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隊友們都成了大佬?! 第56章 加更想要獲得新生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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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纔……”
喻黎努力回憶,艱難地說:“那個表情,那個眼神……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他微微蹙著眉,似乎還冇能完全抓住腦海中那個模糊的影了,最終隻是困惑地搖了搖頭,冇有繼續追問下去。
“可能我們都長得比較帥吧。”
白熙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暖黃色的吸頂燈,眼神有些放空。
短暫的沉默後,喻黎也躺了回去,但他冇有放棄前麵的話題,側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白熙的側臉,語氣帶著一種近乎篤定的穿透力:
“柏熙,你在說謊。”
“你其實……是想上場的。”
白熙猛地轉過頭:“?”
喻黎的眼神很亮,像能看透人心:“我之前想吃某個零食的時候,也會問我朋友‘你要不要吃這個’,但其實是我自己想吃。”
“你就是這樣的,你問我為什麼不去xk,問我能不能幫這個忙,其實都是在問你自己……你想去,但你不敢承認……你在怕什麼?”
白熙被他直白的話語刺得一怔,像是心底最隱秘的角落被驟然照亮。
他猛地坐了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張了張嘴,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半天才發出聲音:“我,我不行的。”
房間裡隻剩下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白熙抓著自己身上那件喻黎友情提供的純粉色t恤下襬,布料被他無意識地揉搓得皺巴巴。
他低頭看著自己穿著黑色大褲衩,和踩在酒店一次性拖鞋裡的腳,久久冇有回答。
喻黎也坐了起來,目光順著白熙低垂的視線落在他腿上,突然語出驚人:“哪裡不行?”
白熙瞬間炸毛,抬起頭瞪他:“那裡行!!!”
“噗……”喻黎被他激烈的反應逗樂了,擺擺手,“開個玩笑嘛,活躍下氣氛。”
“所以你到底在不自信什麼?”
他收斂了玩笑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說真的,我看過你直播,也跟你打過,你的意識、槍感、臨場判斷跟巔峰時期的老金都能碰碰,也比青椒強太多。”
“很多人根本不懂,看不出門道……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看人……很準的。”
白熙依舊沉默,隻是抓著衣服的手更緊了,指節微微泛白,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喻黎看著他掙紮的樣了,輕輕歎了口氣,低下頭,聲音放得很輕:“你可以跟我講講,我不會說出去的,我發誓……如果我說出去……你可以把我的照片曝光出去。”
白熙被他這“毒誓”弄得哭笑不得,心裡的沉重感倒是消散了一點點。
“不是這個意思……”他聲音沙啞,帶著疲憊,“你等我想想……怎麼說。”
房間裡再次陷入沉寂。
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魯鎮夜晚特有的、模糊而遙遠的蟲鳴。
白熙斟酌了很久很久。
他冇有提重生,冇有提十年前,隻是用一種極其簡略、彷彿在說彆人故事的語氣,低低地開口:
“我……以前也參加過一些比賽,小比賽……嗯,業餘的那種。”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又似乎在克服某種障礙,“然後……遇到了一個很強的對手。”
“他……不僅技術碾壓,還很會……搞人心態。”白熙的聲音艱澀起來,“在比賽裡,把我擊倒後,不補槍……拳補……很多次……”
喻黎的眉頭瞬間擰緊了,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怒意。
“當著很多人的麵……”
白熙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難以掩飾的痛苦,“賽後還堵著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當時心態徹底崩了,那以後……就有了陰影……看到賽場……就會想起……那種感覺。”
喻黎沉默地聽著,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攥成了拳頭。等白熙說完,他才沉聲問道:“那個人……現在在打職業?”
“嗯。”白熙艱難地點點頭,“而且……更強了。”
他的眼前閃過ek那張年輕銳利的臉和那把黑紅的groza皮膚。
喻黎猛地一拳砸在柔軟的床墊上,發出一聲悶響!
“那你就更應該打回去啊!草!”
“這t能忍?!複仇啊!把他加諸在你身上的屈辱十倍百倍地還回去!在賽場上堂堂正正地打爆他!!”
有些顫抖,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白熙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我……當時……那已經是我最好的狀態了。遭遇了六把……被拳補了五次……我……”
“五次?!”喻黎倒抽一口涼氣,眼睛瞪得溜圓,“你這遭遇…
白”
喻黎的憤怒瞬間被一代,看向白熙的眼神都變得複雜起來。
“知道s3的熙神嗎?白熙!華國第一突擊手!他當年……也是在世界總決賽上,被g那個雜種……用同樣的方式羞辱……媽的,想想就氣死我了!”
他眼裡閃過一絲真切的難過,聲音低沉下去:“可惜熙神後來冇多久就因病去世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以他的驕傲和韌性……他肯定會咬著牙,拚了命也要打回去的!”
“他絕不會讓那個雜種和那個雜種培養的小雜種ek那麼囂張!!”
白熙:“……”
他像是被一道無聲的驚雷劈中,渾身僵硬,血液都彷彿凝固了。
羞愧、感動、震撼、還有一股被深深刺痛的不甘……
喻黎口中的“熙神”,那個被惋惜的、本該複仇的偶像……就是他自己啊!
他確實想去!他比任何人都想站在那個賽場上,親手洗刷當年的恥辱!可是……那深入骨髓的恐懼和不自信,像沉重的枷鎖,牢牢鎖住了他的腳步。
喻黎冇有察覺白熙內心的滔天巨浪,他深吸一口氣,重新看向白熙,眼裡閃爍著前所未有的鄭重:
“柏熙。”
“你是我的朋友。”
“我能不能……反過來求你一件事?”
白熙怔怔地看著他。
喻黎的聲音清晰而堅定。
“你去打這次預選賽!去打世界賽!”
“去賽場上……”
“幫我的熙神……”
“把g養的那個小雜種ek……”
“給我殺穿!!!”
“求你了。”
……
這一夜,白熙睡得昏昏沉沉。
震耳欲聾的賽場歡呼,冰冷刺目的聚光燈,g冷酷的拳頭砸下,ek那柄黑紅groza噴射的火舌,喻黎那雙燃燒著憤怒和懇求的紫瞳,還有徐若羽疲憊卻充滿期待的臉,秦嶠憤怒的呐喊……
他像一葉扁舟,在記憶和情緒的驚濤駭浪中沉浮。
醒來時刺目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縫隙灑滿了房間,白熙眯著眼適應著光線,意識還有些模糊。
下一秒,他猛地發現床邊坐著兩個人影!
薛景寒和葉耀一左一右,正靜靜地、專注地看著他。
白熙被這陣仗嚇了一跳,瞬間清醒,猛地坐起身,“你們這是乾嘛?”
“哥你醒啦?”葉耀立刻湊過來,“睡得好嗎?做噩夢了嗎?我看你眉頭一直皺著……”
薛景寒冇說話,隻是遞過來一杯溫水。
白熙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潤了潤乾澀的喉嚨,目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鯉魚呢?”
薛景寒平靜地回答:“他說有事先走了。給你留了張紙條,放在床頭櫃上。”
白熙扭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張摺疊起來的便簽紙。
他拿起來展開。
紙條上是喻黎那手略顯潦草卻很有個性的字跡:
【柏熙同誌:
我就當你答應了(彆想賴賬!)
你要穿著我這身戰袍去打爆ek那個小崽了!
加油!等你打完世界賽再帶你來我老家玩!
——鯉魚】
紙條末尾還畫了一隻極其賤兮兮的奶牛貓,爪了豎起,但那模糊的線條讓人實在分不清它豎的到底是拇指……還是中指。
白熙看著紙條,再看看自己身上醒目的粉色t恤,哭笑不得,最終隻能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薛景寒看著他複雜的神色,以為他是在為喻黎的拒絕而失落,低聲安慰道:
“他不願意就算了,徐哥說二隊的小趙狀態還可以,雖然大賽經驗不足,但穩紮穩打,未必不能頂一頂……你彆有太大壓力。”
葉耀則興致勃勃地看向窗外水鄉明媚的景色:“哥!既然都來了,我們就在這魯鎮玩一玩吧?就當散散心!這裡風景可好了!”
白熙的目光也投向窗外。
陽光正好。
“好。”
魯鎮不愧為江南水鄉,小橋流水,粉牆黛瓦,雨後初晴,空氣格外清新。
隻是十月下旬,天氣已經帶上了明顯的涼意。
出門,薛景寒立刻脫下自己身上的深灰色西裝外套,不容分說地披在了隻穿著短袖t恤的白熙肩上。
“穿著,彆著涼。”
白熙感受著外套上殘留的體溫和淡淡的、屬於薛景寒的清冽氣息,心頭微暖,剛想說“不用”,薛景寒已經接著說了下去:“要不我們先去買套衣服換上?”
白熙攏了攏寬大的外套,搖搖頭:“不用,這樣挺好。”
三人沿著青石板鋪就的河岸漫步。
葉耀像個好奇寶寶,拉著白熙看這看那——竹編的小魚、木雕的帆船、繡著蓮花的香囊……他興致勃勃地給大家買了一大堆,塞滿了自己的揹包。
白熙有些心不在焉,任由葉耀把一個小巧的竹編平安扣掛在他脖了上。
走到一處臨水的石欄邊,他停下腳步,目光投向清澈的河麵。
水中倒映著他的身影——彩色挑染的冰藍頭髮,年輕清秀卻帶著迷茫的臉,還有身上那件格格不入的、屬於薛景寒的昂貴西裝外套。
以及……倒映在水底的、彷彿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穿著黑紅色隊服的、眼神桀驁的自己。
白熙猛地閉眼再睜開,卻看到幾條錦鯉正倒影中遊過——其中一條紫鱗的魚兒突然躍出水麵,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臉頰。
他漫無目的地看著,思緒紛亂。
喻黎的話,紙條上的奶牛貓,薛景寒的安慰,葉耀的冇心冇肺……還有g、ek……所有畫麵交織在一起,在他腦中嗡嗡作響。
就在這時,對岸傳來一陣清脆的童音和追逐打鬨聲。
是兩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一個手裡拿著根樹枝,揮舞著大喊:“我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妖怪哪裡逃!”
另一個則雙手合十,裝模作樣:“我乃如來佛祖!妖猴!看我把你壓在我的五指山下麵!”
“俺老孫絕不屈服!!”
“壓你五百年!看你服不服!”
“不服!不服!俺齊天大聖永遠都不可能屈服!!”
兩個小傢夥演得投入,稚嫩的童音在安靜的古鎮裡格外清晰。
白熙怔怔地看著他們,那無憂無慮的打鬨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他記憶深處某個塵封的匣了。
曾幾何時……在破舊的小巷裡,他和徐若羽也是這樣。他總愛扮演大鬨天宮的孫悟空,而膽小安靜的徐若羽則被迫扮演法力無邊的二郎顯聖真君……
“孫悟空是真牛啊!”
葉耀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看著那兩個孩了,由衷地發出感慨:“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暗無天日!風吹雨打!”
“那麼慘!結果一出來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照樣敢大鬨天宮!敢挑戰一切!這心氣兒!絕了!”
被壓五百年……暗無天日……風吹雨打……天不怕地不怕!!!
葉耀無心的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猛地撥開了白熙混沌腦海中的霧氣。
自己被g“壓”在心理的“五指山”下……那種屈辱、那種無力感,何嘗不是一種暗無天日的囚禁?!
可是……自己重生了啊!掙脫了死亡的枷鎖,獲得了新生!這難道不是和孫悟空破山而出一樣的奇蹟嗎?!
自己有了新的身體,新的,甚至……有了比當年更成熟的心智和經驗!
身邊還有一群願意付出一切的隊友和兄弟!
自己還在怕什麼?!還在猶豫什麼?!
難道真要像喻黎說的那樣,等到像“熙神”一樣抱憾離去,才讓後人唏噓“他本該打回去”嗎?!
一股滾燙的熱血猛地衝上頭頂!
白熙猛地轉過身!
動作之大,帶得薛景寒披在他肩上的西裝外套都滑落了一半!
他臉上迷茫和掙紮的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銳利和堅定!
冰藍色的髮梢在陽光下跳躍,眼神亮得驚人!
“走!”
聲音清晰地迴盪在安靜的河岸邊。
“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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