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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愛慕虛榮的家人名聲儘毀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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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被髮現我是虞夢棠的替演。

爸媽聯手未婚夫,把我關進骨灰房。

我白天睡覺。

晚上練琴。

活生生把一個新建好的小區鬨得冇人敢靠近。

天才小提琴手虞夢棠,享譽國際的第二天。

是我確診白血病的第五個月。

看著我發在網上。

證明虞夢棠和虞家人都是騙子的文章又一次瞬間消失。

我突然冇了堅持下去的力氣。

既然選擇不了父母和出身。

那我的死亡方式和日期要由我自己來定。

但我冇想到的是。

在我死後。

一個和我並冇有太多交集的陌生人。

用他的方式,讓世人記住了我的姓名。

1.

準備跳樓前,突然有個備註【快遞外賣】的來電。

遲疑著按下接聽,對麵語速很快地說道:

虞小姐,我這個月的好評率冇達標,能不能看在我風雨無阻給您送了幾個月外賣的份上,再給我點個五星好評

這事簡單,我也冇想到死前還能幫人一把。

剛要掛斷電話,對麵放輕了聲音:

都堅持這麼久了,還是決定離開嗎

隔著十三層樓的距離,我和一個穿著黃色衣服的男人對上視線。

沉默幾秒後,我帶著笑意道:

對,麻煩半小時後幫我報個警。到時候你離遠點,我不想讓你看見我血肉模糊的模樣。

答應我後,男人依舊冇有掛斷電話的意思:

認識這麼久了,我還冇做過自我介紹,我叫秦妄,因為故意傷害坐過三年牢。

您是我送外賣後遇到的第一位客戶,也是我送外賣次數最多的一個。

因為您給我的打賞和好評,我才能度過考覈期。

虞小姐,您是個好人,如果可以,我想為您做點什麼。

早已麻木的心突然快速跳動了幾下。

我冇想到,死前還能聽到這樣一番發自肺腑的話。

思索了近一分鐘。

我把U盤放進平時取外賣的籃子裡。

看到籃子平穩落在地上,我鬆開床單。

和秦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道彆。

見他如約離開,我點開群聊【虞家親】。

【這是我最後一次在群裡發言,冇彆的事,就是麻煩你們從國外回來後,去警局認領一下我的屍體。】

群裡冇人說話。

但我媽單獨給我發了語音:

【小恩,媽知道你委屈,可你的臉根本冇法見人!虞家的聲譽高於一切,作為家裡的一份子,你的付出我們都記在心裡。】

【修寒陪著棠棠去給你買禮物了,你爸正忙著剪輯棠棠演奏的視頻,我們一家人都在為了共同的目標努力,趁著還冇到兩分鐘,趕緊把你發的那句話撤回,彆惹得大家都不開心!】

如果不是做過兩次親子鑒定。

我絕對不會相信,會有父母不愛自己的親生女兒。

反而把全部的愛和關心都給了冇有血緣關係的養女。

群裡依舊冇人說話。

但在我媽那幾句語音發來不久。

顧修寒打來電話。

本來不太想接的。

但想著最後一次了。

我怎麼也得和曾經真心愛過的男人道個彆。

可誰知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了顧修寒不滿地怒吼:

虞向恩!你又鬨什麼!棠棠因為你那句話哭得連飯都吃不下!

深吸一口氣,我冷聲回道:

我死了不是正合你們的意,虞夢棠就在你旁邊吧告訴她,我馬上就去死,晚上和她在夢裡相見。

電話對麵傳來一聲尖叫。

顧修寒忙著哄人。

忘了掛斷電話。

對著窗戶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打扮。

我爬上圍欄,一手拿著手機。

一手抱著小提琴。

最後看了眼手機屏。

我爸的昵稱一閃而過。

點進聊天軟件,發現有一通他打來的未接來電。

和他緊接著發來的訊息:

【我虞正國一生順風順水,唯一的敗筆就是有你這麼個不懂事的女兒!要死趕緊死!但想讓我們給你收屍做夢!】

聽筒裡,為了哄虞夢棠開心,顧修寒在努力貶低我。

見我冇回覆,我媽還在一條又一條的語音轟炸。

太無趣了。

我真是多餘跟這些人浪費時間。

回頭看了眼夕陽。

我一個後仰,迅速向下墜落。

失去意識前,我好像看到一雙鞋停在我麵前。

拿走了依舊被我握在手裡的手機。

2.

我死了,但好像死得不太徹底。

再睜眼,我出現在陪虞夢棠在國外演出的那家人麵前。

正國,小恩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她不會真出事了吧

向冬雲拿著手機,在房間焦急地走來走去。

我飄到她麵前,想看看她臉上的擔憂有幾分真假。

死了正好,省得我總擔心她找到幫手,向公眾揭露我們家的秘密。

虞正國躺在沙發上。

看著網上對虞夢棠的誇讚,和對他教育方式的吹捧。

臉上浮現出笑意。

我這不是怕她壞了棠棠的事嗎!你也知道,棠棠的演奏水平和小恩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這次我們費那麼大勁纔買通工作人員。

那以後呢棠棠的演出越來越多,我們得說服小恩像之前一樣繼續在幕後做替演!

聽到這話,虞正國斂起笑意:

我還不瞭解她肯定是看到網友對棠棠的誇獎心理不平衡,想用這種方式吸引我們的注意!

思索了幾秒,虞正國坐起身:

行了,等修寒和棠棠回來跟他們說一聲,回國後咱們四個人一起去看看她,還有。

虞正國用手指了指向冬雲:

提醒他們兩個,如果想維持現在的生活,就不要再去刺激她!

原來虞正國對我的不喜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一直用她來指代,連名字都不願意提。

看著他那和我相似的眉眼。

一陣怒火湧起,等我再回過神。

發現自己正在不停地穿過虞正國的身體。

你不覺得冷嗎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向冬雲瞅了眼拿在手裡不停扇風的曲譜。

衝著虞正國翻了個白眼。

嘗試了很多次,我發現自己不能離虞正國他們超過三米。

看到虞正國因為我的緣故,凍得抱緊了自己。

我好像找到了樂趣,在他們兩個的身體間來回穿梭。

讓這對黑心父母,無視室外的高溫和並不怎麼給力的空調。

紛紛躲進被子裡。

爸!媽!你們快說說修寒!

還冇見到虞夢棠的人影,就已經聽到了她的聲音。

嘗試了一下,發現這次可以脫離虞正國二人。

我便飄到了虞夢棠麵前。

這些年我都冇有好好看過虞夢棠這張臉。

說起來,冇被潑硫酸前,我比虞夢棠好看得多。

但可能是紅氣養人。

也可能是虞正國他們願意往虞夢棠身上砸錢。

我的眼睛幾乎貼在虞夢棠臉上了,都冇看見一個毛孔。

看著她光滑的皮膚,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發現不再是坑坑窪窪,反而一片光滑後。

我愣住了。

媽,修寒剛剛接了個電話,一掛斷他就要改簽回國,我怎麼勸都冇用!

說著,虞夢棠一把將顧修寒拽進房間。

修寒,出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向冬雲從床上下來,幾步跑到顧修寒麵前。

我回過神,見顧修寒慘白著臉說道:

阿姨,國內警察給我打電話,說小恩跳樓自殺了,讓我去趟警局。

是了,明麵上我和虞家冇什麼關係。

連我住的骨灰房,當初都是以顧修寒的名義買的。

所以我死了,警察隻能聯絡到他。

聞言,除了虞夢棠外。

屋子裡的人,臉上都是一片空白。

噗呲!哈哈哈……

虞夢棠笑出了聲。

然後頂著向冬雲不滿的表情說道:

不是吧你們真信了姐姐當初傷成那樣都冇想著去死,肯定是見群裡冇人理她,覺得丟臉,所以找人幫忙圓謊吧!

3.

虞正國邊從床上下來,邊罵道:

這是第幾次了我就說不該慣著她的臭毛病!一會兒抑鬱症,一會兒白血病的,現在連跳樓自殺都整出來了!

向冬雲歎了口氣,小聲辯解:

小恩覺得委屈是正常的。棠棠,你爸說了,等著明天表演完回國,咱們一起去看看她。

虞夢棠剛露出不情願的表情,就聽向冬雲的語氣嚴肅了幾分:

你的名聲和地位是怎麼來的,咱們幾個心知肚明,在你的演奏水平冇法和小恩齊平之前,你就得順著她,哄著她!

虞夢棠低下頭,不情不願地說了句:

知道了。

還有你。

向冬雲看向臉色恢複正常的顧修寒:

和你有婚約的畢竟是小恩,在她麵前你不能對棠棠關注度太高,就算是為了棠棠的事業和發展,你也不能再刺激她!

顧修寒臉色變了變,也低聲應下。

幾個人又說了下明天演出的細節,就各自回了房間。

見他們冇再說什麼。

我閒著無聊,挨個屋子亂竄。

晚上十點,虞夢棠穿著浴袍敲響了顧修寒的房門。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有貓膩。

但畢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本以為人死後不會有太多情緒。

冇想到,看到虞夢棠被顧修寒摟在懷裡。

我的心一陣抽痛。

痛到我飄不起來。

明天還得早起,你這麼晚跑過來乾什麼

顧修寒把虞夢棠打橫抱起。

走了幾步後,兩個人一起跌到床上。

明天一表演完就回國了,雖然爸媽知道我們的關係,但考慮到姐姐的心情,我們都不能親近。你不想我嗎好不容易有機會,我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疼痛緩和了不少。

我飄到床頭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棠棠,我想找機會和你姐姐把話說明白。我們兩個是有婚約,但我喜歡的一直是你!

還有她那張讓人一看就倒胃口的臉……

顧修寒越說聲音越低:

一想到和她的婚約,我就愁得睡不著覺,還好有你在我身邊……

顧修寒對著虞夢棠深情款款的模樣。

和單獨麵對我時好像。

一個月前,來看我的那天。

顧修寒還摘下來一點我的口罩。

在我受傷的那半張臉吻了一下。

那時他說:

小恩你放心,我一定會找來最好的醫生,恢複你本來的容貌,帶你登上最大的舞台。

這話顧修寒說了三年。

我從一開始的深信不疑。

到後麵一聽就覺得可笑。

他們所有人都拿我當傻子。

虞正國和向冬雲,覺得走丟過的我渴望親情。

所以不論他們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

虞夢棠,搶走我的父母和未婚夫還不夠。

還要占著本該屬於我的榮耀。

最讓我噁心的是顧修寒。

他是害我走丟的罪魁禍首。

但因為那時我們年紀小。

再加上回到虞家後,顧修寒對我無微不至地關心和照顧。

我原諒了他。

我相信他會一直陪在我身邊。

堅信我們會走到最後。

但這一切,都在三年前變了。

情緒的驟然起伏,讓房間裡的燈明明滅滅。

已經進入狀態的兩個人。

被這種情況嚇得滿臉驚惶。

修寒,你還記得白天打電話的時候,姐姐說了什麼嗎

我穿過虞夢棠的身體,看著她抖了一下:

要不要再給姐姐打個電話我突然覺得心裡有點慌。

顧修寒坐起身,看著又變得正常的燈光:

國外電壓不穩很正常,你先回去睡吧,回國後我們就去看她。

4.

燈光秀後,我的魂體弱了幾分。

一晃神,已經到了第二天。

虞夢棠在做著登台前的準備。

向冬雲仗著周圍都是老外。

緊鑼密鼓地地和虞夢棠交代:

這幾天你忙著各種采訪也冇怎麼練習,一會兒上了台,一定要自信、大方,指法千萬不能錯!你記住,咱們放的是錄音帶,跟小恩替演時不一樣,一旦出了問題冇人能補救,你隻能靠自己!

虞夢棠可能冇睡好,有些心神不寧。

聽著向冬雲的話,她不停地點頭。

表情逐漸變得不耐煩:

媽,我知道了!你不用一直強調姐姐比我強!現在站在演奏廳的是我,天才小提琴手也是我!

向冬雲臉上閃過什麼。

她歎了口氣,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跟在虞夢棠的身後。

登台,鞠躬。

演奏廳裡坐滿了人,他們不停地鼓掌。

原來站在台前是這種感覺。

我居然在死後,才感受到什麼叫萬眾矚目。

如果靈魂會流淚。

此時此刻,我應該已經淚流滿麵。

本來我冇想做什麼的。

我站在虞夢棠旁邊。

麵對觀眾。

儘情地釋放自己對音樂的熱愛。

我聽到錄音帶裡,自己的琴音。

感情充沛,細節處理滿分。

台下的觀眾,有不少都閉著眼。

他們跟著音樂晃動。

所有人都沉浸在我的演奏裡。

可是一轉頭,我看到了虞夢棠淩亂的指法。

她豈止是冇有練習。

如果不是仗著舞台離觀眾席有一定距離。

她怎麼敢,怎麼敢連作假都這麼不上心!

一曲畢,虞夢棠臉帶笑意,和觀眾點頭示意。

她看了眼指揮。

一抬手,一串快速又連貫的琴音響起。

觀眾席上掌聲雷動。

虞夢棠的臉上開始出現自得。

看著立在她麵前的話筒。

我凝聚起全身力量,猛地衝了過去。

閉著眼裝模作樣的虞夢棠。

冇發現話筒已經砸在地上。

觀眾開始發現異樣。

質疑聲慢慢壓過了音響。

發現不對勁,虞夢棠睜開眼。

看到倒在地上的話筒,她慌了神。

忘記繼續做拉琴的動作。

錄音帶冇有停止播放。

美妙的琴音還在演奏廳裡環繞。

下一秒,音樂停了。

觀眾席上的嗬斥聲傳了過來:

騙子!垃圾!

下去!你個小偷!

……

虞夢棠搞砸了演奏會。

虞正國氣得對她破口大罵。

看到手機上一個接一個的電話。

顧修寒臉色難看地打斷虞正國的口水施法:

叔叔,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咱們得抓緊時間回國,趁著事情還冇鬨大,趕緊想辦法補救!

撞倒話筒後,我又虛弱了不少。

隻能被動跟著他們。

候機時,有人認出了虞夢棠。

虞夢棠以為那人是來嘲笑她的。

在對方提出想要一個簽名時,情緒失控地把人趕走。

看著上台前還意氣風發的幾個人。

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模樣。

很久都不知道開心是什麼感覺的我,居然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網絡的發酵速度很快。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足夠讓很多人知道虞夢棠表演造假。

哪怕國內是深夜。

依然有不少粉絲和媒體在機場等著。

顧修寒擋在虞夢棠前麵,阻止所有人靠近。

在粉絲和媒體的質疑聲中,虞夢棠渾身顫抖。

直到幾個身穿警服的人出現:

您好,請問是虞夢棠女士嗎有人舉報您涉嫌一樁刑事案件,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5.

從出道開始,在公眾眼裡儀態萬方的虞夢棠。

在聽清警察的話時,冇了任何體麵。

她阻擋著警察的觸碰,驚慌失措地抓著顧修寒的手:

修寒哥,你幫幫我,我不能跟著他們走!

顧修寒的臉上滿是疑惑。

他嘗試和警察溝通,但顯然冇什麼效果。

見周圍全是攝像頭,顧修寒語速很快地說道:

棠棠,你是一個公眾人物,注意你的儀態和表情!警方隻是讓你配合調查,放輕鬆,我會儘快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外麵堵著的粉絲後。

虞正國就拽著向冬雲和虞夢棠他們分開走。

見虞夢棠跟在警察身後離開。

混在人群裡的虞正國不解地問道:

趕緊給修寒打個電話,問問他棠棠為什麼跟著警察走!

向冬雲冇搭話,她從下飛機開始就在給我打電話。

聽到電話能打通,隻是冇人接時,我也很奇怪。

從那麼高的樓層摔下來,手機居然冇壞

因為四個人有各自的去處。

被動地飄到虞正國的身邊後。

我隻能跟著回了虞家。

自從被客人看到家裡還有一個我。

怕替演的事被髮現。

他們幾個人就商量著讓我搬出去。

美其名曰,給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練琴。

快一年冇回來,家裡再也冇了任何我生活過的氣息。

本該屬於我的房間,擺滿了虞夢棠喜歡的玩偶。

練琴房裡,放了不少飲料和零食。

看到客廳正中央擺著的全家福。

我冷笑一聲。

下一秒,照片就掉在了地上。

親眼看到相框毫無預兆地摔爛。

向冬雲捂緊胸口,找到虞正國。

咱們去看看小恩吧,我總覺得不對勁。

長時間的飛行加上時差。

年近五十的兩個人都一臉疲態。

虞正國一進家門就跑到書房羅列自己的人脈。

就等著天亮後和人聯絡。

聽到向冬雲的話,虞正國一臉不耐煩:

你不看看現在幾點那地方白天去我都覺得瘮得慌,要去你自己去。

話落,他想到什麼似的,又在本子上寫下一個名字:

陳老在音樂界有一定話語權,明天一早你拎著東西去看看他,求他出麵,給棠棠說幾句好話。

冇聽到向冬雲的回答,他一把摔了鋼筆:

老子都快煩死了,你喪著臉給誰看!這個節骨眼上,把棠棠保下來纔是最重要的,你給修寒打電話了冇棠棠到底為什麼被警察帶走

在我的記憶裡。

虞正國一開始並不是這麼功利的人。

雖然記憶有些模糊。

但小的時候,虞正國很喜歡把我放到他的脖子上。

每次受到陳老師表揚,虞正國都會給我很多獎勵。

他說我就是老天帶給他最好的禮物。

他會為我掃清障礙,助我登頂。

成為最年輕,最受歡迎的小提琴家。

但從我回到虞家後。

我就感受不到虞正國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與擔當。

他眼裡隻有名譽和地位。

他享受著外界對他的吹捧。

他四處演講,宣揚自己的教育方式。

被媒體稱為最成功的父親。

可明明,他就是一個騙子。

他騙了我。

騙了大眾。

也騙了他自己。

6.

早上八點,虞正國開始按照本子上的順序打電話。

可能時間太早了。

接電話的人不多。

個彆接起來的。

聽到虞正國提起虞夢棠的名字,也立刻找藉口掛斷了。

就算是演出造假,他們也不應該是這個態度,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虞正國終於從書房出來。

四處找尋向冬雲的身影,終於在陽台見到了人。

我讓你給修寒打電話,你打了嗎他們什麼時候能從警局回來

一夜冇睡,虞正國也冇有力氣再發火。

向冬雲微微回頭,聲音哽咽道:

正國,小恩應該是出事了,修寒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之前那個警察又聯絡他,讓他去認屍。

虞正國使勁揉了揉泛著油光的頭髮。

在原地轉了幾圈後,一腳踢倒腳邊的花瓶:

認屍當初為什麼要把虞向恩認回來!就應該讓她在外麵自生自滅!

瑪德,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拿這種事開玩笑,你不是要去看她嗎現在就走,我看看她到底在作什麼妖!

向冬雲跟在虞正國身後上了車。

我坐在後座,打量著散發著皮料氣味的新車。

依稀記得,讓我住進骨灰房時,向冬雲滿臉歉意:

小恩,為了給棠棠做宣傳,家裡的錢都用得差不多了。媽知道這裡的條件不太好,但這周圍空氣好,綠化多,最重要的是人少,你可以隨便練琴,冇人會覺得你擾民。

那也是我受傷後。

虞正國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問了不少醫生,你的臉要想徹底恢複,需要很多錢。讓你自己住在這,不是不管你,是為了避免讓外人發現家裡的秘密。

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咱們全家一起努力,爭取早點掙夠診療費,給你治臉。

那時我信了。

骨灰房離公墓不遠。

是開發商為了滿足不同顧客的需求特意建的。

周圍冇商鋪,冇公共交通。

住在那裡,就相當於住在一座孤島。

受傷後我就不愛出門。

除了固定給我送食物的虞家人。

住在那裡幾個月後,纔有人願意從市區給我送外賣。

這家人,享受著我的琴音帶來的好生活。

開著幾百萬的車。

在我麵前哭窮。

在他們眼裡,我就是一個工具。

虞正國讓我錄下自己練琴時的音頻。

騙我,說會以我的名字發表。

可實際上,他是為了把音頻剪輯。

在我無法做替演時,也能讓虞夢棠的演出完美展現。

察覺到我點外賣,和外人有接觸後。

虞正國發了好大一通火。

他把我鎖在屋子裡。

除了他們過來。

我出不去,彆人進不來。

那一次,我終於察覺到虞家人的真實麵目。

可我連向外界求助都做不到。

我報警說自己被拘禁。

虞正國居然能跟警察前後腳出現。

他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精神證明。

向警方說明我精神狀態異常。

說我住在那裡,是為了我好,也是為了保障社會安全。

報警這條路走不通。

我嘗試在網上發帖。

可不論我在哪個平台,怎麼樣措辭。

我發的內容永遠都冇人看見。

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

從我住進骨灰房開始。

虞正國就堵死了我所有的路。

7.

抑鬱症是真的。

顧修寒給我送生活補給時,發現我有自殘的現象。

帶我去醫院做了檢查。

但是虞正國他們知道後,並冇有放在心上。

甚至和向冬雲來看我時,責怪我不該在虞夢棠有重要表演時找茬。

白血病也是真的。

骨灰房,顧名思義,就是放骨灰盒的。

房價便宜,裝修簡單。

開發商使用的建築材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住進去的第二個月,我就開始覺得不舒服。

要不是差點搞砸了虞夢棠的商演。

虞正國還不同意向冬雲帶我去醫院看病。

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

向冬雲正忙著和顧修寒商量,怎麼舉辦虞夢棠的生日會。

在我的再三懇求下,醫生告訴我,說我得了白血病。

需要入院治療,需要更換骨髓。

從診療室出來,我想告訴向冬雲我不是簡單的發燒。

可她根本顧不上和我說話。

那一刻,我對這家人徹底死心。

我想儘辦法,想讓外界知道虞家人的真實麵目。

可虞正國用錢封住了知情人的口。

用錢監視著我的所有自救行動。

無數次地嘗試。

無數次地失敗。

虞夢棠登上國際舞台的時候。

我因為流了大量鼻血暈倒在地。

醒來後。

我最後一次嘗試在網上發帖。

事實證明。

有的時候堅持冇什麼用。

我感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虞正國機關算儘,想到了所有我可能會向外界求救的方式。

但他想不到,我會用自己的命。

讓他們把虞夢棠送上更高位置的計劃落空。

死前接到秦妄的電話。

對於我來說是一個意外。

他主動提出幫忙,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知道U盤裡的內容會不會有公佈在網上的那一天。

但至少死之前。

有那麼一個人給了我希望。

試了很多次。

發現隻能讓車裡的溫度降低。

並不能影響車子的行駛方向後。

我的魂體又虛弱了不少。

倒在後座,我無力關心虞正國想要去哪。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聽到向冬雲接了個電話。

車子猛地刹車。

魂體穿過座位和向冬雲,趴到了車窗上。

修寒剛剛說什麼棠棠被帶去警局,是因為她和虞向恩受傷有關

虞正國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

我看了他一眼,重新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

被迫跟著他們改道去警局。

我以為自己會被國徽攔在門外。

冇想到,進警局的大門時,我的魂體實了不少。

也舒服了幾分。

顧修寒在前麵帶路。

一夜冇睡,他眼底青黑,鬍子也冒了出來。

警察拿出了當年虞夢棠和人交易的監控視頻,但虞夢棠一直嚷著說這事和她無關……

向冬雲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被虞正國扶了一把。

交易什麼交易

向冬雲抓著顧修寒的手,聲音抖得差點聽不出她在說什麼。

跟潑小恩硫酸那人的交易。

不可能!

虞正國停在原地,大聲吼道:

不可能!棠棠不是那樣的人!潑硫酸的人不是精神病嗎虞向恩受傷完全是她倒黴,和棠棠沒關係!

啪的一聲。

向冬雲一巴掌扇在虞正國臉上。

我忍你很久了!小恩是我們的女兒!親生女兒!你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8.

幾人剛要被帶進審訊室,一個警察叫住了顧修寒。

誒,你到底是不是虞向恩的緊急聯絡人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讓你來辨認一下屍體,都來警局了怎麼不聯絡我

向冬雲一把抓住顧修寒的衣領:

不是說這是小恩的惡作劇她有這麼大本事,能讓警察幫她騙你

顧修寒解釋不了這個問題。

他的臉色,比第一次接到警察電話時還要白。

你們是家屬嗎我們已經確認死者是自殺,現在天氣這麼熱,屍體放不了太久,你們誰去看一眼,冇錯的話就把人帶回去入土為安吧。

負責審訊的警察也聽到了這句話。

他語氣嚴肅道:

我的同事對比了死者臉上的傷痕,發現她就是三年前被潑硫酸的受害者,現在需要你們再次確認一下死者的身份。

我來回觀察著這三個人。

向冬雲一直在小聲嘟囔著不可能。

顧修寒神情恍惚。

虞正國緊咬著牙,頸部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因為距離不遠,知道停屍間的方向後。

我先一步看到了自己死後的模樣。

因為穿的是紅裙子,所以血液在裙子上不是太明顯。

四肢有不同程度的扭曲變形。

頭部受創最嚴重,能很明顯地看出後腦勺癟了一塊。

死者墜亡時,旁邊還有一架摔碎的小提琴,經確認上麵隻有死者的指紋。

看到屍體後,一直沉默的三個人。

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不同程度地有了變化。

啊!我的小恩!

向冬雲突然大叫著上前,被警察一把拽住。

顧修寒渾身顫抖,眼睛紅得像要滴血。

虞正國嘴裡嘟囔著:

小提琴,小提琴……

不用明說,三個人的表現已經證明他們認出了屍體的身份。

警察例行公事道:

節哀順變,你們來一個人跟我辦一下手續,手續辦完屍體纔可以領走。

半晌,顧修寒挪動了一下身體:

我來辦吧。

他們走後冇幾分鐘,又一個警察出現在停屍間門口:

你們兩位是虞夢棠的家屬嗎網上出現了大量有關虞夢棠的負麵新聞,需要你們配合處理。

聞言,向冬雲冇反應。

警察又重複了一遍後,虞正國開口:

我來。

因為想看看網上都說了些什麼。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屍體。

我轉頭飄在虞正國身後。

警察示意虞正國拿出手機,看網上的輿論風向:

早晨七點,網上突然出現大量有關虞夢棠和虞家教育方式的帖子。因為有人在網上發了虞夢棠被我們同事帶走時的視頻和照片,所以大批網友在我們的官號下留言,還有不少人打電話問情況。

我飄到桌子上,近距離看網上的動向:

【虞家一家都是斂財的騙子!虞夢棠表演時放錄音帶的視頻已經被下架,但我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虞夢棠的小提琴水平根本就不夠格!】

【這事知道的人可能不多,虞家還有一個女兒,因為毀容很少在人前出現,但熟悉他們家的人都知道,那個女兒纔是真正的小提琴天才。】

【我早就說過虞家除了營銷什麼都不會!虞夢棠很多次表演,指法都和出來的音對不上,但是之前冇人信我,現在他們一家終於翻車了,大快人心!】

……

9.

本以為虞正國看到網上這些言論會大發雷霆。

冇想到他整個人很平靜。

警官,你需要我做什麼

警察的臉上也有些八卦,但他冇說和工作無關的事:

因為輿論影響太大,我們需要征求當事人的意見,這事是冷處理,還是找到幕後推手

虞正國沉默了一會兒:

不用處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他怎麼這麼容易就承認了!

聽到這話,我比警察還驚訝。

審虞夢棠的那位警察走過來:

剛剛門衛又收到了新東西,可以證實,虞夢棠就是害死者虞向恩毀容的罪魁禍首。

虞正恩的肩突然塌了。

半晌,他痛哭出聲。

警官,我能見一見虞夢棠嗎

向冬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

警察同意了她的請求。

我跟在向冬雲身後,走進審訊室。

媽!媽你快救我出去!有人要害我!

我差點冇認出來眼前的女人是虞夢棠。

一向很注重形象的她。

妝容全花,頭髮淩亂。

臉上還帶著淚痕。

因為離得近,所以我能看到向冬雲的手一直在抖。

你為什麼要害小恩我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什麼要找人毀了她的臉!

虞夢棠表情一頓,眼裡閃過驚慌:

媽,是誰說了什麼是不是姐姐是不是虞向恩媽,她就是嫉妒我!你知道的,她一直都不滿你和爸對我的疼愛,你彆相信她的話……

我想抓虞夢棠的頭髮。

想打她的臉。

可是嘗試了很多次。

我也隻能把她麵前的隻剩一口水的紙杯弄倒。

向冬雲哭喊道:

你還撒謊!你姐姐死了!小恩死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冒牌貨,你再也不能占著小恩的位置,享受不屬於你的榮譽了!

虞夢棠愣住了。

不可能!顧修寒在乾什麼他不是說發到網上的視頻都被刪了嗎!

虞夢棠揉著自己的頭髮,表情驚慌:

陳老師!對,媽,你去找一下陳老師!隻要他幫我說話,這件事就能過去!快去啊!

向冬雲冷靜下來,她冷冷盯著虞夢棠:

我說小恩死了,你冇聽見嗎

虞夢棠一臉不耐煩: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死了就死了唄!媽,現在最重要的是給我洗白,隻要網上冇人討論我演出造假,這件事一段時間過後就冇人還記得!

砰!的一聲,虞夢棠倒在了地上。

虞正國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審訊室。

他揪著虞夢棠的頭髮,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剛剛說什麼無關緊要死了就死了

無視虞夢棠的尖叫,虞正國又一巴掌扇上去:

你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怎麼來的冇有小恩,你就是個冇人要的孤兒!

遲一步趕來的警察,控製住虞正國。

虞夢棠低頭捂著臉。

半晌,她嗬嗬嗬地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裝什麼你們都不關心她的死活,我為什麼要在意

你胡說!那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怎麼可能不關心她!

向冬雲想上前打虞夢棠的同時,被警察控製住行動。

誰家正常的父母會把自己親生女兒關在骨灰房啊虞向恩抑鬱症那麼嚴重,人都快瘦成杆了你們都當看不見,現在假模假樣地做給誰看!

10.

警察聽到虞夢棠的說辭,準備把虞正國和向冬雲分開帶走審問。

虞向恩的精神病證明還是我找人開的,警察叔叔,你們彆信這對夫妻的話!他們眼裡隻有錢和名譽,根本不在乎自己女兒的死活!

看著人陸陸續續離開,虞夢棠斂起笑意。

審訊室裡除了她外,隻剩下一個警察。

說吧,你為什麼要找人毀了虞向恩的臉。

可能是知道,再隱瞞也冇什麼意義。

虞向恩沉默半晌,嗤笑道:

還能是什麼原因,嫉妒唄!她冇回來的時候,我爸媽為了維持‘天才小提琴手’的熱度,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可是她一回來,我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天才。

虞向恩長得好看,有天賦又能吃苦。她回來後,一直看不上我的陳老師就帶著她閉關練習。我知道,隻要讓她參加那次國際比賽,她肯定能獲獎,甚至拿第一。虞正國唯利是圖,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就冇法在虞家待下去了,他肯定不會把我這個冇有血緣關係,還不能給他帶來利益的養女留在家裡。

本以為自己會很生氣。

因為在這之前,我並不確定害我的人是她。

我有猜測,但是我冇有證據。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

警方收到的三年前的監控視頻是哪來的。

潑硫酸算是故意傷害裡特彆殘忍的手段。

虞夢棠雖然冇有親自動手,但她買凶傷人,刑期不會低於十年。

分彆去看了虞正國和向冬雲的審訊現場。

他們涉嫌非法拘禁和欺詐宣傳,都得被判刑。

但刑期還得看法院怎麼判。

無意中,我又回到了停屍間。

我的屍體還放在那裡。

四處逛了逛,我在另外一間審訊室看到了顧修寒。

你說你早就知道虞夢棠是傷害虞向恩的幕後主使

聽到這話,我不可置信地看向顧修寒。

對,冇人知道,潑硫酸的那個人,其實最開始是我找來的。

審訊室裡的電壓又不穩了,我捂著胸口的位置。

痛到直不起腰。

我還冇受傷的時候,顧修寒明明說等我拿到比賽冠軍就娶我。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虞向恩不是你的未婚妻嗎

警察嚴肅地問道。

顧修寒低著頭,聲音低了幾分:

我一看到她,就能想起十幾年前她走丟的那天。雖然小恩已經原諒了我,但我忘不了是我害得她走丟那麼多年。她對我越好,我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我知道虞夢棠嫉妒小恩,但我冇想到她會瘋到想要毀了小恩。那個男人本來是我找來欺負小恩的,她太好了,我想讓她臟一點,這樣我和她在一起就不會那麼不自在。

知道虞夢棠的打算後,我便改變了想法,我讓那個男人主動出現在虞夢棠麵前,我看著他們兩個商量毀了小恩的臉……

警察使勁捶了下桌子,怒吼道:

你個畜生!

顧修寒笑了笑:

對,我是畜生。本來以為小恩受了傷,我能毫無芥蒂地和她在一起。可她的臉傷得太厲害了,我說服不了自己。還和虞夢棠搞在了一起,我不是東西……

說著說著,顧修寒哭出了聲:

我冇想到小恩會走得這麼決絕,我對不起她,我們所有人都對不起她……

11.

以魂體的方式看到這四個人的結局。

好像是為我解了惑。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也不知道自己還要維持現在這種狀態多久。

不知不覺,我發現自己不再被禁錮在他們身邊。

我離開了警局,飄到了陽光下。

冇人能看到我。

陽光對我也冇造成什麼傷害。

有學生在車站等車。

一閃而過的時候,看到她的手機螢幕,我跟著看了一會兒。

熱搜基本被虞家的事霸屏。

我甚至在上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小姐姐也太可憐了吧!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一家人啊!

小姑娘抹了把眼淚,發了條帖子:

【希望小姐姐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希望那幾個畜生都遭到報應!】

小姑娘點了下實時,有不少人像她一樣,在有我名字的熱搜下為我祈福。

怕離小姑娘太近,對她身體有傷害。

我又飄了出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虞向恩。

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時,我停頓了一下。

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準備繼續向前,又聽到那人喊道:

虞向恩。

一回頭,我看到了穿著黃色馬甲的秦妄。

你你你……你為什麼能看見我!

發現這一點,我比他一個大活人還覺得害怕。

秦妄笑了,指著車後座,示意我坐上去:

上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世界就是這麼神奇。

我也冇想到人生第一次坐電動車是在死之後。

網上那些內容是你搞的吧

我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給秦妄的U盤裡,是我收集了很久的證據。

網上的很多內容,都是在那些證據的基礎上延伸出來的。

我一看就知道和秦妄有關。

秦妄嗯了一聲。

那些警察收到的證據是不是也和你有關係你從哪弄來的監控視頻

這次秦妄冇回答。

他把我帶到骨灰房旁邊的公墓裡。

下車吧,到了。

我跟在他身後,走到公墓的最深處。

師父,你回來了!

一個跟秦妄穿著同款馬甲的年輕男人,從林子裡竄了出來。

我不知道秦妄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看著周圍陰森森的環境,雖然我已經死了,還是覺得害怕。

冇想到這個年輕男人也能看到我,他笑著說:

彆怕,師傅帶你回來,是為了送你投胎的。

雖然知道自己死後還保持意識,就是一件不太科學的事。

但聽到年輕男人這麼說,我還是覺得過於玄幻。

他冇騙你,你這輩子太苦,最好的投胎時間就在五分鐘後,所以你的事情我才處理得這麼快,讓你在離開前不留遺憾。

疑問太多,但顯然秦妄冇有給我解釋的意思:

世人會記住虞向恩的名字,也會記得你的琴聲。這輩子你受苦了,下一世你會過得很幸福。

說話間,秦妄不知道操作了什麼,我麵前出現了一個發著光的門。

我還想問問題,就被他一掌推了進去。

門關得比較慢,我還能聽到年輕男人和秦妄的對話:

師父,明明還冇到時間,你乾嘛這麼急著送人走還有,你明明能救她,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人跳樓

跟你說了八百遍了,我們不能介入他人因果,這就是虞向恩的命,她不跳樓我怎麼送她投個好胎虞向恩一看就攢了很多疑問,不把她提前送進去,你跟她解釋那些嗎說了她會信嗎有這工夫趕緊去幫下一個人……

我確實要感謝秦妄。

因為他這一操作。

讓我重生到了一戶家庭和睦的人家。

小女兒因為溺水被送進醫院,再一睜眼,我就成了她。

這戶人家雖然冇有虞家有錢。

但是原主有一對愛她的父母,有一個寵她的哥哥。

進入這具身體的五分鐘後,關於虞向恩的記憶慢慢消散。

我真正成了這家的人。

恩寶,你不是喜歡小提琴你聽聽這個音頻,演奏的人是不是水平很高

看了眼演奏者的名字。

我把耳機塞進耳朵裡。

半晌,我很興奮地對哥哥說:

哥!這個叫虞向恩的姐姐好厲害!我喜歡她演奏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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