑著說:“兒女緣分哪是能說的清的,說不定是看上你做兄長,所以硬要湊熱鬨來咱家走一遭,這也不是冇可能啊,這誰能說得準。”
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趙琳還說:“有的人早生貴子,早早就兒孫滿堂,儘享天倫,有的人老來得子,代代單傳,有的人一生無兒無女,孤獨終老。”
“還有的人,成婚多年也不見有親子,有的過繼一個就有了,老人常說,這叫命裡無子,但孩子本該有個手足,所以才又托生一個孩子。”
趙琳看著葉承瑄笑笑,對他說:“世間種種事,哪是一兩副藥就能決定的,緣起而聚,緣儘而散,我們本就是要做一家人的,哪有什麼不祥,儘是胡謅。”
葉承瑄跪在地上一聲不吭,似是在思考趙琳說的話。
趙琳看著他說:“你還不快起來,一會兒太醫就要到家裡了,說不準人家要笑話你的。”
葉承瑄這纔不好意思的,磨磨蹭蹭的起來,趙琳看著他笑,說:“去後麵洗洗臉,看你這一臉鼻涕一臉淚的,跟個花貓一樣。”
葉承琿在一旁笑笑,葉承瑄突然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不攔著我。
葉承琿:我錯了。
“我陪二哥去洗臉,欣兒妹妹先陪父親母親坐著,等太醫來了,我們一起問問。”
葉欣乖巧的點點頭,她也是剛剛纔被趙琳哄過,隻是冇有葉承瑄哭的這麼誇張。
葉欣又一次對葉承瑄的莽撞,和葉承琿的穩重,有了清晰的認知。
還有她母親的溫柔,和她父親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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