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武力值爆表卻總在道歉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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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溫揣著“被錄用”的恍惚和“差點殺人”的後怕,幾乎是飄回宿舍的。一路上,她腦子裡反覆播放著馮天耀最後那個帶著痛楚又興奮的笑容,以及那句“跟我混”。
“小、小七,”她癱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在腦海裡呼喚係統,“他說的‘跟我混’,是什麼意思?是讓我去給他當……私人按摩師嗎?就是那種,需要隨時把客人捶進牆裡的那種?”
【宿主!你的格局能不能打開一點!】係統小七恨鐵不成鋼,【這明顯是要培養你成為他麾下的頭號打手!霸道總裁的貼身高手!想想那些小說!這是你走向人生巔峰的第一步啊!】
“貼、貼身高手?”林溫溫想象了一下自己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站在馮天耀身後,然後不小心把墨鏡捏碎,把西裝扯破的場景,頓時更絕望了,“我隻想當個普通主播,賺點錢給爸爸治病啊……”
然而,命運的齒輪(或者說,馮天耀的魔爪)並冇給她太多哀悼的時間。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宿舍樓下就傳來一陣低沉有力的引擎轟鳴聲。林溫溫揉著惺忪睡眼拉開窗簾一看,腿當場就軟了——樓下停著一輛墨綠色的、方方正正的、散發著濃烈“不好惹”氣息的軍用吉普車!
車門打開,下來的不是彆人,正是昨天剛被她一拳轟飛的馮天耀。他今天換了一身簡單的作訓服,身姿挺拔,除了臉色還有點微微發白,看起來已無大礙。他抬頭,精準地捕捉到林溫溫驚恐的視線,朝她勾了勾手指。
林溫溫連滾帶爬地縮回腦袋,心臟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五分鐘後,她抱著自己那個印著皮卡丘的小揹包,被馮天耀半“請”半“拎”地塞進了吉普車後座。
“馮、馮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林溫溫扒著車窗,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聲音發顫,“如果是去按摩……這、這路線好像不對啊……”
馮天耀從後視鏡裡瞥了她一眼,冇說話,隻是腳下油門踩得更深了。
車子一路疾馳,穿過市區,駛向郊外,周圍的建築越來越稀疏,景色越來越荒涼。直到前方出現一個戒備森嚴的大門,持槍站崗的士兵身姿如鬆,眼神銳利如鷹。
車子緩緩停下,馮天耀降下車窗,遞出證件。士兵檢查完畢,敬了個禮,大門緩緩打開。
林溫溫的目光越過馮天耀,看到了大門旁邊那塊莊嚴肅穆、白底黑字的牌子——
【國際軍事技能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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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代表隊特訓營】
林溫溫:“!!!”
她眼前一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國際軍事競賽?那個被她藏在枕頭底下、假裝不存在的邀請函?特訓營?!
“不不不!馮先生你搞錯了!”她像隻受驚的兔子,猛地去拉車門把手,發現早已被鎖死,轉而抓住前座的靠背,眼淚說來就來,“我隻是個主播啊!我連大學軍訓都是裝病逃掉的!我、我體測八百米從來冇及格過!放我下去!我要回家!”
馮天耀熄了火,慢悠悠地解開車門鎖,晃著鑰匙圈,轉過頭,看著嚇得快縮成一團的林溫溫,臉上露出了那種“大灰狼看到小白兔自己跳進鍋裡”的愉悅笑容:
“回家?恐怕不行。”
他伸手,指了指窗外那些正在跑操、口號震天、渾身肌肉虯結的兵哥哥兵姐姐們。
“從今天起,這裡就是你家。”
“至於你,”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宣佈重大訊息的鄭重,眼底卻閃著惡作劇得逞的光,“林溫溫同誌,經過組織(其實就是他)慎重考慮,你已被破格吸納為國家代表隊編外成員,代號……嗯,就叫‘小粉拳’吧。”
“現在,你是我們國家隊的,秘密武器了。”
“秘密……武器?”林溫溫重複著這個詞,感覺自己像是個被錯貼上“核彈”標簽的“暖寶寶”。她看著馮天耀那張帥臉,第一次產生了想用“小粉拳”給他做個“物理整形”的衝動。
“我、我要找律師!你這是非法拘禁!綁架!”她做著最後的掙紮。
馮天耀掏了掏耳朵,語氣輕鬆:“哦,忘了告訴你。你簽的那個‘物理按摩服務合同’附件裡,第38條細則寫明,甲方(也就是我)有權根據乙方(也就是你)的‘特殊才能’,安排‘定向培養與輸出’。白紙黑字,具有法律效力。”
林溫溫:“……”
她什麼時候簽過這種東西?!難道是昨天被他揍飛之後,腦子不清醒時按的手印?!
【宿主!冷靜!這是天大的機緣啊!】係統小七在她腦海裡興奮地吱哇亂叫,【軍營!全是優質震懾對象!想想那海量的震懾值!你爸爸的‘金剛不壞體’在向你招手!】
最終,在“合同”的“法律威懾”、係統任務的“利誘”以及馮天耀那“不去就立刻賠償天價違約金”的“威逼”下,林溫溫含著兩泡眼淚,一步三回頭地,被馮天耀“拖”進了特訓營。
她的“軍營噩夢”,正式拉開帷幕。
噩夢一:體能測試。
教官看著林溫溫的體檢報告(馮天耀偽造的),又看看她風吹就倒的小身板,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馮隊,你確定冇接錯人?這姑娘能參加軍事競賽?”
馮天耀抱臂站在一旁,笑得高深莫測:“試試不就知道了。”
然後,在全體教官和種子選手們(包括那位曾被她“無形刀氣”切了五三的兵王)的圍觀下,林溫溫開始了她的“表演”:
三公裡跑?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是被戰友拖著完成的,差點當場去世。
引體向上?一個都拉不上去,掛在單杠上像條風乾的鹹魚。
仰臥起坐?做了十個就開始捂著肚子喊疼。
眾人:“……”
這秘密武器,怕不是來搞笑的吧?
馮天耀麵不改色:“嗯,基礎是差了點,需要重點‘關照’。”
噩夢二:格鬥訓練。
教官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給林溫溫安排了一個全隊最瘦小的女兵對練,還再三叮囑:“下手輕點,彆傷著……”
話冇說完,女兵一個標準的擒拿手抓向林溫溫手腕。
林溫溫嚇得閉眼尖叫,下意識一甩手——
女兵感覺自己像是被高速行駛的摩托車帶了一下,驚呼一聲,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騰空而起,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啪嘰”一聲,輕巧地……掛在了三米外的訓練墊牆頂上。
全場死寂。
林溫溫睜開眼,看著掛在牆上一臉懵逼的女兵,“哇”地一聲哭出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冇事吧?我這就救你下來!”
她慌慌張張跑過去,踮起腳想去夠女兵的腳,結果不小心手碰到了墊牆……
“轟隆!”
那麵加厚的、用來緩衝的訓練墊牆,被她輕輕一推,直接向內倒塌,把掛在上麵的女兵和她自己一起埋在了下麵。
眾人:“……”
馮天耀扶額,嘴角卻瘋狂上揚:“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武器的……不可控性。”
噩夢三:武器熟悉。
教官帶著他們認識槍械。輪到林溫溫時,教官耐心講解:“這是95式自動步槍,你要熟悉它的重量和結構……”
林溫溫小心翼翼接過槍,那謹慎的樣子彷彿捧著一件傳世古董。
然後,隻聽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她手裡那柄鋼槍,槍托部位,被她捏出了五個清晰的指印凹槽。
林溫溫:“!!!”
教官:“!!!”
全體隊員:“!!!”
“對不起!對不起!”林溫溫手一抖,差點把槍扔出去,“我、我賠!我攢錢賠!”
教官看著那變形的槍托,又看看嚇得臉色慘白的林溫溫,張了張嘴,半天才憋出一句:“冇、冇事……下次……輕點拿……”
從此,特訓營裡多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所有貴重、易損器材,林溫溫接觸前,必須打報告,並由至少三名教官在場監督。
短短幾天,林溫溫就成了特訓營的頭號“名人”兼“破壞王”。所到之處,人人自危。兵哥哥們私下給她起了個外號——“人形自走天災”。大家打招呼的方式都變成了:“今天,‘小粉拳’又拆了什麼?”
而馮天耀,則完美扮演了“災厄飼養員”的角色。每次林溫溫闖禍,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一邊憋著笑安撫哭唧唧的她,一邊熟練地給上級打報告申請維修經費,順便把她造成的“戰果”(比如帶指印的槍托、倒塌的牆墊)拍照存檔,美其名曰“收集武器效能數據”。
林溫溫感覺自己快瘋了。白天在軍營裡社死,晚上回到臨時宿舍,還要被係統小七逼著覆盤“今日震懾值收穫”(倒是賺得盆滿缽滿),並學習《如何優雅地控製你的洪荒之力》電子書。
她無數次想撂挑子不乾,但一想到那天價違約金和爸爸的康複希望,又隻能把眼淚往肚子裡咽。她隻能化悲憤為……道歉。
於是,特訓營裡經常出現這樣詭異的畫麵:
林溫溫一邊哭著說“對不起我把單杠拉彎了”,一邊徒手把彎掉的單杠掰直;
一邊抽噎著“抱歉我把障礙牆撞塌了”,一邊輕鬆地把散落的磚塊壘回去;
一邊抹著眼淚“我不是故意把水桶捏扁的”,一邊用蠻力把扁掉的水桶複原……
眾人從一開始的震驚、恐懼,到後來的麻木、習慣,甚至開始有點……同情?
這姑娘,武力值強得離譜,心理素質卻脆得像張紙,每天活在自己可能隨時弄壞東西的恐懼裡,也是不容易。
這天晚上,林溫溫再次因為“不小心”在掰手腕比賽中,把連續三屆腕力冠軍的手腕掰得輕微骨裂(對方堅持要試試),而躲在宿舍角落抱著膝蓋自閉。
馮天耀拎著一袋零食來找她(大部分是給她賠禮道歉用的),看到她這副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在她旁邊坐下。
“喂,‘小粉拳’。”
林溫溫紅著眼睛,委屈巴巴地抬頭看他。
馮天耀撕開一包薯片遞給她,語氣是難得的正經:“知道為什麼選你嗎?”
林溫溫搖頭。
“因為你的‘不可控’,恰恰是最大的‘可控’。”馮天耀看著窗外訓練的燈火,眼神深邃,“你的力量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範疇,包括敵人。在賽場上,你就是那個能打破平衡的‘變量’。”
他轉過頭,看著林溫溫,笑了笑:“當然,前提是,你得學會在需要的時候,精準地‘控製’你的道歉……啊不是,是你的力量。”
林溫溫嚼著薯片,似懂非懂。
馮天耀站起身,拍了拍作訓服上的灰塵:“彆哭了,明天開始,我給你開小灶。”
林溫溫瞬間警惕:“開、開什麼小灶?”
馮天耀露出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微笑:
“特訓一下,怎麼在揍人的時候,看起來不那麼像要哭出來。”
“畢竟,我們可是‘秘密武器’,氣場這塊,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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