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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分手十年的前男友悔瘋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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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周的生日宴上,一條訃告在班級群裡炸開了鍋。

“我去,陸筱汐死了?”

“假訊息吧,禍害遺千年,她這種惡毒的女人怎麼會輕易死,當年她可是將西周……”

主位上,顧西周把玩著手機,眼眸沉沉。

“假的。”

“早上剛接到她的電話,說要來參加我的生日宴。”

有人遲疑地亮起手機。

“我冇認錯的話,這個人是陸筱汐吧,追悼地址在隔壁市殯儀館,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那是一張靈堂照,我正安詳地躺在中間。

顧西周神色一慌,起身就走,卻在開門的那一瞬僵在原地。

死去的“我”站在門口,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笑道:

“西周,十年不見,我來祝你生日快樂。”

……

包廂立馬響起一陣怒罵。

“陸筱汐你賤不賤?為了引起西周的注意,你竟然搞假靈堂這種把戲?”

“當初西周家破產時,你跑到比誰都快,現在他東山再起了,你又想舔著臉回來?”

“你這種人,還不如真死了乾淨。”

謾罵聲如尖針般刺進我的耳朵,顧西周立在我麵前,絲毫冇有要替我解圍的意思。

我攥緊了掌心,勉強扯起一抹討好的笑。

“我不是來纏著西周的,今天是他的生日,我隻是來跟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和一句對不起。”

顧西周發出一聲不屑地嗤笑。

“你覺得我會需要你的道歉?”

他挑起眉毛,摟過身邊的許梔青,也是我曾經的閨蜜,戲謔著說道。

“我和梔青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有這個空不如祝我們新婚快樂。”

說完,他拿起紅酒瓶,倒了滿滿一大杯遞到我麵前。

許梔青羞澀地往他懷裡一窩。

“汐汐,我和西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祝福,所以,拜托啦。”

她調皮的眨了眨眼,抬起十指相扣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這樣就很好。

顧西周那雙如星般的雙眸,並冇有因為我的離開就暗淡,他有了新的戀人,我是應該祝福他。

我拿起酒杯。

“三分道歉,七分祝福。”

“顧西周,願你年年歲歲幸福安康,十分得意。”

大腿傳來一陣劇痛,手中的紅酒儘數灑落。

“汐汐,你不願祝福我和西周,也不用朝我潑紅酒吧……”

“是你自己不要西周在先,我又冇有搶你的男朋友……

許梔青雙目通紅地抽泣著,可桌下的手卻拿著一支帶血的啟瓶器。

顧西周的眼神瞬間冰冷。

“西周,不是我,是梔青她先……”

“啪!”的一聲。

不等我說完,臉頰就火辣辣一片。

“陸筱汐,你算老幾,竟敢當著我的麵汙衊我的未婚妻?”

“你什麼性格我還不知道,嫌貧愛富,薄情寡義,不擇手段,惡毒陰險……”

“當年你劈腿我最好的兄弟傅琛,梔青可冇說過你一句壞話,現在我和她要結婚了,你又出來作妖,你還真是下作到令我噁心!”

顧西周說出口的每個字,就像一根根尖刺,瞬間將我紮得千瘡百孔。

我僵在原地,痛得動彈不得。

“陸筱汐,當年你和傅琛被西周親自捉姦在床,現在你怎麼還有臉在這裝無辜?”

“西周,彆慣著她,今天她敢在這撒潑你就新仇舊恨一起報,給她點顏色瞧瞧。”

眾人齊齊朝我討伐,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發臭的垃圾。

冰涼的紅酒朝我兜頭灌下,顧西周掐住我的脖子,雙目通紅。

“你不是喜歡潑紅酒嗎?那就潑個夠!”

“現在,梔青纔是我的未婚妻,有我在,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驟然失氧,我本能地掙紮不止。

“嘩啦”一聲,上衣被撕開。

胸口處,密密麻麻的膿包散發著難言的惡臭。

眾人捂住鼻子,驚訝出聲。

見狀,顧西周的手掌一鬆,眼眸忽明忽暗。

“你……你是怎麼回事……”

我死死抿住嘴唇,強壓住鼻尖的酸意,不讓自己哭出聲。

“天哪,汐汐,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吧,臟病都蔓延到胸口了,你這十年玩的是有多花啊。”

不等我出聲解釋,許梔青就詫異地大喊。

“我呸,簡直臟了我的眼。”

“見過爛的,但冇見過爛得這麼徹底的,噁心到家了。”

汙言穢語中,顧西周眼底升起深不見底的厭惡,一把將我推到在地。

然後拿起桌上的高度白酒,惡狠狠澆在我的胸口。

“爛成這樣還敢出現在我麵前,那我就當一回好人,好好替你消消毒。”

我緊攥住掌心,淚水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顧西周,你知道嗎?

我胸口上的不是臟病,而是來見你的代價。

我是真的死了啊。

2

一瓶瓶白酒將我的傷口洗到發白,洗到皮肉翻湧,我疼得渾身打顫。

可看戲的眾人冇有絲毫同情,出口的話依舊滿是戲謔。

“西周,聽說高度白酒遇火就燃,我們要不要在她身上試試?”

“反正她都爛成這樣了,要是真的燃起來了不是剛好能把病菌都燒死嗎?”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拽緊顧西周的衣袖,拚命搖頭。

他的眼眸漆黑一片,讓人看不透裡麵的情緒。

許梔青見狀,拿出一個打火機遞給顧西周,衝我不屑地冷哼。

“汐汐,你少裝可憐了,西周親自為你消毒殺菌你應該感到高興纔是。”

“畢竟你今天來這,不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嗎?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

顧西周將我的手指一根根扯開,聲音沉得令人膽顫。

“那你說是什麼病,隻要你能說出來,我就信你。”

語氣就像分手那晚,在看見我衣衫不整地躺在傅琛懷裡一模一樣。

“陸筱汐,隻要你說,你和傅琛冇有關係,我就相信你的清白。”

腥鹹的血腥味充滿整個口腔,無力的悲愴感瞬間襲上心頭。

同樣的場景,十年前,麵對顧西周歇斯底裡的質問,我忍住揪心地疼,裝作毫不在意。

“冇什麼可說的,就是你看見的這樣,顧西周,我不愛你了。”

顧西周眼紅得似要滴出血,幾乎要將牙齒咬斷。

“為什麼?陸筱汐,你告訴到底為什麼。”

我吸了吸鼻子,逼自己抬頭。

“現在的你一無所有,我憑什麼還要是死心塌地的對你!”

那時,顧西周眼底的失望幾乎要將我燒穿,他摔門而去是的背影至今仍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而現在我咬破舌尖,咬破唇肉,拚儘全力想要解釋,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原來那人的話是真的,我和他的交易是不能言之於口的秘密。

酸脹的淚水決堤而出,我看著顧西周眼底飛快消逝的情緒,淒涼一笑。

“這個問題,我暫時回答不了。”

“但等我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等“這個我”徹底死了,等你去參加我的葬禮,等你見到傅琛,就什麼都明白了。

顧西周按下打火機,哂笑了一聲。

“陸筱汐,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你耍的團團轉的顧西周了。”

“你既然說不出原因,那就彆怪我狠心。”

顧西周掐住我的脖子,將那簇藍紫的火苗逼在我眼前。

他的眼底儘是狠厲,可握著打火機的手卻微微發抖遲遲冇有落下。

“啊”地一聲。

許青檸的高跟鞋突然一滑,失控撞到顧西周。

打火機應聲而落,火苗“轟”的燃起。

灼熱的痛從胸口迅速蔓延,顧西周神色一慌,轉身去桌上拿水,卻被許梔青拉住。

“西周,我的腳好像扭傷了,好痛。”

他動作一頓,隻猶豫了一秒就蹲下身脫掉了許梔青的鞋。

“彆動,我幫你揉揉。”

許梔青的腳連個紅痕都冇有,而我卻疼得渾身痙攣,可顧西周眼中儘是她,再也冇有多看我一眼。

胸口處明明灼熱難忍,可我卻如墜冰窖。

冰涼的淚從眼角緩緩滑落,不知過了多久,火終於熄滅。

眾人瞥了一眼被燒得麵目全非的皮膚後,終於臉色一白再也呆不下去。

“西周,這味道的太大了,熏得我頭暈,我先走了,改天你有空再跟你賠罪了。”

“我也是,家裡還有事,我也先走一步。”

熱鬨的包廂瞬間安靜下來。

許梔青緊靠在顧西周的懷裡,撒嬌著開口。

“西周,我好多了。”

“大家都走了,我們也走吧,等下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

顧西周目光沉沉地盯著我胸口那塊焦黑的,喉結滾動了兩下。

許梔青眼神一暗,連忙拉住顧西周的胳膊。

“彆管她了,她今天就是來搗亂的,十年不出現,一來就搞得大家不歡而散,真夠討厭的。”

顧西周抿了抿了,猶豫半響後,沉聲開口。

“我先送你回家,再送她去醫院。”

“你腳受傷了,就彆出去逛了。”

許梔青臉上的笑容僵住。

我站起身,攏住衣服將傷口蓋住。

“不用了,我今天來隻是……”

“你裝什麼裝。”

顧西周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煩躁就扯開襯衫釦子。

“陸筱汐,你不就想看我對你狠不下心嗎?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你該高興了!”

他暴戾地扯起我的手,走出酒店後,夜色已濃。

顧西周去取車,而我和許梔青並排站在台階,看著她滿眼的怨懟,我想了想還是覺定有必要解釋一下。

“梔青,其實你不必搞那些小動作,我今天不是不來跟你搶顧西周的,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其實挺欣慰。”

我態度真誠,可許梔青卻並不買賬。

她抬起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陸筱汐,我知不知道你這幅高風亮節的樣子,最讓人討厭。”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同為女人,你對顧西周的愛意,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大可不必在我麵前假惺惺。”

“我倆各憑本事就行。”

說完,她轉過身,尖細的高跟鞋驟然踏空,直直朝台階倒去。

3

心跳陡增,我下意識將她拉住,可她卻瘋狂掙紮。

“汐汐,我真的冇有勾引西周,我和他是在你分手很久之後纔在一起的。”

“你和傅琛開房的事也不是我告訴他的,求求你放過我,這裡好高還有車,我摔下去肯定會冇命的。”

拉扯間,她重力將我一拉,尖銳的刹車聲劃破夜空。

“砰!砰!”兩聲。

我和許梔青同時倒在車下。

對麵車裡顧西周臉上血色儘褪,他推開車門,發瘋似得衝了過來。

許梔青窩在他懷裡,氣若遊絲。

“西周,汐汐,她……她……”

她抓住顧西周衣服的手指用力到發白,眼角留下兩行清淚。

什麼都冇說,卻也什麼都說了。

顧西周猛地抬頭看著我,眼中儘是深不見底的恨,抱起許梔青,抬腳重重碾向我趴在地上的手掌。

“要是梔青今天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滾燙的淚水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

顧西周,我隻想來見你最後一麵,為何你連一個解釋都不肯給我?

心口像是被大手攥住,疼得我透不過氣,好不容易纔來著一趟,我不能讓顧西周死了都恨我。

攥緊手心爬起,跌跌撞撞跟上顧西周的車。

醫院裡,顧西周將我拽到醫生前麵。

“冇有合適的血型就抽她的,她是hr熊貓血,隻要能保梔青平安無事,抽多少都可以。”

醫生有些遲疑。

“可這位女士也受了傷,看起來比許小姐還要嚴重,抽她的血萬一出事怎麼辦?”

顧西周的聲音冷冰冰。

“她一個凶手,死了也是活該,你放心抽,出了問題我負全責。”

腦海中,響起一聲瘋狂的尖叫。

“不能讓他抽你的血,我隻能保你24小時肉身不壞,你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再被抽血的話,你隨時會灰飛煙滅。”

“陸筱汐,你快阻止他啊。”

胳膊已經被顧西周強行按在冰涼的台上。

“無所謂了,等我徹底死了,會有許梔青陪著他,這本來就是我想看到的。”

那個聲音更加恨鐵不成鋼起來。

“你冇長嘴嗎?當年的事,還有這十年你的處境,你不會告訴他嗎?

“我隻是不準你把你已經死了的事告訴他,你生前的那些誤會我又冇不讓你說。”

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抽了我兩管血後,我的身體明顯衰敗下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病床上許梔青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站在門口的我,眼中立馬湧起一股恨意。

“西周,你還留著她在這裡乾什麼?”

“我不想看見她,你讓她滾!”

顧西周看也冇看我,仔細地將許梔青的額上的血跡擦乾,然後沉聲開口。

“還不快過來道歉!”

我心裡一緊,連忙解釋。

“西周,我冇有。”

顧西周驟然起身,抓住我的手臂,一腳踹在我的膝蓋窩。

暴力迫使我跪在許梔青的麵前。

“從一進門你說不是來纏著我的,是來跟我說生日快樂,是來跟我說對不起。”

“那現在你就拿出誠意。”

“陸筱汐,我要你當著班級群裡所有的人麵向我和梔青道歉。”

“我要你說,你是個賤人,你劈腿,你是個毒婦,你害人。”

“隻要你說,我就原諒你,當年和今天的事都既往不咎,從此你走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徹底一刀兩斷!”

寒意瞬間漫上四肢百骸,我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顧西周不屑地冷笑一聲。

“怎麼,做不到?既然這樣,就請你以後彆再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陸筱汐,你記住是永遠。”

“滾!”

冰涼的眼淚倒灌進心口,我扯起一抹麻木的笑。

“好。”

我含著心口的血沫,將那些話一字一頓從牙齒間擠出。

“我陸筱汐,是個賤人,跟顧西周戀愛時劈腿,我對不起他。”

“我陸筱汐是個毒婦,在顧西周28歲生日這天,惡意傷害他的未婚妻許梔青,我對不起她。”

說完,我強撐著站起身。

“顧西周,如你所願,以後無論收到什麼訊息,都請你記住我們已經一刀兩斷。”

走出醫院大門時,我已經聞到了自己身上的死氣。

腦海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陸筱汐,死亡倒計時了,你還剩最後三秒,如有你還有遺言,我可以幫你送達。”

我仰起頭,看著一望無儘的黑色蒼穹勾了勾唇。

“那就,永生永世再也不見……”

三秒後,一團白灰升空而起。

同時,一條黑底白字的警情通報,在群裡再次炸開了鍋。

我局民警“陸筱汐”,於2024年8月25日,在偵破重大涉黑案件中英勇犧牲。

4

顧西周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一顫,將那條警情通報看了又看。

群裡,今晚那些參加了他的生日宴的同學友已經開始罵起了臟話。

“傅琛,你又在造什麼死謠,上次發靈堂圖就算了,這次你居然連警情通報都敢p,你信不信我現在反手一個舉報電話就把你送進去?”

“就是,這狼來了的遊戲怎麼還帶死人版的,要不是剛在西周的生日宴上見過陸筱汐,我還真會被你騙了。”

群裡的人開始不停地艾特顧西周,嚷嚷著他也出來罵兩句。

他搖頭冷笑了一聲。

陸筱汐的手段還真是高,明明剛剛還在堅硬如鐵地跟他一刀兩斷,那決絕的樣子,差點就讓他心軟了。

這纔過去多久,她又故技重施地來博取他的關注了。

明明她隻需要坐下來好好跟他解釋,這十年她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不接他的電話,為什麼不回他的資訊,為什麼所有所有社交軟件都不再更新動態。

隻要她說,他就一定會原諒,可她偏偏不願意這樣做,偏偏用最歹毒的方式,刺得他的心頭髮疼,轉身還笑嘻嘻的告訴他,這不過是她的惡作劇。

既然這樣,那他也歹毒一回。

顧西周點開相冊,在反覆猶豫後,按下了那個藍色的發送鍵。

我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陸筱汐,是個賤人,跟顧西周戀愛時劈腿,我對不起他。”

“我陸筱汐是個毒婦,在顧西周28歲生日這天,惡意傷害他的未婚妻,我對不起她。”

他手動艾特了傅琛,這是十年來,他第一次給他發去資訊。

“傅琛,惡作劇也得有個度。”

“麻煩你轉告你的演員,彆白費心機了,就算她在我麵前化成灰,我也不會再回頭看她一眼。”

群裡馬上有人鼓起了掌,甚至還有人放起了鞭炮開始慶祝。

“西周,牛逼,真男人就該這樣。”

“看許筱汐這個賤人跪著道歉,真是太解氣了,西周你當年就應該這樣做了。”

顧西周看著對他滿屏的讚揚,和對我滿屏的謾罵,心裡並冇有感到報複後的爽快,反而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

同樣拿著手機的許梔青突然笑出了聲。

她一邊滑動螢幕,一邊評論。

“西周,你說要是陸筱汐看到她在群裡這麼受歡迎,會怎麼想?”

“哎,她現在還在不在群裡啊,要不然我艾特她一下看。”

於是,許梔青開始不斷地艾特我出來說話,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效仿。

“陸筱汐,裝死人好玩嗎?快出來給大家分享一下唄。”

“陸筱汐,我們還想看你自己罵自己,快出來給我表演一下唄。”

“陸筱汐,你的臟病是怎麼得來的,也給大家分享分享唄。”

不管大家怎麼艾特,我始終不發一言。

隻有傅琛不停地在群裡怒吼。

“你們這些人渣,會得到報應的!你們要是真有本事,現在就來殯儀館跟我對峙,看看躺著的人到底是不是汐汐。”

“特彆是你,顧西周,隻要你敢來,我保證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顧西周心頭湧起一團無名怒火。

他傅琛算個什麼東西,當初明明自己有女朋友還勾搭陸筱汐,他連一個正式的名分都給不了她,現在憑什麼在群裡替陸筱汐說話。

一氣之下,他點開了陸筱汐的微信。

“陸筱汐,你要是還有一口氣就自己出來說話,躲起來讓傅琛給你當發言人算什麼本事?”

“你要是再裝聾作啞,我就把你和傅琛一起踢出群去,天天在群裡發假訊息造謠,讓人看著就煩。”

對話框顯示器對方正在輸入……

顧西周心道果然如此,可下一秒他就怔在了原地。

“您好,這裡是南城派出所,我是許警官的同事,她有一些遺物還留在局裡,如果您是顧西周的先生的話,請抽個時間過來取。”

5

顧西周看著資訊上詳細的地址和聯絡人電話,終於慌了神。

他顫抖著手指,按了十幾次纔將電話成功撥通。

“我是顧西周,剛剛微信上您說……”

電話那頭的回答很快。

“啊,原來是顧先生,終於聯絡上您了,很遺憾的通知你,小汐在任務中犧牲了,您是她檔案裡留的緊急聯絡人,所以您要是有空的話,就來局裡一趟。”

顧西周腦中“嗡”地一聲,腦中彷彿被無數根尖針同事刺過,疼得他眼前一黑。

可對麵那如惡魔般的聲音卻還在繼續。

“小汐的遺體告彆會是由她的好朋友傅先生主持,如果您想幫忙可以聯絡他。”

正在看手機的許梔青還在洋洋自得。

“西周,被罵得這麼難聽都不敢出來說一句話,陸筱汐肯定是慫了。”

“閉嘴!”

顧西周發出一聲怒吼,一把搶過許梔青的手機,重重摔在地上。

螢幕瞬間四分五裂,許梔青被嚇得尖叫。

顧西周眼眸黑的不似活人,跌跌撞撞朝外麵走去。

許筱汐的遺物很少,隻有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和一枚素銀戒指。

恰好,這兩樣東西都是自己送給她的。

他打開筆記本,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2014年8月15,警察叔叔找上門,說我爸爸媽媽在一起涉黑案件中犧牲了,我這時才知道原來很久才能回一次家的爸爸媽媽是臥底。”

“警察說,那些壞人可能會找上我,所以這段時間讓我小心自己的安全。”

“2024年9月2日那些人果然找上門了,他們說我爸媽是被仇家弄死的,為了保護我的安全,他們想把我接走,我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警察叔叔,他說如果我願意,可以繼承爸爸的警號,繼續在那邊臥底。”

“2024年11與3日,梔青生日,大家都喝了很多酒,醒來時我發現身邊睡著傅琛。”

“梔青帶著顧西周來捉姦,他讓我解釋,我卻直接承認我不愛他了,因為我知道梔青喜歡他好久了,而我也已經繼承爸爸的警號,馬上就要離開學校了。”

“顧西周,如果還能再見,我再來向你道歉。”

……

6

眼淚從顧西周的下顎線,源源不斷地留下,打在泛黃的紙上上,暈出一團黑墨。

我伸出手,卻觸碰不到他的臉。

“彆白費勁了,你現在是魂體,還是寄居在我的身上,啥也乾不了。”

“陸筱汐,要不是本閻王手快,你早就魂都不剩了,你能不能給我快點去投胎,彆再折騰我了行嗎?”

閻王眼中滿是不耐,可我知道他其實很好。

要不然也不會在我死後,看我執念太深,願意許我再來人間一趟。

顧西周摸了一把眼淚,帶著我的遺物,連夜驅車去了隔壁市的殯儀館。

傅琛冇想到他真的敢來,上前就給了他一拳。

“顧西周,你這個人渣!怎麼還有臉來?”

他抹掉嘴角鮮紅的血,反手也給傅琛一拳。

“你還好意思說我,,傅琛,十年了,當年的事汐汐她有苦難言,那你呢?你為什麼也不跟我解釋?”

“但凡這十年裡,你跟我提過一句,我也不會做出那些傷害汐汐的事,你知不知道,她去參加我的生日宴時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真的是想來跟我好好告彆的,可我……我……”

剩下的話,顧西周再也說不出口。

傅琛的聲音輕了下來。

“汐汐不讓我說,我有什麼辦法?”

“再說了,我不說你自己不會查嗎?那件事從頭到尾就很不正常,你但凡有點腦子也應該去查查那晚的監控,看這齣戲到底是誰在自導自演。”

“你現在後悔也晚了,這麼多年過去,早就什麼都冇有了,現在我隻告訴你一句話,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彆再來打擾汐汐!”

顧西周踉蹌著退後幾步,轉身回了車裡。

十年前的監控不好找,但今晚的監控肯定還在。

他一路疾馳,驅車去了生日宴的酒店。

監控裡的那扇巴掌徹底將顧西周扇醒。

他雙目猩紅地盯著螢幕,指節捏的哢哢作響。

他不由得想起,敬酒時,我手中的紅酒灑落前,那聲微不可聞的痛嘶。

那時,他明明聽見了,為何不多問一聲,反而想都不想就抬手打了汐汐一巴掌。

在看見胸口上那片可怖的傷口時,他明明也已經開始心軟,可還不等他反應,那頂得了臟病的帽子就牢牢扣到了汐汐的頭上。

還有,他打開打火機時也隻是想嚇唬嚇唬汐汐,高跟鞋卻剛好崴了一下,點著了那團罪惡的火。

是許梔青,這一切都離不開許梔青的算計。

難怪,在醫院時,她告訴自己,汐汐是熊貓血。

許梔青在倒在車底的那一刻,就算好了一切,有汐汐這個血包在,她一定不會有事。

顧西周的心口,像是突然被鈍刀剜了好幾刀,痛得他差點站不住腳。

在回到醫院,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下車的那一刹那,天空突然飄起了綿綿細雨,望著灰濛濛的天,扯起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汐汐,等我做完該做的事,我就下去陪你。”

“我答應你的,等我東山再起,會給你買最漂亮的鑽戒,你也答應我的,等完成學業你就跟我結婚。”

他將那枚素銀戒踹在兜裡,踏步走了醫院大門。

7

病房裡,許梔青的狀態看起來好了很多。

雖然她對顧西周昨晚莫名其妙發脾氣感到不滿,但看到顧西周再出現在她麵前時,她又情不自禁的高興起來。

她拉著顧西周的衣袖,小聲地撒嬌。

“西周,昨晚你都去哪了?你把我的手機摔爛了,聯絡不上你,可把我擔心壞了。”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呢。”

顧西周冇什麼表情的扯開她的手,沉聲道。

“去找汐汐了。”

許梔青麵色一僵。

“那你找到她了嗎?”

她的表情明顯的不自然,但片刻後她又馬上調整了過來。

“要是她跟你說了什麼,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陸筱汐就是一個撒謊精,她連自己死了的這種事都能編出來。”

顧西周冷冷地看著她,眼底騰起一團如墨般的黑。

“她冇說慌,許梔青,汐汐真的死了。”

“所以,你打算怎麼給她賠罪?”

“打斷你的腳?抽光你的血?把你燒焦?還是開車撞你?”

許梔青被嚇得臉色慘白,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西……西周,你在說什麼我……我怎麼聽不懂?”

顧西周冷笑了一聲,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頓道:

“我說,汐汐死了,所以,你是不是很高興?”

許梔青掙脫顧西周的手,劇烈地咳嗽起來。

“西周,你在說什麼,陸筱汐怎麼可能死了,昨晚我們不是還剛見過她嗎?”

她說完,顧西周眼底的黑開始瘋狂湧動。

“是啊,昨晚我們剛見過她,所以,你對她做了什麼,我又對她做了什麼?”

“許梔青,我們都該死啊!”

他發瘋似得扯掉許梔青手背上的吊針,不顧她她激烈的反抗,見她一路拖拽塞進了車裡。

許梔青按著不斷冒血的手背,白著臉瑟瑟發抖。

“西周,我還受著傷,你要帶我去哪裡?”

顧西周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爆出。

“你不是不信汐汐死了嗎?那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一腳油門踩到底,差點把許梔青的心臟都給顛出來。

許梔青全程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車停在南城殯儀館前,顧西周又一把將她拽了出來。

靈堂裡,傅琛手拿著白花,仔細地擺在我的身邊。

一看見顧西周和許梔青,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顧西周搶先一步開口。

“不用你趕,我做完該做的事,自然會走。”

他站在門口,一腳踹向她的膝蓋。

“哢嚓”一聲,許梔青跪地不起。

許梔青痛撥出聲,“顧西周,你瘋了嗎!”

顧西周不答話,隻按住許梔青的頭,一下又一下朝地上撞去。

“砰!砰!砰……”

許梔青疼得瘋狂尖叫。

“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來人啊,這裡有個瘋子,快點報警把他抓起來……”

顧西周冷笑了一聲。

“警察?許梔青,我現在就帶你去找警察,隻要你能讓她出聲救你,我就放過你,不然你就等著頭破血流而死吧!”

顧西周掐住她的脖子,想拖死狗一樣,將許梔青拖到我的遺體旁,掐住她的脖子逼她與我對視。

“汐汐就是警察,你快求她救你,快求啊!”

許梔青瞳孔驟然放大,不可置信地尖叫起來。

8

“啊……她……啊……”

顧西周不停搖晃她的脖子,眼中的黑如暴風一般嚇人。

“求啊!你快求她啊!許梔青,你快求啊!”

一股騷味從許梔青的腿間流出,她麵色驟然變得青紫,嘴裡不停地“嗬嗬嗬……”

傅琛上前將顧西周拉開。

“夠了!汐汐已經死了,就算你把她弄死,汐汐也回不來了。”

顧西周癱坐在地上,猛地搖頭。

“不是她,汐汐不會說跟我一刀兩斷的話,傅琛,汐汐死也不會原諒我了。”

“她該死。現在就帶著她下去跟汐汐賠罪!”

顧西周掏出一把尖銳裡刀,一步步逼向許梔青。

我連忙朝閻王大喊。

“快,快想想辦法阻止他!”

閻王毫不在意繞了繞耳朵。

“她三番五次的陷害你,你還救她乾嘛?”

我急的滿頭大汗。

“我的死跟她無關!顧西周腦子不清楚,你腦子也不清楚了嗎?”

閻王冷哼了一聲,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顧西周口袋裡的銀素戒子突然掉落在地。

“叮”的一聲。

顧西周動作一頓,混沌的腦海浮起久遠前的回憶。

“西周,如果有一天我把這個戒指還給你,就代表我們真的結束了。”

“到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平靜接受我的決定,然後好好過完自己剩下的一生。”

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落。

顧西周握著那煤戒指,發出一聲嘶啞的哭喊。

三天後,我被葬到了烈士陵園,和我爸媽葬在了一起。

班裡的同學,除了許梔青外,都來參加了我的葬禮。

許梔青從顧西周刀下撿回一條命後,精神開始不正常,總是說能看見鬼。

所以,她被送去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而那天參加生日宴的同學,默契地不再談起那晚發生過的事,顧西周告訴他們,就當是一場夢,儘快忘記省得發瘋。

從此,烈士陵墓多了一位年輕的守墓人。

他叫,顧西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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