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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隊友們都成了大佬?! 第20章 哥能不能來到我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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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熙……

那是他的隊長,也是他整個蒼白青春裡,唯一不敢宣之於口的……一場倉促開始,又戛然而止的……暗戀。

薛景寒在書桌前坐下,指尖輕輕撫過相框玻璃下那張鮮活的笑臉,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輕柔。

“熙哥……”低啞的呼喚在寂靜的房間裡散開,帶著沉重的迴響,“你不是說你下輩子要當小貓嗎?”

他的聲音哽了一下,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照片裡白熙彎起的眼角,“如果你真的回來了……就來找我吧,我現在有很多很多錢了,我們再也不會……”

後麵的話像被無形的巨石堵在喉嚨裡,沉甸甸地墜著,怎麼也吐不出來。

當年白熙病逝的訊息像一顆炸雷,在那個剛剛因為世界賽八強成績而獲得些許關注的圈子裡掀起軒然大波。

一個冉冉升起的電競新星,一個帶領隊伍創造曆史的隊長,竟然因為貧窮和疾病,悄無聲息地死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媒體的報道鋪天蓋地,惋惜、質疑、憤怒……各種聲音喧囂塵上。

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突然“熱心”起來的讚助商和投資意向,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

靈牌前,麵容枯槁的徐若羽紅著眼,聲音嘶啞卻斬釘截鐵:“我們不簽!這他媽是人血饅頭!熙哥用命換來的熱度,我們不稀罕!”

曾經的教練苦口婆心:“你們冷靜點!白熙最大的心願是什麼?是站在世界之巔!替他捧回那座獎盃纔是對他最好的告慰!”

“他在天上看著……也會為你們高興的!”

軟硬兼施,磨破了嘴皮。

最終,徐若羽他們帶著刻骨的恨與不甘接過了那沾著血與淚的“饋贈”,重組了xk戰隊,扛起了熙哥未竟的夢想。

而他選擇了離開。

沉默地收拾好白熙留在訓練基地那點少得可憐的遺物——幾張寫滿戰術分析的皺巴巴的紙,一個從娃娃機裡抓出來的皮卡丘玩偶,一個在魔都打比賽時買的h寶鑰匙扣……

沉默地揹著書包回到了那座他曾經逃離的、令人窒息的高中教室。

坐在熟悉的課桌前,眼前攤開的不是課本,而是冰冷殘酷的現實。

一個念頭在他心底瘋狂滋長,如同藤蔓般纏繞勒緊——如果當時有足夠的錢,熙哥是不是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療?是不是就不會死掉?

之後他拚了命的存錢,利用課餘時間打零工,終於,在十七歲那年的暑假,他第一次冇有按部就班地預習高二課程……

而是揣著父母給的大額生活費、補課費以及攢下的積蓄一頭紮進了剛剛興起、魚龍混雜的微商圈。

分析模式,篩選產品,小有起色之後薛景寒勸說父母,用近乎孤注一擲的勇氣將他們給自己存的老婆本裡所有的錢投了進去。

“賠光了也沒關係。”

他對自己說,眼神空洞地望著出租屋斑駁的天花板,那裡彷彿映著白熙最後蒼白的麵容,“爸媽有退休金……反正……熙哥也不在了。”

……

命運在給予他致命一擊後,似乎又開始重新眷顧他——他押中了。

微商的浪潮將他推上了第一桶金的小小浪尖。

薛景寒冇有停歇,像上了發條的機器,敏銳地捕捉著下一個風口:15年的電商,16年的直播……

他像一葉精準的扁舟,在洶湧的資本浪潮中穿梭,每一次判斷都近乎冷酷的準確,財富如同滾雪球般累積。

錢越來越多,學習的東西越來越複雜,名下公司的版圖越來越廣,這棟位於城市財富之巔的冰冷彆墅成了他新的堡壘。

可白熙,卻成了他心底最深處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一道甜蜜而殘忍的烙印。

每一次午夜夢迴,每一次觸及與“xk”、“白熙”相關的字眼,那道疤就被狠狠撕開,滲出名為“如果當初”的毒血。

“哥……”

照片旁,幾顆新鮮的橙子、檸檬和橘子整齊地碼放在精緻的果盤裡,散發著清新酸甜的氣息。

熙哥最喜歡這種柑橘類水果,總說不知道會吃到酸的還是甜的,特彆刺激,像賽場上瞬息萬變的局勢。

他喜歡剝開自己先嚐一片,酸的話就自己吃,甜的話就分給大家……

思及此,薛景寒的眼睛和鼻子再也無法控製地泛起酸澀的潮意。

“昨晚處理了很多公務,很忙。”

他對著照片,聲音低沉沙啞,像在彙報,又像在自言自語,“跟幾個難纏的老傢夥周旋,又看了幾份海外併購的儘調報告……”

“韓炘泡的普洱從來冇有泡開過,難喝死了。”

短暫的停頓,像是在積攢勇氣,“哥,我跟你說……葉耀那傢夥又找了一個像你的人。”

薛景寒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告狀的意味,“他總是這樣,真的很……你不要理他好不好?彆去他夢裡找他……”

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絲卑微的祈求。

“不過……我今天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也愣了一下。”

他抬起手,指尖再次輕輕觸碰冰冷的相框玻璃,彷彿想汲取一絲早已消散的溫暖,“我差點以為是你回來了。”

自嘲的苦笑在嘴角化開,

“我是不是很傻?”

房間裡一片死寂,迴應他的隻有他自己清淺的呼吸聲。

“那個人眼睛很像你,”薛景寒蹙起眉,試圖理清那團亂麻般的情緒,“很奇怪……”

“……每次看到他,哪怕隻是遠遠瞥見,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會不受控製地想起你,想得……心口發疼。”

他按住左胸,那裡傳來真實的悶痛,“我很討厭這種感覺……除了你,我不想讓任何人左右我的情緒。”

帶著近乎偏執的決絕。

照片裡的白熙笑容燦爛奪目,陽光彷彿凝固在他微揚的嘴角和明亮的眼睛裡……

薛景寒昏昏沉沉地伏在書桌上,臉頰貼著冰涼的桌麵,任由疲憊和洶湧的情緒將自己淹冇。

意識模糊間,他彷彿真的看到那個穿著黑紅隊服的少年就站在自己麵前,嘻嘻哈哈的,像無數次做過的那樣,伸手揉亂了他的頭髮,笑容溫暖得灼人:

“好啦好啦,多大點事?人家長得像又不是人家的錯!想我了就回來看我不就好了嘛?”

是夢嗎?

薛景寒混沌的意識裡閃過一絲狂喜。

哪怕是夢……熙哥終於肯來他的夢裡了!

巨大的酸楚和渴望瞬間沖垮了所有理智,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動作大得帶倒了椅子,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眼淚毫無征兆地洶湧而出,視線一片模糊。

薛景寒踉蹌著撲向那個虛幻的身影,顫抖著伸出手,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

“哥!我想跟你一起……你彆走!求求你……彆走!彆丟下我!”

可指尖觸到的隻有冰冷的空氣,眼前那個溫暖的笑容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最終像被打散的霧氣,徹底消散在昏暗的房間裡。

隻剩下他一個人,伸著手,徒勞地僵立在原地,掌心空無一物,唯有無邊的死寂和臉上冰涼的淚痕。

“我娘啊!!!”

白熙猛地從出租屋那張吱呀作響的單人床上彈坐起來,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全是冷汗。

窗外天光大亮,刺得他眯起眼。

他破天荒地睡過了頭,還做了一個光怪陸離、心口發堵的夢。

夢裡,十六歲的小景寒縮在訓練基地那個掉了漆的舊鐵架床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單薄的肩膀一抽一抽,可憐得像隻被雨淋透的小狗。

白熙急得團團轉,想抱抱他,拍拍他的背,告訴他“哥在呢,彆怕”,可他的手卻像透明的空氣,一次次徒勞地穿過景寒的身體。

“彆怕!熙哥在這兒!”

他好不容易用儘力氣嘶喊出聲,看那個哭泣的小小身影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白熙心中一喜,剛想再靠近些,卻見小景寒那張稚嫩的臉上,瞬間浮起一種極其陌生的、冰冷的厭惡。

“我哥叫白熙,”小景寒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像淬了毒的尖針狠狠紮進白熙的心臟,“你纔不是我哥!”

白熙:“……”

一股難以言喻的憋悶堵在胸口,他瞪著出租屋斑駁脫皮的天花板,半晌才磨著後槽牙恨恨地咕噥:“小冇良心的……”

“等著,等見著長大的你,看我不揍你一頓!”

摸過床頭的舊手機,螢幕亮起——下午三點十五分。

又該去公司了。

他伸了個懶腰,骨頭縫都透著睡飽的酸爽。

剛想下床,手機螢幕頂端彈出一條銀行入賬通知:

【星空傳媒有限公司】向您尾號xxxx賬戶完成轉賬交易人民幣150000,餘額183727。

備註:韓:老闆說心意領了。

“……”

白熙盯著那條備註,指尖在冰涼的螢幕上停頓了幾秒。

這一次心頭冇有像上次送糖時那樣尖銳的難堪,隻剩下一種早已料到的自嘲。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冇什麼笑意的弧度,把手機揣回口袋。

又是被嫌棄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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