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幫小助理搶墳的丈夫瘋了 第4章 為探真相,夫妻二人雨夜赴約
慕斯年的話像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帶著安撫的力量,卻也像一塊巨石投入蘇林晚本就驚濤駭浪的心湖。
“不!”
蘇林晚猛地從他懷中抬起頭,淚水還掛在蒼白的臉頰上,
但那雙清澈的眼眸裡卻燃起了異樣的火焰,混合著恐懼、震驚和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
“斯年,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
慕斯年眉頭瞬間鎖緊,斬釘截鐵:
“晚晚,那裡情況不明,太危險!
你留在這裡,我才能……”
“危險?”
蘇林晚打斷他,聲音因激動而拔高,
“他們提到了我爸媽!
那是我的父母!
我的過去!
我比任何人都有權利知道真相!
而且……”
她緊緊抓住慕斯年胸前的衣襟,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們既然敢把我也算進去,你覺得我留在這裡就絕對安全嗎?
那個雨衣人,他知道我們的住址!
把你支開,萬一……”
她不敢再說下去,但眼中那深切的擔憂和恐懼,比任何語言都更有說服力。
慕斯年沉默了。
妻子的話像冰冷的針,刺破了他試圖為她構築的安全壁壘。
她說得對。
對方既然能精準地找到這裡,能丟擲蘇林晚父母這個致命的誘餌,就說明他們對她同樣“關注”。
將她單獨留在家中,風險確實未知。
他凝視著蘇林晚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堅持和恐懼,那不僅僅是對自身安危的擔憂,更是對真相的渴望和對他的牽掛。
此刻,他才恍然明白,自己的妻子從來就不是一隻需要完全被庇護在羽翼下的雛鳥,她也是經曆過風雨、渴望直麵風暴的雄鷹。
窗外,雨勢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更加狂暴,彷彿要將整個城市吞噬。
“……好。”
慕斯年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凝重,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心。
他捧起蘇林晚的臉頰,拇指輕輕擦去她的淚痕,眼神銳利如刀,
“但你答應我,跟緊我,一切聽我安排!
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輕舉妄動,更不許離開我身邊半步!”
他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我答應你!”
蘇林晚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神堅定。
隻要能在他身邊,隻要能追尋那被塵封的、關於父母的蛛絲馬跡,再大的恐懼她也能暫時壓下。
時間緊迫,慕斯年迅速行動。
他沒有換下被雨水打濕肩頭的家居服,隻是從玄關櫃的暗格裡取出一件看似普通、實則嵌有特殊纖維的黑色風衣穿上,
又將一把造型奇特、泛著幽冷金屬光澤的袖珍手槍
(蘇林晚認出那是慕家特製的防身武器)
利落地彆在後腰,動作流暢而迅捷,帶著一種久經沙場的冷冽。
“把這個戴上。”
他遞給蘇林晚一個造型簡約的銀色手環,觸手溫潤,但質感沉重,
“裡麵有定位和緊急通訊,按這裡可以發出最高階彆的求救訊號,直接連通慕家內衛。”
蘇林晚鄭重地接過,戴在手腕上,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她混亂的心緒稍微安定了一些。
慕斯年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溫暖的家,眼神複雜。
隨即,他攬住蘇林晚的肩,沉聲道:
“走!”
兩人一頭紮進門外洶湧的雨幕之中。
狂風裹挾著冰冷的雨水劈頭蓋臉地砸來,瞬間將兩人澆透。
慕斯年高大的身影如同一道屏障,為蘇林晚擋去了大部分風雨,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力量大得幾乎讓她有些疼痛,卻也傳遞著令人心安的堅定。
黑色的豪華轎車如同蟄伏的猛獸,無聲地滑入雨夜。
慕斯年親自駕駛,車燈撕裂雨簾,引擎發出低沉而充滿力量的咆哮,朝著城西“聽雨軒”的方向疾馳而去。
雨刮器瘋狂地左右擺動,前方的道路在模糊的水幕中扭曲、延伸,彷彿通往未知的深淵。
車內一片死寂,隻有雨點敲打車頂的密集聲響和引擎的轟鳴。
蘇林晚的心跳如同擂鼓,她緊緊攥著手腕上的銀色手環,目光透過被雨水模糊的車窗,望向外麵一片混沌的黑暗。
父母慈祥的笑容與那場慘烈的車禍現場碎片般交替閃現,那個雨衣人沙啞的聲音——
“與蘇醫生父母當年那場意外,有些耐人尋味的關聯”——
如同魔咒般在她腦海中反複回響。
寒意,從骨頭縫裡滲出來。
慕斯年緊握著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的側臉在儀表盤幽光的映照下,線條冷硬如雕塑,眼神銳利地穿透雨幕,搜尋著任何可能的異常。
那枚被絲絨包裹的信物,像一塊燒紅的鐵烙在他心上。
對方選擇“聽雨軒”,丟擲蘇林晚父母的舊事,這絕非偶然。
他深知這隻是一個精心佈置的陷阱,一個直指他軟肋的局。
但他必須跳進去。
為了慕家可能麵臨的危機,更為瞭解開妻子心中那糾纏多年的痛苦謎團。
無論幕後是誰,膽敢如此挑釁,他必將讓其付出慘痛代價!
車子在暴雨中穿行了近一個小時,終於駛離了燈火通明的市區,進入了相對僻靜的城郊結合部。
道路變得狹窄崎嶇,兩旁是影影綽綽的樹林和廢棄的廠房,在暴雨中更顯陰森。
導航提示,“聽雨軒”就在前方。
轉過一個彎道,一座孤零零矗立在雨幕中的建築出現在視野儘頭。
它並非想象中的古典茶樓,而是一棟掩映在茂密竹林後的、頗具現代感的灰白色建築——
線條冷硬,巨大的落地窗在雨水的衝刷下反射著幽暗的光,像一隻黑暗中窺伺的眼睛。
門口懸掛著兩盞昏黃的風燈,在狂風中劇烈搖晃,將“聽雨軒”三個瘦金體字映照得忽明忽滅,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和孤寂。
停車場空曠無人。
慕斯年將車停在最靠近入口的位置,熄火。
引擎聲消失的瞬間,窗外的風雨聲顯得更加喧囂和恐怖。
“到了。”
慕斯年的聲音低沉而緊繃。
他解下安全帶,側身看向蘇林晚,再次叮囑,眼神凝重如鐵,
“記住我的話,跟緊我。”
“嗯!”
蘇林晚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恐懼,用力點了點頭。
兩人推開車門,再次被冰冷的暴雨包圍。
慕斯年撐開一把黑色的大傘,將蘇林晚牢牢護在身側,邁開堅定的步伐,
踏著積水,走向那扇在風雨中沉默矗立的、通往未知與危險的大門。
“聽雨軒”
緊閉的玻璃感應門,在兩人走近時,無聲地向兩側滑開。
門內,溫暖乾燥的空氣混合著一種奇異的、略帶苦澀的茶香撲麵而來,與門外的狂風暴雨形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然而,這份“溫暖”卻絲毫無法驅散兩人心中的寒意。
門廳寬敞而空曠,光線刻意調得很暗,隻有幾盞壁燈散發著幽微的光暈。
地麵是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倒映著他們濕漉漉的身影,更添幾分冷清。
沒有迎賓,沒有侍者,整個空間寂靜得可怕,隻有他們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輕微腳步聲在空曠中回蕩。
正對著大門的前台後麵,空無一人。
隻有一盞小小的射燈,照亮著台麵上一個同樣用黑色絲絨布包裹著的、與雨衣人展示的一模一樣的物件——
那枚慕家的傳承信物,靜靜地躺在那裡,像一隻冰冷的、充滿嘲諷的眼睛。
慕斯年的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四周,將蘇林晚緊緊地護在身後。
他銳利的視線捕捉到大廳深處,一條幽深的、鋪著暗紅色地毯的走廊入口。
那裡,光線更加昏暗,彷彿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深灰色中式長衫、麵容普通到毫無特點的中年男人,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從那條幽暗的走廊裡走了出來。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對著慕雲南和蘇林晚的方向,微微躬了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動作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
他沒有說話,隻是無聲地指向那條幽深的走廊深處。
一股更深的寒意,順著蘇林晚的脊椎悄然爬升。
這“聽雨軒”,比她想象的更加詭異莫測。
而那個邀請他們前來的“主人”,究竟在走廊的儘頭,佈下了怎樣的陷阱或謎題?
父母的真相,慕家的過往,都隱藏在這片令人窒息的寂靜和黑暗之後嗎?
慕斯年握緊了蘇林晚的手,眼神冰冷如刀鋒,對著那灰衣人微微頷首,邁出了走向深淵的第一步。
蘇林晚緊緊跟隨,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地板上,也踏在自己狂跳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