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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會笑了,他怎麼哭了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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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會笑了,他怎麼哭了

作者:佚名

簡介:

我生下來就不會笑。

五歲的深冬,爸媽將我當成災星扔進了臭水溝。

是十歲的顧司禮昂求顧母救回了奄奄一息的我。

“就當給我養個寵物了!”

他對我用足了耐心、花儘了心思。

八歲,他請來舉世聞名地馬戲團隻為我一人表演,我沒有笑。

十五歲,他學著烽火戲諸侯,燃儘了港城的煙花,我沒有笑。

十八歲,他親自為我舉辦成人禮並許諾會娶我為妻,我沒有笑。

終於有一天,他蹙起了眉。

“真真是無趣!”

顧家收養的另一個女孩李思雨笑著挽起了他的胳膊。

“司禮哥,我有辦法能讓夏至姐永遠保持微笑。”

他不耐煩的將我丟給了她。

“不學會微笑,不要帶到我麵前。”

三年後,等他再見到我。

我真的學會了微笑,可是他怎麼哭了?

1

我生下來就不會笑。

五歲的深冬,爸媽將我當成災星扔進了臭水溝。

是十歲的顧司禮昂求顧母救回了奄奄一息的我。

“就當給我養個寵物了!”

他對我用足了耐心、花儘了心思。

八歲,他請來舉世聞名地馬戲團隻為我一人表演,我沒有笑。

十五歲,他學著烽火戲諸侯,燃儘了港城的煙花,我沒有笑。

十八歲,他親自為我舉辦成人禮並許諾會娶我為妻,我沒有笑。

終於有一天,他蹙起了眉。

“真真是無趣!”

顧家收養的另一個女孩李思雨笑著挽起了他的胳膊。

“司禮哥,我有辦法能讓夏至姐永遠保持微笑。”

他不耐煩的將我丟給了她。

“不學會微笑,不要帶到我麵前。”

三年後,等他再見到我。

我真的學會了微笑,可是他怎麼哭了?

1

顧司禮再次見到我,是為我舉辦的回歸宴上。

我一身長袖高定禮服,精緻妝容亮相。

尤其是露出的標準八顆牙齒雙唇自然弧線的微笑,讓他晃了眼。

“不愧是顧家教養出來的養女,舉手投足間儘顯貴女風範。”

“這樣一對比,現場的所有女伴都黯然失色了!”

“以後不知道誰有福氣能拿下這朵高嶺之花?”

在賓客的驚歎和恭維聲中,顧司禮癡迷的目光在我身上久久不移。

李思雨驕傲的挽著他的手臂,目光朝我望來,像欣賞一件藝術品。

“司禮哥,怎麼樣?”

“我就說我有辦法能讓夏至姐脫胎換骨吧?”

他好奇的微微側頭。

“怎麼做到的?”

李思雨調皮地擠了下眼睛。

“這是秘密!”

“不過,你可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情。”

在他深邃的目光中,我款款而來,優雅的伸出手。

“好久不見,顧司禮!”

他握住我的手,將我帶入了舞池。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幸福和完美。

直到一個女人因為嫉妒故意將我撞倒。

我的身體倒向一旁的桌子,疊起的酒杯摔到地上。

碎玻璃片無情的刺進了我的身體,潔白的禮服渲染出一朵朵紅色的花。

女人蠻橫的語氣,沒有一絲歉意。

“是你不看路,可怨不得我!”

我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慢慢的站起身,依舊保持著標準的微笑。

“沒關係!”

“是我的錯!”

她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麵對我的舉動竟啞然失語。

最後也隻呢喃一句。

“真是個怪胎!”

賓客看著我異於常人的反應,也竊竊私語起來。

“顧小姐怎麼看起來怪怪的,精神正常嗎?”

“這和以前從來不見笑臉的她反差也太大了吧?”

“消失了三年,變得這麼完美,誰知道經曆了什麼。”

顧司禮的臉色有些難堪,他抓起我的手腕冷言質問。

“顧夏至,你是在怨我對你不管不問三年嗎?”

碎玻璃鑲嵌在身上不落,白裙已經變成了紅色。

我微微頷首,仍舊保持著微笑。

“不敢!”

“讓思雨帶你處理一下傷口。”

他煩躁的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卻沒注意我放在胸口微顫的手指。

李思雨走到我身邊,瞪著無辜的眼睛警告我。

“夏至姐,表現的不錯。”

“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的話,微笑要繼續保持哦!”

2

“還是李小姐看著鮮活些。”

“原本以為顧小姐回來,李小姐在顧總身邊三年的地位會動搖呢。”

“看顧總剛才的態度,顧家的兩個養女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言而喻了。”

在賓客小聲議論中,回歸宴草草結束。

李思雨像牽小狗一樣將我帶回了顧家閣樓。

裡麵不再是三年前被裝扮的滿滿粉色,而是塵土積壓的灰。

她拿著混合著鹽水的白酒,朝我的傷口潑來。

“顧夏至,你還真是挺自私的。”

“我們同為顧家的養女,憑什麼你能讓司禮哥賜姓顧?”

“憑什麼你能霸占司禮哥十六年?”

“就連你不在的這三年,司禮哥也是對你念念不忘?”

白酒灑在我的傷口如萬蟻鑽心。

哪怕汗珠順著額頭滑落,我仍舊保持著微笑。

“我錯了!”

腦子裡閃現的畫麵,刺痛了神經。

十歲的顧司禮將氣息微弱的我抱在懷裡,絲毫不在意我身上傳來的臭味和肮臟。

“小東西,沒人要了?”

“以後你就叫顧夏至。”

“有我在,以後你的生活會像夏天一樣耀眼和精彩。”

李思雨將玻璃碎片往我皮肉裡慢慢的往下按。

清澈透亮的眼眸彎了起來,揚起的嘴角像帶著羽翼的天使。

“我要的可不僅僅是你認錯哦!”

“我要司禮哥放下對你的執念直到厭惡至極,我要你徹底的從司禮哥的世界消失!”

“哪怕......”

她一步步後退,伸開雙手向身後倒去。

顧司禮聽到慘叫聲驚慌地走出來。

她已經倒在血泊中,而我微笑著站在樓梯口。

額頭滲出血,她臉色蒼白的替我求情。

“是我上藥的時候下手重了,惹的夏至姐不開心。”

“司禮哥,夏至姐好不容易學會了微笑,你千萬不要為了我怪罪她。”

下體一片紅色暈開。

她看著自己手中滿滿的鮮血,瞪大了雙眼,眸中儘是恐懼和無措。

“司禮哥,我們的孩子......”

“你剛答應我,讓我將孩子生下來的......”

“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看著她哭的絕望而悲傷,顧司禮的神色變得陰沉。

他狠厲地目光朝我射來。

“顧夏至,以前的你雖然不會笑,但你連一個小小的螞蟻都不忍傷害。”

“現在你表麵上看著慈眉善目,心卻變得如此狠毒。”

我露著標準的八顆牙齒,一遍一遍笑著回應。

“是我做的!”

“是我做的......”

他心中的火氣再也壓不住,厲聲命令下人。

“來人,將她關進地下室,等我回來處置。”

看著他擔憂而驚慌的抱著李思雨急匆匆的離去。

我仍舊笑著,哪怕眼角的淚不知不覺中滑落。

三年前的地下室,是懲罰對我出言不遜的下人。

十三歲的時候,他第一次將我帶到那裡。

“夏至你看,我會永遠保護好你,義無反顧的站在你身邊。”

他期待的看著我的臉,想看到我感動的微笑。

可是我表現的比下人還要恐懼。

猛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不要將我關在這裡。”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錯愕的將我緊緊抱緊懷裡,不停地拍著我的背輕哄。

從此,他再也沒有將我獨自丟在幽閉漆黑的空間。

而現在,他不知道。

小小的地下室對於我來說,是獎勵不是懲罰。

3

顧司禮再次找到我時,我已經不在地下室。

他臥室豪華大床上,幾個男人正趴在我的身上奮力地撕扯著。

他瞳孔一震。

緊緊握著拳頭,將其中一個男人抓起來,對著他的臉重重的揮了上去。

鋒利的眼神儘顯狠色。

“誰給你們的狗膽,敢動我顧司禮的女人?”

隨即厲聲命令手下。

“全部帶下去處理掉!”

“一個不留!”

男人們恐慌地跪在地上求饒,其中一人顫顫巍巍的開口。

“顧總,是顧夏至喊我們過來的。”

“對啊,你饒了我們吧,她的命令我們不敢不從啊!”

頭發淩亂,身上已經不著片縷。

我坐了起來,沒有絲毫羞恥感,就那麼**裸地對著他微笑。

“是我。”

“真的是我。”

他憤怒地衝過來,不可置信地扼住我的喉嚨。

周身的寒意似乎要將我冰封。

“我將你從臭水溝救出來,給了你新生,更恨不得將全世界所有好的東西都捧到你麵前,隻為博你一笑。”

“結果你隻是需要男人就可以?”

“顧夏至,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下賤?”

雙頰已經憋得通紅,我仍舊僵硬的笑著。

“對啊,你說的對啊!”

五歲來到顧家,我一直活得小心翼翼。

儘管顧司禮一直想方設法想要看到我由衷的微笑。

但是我不敢。

爸媽惡毒而憤恨的話深深的紮進了心裡,根深蒂固。

“再笑我封住你的嘴,你就是一個災星,我真恨不得將你直接埋進棺材裡。”

“小畜生,早晚要弄死你!”

顧司禮衝著下人再次厲聲斥責。

“還愣著做什麼?”

“還不趕緊拖下去?”

在男人們慘烈的哀嚎和求饒中,他厭惡的甩開我。

“真臟,趕緊穿上衣服!”

“思雨一直在醫院哭,你去跪下來祈求她的原諒。”

“她不原諒你,你就滾出顧家!”

我麻木的拿來衣服將自己全身裹緊。

顧司禮隻看到我帶給他男人的恥辱,卻沒注意到我身上體無完膚的層層傷疤。

跟隨他剛走進病房,李思雨臉色臉色蒼白的將手機向我砸來。

“夏至姐,當年司禮哥可是將你作為未婚妻對待,承諾會娶你的。”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顧司禮撿起手機,看著裡麵的內容,整個臉陰沉的可怕。

我消失這三年的經曆被扒,網上鋪天蓋地的瘋傳。

我左擁右抱的出現在會所裡,穿著暴露,笑的瘋癲。

我大著肚子出現在醫院裡,身邊的男人輪流給醫生爭論著他們纔是孩子的父親。

我參加各種地下黑暗非法組織的神秘活動,大量的私密照片外漏。

網友的熱評深深的刺進了顧司禮的深眸。

“被港市顧家捧在手心裡的清純玉女,私下玩的這麼花?”

“顧小姐以前不笑,是不是顧總滿足不了她啊!”

“聽說陪顧小姐一晚可以得到幾百萬的賞賜,跪求報名方式。”

李思雨望著我憤慨的質問。

“夏至姐,我拚命的為你隱瞞,你為什麼要自己爆料出來?”

“難不成真是司禮哥從小縱容你到大,以至於你完全不將他的感受放在眼裡了嗎?”

“你知不知道司禮哥多麼期待你回來,然後給你一個豪華浪漫的婚禮?”

我僵硬的站在那裡,沒有血色的臉依舊笑了出來。

“我承認,是我做的!”

“都是我做的!”

4

顧司禮身形一顫,他滿眼悲傷的望著我。

“顧夏至,我對你寵溺了十六年。”

“這十六年我如何對你,你難道都忘記了嗎?”

“還是說,這十六年遠不及我放手的這三年?”

望著他眼底化不開的傷痛,我想壓下嘴角。

任憑手指將大腿摳破,嘴角仍舊機械的微笑著。

我記得啊,我怎麼不記得!

是他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拉回,花了十六年融化了我的心。

是他不厭其煩的帶著我去各種地方,試圖找出能引起我開心的人和事。

是他麵對彆人的對我的指指點點,一次又一次利用顧家的權勢讓他們閉嘴。

十八歲求婚的那一天,我微不可察的笑了,可是他沒有注意到。

我在房間努力的克服父母帶來的恐懼,對著鏡子一遍一遍的練習著微笑。

當我終於準備好去找他時,卻聽見他不耐煩的答應了李思雨的提議。

“不學會笑,不要再帶到我麵前。”

那一刻,我的心再次被冰封。

他望著我此刻的微笑,不由勃然大怒。

“閉上你的嘴巴!”

“我現在最討厭你這張虛假的笑臉。”

掏出手機,打給婚慶公司。

“婚禮的新娘換人,換成李思雨!”

李思雨聞言,露出得意而嘲諷的微笑。

這時,一對老夫婦闖進了病房。

她們憤恨的抓住我的雙肩搖晃。

“你個不孝女,你還活著?”

“你知不知道當年你消失後,我們家忽然起火了?”

“你個災星,跟我回去,不要再出來禍害彆人!”

我整個人渾身顫抖,僵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自從回到港城後,我第一次在顧司禮麵前這麼失態。

我抓著他的衣袖懇求,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顧司禮,求你,不要......”

“不要丟下我,不要讓她們帶我走!”

李思雨望著我假意勸解,但眸中有隱藏不住的得意。

“夏至姐,你肯定那時候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爸媽的事情。”

“這是你的親生父母,難不成她們會再次害死你不成?”

他厭惡的甩開我,冷漠地凝視著我。

““顧夏至,你不配我的賜姓,也不配再留在我身邊。”

“我當初救你就是個錯誤!”

“也許你爸媽當初遺棄你是對的,你這個人真沒有心!”

整個身體軟了下去,我的微笑在這一刻暫停。

原來活著,真的這麼難嗎?

望著我被父母架著消失的背影,顧司禮神色複雜。

“夏至呢?”

這時,我曾經的心理醫生封敘京焦急的走來,望著顧司禮質問。

當知道我被父母帶走後,他臉色瞬間大變。

“顧司禮,你知不知道五歲之前的夏至經曆了什麼?”

“你又知不知道夏至離開的這三年都發什麼了什麼?”

他搖著顧司禮怔住的身體,憤怒的質問。

“你快告訴我,她父母的家在哪!”

“再晚一步,夏至真的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顧司禮這時才反應過來,不顧李思雨在身後呐喊阻止,他瘋了一樣的衝了出去。

當他找到我,看到我的現狀,他整個人陷入了癲狂。

2

5

還是五歲之時的那個臭水溝,現在已經變成了湍急的河流。

顧司禮看見我的父母正將我往河裡推去。

“放開她!”

心臟快速的跳動,他大喊著衝了過來。

父母看到他,更加快了手中的力道和速度。

他狠狠的推開父母,向我伸出了手。

而我對他展現出最後一個微笑,在一指之間跌入了急喘的河流。

“不!”

顧司禮奮不顧身的想要往裡麵跳,卻被追上來的封敘京緊緊的抱住攔下。

顧家。

顧司禮臉色陰沉的來回踱步。

“找不到?”

“找不到,你們也不要回來了!”

麵對手下的彙報,他憤怒的咆哮。

最後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

“你到底查到了什麼?”

他顫抖的開口,聲音居然有些哽咽。

封敘京歎了一口氣。

“司禮,當年你將夏至帶到顧家,你就應該知道。”

“天下沒有不會笑的孩子!”

“你帶她去了無數次醫院,一切檢查正常,最後才無奈找到了我。”

封敘京回憶起顧司禮第一次將我帶到他麵前。

我σσψ著裝精緻的像個洋娃娃,但眼神中隱藏的恐懼和不安卻欺騙不了他。

在一次次的心理治療中,我心中彷彿有一度厚厚的穿不透的牆,誰也無法進去。

他對我的研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並且深入到我的故鄉,向親朋鄰裡多方打聽,追根溯源。

最終知道了我生來不會笑的真相。

當他再次想要找我時,卻被顧司禮告知。

“思雨已經想到了辦法,等她回來一切都好了!”

他就沒有再理會,直到在回歸宴上看到我非正常的反應。

以及這些鋪天蓋地的新聞,他再次對我離開的三年展開了調查。

可是當他得知一切真相,震驚卻憤怒的找到醫院時,卻剛好得知我已經在顧司禮的允許下被親生父母帶走了!

他的心突突直跳,暗叫不好,才逼問著我父母現在的家。

卻不想在找來的路上,竟再一次看到父母要將我謀害。

顧司禮痛苦的哽咽著。

“夏至五歲那年,我救回她。”

“可是這次,我居然沒有抓住她的手,反而將她重新送進了深淵。”

“敘京,你告訴我,夏至她為什麼從來都不笑?”

“為什麼這次回來之後又笑的這麼反常?”

“究竟是我誤會她了,還是她本性就是如此?”

封敘京蹙眉望著他質問。

“你和夏至朝夕相處十六年,難道她的本性是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我現在先告訴你,夏至為什麼生下來不會笑!”

在封敘京的講述中,顧司禮終於知道了我五歲前發生的一切。

我在是父母期盼中出生的。

她們也曾對我寵愛有加,抱著小小的我親了又親。

直到我學會了笑。

我笑的一次,母親抱著我不慎跌倒。

期盼的弟弟胎死腹中。

我笑的第二次,父親在工地出了事故,瘸了一條腿。

我笑的第三次,家裡被盜,唯一的老牛被偷走。

母親膽戰心驚的再次生下了一個弟弟。

可是我又笑了,弟弟在滿月的時候嗆奶身亡。

母親抱著弟弟發青的小身體哭的撕心裂肺,含恨的目光射在我的笑顏上。

從此她不許我再笑。

6

我笑著求她抱抱我,她卻將我鎖進漆黑的箱子裡,直到我哭啞了聲音。

她將我放出來,將我的嘴扇的血肉模糊。

“誰允許你笑了?”

“下次再笑,我撕爛你的嘴!”

我笑著求爸爸給我帶個糖葫蘆,爸爸也將我鎖進了漆黑的箱子裡,直到我差點窒息而亡。

他將我放出來,拿著皮條打的我七天不能下床。

“小畜生,你非給我們這個好好的家給笑零散了不可?”

“再笑,我殺了你!”

我笑著求鄰居的小朋友一起玩耍,小朋友卻不慎掉入池塘中。

我拚了命的將他救出來,卻被焦急趕來的鄰居大媽罵做災星。

“還要不要命了?居然跟這個災星玩兒?”

“小畜生,滾遠點,再來找我家大虎,打斷你的腿!”

爸媽找來道士。

道士在我家一段揮舞,然後嚴肅的說道:

“這個女娃是災星轉世,如果任由她活著,不僅你們夫妻會死於非命,甚至這個村莊也會衰敗凋零!”

於是在一個深夜,一向對我厭惡至極的母親居然親身餵我吃飯。

我心裡像開了花一樣高興,媽媽終於能再次愛我了!

飯沒到嘴裡多久,我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中,爸爸媽媽牽著我的手。

“我們的丫丫笑起來真好看!”

可是
我醒來時,父親正舉起五歲的我往臭水溝裡扔。

我哭著大喊。

“爸爸媽媽,彆不要丫丫呀。”

“丫丫害怕!”

開始父親還是不加猶豫的將我扔了進來。

“小畜生,下輩子彆投胎到我們家,要繞著我們家走!”

在我意識模糊,以為自己活不成時,一雙大手將我撈了起來。

我劇烈的咳嗽了半天才睜開眼。

一個十歲的男孩好奇的眼眸映入眼簾。

“誰將你扔到這裡了?”

“你的爸爸媽媽呢?”

我隻是膽怯的望著他,沉默不語。

他就是顧司禮,是他將我帶進了顧家,又給了我一個家。

顧司禮聽完封敘京的講述,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

他記得第一次將我帶回顧家,我小心翼翼的站在那裡。

他耐心地親自為我換洗衣物,親自為我取名。

隻是小小的我從來不笑。

哪怕他請來馬戲團,燃儘港城的煙花,甚至向我許下娶我為妻的諾言。

我仍舊緊繃著臉,麵無表情的沒有一絲笑意。

他用了十六年時間在我身上,隻為博我一笑。

卻從未探查過我的過去。

封敘京隻是走了十幾天就得知的真相,他卻在十九年後的今天才從彆人的口中得知。

現在他才知道,我為什麼不會笑。

父母大罵,鄰裡欺辱。

甚至因為笑喪失了活著的資格。

我是害怕。

既害怕自己真是災星,微笑給顧家帶來滅頂之災。

又怕自己笑了,得到同樣的對待。

顧司禮扭過頭,眼中的自責和懊悔要將他淹沒。

“敘京,我是不是很差勁?”

“港城所有人都知道我將夏至寵之入骨。”

“可是我連她苦難的根源都不去探查!”

封敘京再次深深歎了一口氣。

“我們都是蜜罐裡和寵溺裡長大的孩子,又哪裡知道天下真的有迷信到殺害自己孩子的父母?”

顧司禮抬眸,怔怔的望著他。

“夏至離開的這三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我每次問思雨,她總是神秘兮兮的告訴我夏至很享受現在的生活,讓我不要心急!”

封敘京神情一滯,還是開口。

“我說不出來,你還是看吧,這是我查到的真相!”

他將手機開啟,裡麵是搜查到的我在離開這三年的零星視訊。

他將一遝照片放在桌子上,是我這三年被拍下的欺辱照片。

顧司禮顫抖的點開。

7

第一段視訊。

李思雨將我帶進一個彆墅內,而彆墅內全部是**的男人。

她將我推了進去,平靜的話語就像個惡魔。

“顧夏至,到了我手中,你還想完好無損的回去?做夢呢?”

“在這裡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吧,說不定過一段時間你還不想回去呢?”

那些男人邪惡的向我包圍而來,魔抓絕情的伸向了我,我躲無可躲......

第二段視訊。

點燃的香煙狠狠在麵板上碾壓,身上大片的鞭痕和淤青。

我發出絕望的慘叫。

他們瘋狂抽打著我的臉。

“給老子笑啊!”

“什麼時候學會笑了,什麼時候給你獎勵!”

他們口中所說的獎勵就是將我關進懼怕的黑屋。

我曾經懼怕的地方,卻成了我躲避的安全所。

後來我終於學會笑了,瘋狂的大笑。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像我的小時候一樣,遇到厄運災難呢?

難道是我笑的不夠標準嗎?

第三段視訊。

李思雨滿意的看著傷痕累累,體無完膚的我。

我露著標準的八顆牙齒,上下唇是自然的弧度。

她忽然又蹙眉搖了搖頭。

“夏至姐,現在隻學會笑還不行。”

“你還要學會服從,像個奴隸一樣聽從我的話,否則我還是會想辦法將你帶到這人間地獄的!”

......

顧司禮顫抖的手往下翻,速度越來越快,怎麼就是翻不到底。

總共2025條視訊,2025條淩辱的畫麵啊。

眸光灑向桌麵,那一張張慘烈的照片像刀子一樣紮進了他的眼裡。

胸口淤堵,一口鮮血噴出,他徹底崩潰了!

那是他捧在手心十六年的女孩。

那是他答應過,會讓我有像夏天一樣熾熱而精彩的生活的女孩。

那是他不知不覺中烙印在心底,早已成了他身體一部分的女孩。

他怎麼能因為一時的不耐煩,將我送進了魔鬼的手中?

而那個魔鬼還被他信任了三年,留在身邊三年。

顧司禮瘋了一樣的衝了出去。

病房的門被他一腳踹開。

李思雨看到他,麵露驚喜。

“司禮哥,剛才婚慶公司打電話來,問我們的婚紗照準備什麼時候照?”

“我現在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期待的目光望向他。

“明天好不好?”

可是她的微笑慢慢的收了起來,眼前的男人從進來之後,鋒利而寒意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她。

李思雨小心翼翼的開口。

“司禮哥,你怎麼了?”

“還在想夏至姐的事情嗎?”

她慢慢的走下床,善解人意的拉著他的衣袖。

“我不該一直隱瞞你的,對不起,司禮哥!”

“我也沒想到夏至姐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來。”

“不過你相信我,從我進入顧家的那一刻,我就將自己當成了顧家人,我會永遠的忠於你的!”

顧司禮緩緩的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的臉上。

李思雨直接被扇飛在地,她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司禮。

“為什麼?”

顧司禮將那些照片摔在她的臉上,一腳將她再次踹翻。

“我竟不知自己身邊隱藏了這麼惡毒的魔鬼?”

“李思雨,難道你忘記曾經是夏至哀求我將你帶回顧家?”

“忘記是夏至給你關懷,無微不至的默默照顧著你?”

“你的良心讓狗吃了?這麼忘恩負義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李思雨看著地上散落的照片,麵色慘白。

8

她不甘而憤恨的望向顧司禮。

“沒錯,是我做的又怎麼樣?”

“同樣是顧家的養女,我憑什麼要感謝她?”

“如果說她是你養的一條寵物,而我也不過是她養的一條寵物而已。”

她吐出口中的血沫,嘲諷的望著他。

“顧司禮,三年前是你親自將她交到我手中,也是你隻是口頭詢問她的近況。”

“你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在乎她,那麼愛她,為什麼這三年留我在身邊,為什麼任由我爬上你的床?又為什麼不去看她一眼,甚至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

“承認吧顧司禮,你隻是不想將她受到的苦難按在你自己的身上,我也不過是你找到心理安慰的替罪羊而已!”

顧司禮臉色慘淡,顫抖的對著她咆哮。

“你住口!”

“我是愛夏至的,我怎麼會不愛夏至!”

可是他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感覺那麼的蒼白無力。

這時助理急匆匆的進來。

“顧總,都交代!”

“那天是李思雨李小姐開啟了地下室的大門,命人將顧小姐拖進了您的臥室。”

“那幾個男人也是李小姐找來羞辱顧小姐的,目的是為了引起您的注意!”

助理看著顧司禮愈發陰暗的臉,小心翼翼的再次開口。

“那些網上流出來的視訊是李小姐故意威脅顧小姐拍攝的。”

“照片和視訊全部是李小姐雇人發布的!”

顧司禮心中的憤怒已經壓抑不住。

他陰狠地望著李思雨交代助理。

“既然她這麼喜歡玩我就讓她好好玩兒!”

“將她送進她租住的那個彆墅,夏至經曆過的事情讓她百倍體驗一個遍。”

“記住,派人盯著每一個步驟,一個都不能少!”

李思雨聞言,神色大變。

她被人帶了出去,不停的嘶吼。

“顧司禮,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不像夏至那個賤人,我隻有你一個男人。”

“我還剛為你失去了一個孩子......”

她的話還沒說,就被人狠狠的堵住了嘴巴。

顧司禮有些茫然的看著病房。

我現在還沒有訊息。

他不知道我究竟是死是活。

半年之後,顧司禮還是沒有找到我,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誰都不能靠近。

隻有我的零星訊息能讓他的情緒有絲微的變化。

他從我失蹤的那刻起,便再也沒有笑過。

他也成了一個不會笑的人。

邊城小鎮,封敘京神色複雜的看著坐在太陽底下微眯的我。

臉色蒼白的絨毛可見。

“夏至,真不告訴司禮你還活著?”

“畢竟你的事情,他先前一無所知。”

“而且這半年,他找你都快找瘋了,人也變得頹廢而古怪了!”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夏日的陽光真是溫暖。

半年前,封敘京終究是早他一步找到了我。

因為怕我應激,他將我帶到這了這座邊城小鎮。

遠離那些所有可能帶給我負麵影響的人和事。

父母因為殺人未遂被關了進去。

那些曾經欺辱我的鄉親,也沒有因為我的離開好到哪裡去。

小虎在我走後的第三年還是溺死在了那片池塘。

這次沒有人再奮不顧身的跳進去救他。

李思雨的結果,他也無意間的向我透露。

她終究沒有停過折磨,從三樓跳了下去,正好磕碰到石頭上,當場嚥了氣。

在封敘京一天一天的陪伴和心理治療下,我慢慢的試著走出來。

卻決口不提顧司禮。

9

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他曾經將我從深淵帶出,讓我體驗了十六年的愛和被在乎。

也曾將我再次拖進更加凶惡的地獄,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回頭,對著他展開一個自然的微笑。

他一下臉紅,晃了神兒。

輕咳一聲。

“其實......”

“不告訴那小子,也挺好的!”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去。

我在封敘京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個簡單咖啡店的工作。

我會笑著對客人問好。

也會笑著和同事開玩笑。

“夏至......”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顫抖的聲音響起。

我身體一僵,回過頭,看到了顧司禮。

我對他笑了。

“顧司禮,好久不見!”

他坐在我對麵,難掩激動的認真打量我。

“夏至,你瘦了,也更陽光了......”

他眼眸濕潤,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都知道了,我全部都知道!”

“夏至,不是你的錯,是我,一直都是我......”

“夏至,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想用餘生好好對你!”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我,卻又膽怯的縮了回去。

我笑的坦然。

“顧司禮,還記得你剛將我救出來那年嗎?”

“我睜開眼,彷彿看到了天使。”

“你為我請馬戲團,燃儘港城煙花,為我舉辦成人禮,這些我都記得。”

“顧司禮。”

我雙眸也慢慢濕潤。

“我笑了!”

“在你任由李思雨將我送走之前,我就學會笑了!”

“可是你沒有發現!”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我,嘴唇微張,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站了起來。

“顧司禮,很高興你救贖了我十六年!”

“但是以後,我們再也不見!”

望著我離去的背影,他沒有挽留,任由淚水打濕了領口。

他對那個女孩的諾言終究沒有實現。

他希望餘生的我能感受到夏天熾熱和溫暖。

我感受到了,卻不是他帶給我的!

他知道,我終於走出了童時的陰影和那三年的恐懼。

我一直是個內心很強大的人。

顧司禮走了,餘生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隻聽說一向樂觀的他得了憂鬱症。

而我的身邊,永遠跟著一個封敘京。

他總是不厭其煩的問我。

“夏至,什麼時候嫁給我?”

“明天?”

“後天?”

“最遲大後天,不能再推遲了!”

我總是無奈的拒絕。

“封敘京,死了娶我的心思吧!”

“你一個全國炙手可熱σσψ的的心理醫生,整天圍著我算怎麼回事?”

“趕緊回到你的港城去吧。”

他撅著嘴撒嬌。

“讓那小子再難受幾年。”

“等他什麼時候嚴重到要自殺了,我再去看他!”

麵對他的軟磨硬泡,我終究是沒了辦法。

我和他的婚禮定在了夏至的當天。

那天顧司禮托人帶來了禮物。

是我十八歲時,他向我許諾時買下的戒指。

不過被封敘京原封不動的寄了回去。

“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寵!”

“由不得旁人惦記!”

看著眼前的醋壇子,我由衷的笑了。

經曆過苦難,希望未來一切都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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