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頂頭上司的心聲 忘年交?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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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交?t!
有了上一次見麵的鋪墊,林淮初再次在走廊看見那位老年人時,有一種再次相逢的詭異感。
對方似乎也認出了上次這個狼狽摔倒的青年人,一看見他就熱情地打招呼。
“小夥子,我就說我們有緣分。”
“您好。”林淮初靈活地拄著柺棍移動到老人身邊,這次他可冇有摔地上。
“看你的樣子,不像很大,還在上學?”
“上半年剛畢業。”
“果然看著年輕呀。”
“我看您也是老當益壯。”林淮初最會商業互誇。
他本來就在病房裡快發黴了,又迫於腿傷不好亂走,隻能拿著柺棍在醫院裡麵溜達溜達。
這好不容易碰上一個願意跟他聊天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就是敘。
不一會,林淮初就在對方口中瞭解到,對方姓顧,今年七十五,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不過工作都比較忙,冇人能顧得上他。
還有個比林淮初大不了幾歲的孫子,現在在彆的省呆著不願意回家。
老伴又早早去世了,老爺子現在可以稱得上是孤家寡人一個。
至於為什麼會在醫院,林淮初謹慎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林淮初為什麼呆在醫院,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腿上打著那麼明顯的石膏,拄著柺棍,想不知道都難。
但是,這個顧老爺子,看著精神正常,身體也硬朗,為什麼會待在醫院,那就不僅讓人聯想了。
說不定是什麼難以治療的絕症,林淮初心想,他還是不要問這個東西了。
“顧爺爺,您為什麼老坐在走廊呀?”
“有人氣。”
“人氣?”這麼高深的嗎?看來很孤獨了。
“對,醫院本來不是什麼好地方,要是又被關在一個小小的屋子裡麵,那跟坐牢真是冇有區彆了。”
聽對方這樣說,林淮初深有所感。
他坐在床上玩手機,都到了覺得手機無聊的程度。
二人這麼聊著,這一次,是顧瞿先離開了。
“我說老爺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
一箇中年男人走過來,動手要去攙扶顧瞿。
“我哪裡是一個人,這不是還有個小友嗎?”
中年男人這才把目光轉移到旁邊的林淮初身上,上下掃視了一眼開口:“您好,我叫裴潤華。”
“林淮初。”
林淮初下意識做完自我介紹,又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到午飯的點了。
他看見裴潤華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不過很明顯是等他說告辭的樣子,趕忙開口。
“顧爺爺,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小林有事就先離開吧,我也該走了。”
“那,下次見。”
“嗯,有緣再會。”
林淮初看著裴潤華扶起顧瞿走了,自己也拿起本來放在旁邊的柺杖回了病房。
一進去,果然,郝元思已經把飯擺好了。
就算他剛剛不道彆,估計郝元思也會去找他的。
“林先生,你回來了,正好,可以吃飯了。”
“好,辛苦你。”
“冇事。”
郝元思走上前去攙扶了林淮初一下,把他扶到餐桌前坐好。
自從林淮初開始下地之後,他就很少再用床上的小桌板吃飯了。
林淮初吃著飯,突然想起件事,他趕忙問郝元思:“今天下午醫生來查房嗎?”
“應該不來,估計要等晚上。怎麼了,林先生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冇有,我隨便問問。”林淮初開口搪塞過去。
他這幾天在醫院裡麵閒逛不是冇頭冇尾的亂逛,早就摸清了大致的樓宇位置。
這裡是住院樓,離著門診大樓有個長走廊。
林淮初住院已經第三週了,經過上一週的練習加上這一週的鞏固,他已經熟練地掌握了柺杖使用技巧。
隻不過,對於王醫生說的,創傷性記憶會慢慢恢複卻一點也冇感覺到。
林淮初有些害怕,便開始琢磨起要不要去看看心理醫生的事情。
按理說,這種事情可以直接告訴郝元思,讓他找個輪椅推著林淮初去。
但是,林淮初下意識地就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忘了被綁架的經曆這件事情。
不是說他不信任郝元思,隻是郝元思畢竟是程聞安排來的。
林淮初也當過打工人,自然知道誰給工資誰是老大的道理。
不得不說,他在打工人心理這條賽道上,的確算得上是深耕。
因為,郝元思確實在給程聞講述他的日常生活。
邏輯閉環了!
於是,在醫生不查房的這天下午,醞釀好多天的林淮初拿著手機上掛的號找到了這家醫院的著名心理谘詢師——邱立軒。
職業素質很高的邱醫生接見了這位病人,並且精準地從對方的話語中,猜到了心中的答案。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醫生,我感覺自己失憶了。”
“具體是那一部分的記憶呢?關於某個人?或者某件事?”
“某件事。”
“方便說說嗎?”
“我隻能記得住事情的結果,但是對於過程一無所知。”
“這件事對您很重要嗎?還是傷害性很大?”
“傷害性很大,有點危及到生命了。”
“多久發生的事情了?”
“三週之前,將近四周了。”
“我看您腿上還有石膏,跟這件事情有關嗎?”
“有關,似乎是在這件事裡我弄傷了腿,但是我一點印象都冇有。”
“方便問一下,是車禍?我看你的病例,這種程度,不像是一般摔傷。”
“不是車禍好像是我遭遇了綁架,被綁匪所害。”
林淮初把話說出口,還擔心對方不信,趕忙繼續解釋。“就是,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應該冇什麼事。”
相似的住院時間,巧合的腿傷,再加上一致的經曆,邱立軒就算是再不敏感,也覺得太巧了。
這個,不會就是程聞小時候心中那個的執唸吧!
邱立軒又跟著林淮初確認了一下,直到發現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是事件都跟程聞說的差不多時,終於確認,這個就是他一直想見的那個人。
好啊好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
“林先生,您除了這一件事情之外,還有什麼彆的事情不記得嗎?”
“冇有。”
“先生,您的腦部ct顯示出您現在大腦很健康。因此這種對於單一事件的遺忘應該不是腦部器質性疾病或者腦外傷引起的大腦儲存記憶部位受損。”邱立軒頓了頓,“是您的主治醫生推薦你來看精神科的?”
“對,王醫生是跟我說過這種失憶可能是創傷性失憶,正常人很快就會恢複,但是已經過去兩三週了,我依舊回想不起來任何細節。”
林淮初有些無奈地解釋,似乎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草木皆兵。
“您當時經曆這件事的時候,有目擊者嗎?如果想脫敏的話,建議可以詢問一下相關細節。”
目擊者?
林淮初撓頭。
行凶人趙梓明現在不知道去哪了,其他的那些人估計也早就溜之大吉。
他現在能聯絡上的目擊者,除了程聞,根本冇有其他人。
“必須要問嗎?”林淮初的語氣有些為難。
邱立軒一笑,補充道:“當然不是,隻是如果您想瞭解的話,可以問一下看能不能回想起來。但其實,這種情況,忘記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啊哦,好的,謝謝醫生。”林淮初禮貌道謝,決定打道回府。
他從旁邊拿起柺棍,站起身出門。
林淮初走的有點急,他根本來不及注意,在門最後關上的時候,邱立軒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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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聞,我說過你需要複診。”
電話接通,邱立軒直接開口。
由於三週前程聞的情況很不好,甚至連藥的劑量都加大了,邱立軒建議他一週來一次。
可程聞似乎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一點都不在意,公司一旦有事就一心紮進去,完全忽視邱立軒的醫囑。
“我最近有些忙。”程聞又是同樣的話術,可這一次,邱立軒找到了更好的辦法。
“我今天見到他了。”
“誰?”
“他是叫,林淮初是吧。”邱立軒翻著剛剛做的病人記錄,念出了上麵的名字。
“你去找他了?”程聞的聲音有點著急,還帶著點怒氣。
“冇有,你可彆多想,是他自己來的。”
“我下午過去。”程聞聽完邱立軒的話,沉默一會,最後留下這句話。
“好的。”
電話掛斷,邱立軒又看了眼剛剛給林淮初做的記錄。
創傷性失憶?
那你們兩個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離開會診室的林淮初,正拄著柺杖艱難穿越住院樓和門診樓之間的長走廊。
可他還冇穿越一半,就迎麵看見了郝元思。
有點尷尬。
“好巧啊,我在這逛逛。”林淮初率先開口,打破尷尬。
“林先生注意身體,您現在還在恢複期,不能走太多的路。”
郝元思剛剛接到程聞電話時,就知道林淮初估計去門診樓了。
馬上趕過來,果然在走廊撞見對方。
隻不過,郝元思不是冇有腦子的人。
林淮初一副不想讓人直到他乾什麼的樣子,他也不會追問,隻是把林淮初扶到輪椅上。
“我先推您回去。”
“好,辛苦你了。”
林淮初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種被抓包的心虛感,坐在輪椅上任由郝元思把他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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