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壞種,生來不好惹 第1章
我天生壞種。
爸爸一句:“生女兒是個賠錢貨,生兒子才能傳宗接代!”
當晚,我便拿起剪刀,將他全家男人的家夥事兒都剪了。
暴怒的他將我捆綁起來,一把按進泳池深處。
“淹死你這個雜種!”
我在水下看著他扭曲的倒影,無聲地笑了。
隔天,泳池裡便飄起他的屍體。
媽媽憤怒之極,卻害怕我的報複。
當即將我和聯姻物件的婚禮提前。
出嫁那天,她欲言又止,最終隻對顧澤銘叮囑道:
“我女兒……脾氣不太好,如果她以後欺負你,你隨便處理就好,千萬彆送回來……”
顧澤銘不屑嗤笑,
“我堂堂金三角上校,還能怕一個女人不成?”
直到他的女副官,向我挑釁:
“澤銘哥哥這樣身份的人,可不是隨哪隻雀就配得上的!”
“不如,我帶你練練膽,就當是送你的新婚禮物。”
她抬手招來幾名士兵,將我牢牢綁在越野車後。
引擎在咆哮,像極了我心中那頭即將出籠的野獸。
1
“顧澤銘,你也這樣覺得?”
他眼皮都沒抬,徑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小雅也是為了你好,身為我的妻子,應該有配得上我的膽量。”
話音剛落,蘇雅猛踩油門,越野車便竄了出去。
北風呼嘯,山路崎嶇又顛簸。
車停下時,我渾身是血癱倒在地。
蘇雅彎腰湊近,“夏姐姐,很難受吧?像你們這種千金小姐,哪裡吃過苦。”
“都怪澤銘哥哥,明知道你身子虛弱,還不好好愛護,聽我的乾嘛呀。”顧澤銘聞言,看我的眼神冷了幾分,“裝模作樣,讓人厭煩。”
蘇雅嬌嗔著捶他,“澤銘哥哥,你好討厭呀,怎麼欺負姐姐呢?”
隨後上前來扶我,眼裡卻滿是得意,
“不過姐姐放心,有我在呢,我一定會……好好幫你訓練的。”
我朝她笑了笑。
下一秒,淒厲的慘叫響徹山穀。
我也沒乾彆的,不過是咬斷了她一根手指。
顧澤銘立刻衝過來,給了我一巴掌,
“夏亦曉,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小雅好心磨練你,你竟敢傷害她!”
我吐掉斷指,無辜地眨了眨眼,
“看來,需要練膽量的是蘇妹妹,斷了根手指而已,至於哭成這樣嗎?”
他瞪了我一眼,抱著蘇雅直奔軍區醫院。
手術結束,顧澤銘將我踹倒在病床前:
“給小雅磕頭認錯!”
我仰頭看著他,困惑道:
“阿銘,為什麼要道歉?不是蘇雅妹妹說的,要幫我練膽量嗎?我都把她的手指咬斷了,這膽量,還不夠大?”
他蹙眉剛要斥責,下屬跑來彙報有緊急軍情。
隻好叮囑我,“保姆馬上就到,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要是再敢招惹小雅,我饒不了你。”
門剛一關上,病床上的蘇雅便朝我嘶吼,
“你這個天煞孤星!”
“親爹被你克得屍骨無存,你媽好不容易攀上高枝,又被你害死了。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世上?”
“這些年,陪著澤銘哥哥出生入死的是我,守在身邊悉心照顧的也是我,他就該是我的!”
“你一個爛貨,也配來搶我的人!”
我沒有理會,削好一個蘋果遞了過去。
她一巴掌打掉。
“賤人!等我恢複好,一定弄死你……”
話音未落,我手中的水果刀已刺穿她手掌,
“好吵,再叫,把舌頭割了吧。”
她的尖叫堵在了喉嚨裡。
2
“夏亦曉,你他媽是想殺人嗎?”
顧澤銘去而複返,蘇雅這才放聲大哭,
“澤銘哥哥,小雅好害怕,姐姐……她要殺我……”
顧澤銘將人護在懷裡,眼神像刀一樣剜向我。
“夏亦曉!今天的事我會如實上報,就算你是我的妻子,也絕不姑息!”
我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按下錄音裝置,
“你一個爛貨,也配來搶我的人!”
“等我恢複好,一定弄死你……”
錄音結束,我無辜地看向顧澤銘:
“阿銘,她這樣辱罵威脅,我不該反抗嗎?”
他震驚地盯著蘇雅,一臉不可置信。
“小雅!你明知道亦曉父親是因公殉職,繼父更是意外溺水。”
“怎麼能誣陷她,說出這種歹毒的話?”
蘇雅的眼淚再次決堤,身子一軟就要跪倒,
“對不起夏姐姐,都是因為我手太疼,喪失理智才說出胡話。”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顧澤銘慌忙扶住她,轉頭對我怒吼:
“夏亦曉,是你先動的手,小雅不過是疼極說幾句氣話,你至於上綱上線嗎?”
“她都認錯了,你也大度一點,彆計較。”
“我現在派人送你回彆墅。”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今天我又不吃虧。
可蘇雅卻坐不住了,
“澤銘哥哥,你不是有緊急任務嗎?快去忙吧。”
“我來安排夏姐姐,就當是為剛才的口不擇言賠罪。”
顧澤銘拗不過她,隻好讓她出院,帶著我回家。
一到彆墅,蘇雅便如女主人般按下指紋鎖,
“哎呀,夏姐姐。你可千萬彆誤會,隻是方便處理公務,澤銘哥哥才給我的許可權……”
我打斷:“主臥在哪?我要休息。”
蘇雅眨著無辜的眼,語氣卻滿是挑釁:
“瞧我笨笨的,忘了說,澤銘哥哥心疼我來回折騰,便把主臥讓給我了。”
“你彆多想,我們之間沒什麼的……純粹是為了工作……”
“無所謂,我住哪裡都可以的。”
隻是到了深夜,衝天火光便吞沒了彆墅。
蘇雅從火場跑出來時,渾身焦黑,發絲冒著青煙。
我收起打火機,微笑上前,
“蘇副官,我給你的驚喜,喜不喜歡?”
3
蘇雅瞪著我,“這火……是你放的?”
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滿屋子都是阿銘討厭的粉色,既然你這個副官失職沒清理乾淨,我順手幫你一把,不用謝我喲。”
等顧澤銘趕回家,彆墅已燒成廢墟。
蘇雅撲進他懷裡,
“澤銘哥哥,姐姐把房子燒了……我們那些用命換來的勳章,全沒了。”
“都怪我吃了止疼藥睡太死,沒有護住它們……讓我去死好了!”
她作勢要往火場衝,卻被一把拽回。
顧澤銘安撫好蘇雅,走到我麵前揚手扇來,
“夏亦曉,你是不是瘋了!”
“從前天真善良的小姑娘怎麼會變得如此惡毒!我今天必須將你送進監獄,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沒等他說完,我抽出診斷書拍在他手裡。
“你可真聰明,我就是瘋子呀。”
“就算你現在送我進去,恐怕馬上又得把我接出來。這可怎麼辦呢?”
他捏著報告的手指在發顫,
“這些年你一直衣食無憂,怎麼會……”
蘇雅察覺到顧澤銘的愧疚,立刻插話,
“澤銘哥哥,看來夏姐姐今天的異常行為是發病了呀。”
“算了,她也挺可憐的,我就不怪她了。”
“正我有朋友在精神病院工作,不如送她去治療吧。”
顧澤銘卻遲疑了,“不行,她是我的妻子,怎麼能去精神病院呢。”
“我讓我爸接她回顧家老宅靜養。”
蘇雅不死心,“澤銘哥哥,我明白你是心疼夏姐姐,可萬一她在顧家發作……傷到叔叔阿姨怎麼辦?”
顧澤銘眼神一凜,下了決心,“那聽你的。”
原本他要親自押送我,卻臨時接到任務,隻好把我交給蘇雅。
臨走前,他向我道歉,
“亦曉,彆怪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等執行完任務我就去看你。”
接著卻拿出繩子,將我手腳死死捆住。
我笑了笑,無情的男人,也該死!
4
車沒有開進精神病院,卻停在一處廢棄倉庫前。
“不是去醫院嗎,這是哪?”
蘇雅並沒有回答我,而是揪住我的頭發,將我拖拽下車。
搜身後,才冷笑著開口,
“這裡?當然是為你準備的好地方。”
“你不是有病嗎,那我今天就給你好好治治!”
幾名壯漢隨即從陰影裡走出,他們摩挲著下巴笑得不懷好意,
“蘇姐,就是這小娘們欺負的你?”
蘇雅點頭,眼神狠厲,“給我按住,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砸斷。”
“我受的痛苦,要她十倍償還。”
錘子落下時劇痛鑽心,但心跳卻越來越快。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壓抑不住地興奮。
“原來正義凜然的蘇副官,背地裡這麼見不得光,你不怕顧澤銘知道嗎?”
她一腳踹在我嘴上,“你沒機會告密的,我根本沒打算讓你活著出去。”
我啐掉嘴裡的血沫,“一個男人而已,值得你背負上命案?”
她抓起鞭子狠狠抽來,
“我努力了整整十五年,纔有機會成為澤銘哥哥的副官。”
“沒有你,顧太太的位置就該是我的。你這種賤貨,隻配被孫耀那種畜生玩死。”
鞭子越抽越狠,我忍不住問道:“可是殺了我,你不也逃不掉嗎。”
蘇雅冷笑著,將匕首刺入自己胸前,
“車輛遭暴徒挾持,你不幸遇難……而我,拚死殺出重圍……”
“夏姐姐,你說我這出戲……是不是天衣無縫?”
“我告訴你,能站在澤銘哥哥身邊的,隻會是我蘇雅!”
這時,突然有人驚叫,
“蘇姐,倉庫畫麵全被直播出去了。”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真可惜呀……你的戲白演了。”
她臉色驟變,“不可能,你所有的裝置明明被我扔掉了!”
壯漢開啟直播間,遞了過去,“這拍攝角度……好像是在蘇姐你身上。”
蘇雅慌亂摸索,最終從衣領內側扯下一枚微型監控器。
我迎著她震驚的目光,笑得肆意:
“你是搜了我的身……但誰規定,我不能把裝置藏在你身上呢?”
“蘇雅,這份大禮,你可還滿意?”
5
回應我的,是蘇雅火辣的巴掌。
她將監控器扔到地下踩碎,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賤人!你就是個該死的賤人!”
極致的缺氧讓我眼前發黑。
就在我意識模糊之際,倉庫大門被一腳踹開。
“小雅,趕緊把亦曉放開。”
“你千辛萬苦才成為我的副官,怎麼可以就這樣毀掉自己。”
我無力地扯了扯嘴角,身上很痛,可我心卻彷彿被淩遲一般更痛。
明明蘇雅傷害我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可顧澤銘這個丈夫最先考慮的還是她。
蘇雅則一個轉身撲到顧澤銘懷裡,
“澤銘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真的想傷害你妻子的。”
“可是我真的控製不住,我看到她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好嫉妒啊……”
她用匕首割斷吊住我的繩子,跪坐在我身前啪啪扇自己耳光,
“夏姐姐,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是太愛澤銘哥哥了。”
看到她這樣,氣若遊絲地我吐出幾個字,
“讓我原諒你可以……”
“那你去死好了!”
聽到這些話,蘇雅撿起地上的匕首就往自己脖子上刺,卻被顧澤銘打落。
他死死盯著我,暴喝出聲,
“夏亦曉,你鬨夠了沒有,小雅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她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培養一個這樣的女副官有多難嗎,你身上隻是一點皮外傷罷了,難不成還非要小雅給你賠命?”
話音未落,顧澤銘就被踹了一腳,
“顧上校,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受害人是你的妻子,如果不是她自救,現在我們看到的就是她的屍體。”
說話的是軍區最高長官王司令。
他麵沉如水,示意身後的軍醫上前為我處理傷勢,隨即冷聲道:
“把蘇雅捆起來。”
“身為軍人,卻因私情知法犯法,蘇雅,你就在禁閉室裡好好反省,等著被開除軍籍吧。”
顧澤銘臉色驟變,立刻擋在蘇雅身前,語氣急切:
“王司令,您不能開除她的軍籍,她走到今天這一步,太不容易了。
“這事因我的妻子夏亦曉而起,我是她的丈夫,我簽諒解書,不追究她的責任行不行?”
“您看看蘇雅身上的傷。夏亦曉咬斷她的手指,還差點縱火燒死她,這些小雅都沒有追究。”
“況且夏亦曉根本沒有傷到性命,這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簡直被氣笑了,死死盯著顧澤銘,一字一句地道:
“你的眼睛是真瞎了。可惜,今天這事沒完,我要追究蘇雅的,是我親生父親夏明川被害一案。”
6
聞言,顧澤銘直接嗤笑出聲,
“夏亦曉,你腦子因為倒吊缺氧傻了吧。”
“夏伯父當年是車禍導致爆炸葬身火海,十五年前小雅才十歲,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害死他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孩子。”
“我知道你對蘇雅報複你心有怨恨,但血口噴人也要講證據,這黑鍋你彆想往她身上扣。”
就連王司令,看我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懷疑,
“李軍醫,你趕緊帶著亦曉這孩子回醫院檢查檢查,是不是缺氧導致腦子產生了幻覺?”
蘇雅哭得梨花帶雨,眼眶通紅,彷彿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姐姐,我知道你因為今天的事怨我,可你說害死夏伯父的事,我真的一無所知。”
“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我懶得看她這幅惺惺作態的模樣,目光掃視了這破舊的倉庫一眼,緩緩開口,
“十五年前,我來過這。”
“我爸被虐殺時,我就藏在那兒,牆上有我嚇得渾身發抖刻出來的夏字。”
“我……看見你了,我看見你們對我爸嚴刑拷打……看見你們將他殺了預謀偽裝成意外車禍身亡。”
我指著倉庫的鐵箱子,語氣十分堅定。
王司令臉上多了絲凝重,立刻派士兵上前檢查,當掀開鐵箱子後,士兵大聲報告,
“王司令,牆上的確有個夏字。”
蘇雅搖頭辯解,“姐姐,你真的認錯人了,也許我選的這個地方隻是和夏伯父死的地方重合了。”
“但我們兩家家世差彆巨大,我根本接觸不到夏伯父,又怎麼會和他的死有關呢?”
顧澤銘也點頭,轉身和王司令斬釘截鐵地保證,
“司令,我以我顧家聲譽擔保,蘇雅絕不可能和這件事有關係,夏亦曉是個精神病人,她的話根本不能信。”
蘇雅則直接跪在地上,對著我連連磕頭,哭聲淒厲,
“對不起姐姐,今天的事我會認罪,我願意接受法律的審判。”
“夏伯父為了保護機密犧牲多年,我真的希望你能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好好生活!”
話音剛落,就被一個冰冷的男聲打斷,
“你說謊了。”
7
我抬眼望去,是我的乾爸乾媽——顧澤銘的父母趕來了。
乾媽一眼就看到了我身上的傷,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曉曉啊!才兩天沒見,你怎麼被傷成這樣?”
“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乾媽到了地下,怎麼跟你爸交代啊。”
乾爸則一把揪住蘇雅的衣領,眼神淩厲如刀:
“說!明川的死因是絕密,你怎麼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機密死的?”
蘇雅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立刻轉向顧澤銘求救:
“顧叔叔,是澤銘哥哥告訴我的,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絕密啊。”
可顧澤銘拉住乾爸的手卻猛地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蘇雅,聲音都在發抖:
“小雅……夏伯父的死,我隻知道是車禍。保護機密這件事,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跟你說?”
蘇雅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隨即強辯道:
“我身為你的副官,自然要瞭解你身邊所有的事。”
“不是你說的,那可能是我聽彆人說的吧……”
王司令早已聽出了不對勁,他揮了揮手,示意部下將那三個壯漢拖了過來:
“說說吧,你們和這位‘蘇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三個壯漢麵麵相覷,卻嚇得不敢作聲。
顧澤銘抬腳踹倒一個大漢,眼神凶狠:“說!我要聽事情的真相。”
“彆想撒謊!我‘顧閻王’的稱號,你應該聽過吧。”
三人中最膽小的那個嚇得滿頭大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我說!我都說!蘇姐……不,蘇雅每次處理她不順眼的人,都會叫我們三個來這裡。她行事狠辣,我們不敢不聽啊……”
“上一次……是把一個姓付的小娘們給玩瘋了……”
顧澤銘如遭雷擊,怔怔地走到蘇雅麵前,聲音沙啞:
“姓付?不會是給我處理傷口的付醫生吧?蘇雅,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到底乾了多少殘忍的事情?”
“她不過是因為我的傷口多囑咐了我幾句,你便把她害瘋了?”
蘇雅麵色慘白,卻依舊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我強忍著劇痛,艱難地扶著乾媽坐下,死死掐住掌心穩住自己,
“蘇雅,這些年我在繼父家裡經曆的事,你都知道吧?”
“或者,我該叫你趙麗麗?”
乾爸猛地瞪大雙眼,緊緊盯著她的臉,聲音都變了調:
“趙麗麗?司機老趙的女兒?可她不是在老夏死的那年,也溺水沒了嗎?”
乾媽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聲音顫抖:
“十一月十六,她隻比老夏晚一天去世。”
“當時我們都沉浸在悲痛裡,根本沒注意到,後來老趙離職,我們才得知麗麗的死訊……這根本不是巧合,對不對?”
乾爸衝到王司令麵前,神情激動:“王司令,夏明川是國家重點保護的無線電專家。”
“那天他本是約我出去釣魚的,如果蘇雅就是假死脫身的趙麗麗,她完全有可能從她父親那裡,打聽到老夏的出行訊息。”
蘇雅終於徹底慌了神,她乾笑一聲,試圖掩飾:
“顧叔叔,你們太離譜了!”
“我就是蘇雅,什麼趙麗麗我根本不認識。”
“我知道我今天傷害了夏姐姐,讓你們對我有偏見,可你們也不能編故事汙衊我啊。”
“你們來得晚不知道,夏姐姐有精神分裂症,她說的話根本不能信。”
“夏姐姐的繼父我都不認識,我怎麼會知道她發生過什麼事情。”
乾爸與王司令對視一眼,兩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你的破綻越來越多了,剛剛的直播裡,你親口提到了孫耀。”
8
乾媽重重地點頭,瞪著趙麗麗怒吼出聲,
“老夏去世後,驍驍媽媽受不了打擊遠走他鄉,失去了訊息。”
“直到半個月前我們才知道她另嫁,她突然提出要提前履行兩個孩子的婚約。”
“我拿驍驍當親生女兒,當然願意。可她母子這些年經曆了什麼,我們一無所知!”
“至於她的病,除了澤銘被蒙在鼓裡,我和老顧知道的一清二楚,這診斷證明還是我同事寫的,她被孫耀那個人渣欺負,才會……”
說到這,她哽嚥了一下,看向趙麗麗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
“我們查了多年沒查到的事,你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怎麼會對她家的事知道的那麼清楚?”
“身為軍人,保護人民是你的天職,你明知道那是個畜生,為什麼不把驍驍救出來!”
事已至此,趙麗麗已經辯無可辯。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跑進一個士兵。
他朝王司令耳語了幾句,王司令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抬腳將趙麗麗踹翻,咬牙切齒道:
“你說你叫蘇雅,可你的身份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當年不過才十歲,你假死遁逃的手段倒是用的很靈活了?”
“這些年,你一直在盯著夏亦曉母女倆吧?”
“甚至,她繼父那個畜生就是你幫忙找去的,什麼嫉妒和愛都是假的,你們真正的目標是夏明川實驗室的鑰匙!”
“我猜得對嗎,紅蜘蛛?”
顧澤銘瞳孔驟縮,滿臉震驚,
“紅蜘蛛?這不是我們會議裡提到的間諜嗎,怎麼可能是小雅?”
乾爸氣得渾身發抖,反手抽了他一巴掌,
“蠢貨,你被耍了!你的副官是間諜,你這身軍裝,穿到頭了。”
蘇雅低低笑出聲,眼中浮現一絲輕蔑,
“一個月才查到我的真正身份,還真是白癡。”
“雖然我折到了一個精神病手中,但這些年我傳遞的訊息,已經夠本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夏明川藏的那把鑰匙沒找到……”
她轉頭看向我,眼神中帶著疑惑,
“我很好奇,你到底怎麼查出我真實姓名的?”
我嘴角輕彎,笑出了聲,
“因為……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把鑰匙,所有的東西……都在我的腦子裡。”
“從我表現出智商超常起,爸爸就有意識的開始隱瞞。”
“所以,不管你們怎麼嚴刑拷打,他都沒鬆口,一個父親就算死,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供出來!”
“你能活到今天,該慶幸我受到打擊渾渾噩噩了很多年!”
“你瞧,我一旦清醒,等待你的……就是地獄了!”
彷彿意識到什麼,她慌了,
“今天這一切都是特地為我設的一個局?”
我吐了她一臉血沫,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是啊,眾目睽睽之下你暴露了身份,在你效忠的組織眼裡,你爸媽還有你的弟弟妹妹,還能活嗎?”
她死死瞪著我,大聲地咒罵著,但王司令已經安排人將她拖走。
顧澤銘踉蹌著走到我麵前,臉上寫滿了悔恨和歉意,
“曉曉,我真的不知道事實真相竟是這樣。”
“我也是被她蒙騙了,你原諒我行不行?”
“我是你的丈夫,你應該早和我說的,早說了你就不會受這麼多罪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空洞又冰冷,
“你不會信的,不站在我的角度上,你永遠不會感同身受。”
“如你所願,我們離婚吧。”
顧澤銘瘋狂地搖頭,死死抓住我的手,
“不,我不同意,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
“如果我對你真的沒有一點感情,我怎麼會娶你。”
我用力將他的手甩開,眼角突然有些濕潤,
“我本來想,等找到殺害我爸的真正凶手就去治病,然後好好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早就不是我的阿銘了,你忘記了我叫夏亦驍而不是夏亦曉,放手吧,我們長大了……都變了。”
他還想解釋,卻被王司令的人帶走調查。
而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9
我再次醒來,已是三天之後。
真相終於大白。
即便軍方速度再快,但趙麗麗的家人還是死在了一場意外車禍中。
她心如死灰,又交代了幾件做過的惡事。
根據她這條線,王司令抓住了幾個軍中的叛徒,最終,她因叛國罪被依法判處死刑。
顧澤銘也經曆了嚴格的詢問,雖被折磨得形容枯槁,但他確實對趙麗麗的間諜行為一無所知。
作為直屬上級,他依然難辭其咎,最終被開除軍籍,隻能退伍回家。
我將爸爸畢生研究的核心內容完整複述,移交國家。
隨後,我正式提出要離開顧家。
乾媽得知我離婚的心意已決,緊緊攥著我的手,眼神裡滿是不捨:
“驍驍,你就留下吧,好不好?”
“乾媽會好好照顧你的,澤銘也要回家了,有我們老兩口在,他不敢再欺負你的!”
乾爸的眼眶也泛紅了,聲音帶著愧疚:
“讓你平白受了這麼多苦,乾爸乾媽對不起你。”
“我向你保證,顧家的兒媳婦,永遠隻有你一個。”
“乾爸有的是錢,我知道你打算去治病,不管是什麼治療,我把最好的醫生都請到家裡來,好不好?”
我虛弱地笑了笑,從懷裡拿出一個嶄新的工作證:
“不是我不想留下,而是我要進實驗室了,我的病情,也已經由部隊的專家團隊接手。”
“乾爸乾媽,你們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至於顧澤銘,我們沒緣分,不必強求。”
聽聞此言,兩人臉上交織著驚喜與難過。
乾媽緊緊抱住我,淚水無聲滑落:
“當年你爸給你起名叫‘驍’,就是希望你能獨立、有力量。你做到了,驍驍,乾媽為你驕傲!”
乾爸也激動地說:“對!磨難之後,我們驍驍長成了能在天空翱翔的雄鷹!”
“當年我們那批老同學裡,隻有老夏一個人堅持留在了實驗室,他能有你這樣一個子承父業的女兒,這輩子值了!”
聽到提起爸爸,我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臨行那天,乾媽來送我,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
“驍驍,你媽媽當年……她沒吃過什麼苦,前半生靠著你爸,後來找了那個畜生,也是因為覺得他和你爸有些相似,才被騙了。”
“現在你要走了,要……告訴她一聲嗎?”
我搖了搖頭,聲音果決,“您幫我轉告她一句話吧,當年的事,各人有各人的難處。”
“現在……我不怪她了,國家需要我,此生,我們母女不複相見。”
說完,我決絕地踏上了專車。
車門關上的瞬間,我隱約聽見顧澤銘在喊我,那聲音悔恨又痛苦。
但我沒回頭。
從前種種,皆為過眼雲煙。
往後的日子,我會如爸爸期望的那樣,活得熱烈而堅定,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