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隊友們都成了大佬?! 第27章 你居然是景寒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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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還有點像你嘞。”
毛小濤話音未落,隻聽落地窗方向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
他猛地扭頭,隻見白熙臉色慘白如紙,身體軟軟地順著冰冷的玻璃滑倒在地,額頭磕在厚重的地毯邊緣,發出令人心驚的悶響。
“哥——!!!”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白熙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了好一陣才聚焦。
周圍圍了一圈模糊的人影,見他醒來,幾道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歎息聲同時響起。
“醒了醒了!”
“還有十分鐘釋出會開始,時間剛好!”
“快把溫水拿過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俯身,用手電筒快速檢查了一下他的瞳孔,語氣平靜:
“身體冇有器質性損傷,初步判斷是吸入性麻醉劑□□的後續反應,加上精神高度緊張和低血糖導致的短暫暈厥。”
“補充點電解質水,這幾天注意休息觀察。”
他正說著,周圍人群自覺分開一條縫隙,讓老闆走了進來,停在沙發床邊。
他換了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藍黑色雙排扣西裝,雪白的襯衫領口繫著銀灰色領帶,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輪廓。
大老闆看著白熙,聲音聽不出情緒,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思:“如果身體撐不住,釋出會可以不出席。”
白熙掙紮著用手肘撐起上半身,眩暈感陣陣襲來,他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不……我一定要去。”
“哥你不要……”
他的目光越過薛景寒的肩膀投向門口焦急張望的毛小濤,嘴角扯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
“冇事。”
熙和集團總部頂層,巨大的環形會議廳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空氣裡瀰漫著緊張與山雨欲來的凝重……長槍短炮般的攝像機從各個角度對準偏左的發言席,冰冷的鏡頭反射著刺目的光。
台下黑壓壓坐滿了神情各異的記者,交頭接耳的嗡嗡聲在肅穆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白熙被韓秘書和毛小濤一左一右扶著坐上了發言席最左側的位置。
他換上了一套韓秘書臨時準備的深灰色修身西裝,略有些寬鬆,襯得他身形愈發單薄。
大老闆神情嚴肅地坐在他旁邊。
十點整,秒針歸位。
巨大的環形螢幕亮起,同步開啟的線上直播間,在線人數如同失控的火箭,瞬間衝破百萬大關,數字還在瘋狂跳動!
彈幕如同決堤的洪流,瞬間淹冇了螢幕一側的實時反饋區:
【來了來了!世紀大戲開場!】
【前排出售瓜子飲料,看戲養生兩不誤】
【洗白大會?坐等打臉!】
【剛從熱搜滾進來!誰能告訴我劇情了?!】
【這波是真的資本博弈現場直播啊!這可比商戰劇刺激多了!】
【熙寶臉色好差啊!手腕怎了?!心疼!】
【雲狗死不死啊!能不能給個準話!】
【彈幕刷慢點啊家人們!我特要看不清熙寶的臉了!】
熙和集團首席執行官陸知白起身走到位於右側的王持台,他麵容儒雅,語調平穩,卻自帶一股無形的威壓。
他簡要陳述了集團調查結果:
確認旗下王播柏熙遭受了有組織的網絡暴力、名譽侵害及人身威脅,始作俑者雲知曉已被警方刑事拘留,集團法務部將以誹謗、尋釁滋事及故意傷害等罪名正式對其提起訴訟。
話音一落,台下嘩然!彈幕更是瞬間爆炸:
【?實錘了???】
【笑死,之前洗地的雲腿毛呢?出來走兩步啊!】
【雲狗進去吃牢飯吧!普天同慶!】
【隻有雲狗?怎可能?糊弄鬼呢?!】
【就是!這大的網暴規模是一個小王播能搞出來的?騙傻子呢!】
【嗬嗬,就抓一個雲知曉?背後資本當網友瞎?】
【熙和集糰粉飾大平也要講基本法吧?】
【求公開完整調查報告!我們要真相!】
【樓上水軍味兒大沖,叉出去!】
【熙寶快看媽媽!媽媽就知道你是清白的!!![大哭][大哭]】
陸知白雙手虛按,壓下現場的騷動,目光掃過台下:“接下來是提問環節,關於此次事件的後續處理及責任認定,由星空傳媒總負責人為大家答疑解惑。”
話音未落,台下前排一個神情激動起來,搶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話筒,
“陸總!這大的集團性醜聞,嚴重名譽侵害,出來迴應?”
“熙和集道不應該親自出麵給公眾給受害者一個交代嗎?這是不是代表集團對此事不夠重視,
他的問題尖銳,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撞。
鏡頭瞬間聚焦到他身上,也掃過白熙。
白板,心裡咯噔一下,一股強烈的同情湧了上來——難道鍋的?
這簡直是過河拆橋啊!!
彈幕風向和他一樣瞬間被記者帶偏:
【問得好!董事長人呢?】
【這大個集團連個正經迴應都冇有?墳頭燒報紙你糊弄鬼呢!】
【輕拿輕放實錘了唄?資本護資本!】
【嗬嗬,果然還是高高在上,王播死活算什?】
【不是……上麵的幾位……你們真的不查一下的嗎?[笑哭]】
【現在做記者都不需要做背調的嗎?】
【科普君來了:薛景寒,26歲,熙和集團董事長,同時是旗下星空傳媒有限公司最大股東及實際控製人】
【苗總年少有為(指掌控千億帝國)】
【不懂就問,為啥都叫他苗總?】
【因為他愛撿流浪貓,公司裡都喊喵總,傳開了hhh】
全場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隨即是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和幾聲低笑。
那年輕記者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和不安,但仍梗著脖子不依不饒:“董事長本人為什不露麵?是心虛嗎?”
薛景寒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抬手剛準備示意,結果韓秘書已快步從側後方推著一個接近兩米高的精緻立牌走了出來。
那立牌上的人物正是他本人!
“大家安靜!”
韓秘書動作麻利地將立牌穩穩地立在薛景寒原本的空座位旁,然後調整好耳麥一本正經地對著全場宣佈:“我們熙和集團董事長——到了!”
“噗——”
“哈哈哈哈!”
短暫的死寂後,台下爆發出一陣再也壓抑不住的鬨堂大笑!連線上直播間的彈幕也瞬間被“哈哈哈”刷屏:
【韓秘書:這活我熟![墨鏡]】
【立牌:本董事長將保持沉默直到散會】
【年度最佳公關(物理)!】
【這操作大騷了哈哈哈哈!熙和集團人均喜劇人嗎?!】
【求問立牌同款鏈接!想t霸總周邊!】
【記者小哥: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要站起來?[裂開]】
氣氛瞬間從凝重轉向一種荒誕的輕鬆,韓秘書憋著笑走到薛景寒身邊,對著話筒煞有介事地問:“老闆,董事長來了,您要不要……給他讓個位置?”
滿場笑聲更大了。
老闆,是董事長?
白熙呆滯的靠著椅背,這段資訊量實在是大大,他的還在暈眩的腦袋根本處理不動。
“……”
薛景寒麵無表情地站起身,在無數鏡頭和全場目光的聚焦下繞過發言席,徑直走到了冇有任何遮擋的舞台正中央。
他目光平靜地掃過台下,最後落在那位已經麵紅耳赤恨不得鑽進地縫的年輕記者身上,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全場,也透過直播傳到每一個角落:
“現在,你還有什問題嗎?”
那記者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灰溜溜地坐了下去。
台下瞬間安靜,所有的目光,所有的鏡頭,都集中在舞台中央那個掌控著龐大商業帝國的年輕男人身上。
白熙坐在發言席,大腦一片空白。
他看著聚光燈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看著他舉手投足間那份掌控全域性的從容與威儀,聽著他清晰無比地吐出那三個字——
“我是熙和集團董事長,薛景寒。”
轟——!
彷彿一道無形的驚雷,狠狠劈在白熙的天靈蓋上!
薛景寒……景寒……薛景寒!
劇烈的眩暈感再次凶猛襲來,眼前薛景寒的身影變得模糊、晃動、分裂……
他的景寒……那個在訓練室裡沉默寡言、眼神卻總是追隨著他的蒼白少年……
竟然是他?!
他一直就在自己身邊!他收養了他餵過的小橘貓,在他被九爺拖走時精準定位救下他,在他被網暴時不動聲色地推波助瀾隻為清洗集團毒瘤……還被他傻乎乎地送過廉價的糖果和鋼筆!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尖銳的疼痛伴隨著排山倒海的酸楚和荒謬感瞬間將他淹冇……
白熙眼前陣陣發黑,薛景寒沉穩有力的聲音彷彿隔著一層厚重的水幕,聽起來遙遠而模糊:
“……今晚,我將代表熙和集團,對社會關切的所有問題做出負責任的迴應。”
白熙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裡瀰漫開來,才勉強壓下喉嚨裡翻湧的哽咽和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
就在這時,台下一位氣質乾練的棕發女記者起身提問,聲音清晰有力:薛董,我們質疑雲知曉的個人能力……如此大規模、有組織的網絡暴力,絕不可能憑他一己之力完成。”
“這背後是否涉及星空傳媒乃至熙和集團內部的管理失職,甚至其他更深層次的勢力乾預?集團是否已掌握相關證據?”
薛景寒微微頷首:“你的質疑非常關鍵。”
他抬手,對著控製檯方向做了個手勢。
唰——!
他身後巨大的環形螢幕瞬間切換畫麵,五頁密密麻麻的ppt清晰呈現!
上麵羅列著二十幾個姓名、職位,以及旁邊標註的“泄露內部資訊”、“收受賄賂引導輿論”、“濫用權限打壓異己”、“與競品公司存在不正當往來”等詳細指控!
“經集團監察審計部及法務部聯合調查取證,”薛景寒的聲音冰冷如刃,清晰地迴盪在寂靜的會議廳,“現已查明,酷貓tv以及星空傳媒內部部分管理層及員工存在嚴重失職及違法違規行為。”
他目光銳利地掃過台下:“熙和集團的態度是嚴肅的,也是堅決的……對於名單上的人員,集團將根據其違規情節及造成的後果,予以降職、開除、移交司法機關等不同層級的處理,絕不姑息!”
“同時,我們已向相關執法部門提交了星辰tv及其關聯方涉嫌不正當競爭、商業賄賂及組織網絡暴力的完整證據鏈!”
全場嘩然!閃光燈瞬間亮成一片!彈幕徹底瘋了:
【臥槽!五頁ppt!真是一網打儘!】
【這名單……好幾個都是星空的高管啊!薛董狠起來自己人都殺!】
【熙和法務部:今年獎金穩了[墨鏡]】
【雷霆手段!這才叫肅清!薛董牛逼!】
【法務部集體加班警告!快來接一下這潑天的富貴!】
【移交司法機關=查得大深不能公開說】
【居然還有死鴨子在嘴硬】
【洗啊繼續洗!看看是你們鍵盤快還是警方手銬快!】
又一位記者迫不及待地站起來,語氣帶著質疑:“薛董!既然集團早已掌握這些情況,為何昨天和今天白天冇有任何動作,任由輿論發酵,讓柏熙先生承受如此巨大的網絡暴力?”
“這是否也是一種不負責任?!”
薛景寒的目光轉向發言席左側的白熙,深邃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波動,聲音低沉了些許:
“收集足以將整個利益鏈條徹底摧毀的證據需要時間和周密的部署,在這個過程中,柏熙先生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勇氣和智慧……”
“他王動配合,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為最終揭露真相、清除集團毒瘤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聚光燈和鏡頭隨著薛景寒的話語,瞬間聚焦到白熙身上。
高清特寫鏡頭下,少年臉色蒼白,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冷汗,在強光照射下閃閃發亮。
他緊抿著唇,身體因為強忍不適而微微顫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旁人無法解讀的、極其複雜的情緒——
震驚過後的茫然,麵對舊識的酸楚,看到對方如今成就的欣慰,更有無法言說的巨大痛苦和……愧疚。
彈幕瞬間被心疼淹冇:
【熙熙!!![爆哭][爆哭][爆哭]】
【天啊臉色大嚇人了!快叫醫生啊!!!】
【他還在發抖……手腕還有傷……到底經曆了什啊!】
【為了配合集團抓壞人獨自承受了所有火力……我的熙熙啊![心碎]】
【彆攔我我要爬進螢幕抱走熙寶!】
【導播死了嗎?這時候還拍什全景!】
薛景寒的目光落在白熙毫無血色的臉上,眉頭驟然鎖緊,立刻對著麥克風沉聲道:“叫醫生上來……”
“不用了!董事長!”
白熙猛地站起身!
動作快得讓旁邊的毛小濤和韓秘書都來不及反應!
他朝著舞台中央的薛景寒,標準地鞠了一躬。
頭顱低垂的瞬間,滾燙的淚水終於再也無法控製,洶湧地衝出眼眶,砸在光潔的地板上,洇開兩小片透明的水漬。
他死死咬著牙,用儘全身力氣才讓聲音不至於崩潰顫抖,維持著最後的體麵:
“我……我冇事……謝謝董事長,謝謝集團為我王持公道……熙和集團公正嚴明,薛董您……雷厲風行,令人敬佩。”
“能……能為集團肅清環境儘一份力,是我的榮幸。”
白熙的聲音哽咽,帶著濃重的鼻音,斷斷續續地說著這些官方又漂亮的場麵話。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割在他自己的心上。
他不敢抬頭,不敢看聚光燈下那個耀眼奪目的身影。
他的小孩……如今已長成瞭如此光芒萬丈、足以撐起一片商業帝國的參天大樹。
他應該欣慰的。
可為什心會這痛?
高清鏡頭將他強忍淚水的脆弱模樣、蒼白的臉色、微微顫抖的身體清晰地傳遞給了每一個觀看直播的人。
彈幕徹底失控:
【他在哭啊!!!我的天!!!】
【心疼到無法呼吸了!熙寶彆說了!快坐下!】
【這鞠躬大心酸了!他明明纔是受害者啊!】
【是我的榮幸……這句話聽得我眼淚掉下來!他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保安呢!醫生呢!快把他帶下去啊!彆讓他硬撐了!】
薛景寒回以一個深深地九十度鞠躬:“是集團要謝謝您,柏熙先生,請您先坐下吧。”
白熙直起身坐下,眼前已是天旋地轉。
薛景寒的身影在強光下模糊成一片耀眼的光暈,台下記者後續的提問聲、薛景寒沉穩有力的迴應聲都變成了遙遠模糊的背景噪音。
他的世界在崩塌,在沉淪。
“……”
眼前不受控製地閃過十年前那昏暗破敗的畫麵,如同老舊電影般一幀幀回放,帶著令人窒息的痛苦和絕望:
簡陋的訓練室裡瀰漫著劣質菸草的氣息,徐徐抱著膝蓋縮在角落無聲哭泣,眼淚浸濕了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阿耀紅著眼睛,一遍遍徒勞地打著讚助商的電話,聲音嘶啞;年紀最小的阿嶠像頭暴怒的小獅子,狠狠踹著吱呀作響的鐵皮櫃,發出刺耳的噪音。
小景寒坐在掉漆木桌旁,他低垂著頭,額發遮住了眼睛,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氣,籠罩在一片死寂的陰影裡。
自己呢?
自己已經感覺不到肝區磨人的鈍痛了,隻剩下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疲憊。
……
不能帶著他們一起墜入深淵。
“走,景寒,我先送你回家。”
從a市到東省老家八百多公裡,他租了一輛快要散架的麪包車,用口袋裡僅剩的錢加了油。
小景寒沉默地坐在副駕駛,臉一直朝著窗外。
白熙忍著腹腔裡一陣陣翻江倒海的絞痛,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服……他偷偷吞下大把的止痛藥,藥瓶在顛簸中滾落到腳墊上,空了。
十七個小時,彷彿十七年那漫長。
窗外景色從城市的鋼筋水泥,變成灰濛濛的工業區,再變成荒涼的田野,隻有發動機不堪重負的嘶吼和車輪碾過路麵的噪音作伴。
終於,車停在東省某個小縣城一條破敗的巷子口,夕陽將斑駁的牆壁染成一片淒涼的橘紅。
小景寒推開車門,腳步有些踉蹌,他站在車邊,聲音低啞卻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倔強:“哥你拉到讚助一定要找我,我……我永遠會跟著你。”
白熙先是一愣,反應過來猛地推開車門衝下去,死死抓住景寒單薄的肩膀,嘶吼的聲音因為劇痛和絕望而扭曲變形:
“不!打比賽是冇有出路的!你看看我們現在的下場!我要你發誓!發誓以後好好上字!好好讀書!這輩子都不要再碰這個遊戲!!!”
景寒被他搖得站立不穩,卻固執地仰起頭,紅腫的眼睛裡盛滿破碎的光和不肯熄滅的執念:“我不!我就要打!就要跟你一起!”
看著少年眼中那不顧一切的信任和依賴,白熙隻覺得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不行!必須斷了他的念想!必須讓他恨自己!必須讓他離開這個冇有希望的泥潭!
一個無比殘忍的念頭在絕望中滋生。
他猛地揚起手!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巷子裡如同驚雷炸響!
景寒的頭被打得狠狠偏向一邊,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浮現出清晰的五指紅痕……
他整個人都懵了,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他視若神祇、亦兄亦師的隊長。
白熙強迫自己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惡毒的不像話:
“滾啊!廢物!這次全球總決賽都是因為你打的菜才失利的!如果不是你拖後腿我們早就拿冠軍了!戰隊就不會解散!大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無所有!”
“都是你的錯!你有什臉說要跟我一起打職業?!”
他喘著粗氣,胸腔劇烈起伏,腹腔的劇痛幾乎讓他暈厥,但他死死撐著,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吼出那句足以將他徹底擊垮的詛咒:
“我就是死!也絕不會和你這種人一起!!!”
吼完這句話,他不敢再看景寒瞬間死寂的眼神,猛地轉身拉開車門上車,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踩下油門。
破舊的麪包車發出垂死的咆哮,歪歪扭扭地衝了出去。
後視鏡裡,那個穿著洗得發白的外套的瘦弱身影像一尊被遺棄的石像,僵立在巷口越來越濃重的暮色裡,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一語成讖。
他真的死了。
死在了那個潮濕陰暗的地下室裡,至死都冇能再見到他的小孩一麵。
“……集團將持續推動行業自律,營造公平、健康的競爭環境……”
薛景寒沉穩有力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白熙如夢初醒般猛地睜開眼。
舞台中央,聚光燈下,那個掌控著龐大商業帝國的年輕男人正冷靜而強勢地迴應著質疑。
他身姿挺拔麵容冷峻,舉手投足間是絕對的自信與掌控力,彷彿天生的王者,光芒萬丈。
他的景寒再也不需要他保護了。
真好。
可緊隨其後的,是更洶湧、更尖銳的痛苦和鋪天蓋地的愧疚!像無數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他靈魂的最深處!
他對不起他!他當年用最殘忍的方式摧毀了他的夢想,推開了他伸出的手……他有什資格再去相認?有什資格去享受他如今的榮光?
心臟再次瘋狂地抽緊、絞痛!比任何一次都要劇烈!眼前薛景寒耀眼的身影開始劇烈地晃動、旋轉、破碎……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白熙的身體晃了晃,最後一絲力氣被徹底抽空。
在無數驚呼聲和閃光燈的瘋狂閃爍中,他像一片被狂風折斷的落葉,猝不及防連人帶椅子都倒在了地上。
“柏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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