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野生動物都哀鳴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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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握著電話的手指關節泛白，聽筒在掌心微微顫抖。

警察沉穩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紮進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

他踉蹌著後退半步，後腰撞在書桌邊緣，發出沉悶的響聲。

“宋詞……”他喃喃念著這個三年來絕口不提的名字，喉結劇烈滾動。

“她……”

“宋教授，您方便現在來一趟警局嗎？儲存卡裡的內容可能需要您協助辨認。”警察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父親猛地直起身，眼底翻湧著驚濤駭浪，混雜著痛苦、悔恨與一絲難以置信的希冀。

“我馬上到。”

他掛斷電話，轉身就要去拿衣架上的外套，手卻在半空中僵住

——

書房門縫裡，透進一道慌亂的影子。

我飄在父親身後，早已看見門外那個攥緊拳頭的身影。

薑禾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臉上溫柔的偽裝碎得片甲不留，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瀕臨瘋狂的猙獰。

她的視線死死盯著父親手中的電話，像是在確認什麼，隨即悄無聲息地後退，消失在走廊儘頭。

“爸，彆去！”我下意識地尖叫，可聲音穿不透生與死的界限。

我看見薑禾轉身進了廚房，從櫥櫃深處摸出一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藏在寬鬆的孕婦裙褶皺裡。

她對著冰箱門的倒影理了理頭髮，重新換上那副溫婉無害的表情，隻是眼底的狠戾像淬了毒的冰。

父親渾然不覺，正彎腰換鞋。

我急得在他身邊團團轉，靈魂的形態因劇烈的情緒波動而變得模糊。

我知道薑禾要做什麼，她怕了，怕儲存卡裡的真相曝光，怕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化為泡影。

“爸！危險！”我伸出手想去拉他，指尖卻徑直穿過他的胳膊。

就在這時，薑禾扶著牆，慢悠悠地從走廊那頭走過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

“爸爸，我剛剛好像聽到您在打電話，出什麼事了嗎？”她的聲音柔得像水，腳步卻在靠近父親時悄悄加快。

父親直起身，臉上的震驚尚未褪去，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冇什麼，警局有點事，我去一趟。”

“警局？”

薑禾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即又放鬆下來，伸手想去挽父親的胳膊。

“是不是今天那具屍體的事？爸爸您彆太勞累了，要不我陪您一起去？”

她的手靠近父親後背時，悄悄握緊了藏在裙襬下的刀。

刀鋒反射的冷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不！”我拚儘全力撲過去，不是衝向父親，而是撞向薑禾的小腹。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她懷著孩子，這是她最大的弱點，也是我最後的希望。

靈魂穿過**的瞬間，我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撕裂感，彷彿要被扯成無數碎片。

薑禾的身體猛地一僵，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下意識地捂住肚子，喉嚨裡溢位一聲壓抑的痛呼。

“呃……”

她踉蹌著後退兩步，額頭上瞬間佈滿冷汗，原本攥著刀的手無力地垂下，水果刀

“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小禾！”父親驚得轉身，看到她痛苦的樣子，所有的思緒都被打斷。

“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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