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那天，媽媽還在罵我白眼狼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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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臉色也很難看：“警車而已，說不定是彆人兩口子打架。”

媽媽卻明顯有些不安，“算了，還是趕緊把森森找回來，。”

“這死孩子，看我找到她不罵死他。”

媽媽訂了一個大蛋糕，坐在小區裡的遊樂場。

起初她的聲音還很柔和，帶著哄勸。

“森森，出來吃蛋糕了，媽媽給你買了最大的。”

“是你最喜歡的奶油蛋糕哦，很甜的，你快出來嚐嚐。”

“這次，蛋糕歸你一個人，不分給弟弟。”

秋風拂過，幾片梧桐葉悠悠滑過，冇有人迴應。

我媽深吸了一口氣。

“森森，媽媽以後再也不罵你了，好不好？”

“你快出來，媽媽明天就帶你去買新衣服，比舟舟的還漂亮。”

可遊樂場依舊隻有風吹過的聲音。

我坐在鞦韆上看著那個蛋糕，奶油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

真浪費啊，這麼大一個，夠我吃好多天了。

可惜我已經死了，再好吃的蛋糕我也嘗不到味道了。

媽媽開始焦躁地踱步，高跟鞋敲擊地麵的節奏越來越亂。

她突然停下來，對著空蕩蕩的滑梯方向提高音量：

“林森森！媽媽在叫你聽見冇有！”

“爸爸媽媽今天還特地為了你請了假！”

“蛋糕都給你買了，衣服也答應給你買了，你還要怎麼樣！”

“我數三聲，你再不出來，媽媽就真的生氣了！”

“一！”

她眉眼緊緊皺起。

“二！”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

“三！”

她幾乎是嘶吼出來的，然後不停地環顧四周。

可是，冇有。

什麼都冇有。

鬼魂不需要新裙子，不需要芒果蛋糕，不需要那句遲來的我們愛你。

所以她永遠不會再找到我。

我坐在鞦韆上，看著媽媽維持著那個準備發怒的姿勢僵在原地。

過去九年裡，這招永遠管用。

數到二時我就會從床底爬出來，數到三前一定會拉住她的衣角。

然後說：“媽媽，我錯了。”

可現在，連鞦韆都冇有晃動一下。

她突然開始翻挎包，不耐煩地倒光包裡所有東西，最後找到手機。

“我給老師打電話，你肯定躲在學校對不對？”

“張老師，森森在您那兒嗎？”

“冇、冇事，就是問問。”

“好的，打擾了。”

掛斷後她又打給許許多多人。

“王姐，森森今天去過嗎？”

“小雅媽媽，我兒子……”

“姑姑，您有冇有……”

她的聲音從清亮變成沙啞，最後看著手機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警笛聲響徹了整個小區。

一些居民被吸引，追在警車後麵走過去，竊竊私語聲像潮水般蔓延開來。

“怎麼回事？”

“好像，好像說在物業角樓那裡，發現了個孩子……”

“天啊！真的假的？是哪家的孩子？”

“不知道啊，看見屍體的人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議論聲斷斷續續，傳到小廣場上我和媽媽耳朵裡。

我站起來，看向警車消失的地方。

我的身體被髮現了嗎？

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不用纏在爸爸媽媽身邊了？

本來垂著腦袋的媽媽也死死盯著那個方向。

她手中的蛋糕盒“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精緻的奶油蛋糕摔得稀爛，黃色的芒果塊滾落在地，沾滿了灰塵。

“不可能的……”

“森森隻是賭氣，他最會這樣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她的身體卻抖得像篩糠。

她一言不發地回了家。

一向潔癖的媽媽冇有換鞋，她穿著滿是灰塵的皮鞋一扇扇推開家裡的門。

“森森，你是躲在家裡了？”

“你出來，媽媽帶你去買新衣服好不好？”

她甚至耐心地翻遍了家裡所有的衣櫃和書櫃。

直到家裡的門鈴聲一聲又一聲地響起。

可媽媽冇有去開門，她隻是坐在地板上，連姿勢都冇有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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