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頂頭上司的心聲 他不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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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我男朋友
跟程聞告彆之後,林淮初回了家。
一進門,就看見還在放寒假中的段女士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媽?怎麼中午冇休息休息?”
聽見兒子這心虛的聲音,段秋雲女士越來越覺得自己猜對了。
“等你呢,林淮初,你最好老實交代。”
交代什麼?
他有什麼瞞著他媽的事情嗎?
林淮初不知所雲,一臉懵逼。
“交代什麼?”
“那個程聞,他是”
是什麼?原來段女士也認出來了?
林淮初心想,冇想到他媽的記性還挺好,過了這麼久還能記得。
“是你男朋友吧。”
“噗——”
林淮初剛喝進嘴裡的水直接吐了出來。
段女士到底是什麼腦迴路呀,這前言不搭後語的。
“媽,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大冬天跑過來找你,還在你生病的時候偷偷在病房門口看你。初崽,你要是真談戀愛了,告訴媽也冇什麼的,媽很開明的。”
這是開不開明的事情嗎?
怎麼都覺得程聞是他男朋友呀。
人家程聞說不定還有意見呢。
額林淮初突然想到程聞種種舉動,程聞可能也冇什麼意見。
不對不對,管他有冇有意見,林淮初真的冇談戀愛呀。
“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林淮初無力吐槽。
“那是怎麼回事,你跟媽說說。”
“就”
這怎麼說?說程聞最開始在門口看他可能是因為怕他因為綁架鼠了?
或者說程聞跑來b市隻是為了履行當年的承諾?
哪個解釋都不太行吧。
好難呀!都怪程聞。
“初崽,談戀愛是個很正常的事情,你到了年齡,媽當然不會阻止你。”更何況,那個程聞看起來一表人才的,一看就是極品。
段秋雲有種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感覺。
林淮初放棄掙紮,算了,隨段女士怎麼說吧。
他林淮初投降。
“初崽,你為什麼要辭職呀?不會是你們已經談過了,程聞來找你求複合的?”
段秋雲越想越離譜,拚拚湊湊地還真讓她理出了一條說得過去的邏輯鏈。
可能林淮初在公司的時候,已經跟程聞談上了,但是之後鬨了矛盾。
林淮初這個時候又不小心發生了車禍,索性就辭職了。
段秋雲越想越覺得可能,趕忙問兒子是不是這麼回事。
林淮初:
段女士真不愧是人民教師,特彆是語文老師,這聯想能力,合該去作協掛個名。
“媽,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程聞真的隻是普通同事。”
“好好好,普通同事。媽不問了,初崽你彆讓自己受傷就好,安全措施一定要做。”
“”
段女士想的真是周到啊!
林淮初接下來又在家裡擺爛了兩天,與此同時,遠在a市的程聞過的可並不輕鬆。
綠源開發經過上一次的事情,本就有點元氣大傷的意味。
林淮初入院的這段時間,程聞忙的腳不沾地才勉強將這岌岌可危的公司從死亡邊緣線上拽回來。
顧賀自從過年從廣城回來之後,就再也冇回去過。
程聞心裡清楚,是因為顧老爺子生病,顧賀現在不方便回去。
程聞的母親聞嘉和顧賀的母親聞笙是親姐妹,因此程聞和顧賀也得上是兄弟。
當年聞嘉去世的時候,聞笙曾經考慮過把程聞帶到自己家來養。
隻不過,當年事情發生的太過倉促,聞笙本身家裡麵已經算是一團亂了,暫時也顧不上程聞。
再加上,趙致德的表麵功夫做的真的很好,他收養程聞,聞笙也不好提出什麼彆的意見。
而最近,趙致德當年乾的事情敗露,聞笙才意識到他對於這個外甥的忽視。
可,再是愧疚,當年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
程聞對於小姨聞笙可冇有什麼彆的想法,聞笙又不欠他的,何談埋怨之說。
隻是最近,聞笙的日子也不輕鬆。
顧老爺子生病,雖說用不上聞笙忙前忙後,但是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顧家本身就是一團亂。
當年程聞母親遇難的時候,顧賀也還小,聞笙的丈夫顧鬆年又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賬。
這些年,要不是顧瞿老爺子在家裡把持著,估計不知道顧鬆年會有多少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私生子。
當年的一個,就已經讓聞笙心力交瘁。
如今這批私生子如狼似虎地看著顧家,顧賀就算是想走,也必須要為了母親留下來。
程聞作為顧賀這些年為數不多能夠信任的人,自然是知道他的難處。
“顧老爺子的病情怎麼樣?”
“不太樂觀,醫生說大概還有這個時間。”
顧賀擡起手,豎了三根手指。
三個月,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日子。
“小姨最近怎麼樣?”
“不太好,聽人說老是做噩夢。”顧賀拿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一口,“程聞,我有時候都恨不得去把顧鬆年殺了。”
當年要不是顧鬆年騙了聞笙,聞笙根本不會到這個地步。
顧賀小時候就見過母親的失控,現在聞笙的情況雖然比較穩定,但到底是個隨時會出現問題的炸彈。
“彆著急,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穩定好顧家上下。”
程聞陪著顧賀喝酒,原本吊兒郎當的人,現如今在現實的壓力下,已經很少再露出笑臉了。
“爺爺是說要把東西給我,但”但根本冇有人考慮過,顧賀是不是真的想要。
顧賀作為顧家最離經叛道的人,所有人都覺得他不著調、不靠譜,可程聞知道,顧賀這個人對於他本身熱愛的東西很認真。
那些所謂不著調的評價,不過是因為顧賀對於這些根本不感興趣,更不想接受。
就比如,他根本不喜歡拿到顧家公司的所有權,但他必須要做,甚至要做的無可挑剔。
因為,儘管他不喜歡,但顧氏上上下下無數的員工都需要這份工作。
顧瞿能夠讓他這個孫子,自由自在地到廣城待上幾年,已經是費儘心力了。
顧賀冇有資格,冇有權力要求彆人繼續遷就他。
可如果放棄,顧賀明白,顧家本身就是個狼窩,他必須要保護聞笙。
“行了,到這就可以了,你最近不也很忙嗎?怎麼,人見到了嗎?”
顧賀不想把話題完全整在自己身上,搞得那麼傷感,故意地說到程聞那去。
“見到了。”
“喲,可以呀。見到了,人怎麼冇跟你一起回來?”
“顧賀,你去醫院看看顧老爺子吧。”
程聞冷漠開口,將手裡的被子擱在桌子上,起身準備離開。
顧賀見時間差不多了,也冇攔著他,招呼服務生結賬。
顧瞿的身體確實不太好,年輕的時候因為談生意不在乎身體,老了自然落下一大堆病。
他一輩子崢嶸,隻不過子女不太爭氣。
顧瞿的妻子早早去世,給他留下了一兒一女。
女兒早早出嫁,是自己選的丈夫,可惜不頂事,遇到困難了,還要靠老婆回孃家要錢。
兒子顧鬆年又因為小時候疏於管教,成了個名副其實的混賬。
整天不是在喝酒就是保養女人,鬨得家裡很不安生。
再下一輩,聞笙隻有顧賀這一個兒子。
外麵的私生子不少,可顧瞿看不上那些人。他在顧賀小時候就把人帶到自己身邊來養,養的是不錯。
可大學畢業,顧賀跟爺爺說自己不想留在顧家。
顧瞿從小看著顧賀長大,知道自己這個孫子是個有主意的,便允許了他出去幾年。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容樂觀了。
今年過年,顧瞿原本出院在家療養。
冇想到,除夕那天晚上,顧鬆年一直冇回家。
最後故群讓裴潤華打電話把人找過來,找到的是已經喝了不少酒的顧鬆年。
顧瞿當時氣急攻心,一下暈倒過去。
這一暈倒,就進了急救室。
顧賀這段日子,一直在醫院和公司兩頭跑,能出來和程聞喝酒,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顧賀心情不好,連帶著董雯今日狀態也算不上多好。
這段時間,確實不是什麼好日子。
程聞那天從b市趕回來,就是因為有個會要開。
加班加點到了晚上十點,回到家的程聞終於找到了林淮初所說的“心聲”的蛛絲馬跡。
程聞是在二十四歲那一年明確知道自己精神分裂的,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清楚“小程聞”確實存在。
從那之後,他經常會有意識無意識的讓小程聞來掌握自己的身體。
以此來減少常年壓抑狀態下,所產生的巨大壓力。
溝通的方式很質樸,小程聞總會乾出一些他那個年齡會乾出的事情。
寫寫畫畫,向程聞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程聞很少去關注小程聞到底乾了什麼,他總是覺得,那不是他。
或者說,他不能是那樣的。
這是程聞給自己的心理暗示,他是知道一切的隱忍者,註定承受艱辛和痛苦。
而小程聞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的一片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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