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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的魔主成仙了 第37章 罰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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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罰抄

前一次失敗的經曆還刻在望月的心裡,看著桌上密佈的藥方,她忍不住抓了抓頭發,苦惱的吐舌頭,“師兄,這些方子我需要時間一一看過去,這樣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她這次謹慎了許多,不敢打包票說一定能治好,隻是表示願意努力一下,會在自己能力的最大範圍內爭取讓閆璟好起來。

閆璟點點頭,將修長的手指將寫有藥方的宣紙一張又一張疊好,輕輕遞給望月,“師弟不必如此緊張,治不好也沒事,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說不定比從前過得還要幸福。”

閆璟過得幸福嗎?望月抿唇,在魔宮和長安街的日子總是提心吊膽充滿欺辱,在流雲宗的日子和從前比起來確實安穩得多,雖然有像曹痕那樣的同門時不時使絆子,但至少現在有她在身邊,還沒有人讓閆璟受傷。

也許這樣的日子也很不錯,何必讓閆璟記起從前呢?他經曆的大多是糟心事,又何必特地記起來讓自己難受呢?

望月接過宣紙,拇指搓了搓宣紙表麵,紙麵粗糙的質感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身為醫修望月知道,醫術上的很多藥方都會走極端,為了見效更快,病人往往痛苦不已。閆璟試了這麼多辦法,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他雲淡風輕的將這件東西輕輕遞給她,望月卻覺得有千斤重。

“師兄,以後沒有我的授意,你可千萬彆再試什麼古怪的方子了,有些藥方寫出來根本就沒有人用過,都是些獵奇的把戲,你若當真了,非但治不好病還會受苦。”

“好。”他笑著垂眉,黑灰色的眼睛微微下沉,視線落在望月身上,一些細碎的柔光映在他的眼睛裡,讓望月覺得閆璟的眼睛格外好看。

她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卻被那厚厚的眼睫擋住,閆璟一聲輕笑,捉住望月的手問,“師弟要做什麼?我的眼睛雖然看不見,師弟的手我還是能察覺到的。”

望月訕笑著收回手甩了甩,閆璟的手力氣真大,方纔稍稍一握,她感覺手骨都要被捏碎了。

她正想誇讚閆璟的眼睛好看,門外傳來不小的腳步聲,知道有人在院子裡,望月先一步推開門看過去,正是宗主黎雲。

黎雲一身白衣輕飄飄地站在院子中央,柔和的眉眼循著推門聲望過去,正看見好奇地望月,於是笑著靠近,“我看隔壁院子沒有徒兒的身影,便想到隔壁院子裡問一問,沒想到月兒你就在這裡。”

黎雲一聲“徒兒”叫得如此自然,望月也沒辦法掩飾,也隻好大大方方的叫了一聲‘師父’,算是承認了兩人之間的師徒關係。

閆璟按住望月推開的木門,將大門打得更開,沉默地看向院子裡的來人,冷冷淡淡的喊了聲“宗主”。

黎雲笑著點點頭,一隻手負在身後說明此次的來意,“既然拜了我為師,徒兒你的功課自然是不能落下的,我此行就是為了帶你去流雲居授課,你雖有天資,但若不像你師姐那樣勤加修行,就算是曠世奇才也會被埋沒的。”

望月點點頭,轉身向閆璟告彆,特地說清楚很快回來,這才踏上黎雲的雲團離開。

閆璟擡頭,看著望月站在黎雲身後緩緩升向天空,雖麵無表情,袖子裡的手卻攥緊了。他竟不知,望月拜了黎雲做師父,她是不是會像陸靈兒那樣住進流雲居?明明說好會陪在他身邊的,難道當下就要食言了嗎?

陸靈兒離開他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原本兩人便沒有太多交集,他不過是墜落山崖時順手抓住了她,陸靈兒讓他進去外門,之後便再也沒有太多來往了。

可是望月不一樣,她這段時間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每天都歡天喜地的撲上來,閆璟已經習慣瞭望月的存在,怎麼可能說走就說呢?

清風吹過院落,院中的槐樹擺動蒼翠的枝葉,闌珊的樹影遮住了門口靜立的人。他仰麵向上望著,立體的五官承受著樹影的遮蓋,彷彿一瞬間墮入黑暗,平白多出幾分陰鬱邪氣來。

望月這課上的頗為煎熬,方纔離開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閆璟的表情不對。雖然對方看起來與往常相比並無什麼兩樣,可她就是感覺到閆璟似乎是生氣了。

應該是氣她事先沒有告訴他拜師這件事情吧,望月上嘴唇和鼻子之間夾起毛筆,皺著臉趴在桌上。

黎雲宗主的課可遇不可求,內門的許多弟子擠破了腦袋想要與宗主近距離接觸,可是依舊沒有機會。此時為了讓望月更快地入門,他特意將同一批時間進入流雲宗的內門弟子都集中到流雲居,一同授課給他們聽。

為了不限人耳目,望月特地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來,剛坐正就聽到身邊的矮胖弟子和他同桌咬耳朵說閒話。

“聽說了沒有?這次宗主特地給我們講課,據說是為了讓他的小弟子上課有個伴兒。”

“什麼?宗主什麼時候又收弟子了?不是說現在最小的弟子是靈兒師姐嗎?”

“嗨呀!”矮胖弟子翻了個白眼,“這都十天半個月過去了,你家是村通網嗎,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同桌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作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問,“我確實不愛與人交際,這才漏了這麼一件大事,你快與我說說,新弟子是誰啊?宗主怎麼會收她?而且我也沒看到拜師大典啊!這次怎麼如此低調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小弟子神神秘秘不顯山不露水,一切都是宗主的意思,應該是他的身份特殊,宗主為了保護他這才這麼做的,不過聽說是位師弟……”

“啊!怎麼是個難得啊?那我的靈兒小師姐不就要被他霍霍了嗎?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那小師弟日日與靈兒師姐住在流雲居,天天眉來眼去的,隻怕明天孩子都生了,我還有什麼機會啊?”

他的同桌哭喪著臉,白嫩的小臉愣是憋出紅紫,看上去很是傷心。身邊的矮胖弟子不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腦袋,看了看上方的宗主,確認無人在意這邊的動靜後又回過頭小聲道,“瞧你這點出息啊!不也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嗎?相信我,李晶,你還是有機會的!”

“嗚嗚嗚,沈霄你真好!”

身邊這兩同門弟子聊得火熱,殊不知這些話全都被角落裡的望月聽了去,她尷尬地摸摸鼻子,看了看講台上一身白衣手拿書卷的黎雲。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流雲宗的話題中心了,無意間還成了眾多男弟子的情敵?

李晶與沈霄見角落裡來了個陌生的小弟子,特彆友好地對望月微笑。望月也摸摸鼻子笑笑,恭恭敬敬地坐直,拿起書桌上的書本,翻開第一頁,跟著黎雲的講課的聲音心不在焉的看著。

黎雲的聲音好像戴著催眠的功能,不一會兒望月就開始忍不住點頭。她將書立在桌上,雙手撐著下巴,朦朧的睡眼掙紮幾次之後,終究是忍不住閉上了。

黎雲一襲白衣,信手翻開一頁紙,擡眼看見望月的桌上書本未翻動,腦袋已經不見了。當下走下講台,不急不緩的來到望月桌前,俯身見她已經與周公會麵了,曲指敲了敲她的腦袋。

“啊?發生什麼事了?”望月大驚失色從夢中驚醒,整個人失重向後倒去,差點就要砸在地板上,幸好黎雲及時伸手接住了。

“我竟不知,這位弟子反應如此之大,是對書中所講的深有體悟嗎?”黎雲一雙眼睛溫溫柔柔的看過來,可溫柔不見眼底,眼睛深處的薄涼像是一把劍刺中望月。

知道黎雲生氣了,望月立刻翻身站起來,拱手行了個90度的大禮,“宗主息怒,弟子隻是有些走神,這才鬨了笑話。”

黎雲睨著望月黑乎乎的後腦勺,嘴角勾笑,“你可知道我講到哪裡了?”

望月頭疼,轉轉眼珠子思考著該如何說,餘光瞥見方纔的沈霄悄悄將書從黎雲背後遞了過來,她匆匆瞥了兩個字便磕磕巴巴的念出來,“天、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為而弗、弗……”

黎雲歎了一口氣,似乎很是苦惱,終究是擺擺手,讓望月起身,“這句話不被你讀得如此零亂,實在是不該,回去之後講這句話抄三百遍,需邊抄邊想,銘記於心纔好,下一次我會單獨問你其中的意思。”

他說完,轉身拂袖,正撞見匆忙收書的沈霄。沈霄尷尬笑笑,將書藏到身後,討好的看著黎雲,道了一聲“宗主”。

黎雲歎了一口氣,負手上了講台,掀開書繼續講課。

他心裡一定會想:現在的弟子一屆不如一屆吧……望月嚥了口水,給了沈霄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後便乖乖坐直,再也不敢開小差。

這堂課一直上到傍晚,黎雲總算是合上了書,交代了明天何時上課,轉身輕飄飄地走了。

望月捏著痠痛的大腿,垂著腰暗自叫苦,她可沒想到上一堂課如此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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