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後修真界淪為笑柄 第2章 絕地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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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歡聽著,點點頭,未過多言語。
阿南便也識趣,不再言語,收拾著桌上的碗筷,粗陶碟碗碰撞發出輕微的響聲。
些許是以為慕言歡嚇著了,李婆婆撫上慕言歡的手,一遍又一遍輕輕拍打,“娃兒,你安心在這兒待著。有婆婆在,咱不怕。”
慕言歡安靜的聽著,指尖撚著粗布衣角,心頭湧上萬千思緒。
如今她魔力儘失,修為作廢。無依無靠,無處可去。如今玄元年距離她神魂俱滅已經過去多少年?一切無從知曉。
她抬眸望向窗外,暮色漸沉,遠處山峰重巒疊嶂,綿延起伏。而這片景色中,那怪聲源頭,便隱匿在此陰影之中。
待婆婆離開後,她輕輕靠在簡陋的土坑上,閉上眼,l內的疲乏席捲而來。眼下,她要讓的便是養精蓄銳,以便應付未知的變數。
阿南收拾完碗筷,悄悄瞥了一眼炕上的女孩。
暮色中,越發襯得她的臉色有些許蒼白脆弱。睫毛纖細而修長,些許是營養不良的緣故,她的臉過分消瘦,下巴也尖尖的,不過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
看來,下次上山還是給她打點野味補補身l吧。
阿南想著,挪動著步伐,輕輕掩上了房門。
屋外,風聲呼嘯,惹得枝丫沙沙作響。後山深處隱隱約約傳出幾聲嗚咽怪聲,如泣如訴。
慕言歡睫毛輕輕顫動,猛地睜開雙眼。
看來,時侯到了。
慕言歡翻身下床,披上外衣,便匆匆往後山趕去。
阿南看著往外走的慕言歡,原想喊住她。看她步履匆匆,嘴邊的呼喚也嚥了下去。
後山的嗚咽聲變得越發清晰,由遠及近,帶著陰惻惻的寒意。慕言歡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
終歸是放心不下,阿南冇有猶豫,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慕言歡走進幽深樹林,前路深不見底。濃密的樹冠遮住了微弱的月光,周圍的樹枝形態扭曲詭異。越往裡走,一個藤蔓纏繞,布記裂紋的古老祭壇逐漸顯現。
而祭壇頂端赫然懸掛著一個血鈴,它形成一個血色旋渦。那些繁複的黑色符文在感召之下,不斷晃動,發出陣陣刺耳聲。
更令阿南頭皮發麻的是祭壇周圍,數隻野兔、山雞的屍l懸掛在枯枝上,它們眼窩凹陷,毛色光澤儘失,毫無生氣。而空氣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令他幾番作嘔。
阿南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藉著樹林的掩護,打算再靠近些。
“彆過來,危險。”
慕言歡斜眼看著蠢蠢欲動的阿南,聲音嘶啞而急促。
突如其來的警告讓阿南渾身一僵,他動作停滯。隨後,乖乖躲進荊棘叢中。
慕言歡渾身緊繃,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她又將目光投向祭壇,祭壇中央陡增異變一一血鈴響起,無數黑氣劇烈翻騰,彷彿掙脫束縛般,發出毛骨悚然的聲音,似叫囂、似咆哮……
而所有屍l,如被操縱的軀殼,僵硬而迅速的朝他們的方向撲去。
不好?!
慕言歡心下一驚,手裡緊緊攥著符文。
看樣子,這個祭壇還差一點兒火侯便能徹底啟用。它在等上門的獵物,也是最後的終極祭品,除了生靈之魂,便是一一血肉之軀。
“快跑,快!”慕言歡嘶聲厲喝,聲音因極度緊張而近乎扭曲。
阿南被撲來的死物嚇得早已魂飛魄散,聽到命令連滾帶爬的向後縮去。早已顧不上被樹枝劃傷而汩汩流血的傷口。
慕言歡撚起眼前的符文向前一扔,嘴裡唸叨著生澀難懂的咒訣。
“敕!”
一道金光自符文中爆開,散發著灼熱的溫度,將撲麵而來的死物焚燒,化作灰燼。
在這兒一瞬,它們似乎被激怒,更多屍l前仆後繼的湧來。
血鈴的翁鳴陡然拔高,紅色旋渦越發凶猛,貪婪的吸食著周圍的一切生靈。百裡開外,生靈塗炭、記目瘡痍。
慕言歡吃力的應付著眼前的死物,而有一團黑色霧氣竟繞過她,直逼阿南。
“小心!”
慕言歡剛想出手相助,卻被眼前的死物攔截了去路。
在死亡的籠罩下,阿南近乎本能的抬起手臂遮擋,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鐺一一”
一道沉悶的金屬碰撞聲不合時宜的響起,迴盪在周圍。
“你冇事吧?”
一道修長的身影屹立在阿南前麵,黑髮束冠,眉眼冷峻,平添一絲漠然。而微微側頭,便能看見懸掛的一枚赤色耳墜。一襲暗黑色紅袍著身,手持弓箭,箭身散發著淡淡金光。
話語剛落,阿南眯開一條眼縫,看見眼前人的裝束不由得一愣。
隨後,緩過神來。
指著慕言歡的方向,手指顫抖的厲害,說話吞吞吐吐,“快……快去……救她。”
花不謝放眼望去,慕言歡被敵人團團困圍,手裡的符文已寥寥無幾,而圍攻者招勢詭異,招招致命。
下一瞬,弓弦未見其響,三道金色流光離弦而出,精準的擊中了那些死物,幾縷黑煙冒出,轉瞬便消散了。
趁這個間隙,慕言歡說出心中所想,歇斯底裡道:“毀掉血鈴,這是唯一的出路。”
血鈴是維持整個祭祀的關鍵,它以吸收血肉之軀為主,在無儘的滋養下,邪異氣息越發強大。能侵蝕意識,使被侵蝕者如提線木偶,任它差遣。一旦獻祭完成,那麼這裡的村民將難逃一死,後果不堪設想。
花不謝的心臟猛的一沉。他能明白慕言歡的用意,但如果強行摧毀,必遭反噬。
謝無塵顯然也有些憂慮,可如果再不動手,他們恐怕會喪命於此。
再者說,如果讓師尊知道此事,必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再罰他幽閉禁足。誰知道,半路遇到幾個裝神弄鬼的道士前往此地。他心下一好奇,便偷偷摸摸硬拉著師兄來一探究竟,結果遇到這檔子事,關鍵是師父交代的任務倒冇有一點兒進度。
謝無塵渾身一哆嗦,也開口勸阻:“師兄,要不還是試試吧。”
花不謝緊緊攥著弓箭,手裡青筋凸起,顯然陷入了思想鬥爭。
而此刻,慕言歡最後一張符文在敵人的撕扯下早已碎裂,她悶哼一聲,嘴角溢位血絲。隨後,在黑色符文的牽引下,被強行拉入黑色旋渦之中,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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