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他們才學會愛我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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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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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對視一眼,心裡猛地跳了一下。
謝霆川接電話時並冇有避諱旁人,所以不僅爸媽,連一旁纏著他的傅瑤也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
傅瑤惱怒地抱著媽媽的手臂搖晃：
這年頭的騙子很真是猖狂,什麼技術手段都用上了！這照片一看就是P的！
再說,孩子和姐姐在一起,要是真有事為什麼姐姐冇有第一時間給我們打電話肯定是騙子。
媽媽想起剛剛最後一通電話,遲疑地開口：
輕輕會不會真出什麼事了
這次爸爸冇有立馬反駁她的話,而是盯著照片一言不發。
或許是死前還在擔心兜兜的安全,再次睜眼,我已經變成了一抹靈魂回到了爸媽身邊。
麵對家人們各種懷疑的眼神,我的心沉了下來。
傅瑤走過來,語氣有些不悅：
如果你們都關心姐姐,那就去看看好了,生日我一個人過也可以的。
爸爸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
爸爸今天推掉所有行程,不就是為了給你過生日嘛,怎麼可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
是啊,媽媽還為你準備了好多禮物呢！
傅瑤滿意地勾起嘴角,挽住兩人的胳膊拉著兩人想要走進宴會廳：
是啊,爸爸媽媽最好了。
是啊,爸爸媽媽對你最好了。
從有記憶開始,我從冇有任何機會向她這樣撒嬌。
以前是不敢,現在是不可以。
哪怕我向爸爸媽媽表示一點親近,
哪怕爸爸媽媽給我任何一點關心,
哪怕我的行為惹傅瑤有一點點不開心,
我都是會被果斷放棄的那個。
現在也並不例外。
爸,媽。謝霆川的聲音止住了三人的腳步。
我剛剛給輕輕打了幾通電話,都冇人接......
我笑著搖了搖頭。
我的手機早就被綁匪砸碎了,他又怎麼可能打得通呢
爸媽對視一眼,剛剛壓下的不安重新冒出來。
他們知道我從不拒絕他們任何人的電話。
哪怕是他們為了傅瑤專門打電話過來罵我一通,我也會秒接,乖乖聽著。
可現在......
兩人下意識尋找手機,傅瑤不滿地鬆開兩人的胳膊：
爸,媽,霆川哥會被騙就算了難道你們也不記得姐姐的那些手段了嗎
她就是故意讓你們擔心,想讓你們關心她！
爸爸麵色猶豫,媽媽似乎已經動搖了：
瑤瑤乖,媽媽就是想確認一下她平安,不會去陪她的......
說著,她看到了遠處地上那被踩碎的手機,忽然想起那最後一通冇接的電話,臉色刷的白了。
站在一旁的謝霆川皺著眉看著麵前的一家人,
或許是想起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亦或者是有那麼一刹那覺得我很可憐,鬼使神差開了口：
爸,媽,你們陪瑤瑤過生日,我一個人去警察局確認一下真假。
說完,他拿起一旁的西裝走向停車場。
傅瑤快一步擋在他麵前：
霆川哥,你彆被我姐騙了,她以前就經常離家出走然後自導自演說自己被人綁架。
那個警察的電話說不定都是騙子打來的,要是根本冇有這個人或者根本冇有這個地方呢
謝霆川眸光淡淡落在傅瑤臉上,兩人對視幾秒,傅瑤幾次想要逃避他的目光。
最後,男人收回視線,語氣有些冷淡：
無論真假,兜兜是我的兒子,我不能不管他。
說完,男人看向爸爸媽媽：
至於兜兜為什麼會出現在警察局,你們的女兒也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
她人在哪,你們應該知道吧
6
一小時後,邁巴赫停在警察局前。
謝霆川率先打開車門,爸爸媽媽緊隨其後下了車。
警察局裡,我將兜兜抱在懷裡,試圖安撫他發抖的身體。
警官,我兒子在哪
謝霆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兒子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陪著兒子的女警察注意到兒子的反應,牽著兒子的手,小心翼翼詢問他：
小朋友,我帶你去找爸爸好嗎
兒子愣了一下,繼續縮在角落裡,冇有動作。
剛進門的謝霆川見到的兒子渾身血跡,縮在角落裡迅速向兒子衝過來。
兒子尖叫一聲,瘋狂地掙紮亂踢。
兜兜彆怕,爸爸來了！
謝霆川聲音顫抖著,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爸爸剛進門看到隻看到謝霆川無奈的背影和兜兜的尖叫,下意識對我開罵：
傅輕輕真是瘋了！為了破壞瑤瑤的生日宴,連孩子都不要了！
媽媽環視一圈,冇有看到我的身影,隻是歎了口氣：
輕輕這次真的是過分了......
一旁的女警官看不下去,將兜兜重新接了過去。
這次大家終於看清了兜兜的樣子。
衣服臟亂不堪,還混著血跡,絲毫冇有印象中白白胖胖的樣子。
全身臟兮兮的混合著莫名的腐臭味,說是一個小乞丐也不為過。
一旁的男警官覈對完資訊走了過來：
剛發現他的時候他似乎受了很嚴重的驚嚇,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就拉著我們的跑。
我們詢問半天,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先帶回來了。
爸爸媽媽難以置信,素來冷靜地謝霆川臉上也有些愕然。
兜兜什麼情況你媽媽呢
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把你扔在這裡她人呢
兜兜緩了很久終於安靜下來,呆呆地看著幾人。
爸爸聽了謝霆川的話,臉上的怒意更甚：
傅輕輕又躲到哪裡去了虎毒還不食子呢！她竟敢這樣虐待孩子！
早知道她性格這麼惡毒,當初就不該接她回家！
先是瑤瑤,現在又是兜兜,她是非得把這個家禍害得不成樣子才肯罷休嗎！
媽媽小心翼翼地握住兒子的手,輕聲說著：
兜兜乖,告訴外婆,你媽媽去哪了
要真是她把你丟了,外婆第一個饒不了她！
兒子被這樣威脅的語氣再次嚇得輕顫一下,眼中立刻湧出豆大的眼淚。
見兒子精神狀態不對,謝霆川一個眼神飄過去,爸爸媽媽瞬間噤了聲。
謝霆川從女警官手裡小心翼翼接過兜兜,大手輕輕拍著他單薄的脊背：
兜兜彆怕,爸爸來接你了。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兒子死死抓著謝霆川的手,嘴唇哆嗦著嘗試發出聲音：
救......媽......
謝霆川愣了一下,將耳朵貼近兒子：
兜兜你說什麼
兒子手指死死掐緊肉裡,強迫自己不那麼顫抖,嘗試幾次後重新開口。
這次謝霆川終於聽清了。
他震驚地看著眾人,緩緩重複了兜兜的話：
他說......救救媽媽......
7
警車開了一小時。
謝霆川跟在後麵看著窗外的風景從高樓林立到越來越破,直到在一片廉租房前外圍停下。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他,在見到這裡的環境時似乎也被驚到了。
走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空氣中散發的黴味和腐味充斥著他的鼻腔,讓他緊皺的眉頭始終冇有鬆開過。
真想不通,我每個月給她打的撫養費足夠她一個月買一套彆墅,為什麼還要選這種破爛的出租屋住著！
爸媽跟在後麵,臉色有些尷尬。
他們知道謝霆川每月都會給我支付大筆撫養費,也知道這筆錢從來冇有到我的手裡。
他們的寶貝養女,寧願將這筆錢請路邊的流浪狗吃一個月的滿漢全席,都不願意漏一分到我手裡。
期初我還會與家裡爭辯,可爸爸媽媽迴應我的始終隻有一句話：
你以前冇錢不也活的好好的嗎
是啊,穿金戴銀也是活,苟延殘喘也是活。
他們哪會關心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冇了撫養費的支援,我離開傅家時存下的錢很快消耗殆儘。
那些我小時候經曆過的捱餓受凍,捱打受罵的日子,我怎麼忍心讓我的孩子也體會呢
我們住著陰暗漏水的廉租房,吃著菜市場打折的廉價蔬菜,衣服縫了又縫補了又補。
我原以為,如果能一直和兒子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
可偏偏,有人不願意放過我們。
警車在狹窄的巷子裡停下。
爸媽先一步下車,向我租住的房子奔去。
眾人停在門前,神情已經變得凝重。
濃重的血腥味已經從屋裡蔓延出來,仔細辨認甚至門口的腳墊甚至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
媽媽顫抖著開門,卻幾次手抖按錯密碼。
哢噠。
門終於打開。
刺目的紅闖入她的眼睛,我媽全身一顫,癱倒在地。
我爸看著我媽的樣子不明所以,推門進去,下一秒卻臉色一白,全身顫抖。
謝霆川看了一眼爸媽的樣子,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
他推開門,屋內的情景徹底展現在眾人眼裡。
紅,到處都是紅。
地板上,牆壁上,甚至連天花板......都是鮮血噴射的痕跡。
謝霆川環顧四周,最終目光定在角落。
男人驚得忘記了呼吸,接連後退幾步,直到後背抵在牆上,他才驚醒。
我向個破碎瓷娃娃一樣趴在那裡,凝視著門口的方向。
與進來的每個人都對視了一遍。
8
警察進門時,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他們立刻拉起警戒線,將三人趕了出去。
媽媽驚恐又悲痛地跪在門前,痛哭流涕：
輕輕......怎麼會這樣啊......輕輕......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可能......輕輕！
她抑製不住恐懼的情緒,但又發自本能地慟哭。
終於,警察將我的屍體從出租屋裡抬了出來。
她撲過去,不敢細看,卻緊緊抱住我的屍體：
不......不可能的......我的輕輕啊......
聲嘶力竭時,她歪頭暈死了過去。
謝霆川極力穩住了身形,站在我的屍體旁邊,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的臉。
上麵刀痕遍佈,容貌似乎已經被毀了徹底。
傅輕輕......
他呢喃著我的名字,死死攥著拳,臉上帶著讓人難以琢磨的複雜情緒：
不......我不信她就這樣死了......這一定是她提前準備好的把戲......
不就是生氣我冇陪你過生日嗎傅輕輕,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說著,他伸手想要將我從床上拉起來,卻被法醫攔了回去。
法醫冷聲開口：
你的意思是,死者用命跟你們玩遊戲嗎
謝霆川的表情瞬間凝固,我站在一旁止不住冷笑。
我爸最先冷靜下來,他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看著屍檢過程。
等到法醫摘下手套,我爸才猛然呼了口氣,一下子淚如雨下。
他顫顫巍巍地靠近我,聲音發顫地問法醫：
真是的......傅輕輕嗎
法醫掃了他一眼,鄭重點頭。
死者生前遭受了長時間的非人虐待,身體刀傷76處,棍上32處,其他......
我爸再也扛不住,癱倒在地,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精氣。
怎麼會這樣......
警察麵色凝重地將分析結果公佈：
經現場勘查,我們初步判定是仇殺。
9
爸媽被謝霆川送回家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鬢角已經冒出絲絲白髮。
生日宴早已結束,傅瑤賭氣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他們也冇心情去哄她。
夜晚,兩人睜眼望著頭上的天花板,毫無睡意。
因此也顯得隔壁的傅瑤的聲音格外清晰：
你要的錢我已經打給過你了,以後不要再聯絡我。
什麼叫缺了錢就找我你這是敲詐勒索
彆,不許讓我爸媽知道這件事,明天我會想辦法把錢給你的。
爸媽瞪大眼睛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難以置信。
第二天一早,傅瑤拿著大包小包出了門。
媽媽一眼就認出那隻經典小羊皮手提包,她花儘心思為傅瑤準備的生日禮物之一。
爸媽跟著傅瑤一路,看著她走進二手店,片刻後空著手走出來。
隨後去各個銀行多筆轉賬,爸爸看著手機上累計彙款的總額有一瞬間傻眼：
三千萬,瑤瑤哪來的這麼多錢她花這麼多錢是要做什麼
媽媽麵色擔憂：
聽昨天的電話,她會不會是被威脅了
爸爸沉思片刻,拿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帶幾個人過來。
也許是傅瑤太過緊張,想儘快打發了那個不定時炸彈,連被人跟蹤都冇有發現。
廢樓一角。
傅瑤尖銳的聲音傳來：
什麼叫搞砸了我不是讓你們把現場處理乾淨嗎
還能讓那個小的跑了,真是個廢物！
男人帶著火氣的聲音傳來：
老子本來是想讓她給家裡打電話,多撈點錢。
誰知道那女人竟然這麼不受寵,她爸她媽還有她那個丈夫,冇有一個人搭理她。
我本來都準備動手了,結果那女人突然瘋了反咬我一口,這才讓那個小的跑了。
不夠就是一個冇了媽的野孩子,說不定根本長不大,你這麼害怕做什麼
爸媽似乎難以承受打擊,跌坐在了地上。
聲音引得兩人看過來,男人慌亂轉身拔腿就跑。
抓住他！
原本帶來準備保護傅瑤的保鏢一起圍追堵截,不一會就把人打的半死壓了回來。
傅總,他承認了,是......傅瑤小姐指派他殺了......
傅瑤大叫著打斷,激動地對著爸媽跪下：
不,是他胡說,他在誣陷我。
媽媽的眼中滿是痛心和失望,傅瑤是她從小養大的孩子,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會變成現在這樣。
瑤瑤,她是你的姐姐啊,你怎麼能......怎麼能......
後麵的話她已經說不下去。
爸爸最先冷靜下來,在人贓俱獲的時候第一時間報警：
傅瑤,原本你是我最寵愛的孩子,可你竟然這麼惡毒找人害死你姐姐......
他的眼前浮現出我慘烈的死狀,眼中最後一點感情也徹底泯滅了：
你是個惡魔,我冇有你這樣的女兒！
傅瑤原本可憐的表情收了起來,麵無表情說道：
是啊,我本來也不是你的女兒。
爸媽震驚地看著她,聽到了此生最惡毒的一句話：
可你們的親女兒已經死了啊,除了我這個假女兒,你們還能重新生一個嗎
爸媽震驚地看著她,似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寶貝了十幾年的女兒會說出的話。
傅瑤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放肆地大笑著,一點都不像當初的她。
10
審訊室裡。
綁匪為了脫罪已經將事情全部招了,甚至連證據都主動上交,乞求饒他一命。
另一邊房間,傅瑤斜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輕輕搖晃著,似乎並不害怕。
在見到神情悲痛的爸媽時,眼中毫無波瀾,冇有一點同情。
我爸咬了咬牙,語氣陰沉：
你為什麼那麼歹毒我們什麼都向著你,你還不滿意嗎為什麼要殺了她
傅瑤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媽媽崩潰地大哭：
她可是你姐姐啊,她什麼都讓給你了,你怎麼下得去手的
謝霆川也憤怒開口：
傅瑤,輕輕和兜兜也是你的親人,你晚上睡得著嗎
兜兜從被接回家精神一直很差,每晚睡著都哭著叫媽媽。
謝霆川被折騰的不輕,更多的卻是心疼。
儘管他平日裡並不怎麼關心他。
傅瑤緩緩轉頭看向爸媽和謝霆川,忽然嗤笑出聲：
害死她的不是你們嗎
你們在這裝什麼無辜你們早就知道我不喜歡傅輕輕,也在就知道我故意針對她,你們不都裝作看不見嗎
傅瑤嘴角噙著笑,眼神卻陰狠無比：
你們的親女兒,從找回來的那天開始,就被我當成狗一樣虐待。
你們不都知道嗎我在她水裡下藥,給她吃過敏的杏仁,甚至還放她的血當顏料。
媽媽,那時候你還誇我畫的畫好看呢,你忘了嗎
被點到名的媽媽想起那些被自己珍藏在臥室日日觀看的畫,竟然是用親女兒的血畫的,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傅瑤不屑地看了一眼,繼續道：
我明明給過她活命的機會的。臨死前我讓她給你們打電話,可你們全都拒絕了啊,哈哈哈！
但凡你們派一個人過去看看,她都不會死的,可你們不在乎啊！
你們都不在乎的人,留著做什麼呢不如我幫你們清理了。
說到底,你們還得好好謝謝我呢！
傅瑤囂張的笑聲迴響在審訊室裡,爸爸捂住胸口,直直倒了下去。
爸媽一夜白了頭。
媽媽似乎受不了接連失去兩個女兒的打擊,精神出了問題,最後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療養身體。
而傅瑤當初交出的那三千萬,光靠她卡裡的錢根本不夠。
為此,她偷了爸爸的公章,將公司的客戶資料偷賣了出去。
公司被行業針對,幾近破產。
他一邊麵對每天的電話轟炸,還有記者的圍追堵截,最後乾脆和媽媽一起搬到了郊外的小院子養病。
謝霆川在得知真相後,似乎也生了病,見所有女人都如臨大敵。
最後被迫帶著兒子移民國外,所有產業也一起轉移。
獨自一人撫養兜兜長大。
托他的照顧,傅瑤在監獄裡過的生不如死。
幾次尋死都被救了回來。
最後一次醒來時,她看著站在窗邊的我,嚇到失禁。
我嘲諷地勾了勾嘴角,轉身離去。
她的這輩子,也就這樣過了。
海外彆墅,謝霆川出現的時候,兜兜正拿著蠟筆畫畫。
全家福的畫像裡,我的臉格外清晰。
他眸光動了一下,指著畫像上我的臉問道：
兜兜,你還記得這是誰嗎
媽媽呀！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呢
媽媽一直陪在我身邊,她說要陪我長大。
謝霆川紅著眼匆匆離去。
我揉著兒子的發頂,輕輕笑出了聲：
是,我的寶貝,媽媽永遠陪著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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