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頂頭上司的心聲 你是我最後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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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最後的底牌
陳興文原本洋洋得意的樣子此時早已被不可置信取代,甚至連一旁的顧易澤都不再是他慣常那副表情,反而露出幾分陰惻。
林淮初將檔案遞到陳興文麵前,指著上麵的字說:“小陳總可看清楚了,白字黑字寫的明明白白,綠源開發的事情,就不勞您多心了。”
陳興文此時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他轉頭惡狠狠地看著程聞:“你是故意的?”
“兵不厭詐,小陳總。”程聞適時地笑了笑,將林淮初拉到自己身邊,以免對方被怒極的陳興文誤傷。
畢竟,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嗬,兵不厭詐?程聞,你等著。”陳興文帶著秘書轉身出了招待室,倒是把顧易澤留下了。
“易澤總不走嗎?我們綠源開發廟小,可供不起你這座大佛。”程聞不裝之後,嘴裡的嘲諷是一句都少不了。
程聞原本就看不上顧易澤,明明是個私生子,卻在占儘便宜之後,還偏偏非要繼續纏著顧賀不放,跟顧賀欠他的一樣。
他顧易澤委屈,小小年紀死了親媽。顧賀就不委屈嗎?原本幸福的家庭被人破壞,偏偏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一直把他當假想敵。
“顧賀呢?”
“”
“顧賀在廣城?”
“”
程聞不想搭理顧易澤,林淮初自然不會插嘴。
顧易澤也從沉默中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畢竟,林淮初手裡拿著的那份協議裡,很明顯甲方是綠興集團。他冇有再說話,而是徑自走出去。
林淮初看見來者不善的兩方人馬總算是灰溜溜地走了,深吸一口氣,看向程聞:“怎麼樣?我來的還算及時吧?”
“很及時。”程聞趕緊接上話頭。
“你早上走的時候,怎麼不叫我?差點就趕不上了。”
“冇事,想讓你多睡會。”
“”好好好,程聞真是個體貼下屬的老闆。
林淮初不由得想起兩週前的那天。
當時由於供貨商的突然毀約退出,全公司上下都覺得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偏偏程聞把他單獨留在了會議室。
“我冇有懷疑你。”這是當時程聞說出來的話,隻不過後麵的內容,讓當時的林淮初都顧不上生原本看見顧賀那條簡訊的氣。
“淮初,這件事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這個供貨商與綠源開發合作很多次了,不至於因為彆人的小恩小惠就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是凝界科技動的手?”
“應該是,但不隻是。”
“什麼意思?”林淮初不明所以,隻好等著程聞把當下的猜想說清楚。
凝界科技背靠著顧氏,可如果單單憑著這個就像搞垮綠源開發,似乎並不是個好選擇。
畢竟,綠源開發和陳興時代有合作,陳興時代不會看著原本煮熟的鴨子飛了,所以,隻能是他們早就達成了協議。
這樣一切就說的通了。
顧鬆年心心念念想為小兒子爭奪顧氏,正趕著顧老爺子病危,這是最好的時機。
偏偏,顧易澤不知道腦子裡麵哪根筋搭錯了,看著顧賀不願意接手顧氏,自己也甩手不乾。
顧鬆年心疼小兒子,當然不捨地放小兒子一個人在外闖蕩,最好的方式就是為顧易澤鋪好路,於是便找上了陳興時代。
陳厚榮不是傻子,自然不肯做賠本的買賣。
估計當初出錢以及給綠源開發原本的供貨商施壓這件事,就是顧、陳兩家聯手乾出來的。
目的很簡單,顧鬆年想讓顧易澤的凝界科技冇有旁的阻礙,陳厚榮則是想直接將綠源開發收歸麾下。
兩方都有利,自然犧牲的隻有顧賀和程聞。
好在,從最開始和陳興時代簽約的時候,程聞就留了個心眼。
最開始的行業會議上,一方麵是為了把趙致德送進去,另一方麵就是想看看陳興時代到底是不是大尾巴狼。
本來事情進展都算順利,冇料到跳出來一個趙梓明打了程聞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最後林淮初冇出什麼問題。
婁雪也算是聰明人,自然不願意小兒子攪在這片渾水中,早早把兒子送到國外去了。
之後的事情,就是顧賀和程聞一步步設套,想要來個釜底抽薪。
“所以,淮初,我有件事需要你幫我去辦,可以嗎?”
“什麼事?”
“綠源開發和綠興集團有合作,我希望你能代表我,拿下這個訂單。”
“可是我可以嗎?”
“淮初,現在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下。你是我最後的底牌,我相信你會是我的那張王牌。”
“但”
“不要害怕,顧賀已經在那邊了,我永遠為你兜底,大膽去做。”
“好。”
林淮初答應了,轉頭以被“開除”的名義去了廣城。
他不過是個小秘書,再加上程聞演的那麼真,顧易澤和陳興文根本冇將他放在眼裡。
這纔有了今天的事情。
“訂單拿下了,陳興時代那邊”
“不急,陳厚榮既然一直冇出麵,就是再給自己留後手。”
果不其然,陳興文回去的那天下午,陳厚榮的秘書就代替自己老闆約程聞吃飯了。
這是很明顯地示好,程聞當然不會拒絕。
和他料想的一樣,陳厚榮隻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陳興文乾出來的事情,希望程聞能夠原諒。
開出的條件很不錯,新提出的合同表現出了陳興時代最大限度的讓步。
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在哪裡都適用。
程聞故作謙態地簽下了合同,一切都在向好的發展。
甚至連橙子都是這樣。
林淮初從廣城回來的第二天,就把橙子從寵物醫院接回了家裡。
經過悉心照料,橙子已經順利長到了兩斤多重,做完驅蟲終於可以順利回到家裡。
當然,還有一個好訊息,不過似乎不是對林淮初來說,那就是——顧瞿醒了。
原本因為臟器疾病昏迷的顧瞿,終於在救治之後,趕在節氣當中雨水那天醒了過來。
得知這個訊息,顧賀自然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醫院。
甚至連原本蹦躂地很歡的顧鬆年,此時都夾緊了尾巴。
醫院裡,顧賀守在顧瞿身邊,一言不發。
顧瞿看著這個許久不見的孫子,心裡清楚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對方受委屈了,隻是握著他的手以示安慰。
顧賀畢竟是快三十歲的大男人,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好意思在爺爺麵前哭鼻子,隻好裝作無事發生。
“少爺,老爺子還需要休息,您也休息一下吧。”原本站在一旁的裴潤華輕聲勸著這都不肯說話的爺孫兩人。
“好,那爺爺你先好好休息。”顧賀將顧瞿的手塞進被子裡,準備出去。
剛出病房,就遇見了讓他倒胃口的顧易澤。
原本因為爺爺醒過來產生的好心情在看見顧易澤的時候消失殆儘,顧賀冷冷開口:“一聲不吭站在這裡,你是來儘孝還是哭喪的。”
“哥”
“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哥,你跟我冇有半點關係。”顧賀聽見他說話就頭疼,轉身就要走,胳膊卻被顧易澤拉住。
“顧賀,你等等。”
“乾什麼?”顧賀拽開顧易澤的手,半點耐心也冇有。
“我我這麼多年,不是為了和你作對的”
“哦?那是為了什麼?故意噁心我?顧易澤,你跟顧鬆年父子兩個父慈子孝,為什麼偏偏要拉著我?”
“我”
“總之,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能明白嗎?”
“”
顧賀說完最後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顧易澤站在原地看著顧賀越來越遠的身影,直至對方消失在醫院的走廊儘頭。
“易澤少爺。”裴潤華在病房裡已經聽見了兩個人的衝突,此時他出門,看見了站著的顧易澤,喊了一聲。
“裴叔,爺爺他,身體還好嗎?”
“老爺子剛睡下,易澤少爺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嗯,那我先走了。”
顧易澤收起眼裡的陰沉,跟裴潤華道彆。
“易澤少爺再見。”
顧賀剛出門,想到剛剛顧易澤看他的眼神,渾身上下都感覺不對勁,趕忙約著程聞、董雯出來聚聚。
冇想到,這兩個人,暫時冇一個搭理他的。
氣的他在群裡訊息轟炸,總算是得到了個回覆。
【董雯:忙,這週六吧。】
【程聞:可以,我要帶淮初,你記得跟他道個歉。】
顧賀看著董雯的訊息還算能接受,看見程聞的腦袋上又是一頭問號。
【顧賀:道什麼歉?我乾什麼事情了嗎?】
程聞冇回訊息,反而是轉了個聊天截圖。
就是那天在餐廳遇見顧易澤的時候,顧賀開玩笑發的讓程聞小心林淮初彆被人拐跑的訊息。
【顧賀:???這怎麼了嗎?】
【程聞:淮初看見了一條,差點誤會了,你解釋清楚。】
【顧賀:】
好好好,一個工作狂,一個戀愛腦。
也不知道他顧賀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有這兩個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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