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抄經得長生,一字一句皆神通 第108章 煮酒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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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
“你與二哥,便是不出世的大英雄,何需再尋旁人。
掐訣引火,灼燒食材。
控火之法字如其意,修行有成之後本就能調控世間火焰。
金燈法所生太陰冷焰都操控得了,這般區區凡火自也是不在話下。
陳安抬起雙眸,打量著眼前這位豪邁不凡的結義兄長。
魯智深聞言笑了笑了一聲,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
臉色驟然一紅,竟似是有那麼幾分不好意思。
“三弟可是莫要再取笑灑家了。”
“你說二哥林沖,他眼下身在邊疆,統兵一方,往後是要領兵殺敵,救國於危難的,其自是噹的一聲英雄。”
“同他比起來,灑家能算什麼英雄?”
“不過是個殺人放火,喝酒又吃肉的花和尚罷了。”
連連擺手搖頭間,似也想到什麼。
瞪著那雙銅鈴也似的大眼,緩緩看向了陳安。
“況且在我看來,賢弟你運籌帷幄、智慧深遠,更是遠勝我等武夫。”
“真說起來,你才更配得上這‘英雄’二字!”
“我?”
陳安笑而不語。
片刻之後。
落日熔金的天際遠處,響起一陣清越鶴鳴。
便見羽鶴自高空盤旋而下,緩緩降落於旁。
嘴裡還叼著一顆茂密葡萄藤,上麵結著晶瑩剔透的紫色野葡萄,輕輕放在兩人身前。
陳安彈指丟出一枚【養獸丹】予它梳理根骨血脈。
又以引水之術,招來一捧清冽的山泉沖刷,將那藤上野果洗滌乾淨。
抬手分給魯智深同時,輕聲笑話。
“兄長想差了,我亦非是英雄,我乃是——
俗世真仙也!”
陳安半真半假,說出日後期盼。
魯智深聞言先是一愣。
隨即便在仰首間爆發出一陣酣暢淋漓的大笑,震得整片竹林簌簌作響。
“好!好一個俗世真仙人!”
“來,乾了!”
兩人舉起酒碗,重重一碰,而後一飲而儘。
隨後吃著滋滋作響的烤肉,時不時再來點清甜的野果解膩。
許久未見的兄弟二人在這山野當中,煮酒論英雄。
“若說當今之世的英雄豪傑,那西軍中的大種相公、小種相公,必在榜上!”
魯智深率先開口。
話語當中,滿是信服。
“嗯。”
陳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種師道、種師中兩位經略,皆是一時帥材,隻可惜朝中掣肘太多,使其難以儘展其能。”
“除這兩者外,曆代鎮守邊關的折家,以及當下隱退在家的宗老先生,都是英雄輩。”
略一停頓,便複又補充道:
“而除了我大周之外,其餘之國中亦有英雄。
“遼國宗室子耶律大石,以及金國當下國主完顏阿骨打都可稱雄。”
魯智深雖是人在江湖,比起尋常人見多識廣。
可也隻侷限於大周境內,對於外國之事便是知之甚少。
眼下除了覺得這兩人名字著實拗口難記之外,更是兩眼一抹黑。
但都聽三弟陳安如此說了,便也在心頭暗暗記下。
若是將來遇到,肯定一鏟插死。
無他。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兩人隨心吃喝,天色漸漸暮去。
臨近散場之時,陳安卻又忽而說道:
“兄長若是當真閒不下來,還要去外出尋訪天下豪傑英雄,我倒是知曉幾個人物。”
“隻不過,他們眼下大多都是尚未發跡、名聲不顯之輩。”
魯智深聞言,眼睛頓時一亮。
早就見識過陳安術法玄奇,現在對於他說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至於說,緣何能在未發跡時便看出其人不凡的。
彆問。
問就是預測未來。
“快說來聽聽!”
“一位叫做韓世忠,延安府人,弓馬嫻熟,更是使得一手好槍棒,眼下裡應還在西軍當中做個不得誌的小官。”
“另一位名叫楊再興,湖南人士,傳聞其天生神力、武力非凡,乃是將門之後。”
“最後一位則是個叫做張憲的人物,說來也巧了,同兄長你所看好的嶽飛乃是同鄉,亦是勇武不凡。”
“好、好、好!”
魯智深叉腰大笑。
“灑家記下了!”
“待過些時日,便動身去一一拜訪,看看成色!”
陳安笑著點了點頭,也不阻攔。
“不急,兄長既然回來了,自然要多住上一些時日。”
“再說了,嶽飛那小子唸叨了你許久,兄長當去看看。”
“是極,那便緩上一緩。”
幾日後。
一紙調令從汴京而來。
朝廷征召趙明誠為“秘書省正字”,負責校勘、整理皇家秘藏典籍。
官職雖然不高,但勝在清貴。
比起陳安之前在清水衙門所做的教書郎,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趙明誠欣然應下,重頭開始為官生涯。
又因為在山莊裡居住日久,頗為適應這裡的環境。
又想著距離汴梁不遠,李清照夫妻二人便也受了陳安好意,順勢在安竹山莊裡安頓了下來。
除了日常需去東觀、秘書省上值的功夫之外。
剩下的時間,便是居於山莊。
與幾多好友一同探討書畫,鑽研金石學問。
而且由於有了陳安在背後的財力支援,他們再也不似往日那般窘迫。
可以放開手腳去蒐羅那些散落於民間的珍本、孤本。
一時之間,二人皆感此番回返汴梁的生活勝過之前太多。
清晨,霞光初照。
山莊書房,靜謐無聲。
一幅古樸畫卷懸掛於書桌前。
陳安神色認真,時不時抬頭打量一眼細節,下筆如有神。
小半個時辰之後。
緩緩放下手中的畫筆,輕舒了一口氣。
“生機?”
陳安眼睛一亮。
“這生機加成,倒也合用,想要修道有成追索長生,首先便先要想辦法活的久。”
有此加成在,倒是省卻了很多麻煩。
也就不知道,這幅《早春圖》能否算作是傳世之作。
心頭幾多思量閃過。
這幅畫作是他從易安居士的諸多珍藏當中暫借而來。
其乃是當朝丹青大家郭熙的真跡。
想來,應該是不會像之前那些普通畫作一般,隻能臨摹五十遍就到了上限。
略作一番打量,陳安將畫作重新收起。
門外。
嚴華快步走近,臉上帶著幾分古怪。
“處玄,劉經略來訪。”
“嗯?”
陳安抬頭,心生意外。
這老頭子不是前幾日才賭氣回返汴梁?
眼下纔過去幾天,便又來了?
笑著搖搖頭,他收拾東西,出門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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