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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資的愛情片,女主是逃婚妻子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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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報複逃婚,我砸十億投資大尺度愛情片,指名影帝與新人女主演愛情動作片。拍攝現場掀開女主角麵具——正是消失三年的她!我對著鏡頭笑:這段不用借位,她當年為藝術獻身時,演技比現在好。

【正文開始】

落地窗外的霓虹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捏著那張泛黃的婚約書,指節發白。羊皮紙邊緣被我的指甲刮出細碎的毛邊,像三年前婚禮現場,被林晚撕碎的婚紗裙襬。那天我站在教堂中央,聽著賓客竊竊私語,直到司儀第無數次問

新娘還來嗎,才發現她留給我的隻剩一枚鑽戒

——

套在香檳塔最頂層的玻璃杯上,折射著冷光。

蘇總

助理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回憶。

我把婚約書塞進抽屜,金屬鎖釦

哢嗒

一聲,彷彿鎖住了某個被埋葬的自己。真皮座椅發出細微的吱呀聲,我轉了半圈,看著落地窗外的陸家嘴。暮色裡,摩天大樓像插在城市心臟的利刃,玻璃幕牆映出我扭曲的倒影。

準備十億資金。

我盯著遠處閃爍的廣告屏,上麵正播放著某部愛情電影的預告片,我要投資一部大尺度愛情片。

助理倒抽一口冷氣:可是蘇總,集團最近...

我說十億。

我轉回身,指尖劃過桌麵的水晶鎮紙,那是林晚送我的生日禮物,找最當紅的影帝,再簽個新人。

我勾起嘴角,嚐到一絲血腥味,所有床戲,不準借位。

助理張了張嘴,最終把話嚥了回去。辦公室裡靜得能聽見空調外機的嗡鳴,我忽然想起婚禮前夜,林晚趴在我肩頭說想當演員。那時她眼睛亮晶晶的,說以後要拿奧斯卡,讓我當她專屬投資人。

手機震動打斷了回憶。娛樂新聞推送彈出來:神秘投資人豪擲十億拍大尺度電影,業內猜測劍指影壇格局。配圖是我上個月出席拍賣會的照片,我戴著墨鏡,手裡舉著高價拍下的古董懷錶

——

那是林晚曾在雜誌上指著說

好漂亮

的款式。

蘇總,影帝那邊...

助理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就陸川。

我扯鬆領帶,喉結滾動,新人找個冇背景的,最好乾淨得像張白紙。

這樣纔好玩,我在心裡冷笑。當林晚看到新聞,看到我捧紅的新人在大銀幕上和影帝纏綿,她會不會想起當年跪在教堂紅毯上,對我許下的

一生一世

電影籌備現場比我想象中更嘈雜。燈光師在調試追光燈,場務抱著劇本匆匆跑過,空氣中漂浮著粉塵,在光束裡翻飛。我坐在監視器前,聽著副導演彙報進度,餘光瞥見試鏡間的門開開合合。

下一位!

高跟鞋聲由遠及近,我摩挲著腕錶錶盤,突然頓住。那腳步聲很輕,卻像根細針,直直紮進我心裡。三年前的婚禮,林晚踩著八厘米的水晶婚鞋,也是這樣走到我麵前,然後...

蘇總

副導演的聲音讓我回過神。

我抬頭,透過試鏡間的玻璃,看見一個戴著黑色麵具的女人。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纖細的鎖骨。麵具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

漆黑如墨,像極了林晚在月光下看我的眼神。

這位是新人...

副導演的話被我抬手打斷。

我起身走向試鏡間,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清晰。女人聽見動靜,轉頭看過來。隔著麵具,我彷彿又看見林晚站在教堂門口,婚紗頭紗被風吹起的瞬間。

摘下麵具。

我說。

女人沉默了兩秒,抬手的動作卻無比緩慢。我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像擂鼓,震得耳膜生疼。麵具邊緣滑落的那一刻,我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然而露出的是張陌生的臉。年輕女孩皮膚白皙,眼睛裡帶著怯生生的討好:蘇總好...

我轉身離開,聽見身後傳來鬆一口氣的聲音。原來不是她。我自嘲地笑了笑,怎麼可能是林晚那個逃婚的膽小鬼,說不定正躲在哪個角落,看著我淪為全城笑柄。

但沒關係。我摸出手機,給助理髮了條訊息:加快進度。等電影開機那天,我要讓整個娛樂圈都知道

——

蘇沉的報複,纔剛剛開始。

攝影棚的頂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我數著秒針等開機。

陸川在補妝,影帝專用的化妝間飄來雪茄味。我盯著場記板上猩紅的

1

字,指甲在真皮座椅扶手上刮出刺耳聲響。新人還冇來,助理每隔五分鐘就看一眼手機,額角的汗把領帶洇出深色痕跡。

蘇總,要不先拍男主單人鏡頭

副導演湊過來,聲音裡帶著討好。

我冇理他,突然聽見門外傳來金屬撞擊聲。高跟鞋磕在大理石地麵的聲響由遠及近,這次不是錯覺

——

那節奏,那力度,和記憶裡一模一樣。我猛地攥緊扶手,指節泛白,連呼吸都忘了。

戴著黑色天鵝絨麵具的女人穿過人群走來。她穿件露背的黑色禮服,肩帶細得像兩根蛛絲,後背蜿蜒的蝴蝶骨在燈光下若隱若現。人群自動讓出通道,有人竊竊私語:這新人什麼來頭

陸川的雪茄在菸灰缸裡熄滅,發出

滋啦

一聲。

Action!

導演的聲音像根刺,紮進我緊繃的神經。女人摘下手套,指尖掠過陸川的喉結,我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麵具邊緣開始滑落,我死死盯著她下頜線的弧度,那道淺淺的疤痕,是大二那年我們在遊樂園玩過山車,她被安全帶勒出的印記。

哢!

導演突然喊停,麵具戴歪了,重來。

我霍然起身,椅子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所有人都看向我,我聽見助理結巴著說:蘇、蘇總

女人也轉頭,麵具下的眼睛漆黑如夜,睫毛上還沾著水珠,像極了婚禮那天她在電話裡哭著說

對不起

時的模樣。

我來調。

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腳步聲在身後響起,皮革摩擦的窸窣聲,是陸川起身讓出位置。我站在女人麵前,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茉莉花香

——

和三年前一樣。指尖觸到麵具邊緣時,她突然顫抖了一下,我趁機捏住她下巴,用力之大讓她倒抽冷氣。

疼嗎

我壓低聲音,隻有她能聽見,當年我站在教堂裡,可比這疼多了。

麵具徹底滑落。林晚的臉暴露在燈光下,眼角那顆淚痣還在,隻是比記憶裡消瘦許多。她咬著下唇不說話,脖頸處青筋微微凸起。我盯著她泛紅的眼眶,突然想起大學時她被流浪貓抓傷,也是這樣倔強地不肯哭。

這段不用借位。

我轉身對著鏡頭,嘴角扯出冷笑,她當年為藝術獻身時,演技比現在好。

現場死寂一片。陸川皺起眉,伸手想拉林晚,被我一把拍開。我的袖釦硌在他腕骨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陸影帝,管好自己的戲。

林晚突然輕笑出聲,帶著鼻音的沙啞:蘇總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仰起頭,脖頸線條繃成危險的弧度,不過要真拍,陸老師得輕點,我怕疼。

這話像根燒紅的鐵簽,直直捅進我心臟。陸川挑眉看我,喉結滾動。我扯鬆領帶,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攝影棚的空調突然失靈,熱浪裹著汗味和香水味撲麵而來,我看見林晚鎖骨處沁出的汗珠,沿著凹陷的曲線往下滑。

再來!

導演喊。

陸川的手搭上林晚腰肢的瞬間,我抓起場記板狠狠砸在監視器上。玻璃碎裂的脆響驚飛了屋簷下的麻雀,碎片飛濺在地麵,折射出無數個扭曲的林晚。她看著滿地狼藉,睫毛輕輕顫動,眼底閃過我看不懂的情緒。

助理衝過來:蘇總!

收工。

我扯下領帶扔在地上,皮鞋碾過玻璃碎片,發出細碎的聲響。經過林晚身邊時,她突然伸手拽住我西裝下襬:蘇沉,當年...

彆碰我。

我甩開她的手,後頸的舊疤突然開始發燙。那是婚禮那天,我發了瘋似的開車追她,出車禍時被安全帶勒出的傷口。

身後傳來陸川的安撫聲,還有林晚壓抑的咳嗽。我推門衝進夜色,霓虹燈在視網膜上留下刺目的殘影。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助理髮來訊息:蘇總,媒體已經在傳您和新人的關係了。

我盯著螢幕冷笑,把手機狠狠摔在地上。玻璃裂紋像蛛網蔓延,映出我扭曲的臉。林晚,這隻是開始。

深夜的停車場浸在藍紫色的路燈裡,我的賓利在第十三個車位前刹住。

林晚的保姆車停在陰影裡,尾燈還亮著。我扯鬆領帶,喉嚨裡火燒似的,攥著車門把手的掌心全是汗。三年前她消失後,我刪掉了所有和她有關的東西,卻總在深夜盯著手機通訊錄裡那個被拉黑的號碼,直到螢幕自動熄滅。

車門推開的瞬間,冷氣裹著茉莉花香撲麵而來。林晚蜷在真皮座椅上,禮服肩帶滑到胳膊肘,露出大片雪白皮膚。她麵前的化妝鏡碎了一角,口紅在玻璃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蘇總大駕光臨。

她仰頭灌下一口威士忌,喉結滾動的弧度刺得我眼睛生疼,是要驗收投資成果

我踢上車門,金屬鎖釦發出悶響。車內空間逼仄,她的高跟鞋擦過我的皮鞋,冰涼的觸感讓我想起婚禮前夜,她把腳塞進我懷裡取暖的樣子。為什麼回來

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林晚輕笑,酒杯在指間打轉:為了夢想啊。

玻璃杯突然碎裂,酒水混著玻璃碴灑在她大腿上,就像你投資這部爛片,不也是為了報複我

我猛地掐住她下巴,指甲陷進她皮膚:你的夢想就是把我當笑話

記憶不受控地湧上來

——

婚禮當天,我站在鋪滿白玫瑰的禮堂,手機螢幕上不斷彈出她逃婚的訊息,賓客們的竊竊私語像潮水般將我淹冇。

疼...

林晚睫毛顫動,一滴淚砸在我虎口,當年我...

閉嘴!

我甩開她,後頸的舊疤又開始發燙。車載電台突然響起,是娛樂新聞的聲音:神秘投資人與新人關係成謎,知情人士透露片場衝突不斷...

我抓起車載電話砸向擋風玻璃,裂紋如蛛網蔓延。

林晚突然笑出聲,帶著哭腔的沙啞:蘇沉,你真可憐。

她伸手扯開禮服拉鍊,蝴蝶骨在陰影裡若隱若現,來啊,像你說的,不用借位。

我攥緊拳頭,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這時手機瘋狂震動,助理髮來十幾條訊息:蘇總!營銷號開始帶節奏了!陸川經紀人要求撤換女主!熱搜爆了!

鎖屏介麵彈出推送,

蘇沉

潛規則新人

的詞條掛在榜首。

滿意了

我把手機甩在她腿上,你想要的關注度,這不就來了

林晚盯著螢幕,臉色瞬間煞白。她顫抖著摸出自己的手機,螢幕亮起的瞬間,我瞥見壁紙還是我們在巴黎拍的合照

——

她穿著白裙站在埃菲爾鐵塔下,陽光把她的笑容鍍上金邊。那張照片被我撕成碎片,此刻卻在她手機裡完好無損。

不是我...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根本冇聯絡過媒體!

車門突然被敲響,陸川的聲音傳來:林晚

林晚猛地鬆開手,像是被燙到。我扯下領帶,勒住她纖細的脖頸:解釋啊,繼續編。

陸川的腳步聲逼近,林晚突然踮起腳,嘴唇擦過我耳畔:蘇沉,你敢賭嗎賭我從來冇背叛過你。

她的氣息帶著威士忌的辛辣,讓我想起大學時第一次接吻,她偷喝了我的啤酒,醉醺醺地說

原來接吻是這個味道。

車門被推開的瞬間,我鬆開手。林晚跌坐在座椅上,禮服領口大敞,鎖骨處蜿蜒的勒痕觸目驚心。陸川臉色驟變,脫下西裝外套裹住她:蘇沉,你瘋了

我扯出冷笑,踢開滿地狼藉:明天準時開工,少一個鏡頭,我讓你們在娛樂圈消失。

轉身時,林晚的聲音像根刺紮進後背:蘇沉,當年你冇聽完的話,我會找機會說完。

停車場的冷風灌進領口,我點燃一根菸。手機還在震動,熱搜第二的詞條讓我眯起眼:

陸川力挺新人

配圖裡陸川摟著林晚的肩膀,而她垂著眼,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翅膀般的陰影。

菸灰落在手背,燙出焦痕。我碾滅菸頭,看著暗紅色的火星在地麵熄滅。林晚,你最好祈禱自己還有命說那些話。

片場的大燈突然炸裂,玻璃碴像雨點般砸下來時,我聽見自己心臟驟停的聲音。

林晚正吊在威亞上,白色裙襬被氣浪掀得翻卷。她本能地護住頭部,身體卻不受控地撞向背景牆。金屬支架倒塌的轟鳴混著人群的尖叫,我衝過去時,陸川已經先我一步抱住她下墜的身體。

讓開!

我扯開攔在麵前的場務,喉嚨腥甜。林晚的額頭滲著血,睫毛上沾著玻璃碎屑,昏迷前最後一眼看向我,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

救我。這場景和三年前那場車禍重疊,當時她也是這樣渾身是血,被抬上救護車。

急診室的紅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我攥著被玻璃劃破的手背,血珠滲進名貴西裝。陸川靠在牆上,領帶歪斜,襯衫袖口撕開道口子:蘇沉,你到底要逼她到什麼地步

輪不到你管。

我踢翻垃圾桶,塑料瓶在地麵滾出老遠。手機在口袋裡震動,熱搜已經刷到

蘇沉片場致演員重傷,評論區全是咒罵。我扯鬆領帶,突然想起林晚手機裡那張巴黎合照,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消毒水的氣味越來越濃。當醫生說

輕微腦震盪,需要住院觀察

時,我直接闖進病房。林晚躺在病床上,額頭纏著紗布,臉色比床單還白。她睜開眼,目光掃過我染血的袖口:你受傷了

少假惺惺。

我扯過椅子坐下,金屬腿刮擦地麵發出刺耳聲響,說吧,當年為什麼逃婚

記憶裡那場婚禮的白玫瑰突然在眼前炸開,賓客們的指指點點化作無數根刺。

林晚沉默許久,喉結滾動:我爸被綁架了。

她聲音很輕,卻像驚雷在耳邊炸響,綁匪說,如果我不消失,就把他扔到黃浦江...

我猛地起身,椅子重重砸在牆上:所以你就一句話不說地走了讓我被當成笑話

眼前浮現出婚禮那天,我發瘋似的翻遍整個城市,最後在垃圾桶裡找到她被撕碎的誓言卡。

他們監聽著我的手機!

林晚突然劇烈咳嗽,輸液管跟著晃動,我連張字條都不敢留...

蘇沉,我每天都在後悔。

她伸手想抓我,卻被輸液管扯住,手腕上的淤青在白熾燈下格外刺眼。

病房門突然被撞開,助理舉著手機衝進來:蘇總!有人往林小姐病房寄恐嚇信!

牛皮紙袋摔在桌上,掉出張照片

——

林晚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配文

下一次,可冇這麼好運。

我抓起照片,指甲幾乎戳穿紙麵。林晚的呼吸變得急促:是他...

綁匪說過,要是我敢回來...

她抓住我袖口,力氣大得驚人,蘇沉,你快走吧,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甩開她的手,卻摸到她掌心的冷汗。記憶突然閃回大學時,她怕黑,每次打雷都要鑽進我懷裡。此刻她眼裡的恐懼如出一轍,卻比當年更濃烈。

陸川帶著保安衝進來時,我正撕碎恐嚇信:封鎖醫院,所有可疑人員一律扣留。

轉頭對上林晚震驚的眼神,我扯出冷笑:彆誤會,我隻是不想電影拍不下去。

深夜的走廊空無一人。我靠著消防栓抽菸,手機不斷彈出新訊息。營銷號開始帶節奏,說林晚自導自演炒作。菸灰落在手背,燙出的痕跡和上次在停車場如出一轍。

病房門輕輕打開,林晚裹著毛毯走出來,頭髮散在肩頭:蘇沉,當年我在巴黎...

夠了。

我碾滅菸頭,火星濺在她腳邊,先解決掉想殺你的人,再編你的故事。

轉身時,聽見她壓抑的啜泣聲,像根生鏽的針,一下下紮在心上。

監控室的螢幕藍光閃爍,畫麵裡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鬼鬼祟祟經過護士站。我握緊拳頭,指節發出脆響。林晚,不管當年的真相是什麼,這次,我不會再讓你消失在我眼前。

監控室的空調發出令人煩躁的嗡鳴,我死死盯著螢幕上那個鴨舌帽男人的背影。他走路時左肩微沉,這個細節像根鋼針,突然紮進我記憶深處

——

三年前婚禮當天,在教堂外的監控畫麵裡,也出現過一個有著相同特征的男人。

蘇總,安保已經排查了醫院所有出入口。

助理的聲音帶著顫音,但這人很狡猾,冇留下任何身份資訊。

我一拳砸在操作檯上,顯示器劇烈晃動:把全市交通監控調出來,我要知道他從哪來,又去哪了!

玻璃碴劃破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此刻卻比不上心裡翻湧的怒意。林晚蜷縮在病房裡的樣子,和三年前她消失時的背影重疊,讓我渾身發冷。

深夜的醫院走廊寂靜得可怕,隻有遠處偶爾傳來護士推車的軲轆聲。我站在林晚病房門口,聽見裡麵傳來壓抑的啜泣聲。手搭在門把上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推開了門。



林晚猛地抬頭,臉上還掛著淚痕,手裡攥著那張被撕碎的恐嚇信:蘇沉,你不該來的。

她聲音沙啞,像被砂紙磨過。月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讓她顯得更加脆弱。

我扯過椅子坐下,金屬腿刮擦地麵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少廢話。說說,綁匪還有什麼特征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漠,可目光還是忍不住落在她手腕的淤青上。

林晚咬著下唇,沉默良久纔開口:他...

他說話帶著東北口音,左手小指少了一截。

她抱緊雙臂,像是在抵禦某種無形的恐懼,而且他說,是有人花錢雇他...



我往前傾身,椅子發出吱呀的響聲。

林晚搖搖頭,眼淚又掉了下來:我不知道。當時我太害怕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深深掐進我的皮膚,蘇沉,你彆管我了,他們連你也不會放過的!

我甩開她的手,起身時撞翻了床頭櫃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裡炸開:閉嘴!我說過,我隻是不想電影拍不下去。

可當我轉身時,卻瞥見她眼裡的失望,像一把鈍刀,狠狠剜了我一下。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瘋狂震動。助理髮來一段監控視頻,畫麵裡,那個鴨舌帽男人正鑽進一輛黑色商務車,車牌被泥巴糊住了一半。但透過車窗,我清楚地看到副駕駛坐著的人

——

是我的商業對手,王氏集團的王啟年。

怒意瞬間衝上頭頂,我一拳砸在牆上,石膏牆麵裂開蛛網狀的紋路。林晚嚇得驚撥出聲,我卻笑了,笑聲裡帶著嗜血的味道:原來是他。當年搶走我三分之一的市場份額還不夠,現在連我的人也要動

你的人

林晚輕聲重複,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我冇理會她,轉身就往外走:你老老實實待在醫院,哪也不許去。

走到門口時,又回頭補了一句,要是再亂跑,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彆想演戲。

外麵的雨不知什麼時候下了起來,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反而讓我清醒了些。我鑽進車裡,發動引擎時,後視鏡裡映出林晚站在病房窗前的身影。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我,像座雕塑。

車在雨夜中疾馳,輪胎碾過積水,濺起大片水花。我握緊方向盤,指甲幾乎要掐進真皮裡。王啟年,這筆賬,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而林晚...

想到她手腕的淤青和眼裡的恐懼,油門被我狠狠踩下,引擎發出野獸般的轟鳴。

當我趕到王氏集團大樓時,整棟樓隻有頂層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我衝進電梯,數字不斷跳動,每上升一層,心跳就加快一分。三年前的恥辱,林晚受的苦,今晚,我要做個了斷。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我就看到王啟年坐在真皮沙發上,悠閒地抽著雪茄。他抬眼看到我,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蘇總大駕光臨,是為了那個女人

我冇說話,直接抓起桌上的水晶菸灰缸砸過去。玻璃碎裂的聲音混著王啟年的咒罵,在空曠的辦公室裡迴盪。這隻是開始,我要讓他知道,敢動我的人,下場會有多慘。

王啟年躲閃過菸灰缸,後背撞翻一旁的博古架,價值百萬的青花瓷應聲碎裂。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得愈發張狂:蘇沉,你以為自己多深情三年前要不是我讓人給林晚她爸的公司斷貸,她會乖乖跟你結婚

這話如驚雷炸響,我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林晚顫抖著給我看的那張泛黃借據,上麵

王氏集團

的蓋章突然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場精心設計的局。

你混蛋!

我撲過去揪住他衣領,卻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陸川帶著安保人員衝進來時,王啟年正從袖口裡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小心!

林晚的尖叫撕破空氣。

劇痛從左肩蔓延開來,王啟年的匕首擦著我的鎖骨刺入皮肉。血腥味在口中炸開的瞬間,我揮拳砸向他麵門。混亂中,陸川和安保人員將我們拉開,王啟年被按倒在地時,還在歇斯底裡地大笑:蘇沉,你以為救得了她她爸的命還在我手裡!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我癱坐在滿地狼藉中,看著林晚跌跌撞撞跑過來。她撕毀自己的裙襬給我包紮傷口,眼淚滴在我皮膚上,燙得驚人:對不起...

對不起...

閉嘴。

我偏過頭,卻不由自主地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三年的恨意在這一刻土崩瓦解,隻剩下滿心的後怕

——

如果今天來的不是我,如果那把刀再偏幾厘米。

三個月後,電影首映禮現場。

閃光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林晚穿著深

V

紅裙站在紅毯儘頭,脖頸處的鑽石項鍊晃得我眼花。她對著鏡頭微笑時,我想起醫院裡那個蜷縮在病床上的身影,心裡某處柔軟的地方突然塌陷。

蘇總,有記者問您和林小姐的關係。

助理遞來話筒。

我接過話筒,在全場嘩然中走到林晚身邊。她仰頭看我,眼神裡有忐忑,有期待,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我攬住她肩膀,對著鏡頭說:她是我的女主角,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人群沸騰起來,林晚的身體微微顫抖。我低頭在她耳邊說:這次,換我不會放手了。

她突然轉身抱住我,淚水浸濕了我的西裝領口。

散場時,陸川拍拍我的肩:好好對她。

他走向保姆車的背影有些落寞,但還是對著林晚揮了揮手。

午夜的黃浦江畔,我和林晚並肩走著。江風捲起她的長髮,掠過我的鼻尖。她突然停住,從包裡掏出個盒子:當年冇送出去的。

打開盒子,是枚素圈戒指,內側刻著我們名字的縮寫。林晚聲音發顫:現在還來得及嗎

我冇有回答,直接把戒指套在她無名指上。江水倒映著兩岸的霓虹,遠處傳來輪船的汽笛聲。這一刻,所有的仇恨、誤解和痛苦都沉入江底,隻剩下眼前這個讓我愛到骨子裡,也恨到骨子裡的女人。

手機突然震動,是助理髮來訊息:王啟年因多項罪名被判處無期徒刑。我關掉螢幕,將林晚摟得更緊。未來的路還很長,但至少這一次,我們不用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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