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老公排班,他怎麼不樂意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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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髮被我隨手丟在一旁,化療藥物開始順著輸液管進入到我的身體。
我死死咬住後槽牙,化療的一切副作用在我這裡體現了個淋漓儘致。
口腔裡潰爛一片,咽口水都像吞刀片,四肢末端傳來的刺痛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是一個將死之人。
當最後一滴藥輸完,我試圖站起來,可雙腿一軟朝地麵栽去。
一隻有力的手臂猛地圈住我的腰,將我撈進懷抱裡。
熟悉的消毒水氣息混雜著他身上特有的乾淨味道,我鼻尖一酸,眼眶不受控製地發熱。
我把臉埋在秦川胸口,貪婪地汲取這片刻的溫暖與安穩。
我怎麼會感覺不到呢?
他壓抑的關切,眼睛裡深藏的感情,一切都有跡可循。
可是……我這副破敗的身體,連明天都承諾不了。
手機一開機,就在不停震動。
螢幕上擠滿了未讀訊息和未接來電。
孟瑤的咒罵依舊不堪入目,但更刺眼的是商澈那99
的通話記錄。
他的資訊從最初的“你在哪”,最後變成了歇斯底裡的質問,“安禾!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麵無表情地劃動著螢幕,心中冇有任何感覺,這一幕太過熟悉。
記憶猛地被拽回到商澈第一次執行排班表的那個夜晚,我的手機螢幕上全是孟瑤發來的照片。
商澈熟睡的側臉,她鎖骨處清晰的吻痕特寫,最後一個視頻裡,她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你們有多久冇有過夫妻生活了?阿澈說最討厭你在床上跟條死魚一樣了。”
後來,我拿著照片和視頻質問商澈,
“為什麼?”
他黑著臉甩開我的手,
“冇有為什麼,安禾,商太太的名分你已經得到了,還要怎樣?瑤瑤她隻是更需要我的陪伴。”
那時我父母剛剛離世,家族企業搖搖欲墜,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盯著。
商澈篤定了我不敢,也冇有資本與他撕破臉。
所以他就肆無忌憚地將我的愛與尊嚴,一寸寸踩進泥裡。
腦海裡不受控製地閃過那些破碎的回憶。
大一那年,他站在櫻花樹下,眼底盛滿了星星,緊張得連告白都結結巴巴。
那時的真誠,讓人想要相信永恒。
秦川推門進來,溫熱的手掌覆上我冰涼的手指。
“又在看那些垃圾資訊?”
我抬起頭,對上他擔憂的目光,忽然笑了。
“你知道嗎?”
我的聲音輕得像歎息,
“他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秦川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複雜,他伸手想碰觸我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
“我該怎麼回答他?”
我繼續笑著,眼底卻一片荒涼,
“難道要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親手教給我的?”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病房裡隻剩下儀器的滴答聲。我靠在枕頭上,感受著化療帶來的陣陣噁心。
手機又震動起來,螢幕上跳動著商澈的名字,這一次,我按下了接聽鍵。
“安禾!你終於肯接電話了!”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你現在在哪裡?立刻回來!”
我看著時間,緩緩開口,
“商澈,按照你的排班表,今天該輪到孟瑤了。”
電話那邊傳來他的怒吼,
“安禾,你現在必須立刻回來。”
我握緊手機,
“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聽你的?”
“憑什麼?就憑你父母還在南山墓園躺著,你說我讓人把他們的骨灰換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怎麼樣?”
“商澈!你無恥!”
“隻要能讓你回家,無恥又算什麼?”
我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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