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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他在為我們的未來奮鬥,他卻在偷偷轉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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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是

我和陳岩在一起的第八個年頭。

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燈火,餐桌上是我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牛排滋滋作響,紅酒已經醒好,散發著醇厚的果香。

我看著對麵那個男人,他叫陳岩,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認定的、唯一的丈夫人選。

他今天似乎有些疲憊,眉宇間帶著一絲化不開的愁緒。他舉起酒杯,對我笑了笑:晚晚,辛苦你了。等公司這個項目成了,我一定給你辦一場最風光的婚禮。

我心裡一甜,所有的辛苦在這一刻都化為值得。

說什麼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柔聲說,你壓力彆太大了,錢不夠我們再想辦法,我下個月獎金就發了。

為了支援陳岩口中那個能改變未來的創業項目,我賣掉了父母留給我的一套小戶型婚前房產,拿出了自己工作多年的全部積蓄,甚至為了節省開支,從消費升級的大軍裡,硬生生把自己逼回了消費降級。我身上的這件衣服,還是三年前買的。

而陳岩,他總說創業初期要低調,要艱苦奮鬥,所以他開著一輛十萬塊的國產車,手機用了四年都冇換。

我看著他樸素的穿著,眼圈有些發熱。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找到了一個願意為了我們的未來而拚儘全力的男人。

他吃著牛排,和我聊著公司未來的藍圖,說等納斯達克敲鐘那天,他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

我笑著聽著,像過去無數次一樣,為他描繪的宏偉藍圖而心潮澎湃。

飯後,他說明天要去鄰市出差,見一個重要的投資人,得早點休息。

我體貼地讓他先去洗澡,自己則留下來收拾碗碟。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溫馨而平淡。

直到我準備處理垃圾時,他的公文包冇放好,從沙發上滑了下來,裡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我蹲下身去撿,一疊疊檔案,都是我不懂的商業計劃書和技術參數。我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整理好。

就在這時,一張從檔案裡飄落的紙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不是公司檔案,而是一張銀行流水單的列印件,是英文的。

我愣了一下,陳岩的公司業務都在國內,怎麼會有國外的銀行流水

好奇心驅使下,我拿起了那張紙。

開戶行是瑞士的一傢俬人銀行,戶主的名字,清晰地印在上麵:Yan

Chen。

陳岩。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串長長的數字,是賬戶餘額。我數了數小數點前麵的零,一遍,兩遍,三遍。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兩千三百萬。

不是人民幣,是美元。

美元!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怎麼可能陳岩的公司賬上連發下個月的工資都緊張,他哪裡來的這麼多錢而且還是美元,存在瑞士的銀行

我死死地捏著那張紙,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一種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

我以為,我們是在省吃儉用地共同奮鬥,是為了一個美好的未來而節衣縮食。

我以為,他每天的唉聲歎氣,是因為創業的壓力和資金的短缺。

我以為我們是風雨同舟的戰友,是榮辱與共的愛人。

可這張兩千三百萬美元的銀行流水,像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臉上。

它無情地告訴我,我所以為的一切,可能隻是一個精心編織的騙局。

一個天大的笑話。

2

陳岩洗完澡出來,看到我臉色慘白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捏著那張紙,他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

那一瞬間的慌亂,比任何解釋都更說明問題。

但他畢竟是陳岩,隻用了不到三秒鐘就恢複了鎮定。他走過來,臉上帶著我熟悉的、溫柔又無奈的笑容,想要從我手裡拿過那張紙。

晚晚,你聽我解釋,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冇有動,隻是抬起眼,冷冷地看著他。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那是怎樣陳岩,兩千三百萬美元。你告訴我,那是怎樣

他歎了口氣,在我身邊坐下,語氣充滿了寵溺和一絲責備:你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這是公司的一個海外投資人打過來的備用金,為了避稅才走了我的私人賬戶。你知道的,做生意有很多門道,這些事情很複雜,我怕你擔心纔沒告訴你。

多麼完美的解釋。

多麼體貼的理由。

如果是在一個小時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他。我會為自己的多疑而感到內疚,會抱著他,跟他說對不起。

可是現在,我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

我看著他,看著這張我愛了八年的臉。他的眼睛還是那麼真誠,他的語氣還是那麼溫柔。可我卻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神深處,藏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東西。

那是一種被戳穿謊言後的冷靜評估,像一條毒蛇在判斷獵物的反擊能力。

我笑了。

不是微笑,而是一種發自肺腑的、冰冷的、帶著無儘嘲諷的笑。

投資人備用金我把那張紙拍在茶幾上,一字一句地問,哪個投資人會把這麼大一筆錢,打到你個人的、海外的、私密的銀行賬戶裡哪個公司的備用金,需要用這種方式來避稅陳岩,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在侮辱你自己編故事的能力

陳岩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冇想到,平時那個對他言聽計從、他說什麼都信的我,會突然變得如此犀利。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快速思考新的對策。

晚晚,他換上了一副受傷的表情,聲音裡充滿了痛心,我們在一起八年了,你竟然不相信我為了這個公司,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都看在眼裡。我冇日冇夜地加班,拉投資,跑業務,我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我們那個家,為了我們的未來!

他開始打感情牌了。

這是他最擅長的伎倆。每次我們有分歧,他都會用我們的未來來綁架我,而我每一次都會心軟。

但這一次,不會了。

我們的未來我重複著這四個字,覺得無比諷刺,你所謂的未來,就是把我賣掉婚前房產的錢,把我所有的積蓄,都變成你個人賬戶裡的美金嗎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積壓在心底的震驚和憤怒,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陳岩,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我賣房子的三百萬,我這些年存下來的一百五十萬,是不是都在這裡麵!

我指著那張銀行流水單,歇斯底裡地質問。

他被我的氣勢震懾住了,眼神躲閃著,不敢與我對視。

晚晚,你冷靜一點。錢的事情很複雜,我之後會慢慢跟你解釋清楚的。他試圖安撫我,伸手想來抱我。

我猛地站起來,躲開了他的觸碰,像是躲避什麼肮臟的東西。

彆碰我!

我的尖叫聲,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

陳岩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的表情終於掛不住了,最後一絲溫柔和耐心也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惱羞成怒的陰沉。

林晚,你鬨夠了冇有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冷得像冰,你以為做生意是過家家嗎資金的騰挪週轉,裡麵的門道你懂什麼我每天在外麵累死累活,不是為了回家聽你在這裡大吼大叫的!

看,他開始倒打一耙了。

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無理取鬨和不懂事上。

我看著他這副嘴臉,心裡的最後一絲僥倖,也徹底破滅了。

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憤怒到了極致,剩下的隻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好,我不懂。我點了點頭,平靜地看著他,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你電腦裡那個叫‘新生活’的檔案夾裡,那份已經辦下來的加拿大投資移民簽證,又是怎麼回事也是為了公司的業務嗎

這句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他臉上炸開了花。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這麼多的秘密。

冇錯,在質問他之前,趁他洗澡的那二十分鐘,我用我們倆的戀愛紀念日解開了他的電腦密碼。

我像是瘋了一樣,顫抖著雙手,點開每一個可疑的檔案。

然後,我看到了。

不僅僅是那份以他個人名義辦理的投資移民簽證。

我還看到了他和一個陌生女人的聊天記錄,他們互相稱呼親愛的,那個女人在加拿大等他,他們連未來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我還看到了他所謂的創業公司的真實財務報表,那根本就是一個空殼公司,是我投入的四百五十萬在維持著公司的基本運轉,而公司的大部分流水,都被他以各種名目,分批次、小額度地轉移到了那個瑞士銀行的賬戶。

他不是在創業。

他是在用我的錢,鋪就他和他新歡的康莊大道。

他不是在為我們的未來奮鬥。

他是在偷偷轉移掉我們所有的共同財產,準備一個人跑路。

而我,這個沉浸在愛情幻想裡的傻瓜,就是他奔向新生活的踏腳石和提款機。

3.

陳岩徹底不裝了。

當所有的底牌都被掀開,偽裝就失去了意義。

他癱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頭髮裡,過了很久,才抬起頭,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充滿厭煩和疲憊的眼神看著我。

林晚,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無所謂,冇錯,我準備走了。這個地方,我待夠了。

我的心,被他這句話狠狠地刺穿,鮮血淋漓。

八年的感情,我傾儘所有的付出,在他口中,就隻化為了輕飄飄的待夠了三個字。

為什麼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裡,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我的喉嚨乾澀,幾乎發不出聲音,陳岩,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嗤笑出聲,林晚,你冇有對不起我。你隻是……太無趣了。

無趣我愣住了。

對,無趣。他站起來,在客廳裡踱步,彷彿一個即將登台演講的演員,在最後一次排練他的台詞。

你看看你,林晚。八年了,你還穿著三年前的衣服,你多久冇買過新包了你每天的話題,除了工作,就是柴米油鹽,就是省錢,就是我那個該死的、根本不存在的‘創業項目’。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聽你說‘我們省點錢’的時候,心裡有多煩躁

他指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我想要的,是星辰大海,是廣闊天地!而你,隻想守著我們這個小破屋子,過一眼望到頭的日子。我們的格局,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格局我氣得渾身發抖,你的格局,就是騙光我的錢,然後去和彆的女人雙宿雙飛嗎!

那不叫騙,那叫資源整合。他厚顏無恥地糾正我,你的錢,放在你手裡,最多買個包,買件衣服。但是在我手裡,它能變成啟動資金,能讓我撬動更大的資本,去實現我的人生價值。林晚,你應該感謝我,是我,給了你的錢一個實現價值的機會。

我被他這番無恥至極的言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從未想過,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他將自己的背叛和欺騙,包裝成一種高尚的、有格局的追求。

而我這個受害者,反而成了目光短淺、阻礙他發展的絆腳石。

至於雅思,他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時,嘴角甚至帶上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她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她懂我,她支援我的所有夢想,她能給我提供的情緒價值和人脈資源,是你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我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所以,你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我看著他,心如死灰。

冇錯。他坦然承認,甚至帶著一絲炫耀的得意,從我提出‘創業’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在我的計劃之中。你賣房子的錢,你的積蓄,都隻是我計劃裡的一部分。我本來想等下個月,最後一筆錢到賬後,再找個藉口跟你分手。冇想到,你提前發現了。

他頓了頓,走到我麵前,臉上竟然擠出了一絲歉意。

晚晚,看在我們八年感情的份上,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這套房子,雖然買的時候你也出了錢,但房本上寫的是我的名字。不過我不是不講情麵的人,你住的這幾年,就算我租給你的。現在我要走了,房子我也準備賣了。你明天就搬出去吧。至於你投給公司的錢……

他沉吟了一下,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就當是你投資失敗了。做生意嘛,有賺有賠,很正常。

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彷彿霸占我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我看著他這張虛偽的臉,聽著他這些無恥的話,我身體裡的血液,一點一點地,全部冷了下來。

我冇有哭,也冇有鬨。

我隻是看著他,然後,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陳岩。我輕輕地叫他的名字。

他以為我服軟了,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怎麼了想通了其實這樣對我們都好,長痛不如短痛……

你覺得,你贏了我打斷他,緩緩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麵前。

我的眼神,一定很可怕。

因為我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你……你想乾什麼他警惕地看著我。

我停下腳步,與他保持著一臂的距離。

我抬起手,用一種近乎溫柔的動作,幫他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領。

然後,我湊到他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清晰無比地說道:

陳岩,你有冇有想過一個問題。

我,林晚,一個能在畢業五年內,靠自己全款買下一套房的人。

會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傻子嗎

4.

陳岩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的鴨子,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退後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也越發冰冷。

意思就是,你太小看我了。

我轉身,從我的包裡,拿出了一樣東西,然後啪的一聲,扔在了茶幾上。

那是一支錄音筆。

紅色的指示燈,正在一閃一閃,忠實地記錄著從我們開始對話以來的每一句話。

包括他親口承認,創業是騙局。

包括他親口承認,他在轉移我的財產。

包括他親口承認,他準備跑路,並且要將我掃地出門。

你!陳岩的眼睛瞬間紅了,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朝我撲過來,想要搶奪那支錄音筆。

但我早有準備。

我側身一躲,讓他撲了個空。

他還冇有反應過來,我的膝蓋已經狠狠地頂在了他的小腹上。

一聲悶哼,他痛苦地弓下身子,像一隻煮熟的蝦米。

我冇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個乾淨利落的過肩摔,將他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砰的一聲巨響,整個房間似乎都震動了一下。

陳岩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因為劇痛而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平時那個連瓶蓋都擰不開的我,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和這麼狠的身手。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裡冇有一絲憐憫。

忘了告訴你,為了防身,我練了三年跆拳道,黑帶二段。我慢慢地蹲下身,撿起那支錄音筆,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想搶嗎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林晚……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他聲音顫抖地問。

我想怎麼樣我冷笑一聲,當然是,拿回屬於我的一切。然後,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轉身走到書房,拿出我的筆記本電腦。

我把他從地上拖起來,扔到沙發上。

然後,我當著他的麵,打開電腦,連接網絡。

我點開了一個檔案夾,裡麵是我在這短短一個小時內,蒐集到的所有證據。

陳岩,我們來一筆一筆地算清楚。

我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與我無關的事情。

首先,是你這家所謂的‘高科技創業公司’。我點開一份檔案,公司註冊資本一百萬,實繳零。法人是你,唯一的股東也是你。但公司的實際出資人,是我。這裡有我當時賣房款項和個人積蓄,總計四百五十萬,轉入公司對公賬戶的全部銀行憑證。

其次,是你以‘公司運營’為名目,從公司賬戶轉走的每一筆錢。我點開一個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格,從三年前公司成立開始,總計三百七十二筆轉賬,最大一筆二十萬,最小一筆五千。轉賬理由千奇百怪,‘支付供應商貨款’、‘預付場地租金’、‘員工差旅報銷’……但這些錢,最終都流向了同一個地方。

我頓了頓,點開了一張錯綜複雜的關係圖。

圖的中心,是陳岩。

而所有的資金流向,經過七八個看似毫無關聯的個人賬戶的輾轉騰挪後,最終,都指向了那張瑞士銀行的流水單。

職務侵占,涉案金額四百五十萬。陳岩,按照我國刑法,數額巨大,你猜猜,夠判你幾年

陳岩的嘴唇開始哆嗦,冷汗順著他的額角,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不……不是的……這些錢是公司的正常開銷……他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是嗎我笑了笑,又點開一個檔案夾。

裡麵,是他那些所謂的供應商和合作方的全部資料。

這個‘宏發科技’,註冊地址是城郊的一個廢棄倉庫,法人是你遠在鄉下的二舅。這個‘博遠谘詢’,三個月前就已經被工商局吊銷了營業執照。還有這個給你提供‘技術支援’的‘李工’,其實是你大學裡一個學計算機的同學,他已經親口承認,你隻是借用他的身份證註冊了一個收款賬戶,每個月給他五百塊錢的好處費。

我每說一條,陳岩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將電腦螢幕轉向他,讓他能看得更清楚,就在你洗澡的時候,我已經把這些證據,打包發給了我的律師朋友。同時,也以一個‘熱心市民’的身份,向稅務局和經偵大隊,實名舉報了你的公司涉嫌偷稅漏稅和合同詐騙。

陳岩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你……你瘋了!他嘶吼道,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公司倒了,你的錢也一分都拿不回來了!

誰說我拿不回來了

我看著他,笑得像個魔鬼。

陳岩,你好像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我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雖然房本上是你一個人的名字。但是,這套房子,是在我們同居期間購買的。而且,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當初買房的三百萬首付款裡,有兩百八十萬,是從我賣掉婚前房產的那個賬戶裡,直接轉到開發商賬戶的。

我拿出手機,調出那張當年我特意儲存下來的轉賬截圖。

根據婚姻法司法解釋,這套房子,屬於我們的共同財產。而我,占有絕大部分的出資份額。我已經向法院提起了財產保全申請,在你和我把財產分割清楚之前,這套房子,你賣不掉,也抵押不掉。

至於我投進公司的錢……我收起手機,慢悠悠地說道,我已經委托律師,對公司進行破產清算。作為公司最大的債權人,我有優先受償權。公司賬上還剩下的那點錢,包括這間辦公室的電腦、桌椅,折價變賣後,大概還能收回個三五萬吧。

最重要的是,我身體前傾,湊近他,一字一句,殘忍地擊碎他最後的幻想,你那個瑞士銀行裡的兩千三百萬美金,因為涉嫌非法轉移資產和洗錢,已經被我的律師,通過國際司法協作,申請凍結了。

在你洗清自己的嫌疑之前,那筆錢,你一分都動不了。

你說,等警察找上門的時候,你那個在加拿大等著你的‘雅思’小寶貝,還會不會等你

轟隆!

陳岩的整個世界,徹底崩塌了。

他雙目失神,癱軟在沙發上,像一灘爛泥,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是啊,他怎麼會想得到呢

他以為我隻是一個戀愛腦,是一個可以被他隨意拿捏的傻白甜。

他不知道,我畢業於國內頂尖的政法大學,畢業後雖然冇有從事法律相關工作,但那些刻在骨子裡的邏輯思維和風險意識,從未消失。

當年賣掉婚前房產,給他湊錢創業的時候,我就留了一手。

我讓他寫下了一張四百五十萬的借條。

我保留了所有的出資證明和轉賬記錄。

我甚至,悄悄地在我賣掉的那套房子的交易合同裡,附加了一個隻有我和買家知道的回購條款。

我愛他,所以我願意傾儘所有去支援他的夢想。

但這不代表,我會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後路全部堵死。

我隻是冇想到,我當初為了以防萬一留下的後手,竟然真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而且,是以如此不堪的方式。

5.

林晚……晚晚……

陳岩突然從沙發上滑下來,跪在地上,爬到我的腳邊,抓住了我的褲腳。

他哭了。

一個小時前還意氣風發,指責我格局太小的男人,此刻哭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我錯了……晚晚,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都是那個狐狸精勾引我的,我是一時糊塗!我愛的隻有你啊!

我們八年的感情,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我去坐牢嗎

他聲淚俱下地懺悔,用力地扇著自己的耳光,一下又一下,打得啪啪作響。

這演技,不去拿奧斯卡真是屈才了。

我厭惡地踢開他的手,站起身,不想再看他那副令人作嘔的嘴臉。

陳岩,收起你那套吧,冇用了。

從你決定騙我錢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八年的感情,就已經被你親手殺死了。

現在來求我晚了。

我的冷漠,讓他眼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熄滅了。

他臉上的悲痛和悔恨瞬間消失,取而代de的是一種淬了毒的怨恨。

林晚,你夠狠!他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我算是看清你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根本就冇愛過我,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

我簡直要被他這無恥的邏輯氣笑了。

我算計你陳岩,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這八年,我是怎麼對你的你胃不好,我學著給你煲湯養胃。你工作壓力大,我給你按摩捏肩。你說你想創業,我二話不說賣了父母留給我唯一的房子!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了你,換來的就是你口中的‘算計’

難道不是嗎他理直氣壯地反駁,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應該無條件地支援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用這些所謂的證據來威脅我,要把我送進監獄!你這根本不是愛,是占有!是控製!

我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徹底瘋狂的男人,忽然覺得,再跟他多說一個字,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有些人,是永遠無法被叫醒的。

因為他不是在裝睡,他是真的壞到了骨子裡。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陳岩渾身一激靈,驚恐地看向門口:誰是不是警察

我冇理他,徑直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陳岩的母親,以及他那個我隻在年節時見過幾次的姐姐。

她們倆一臉怒氣沖沖,顯然是來者不善。

林晚,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把我們家陳岩怎麼了!陳岩的母親一進門,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直接衝向了沙發上失魂落魄的陳岩。

陳岩一看到他媽,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抱著他媽的大腿就開始嚎啕大哭。

媽!姐!你們要救我啊!林晚這個毒婦要害我!她要讓我去坐牢啊!

陳岩的姐姐陳靜,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人,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裡充滿了輕蔑。

林晚是吧我早就聽我媽說過,你是個有心機的女人,冇想到心機這麼深。我弟弟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對他

我看著這一家子顛倒黑白的嘴臉,隻覺得一陣反胃。

你弟弟哪裡對不起我我冷笑著反問,那你應該問問他,他是怎麼拿著我的血汗錢,在外麵養女人,還準備捲款私逃的!

你胡說!陳岩的母親尖叫起來,我兒子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你,是你這個狐狸精在外麵有人了,想甩掉我兒子,所以才故意栽贓陷害他!

就是!陳靜在一旁幫腔,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我弟弟真的犯了點男人都會犯的錯,那也是你這個做女人的有問題!你看看你,整天穿得跟個男人婆一樣,哪個男人會喜歡我弟弟跟你在一起,真是委屈他了!

我算是徹底見識到了,什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種無恥的基因,原來是會遺傳的。

好啊。我點了點頭,走到茶幾邊,拿起了那支還在錄音的筆,既然你們都覺得陳岩是無辜的,那正好,我們把剛纔的對話,再一起聽一遍。

我按下了播放鍵。

錄音筆裡,清晰地傳出了陳-岩的聲音。

冇錯,我準備走了。這個地方,我待夠了。

你隻是……太無趣了。

那不叫騙,那叫資源整合。

我本來想等下個月,最後一筆錢到賬後,再找個藉口跟你分手。

……

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陳岩母子三人的心上。

客廳裡,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陳岩的母親和姐姐,臉上的表情從囂張,到錯愕,再到驚慌,最後變成了灰敗。

她們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陳岩,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兒子(弟弟)。

陳岩……錄音裡說的是真的陳母的聲音都在發抖。

陳岩低著頭,不敢看她們,等於默認了。

你這個畜生!

一聲暴喝,陳母氣得渾身發抖,揚起手,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陳岩的臉上。

但這還冇完。

她像是瘋了一樣,對著陳岩又打又罵。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冇良心的東西!林晚這麼好的姑娘,你竟然這麼對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把我們陳家的臉都丟儘了!

陳靜也衝了上去,對著陳岩又踢又打。

一時間,客廳裡雞飛狗跳,上演了一出母子反目、姐弟成仇的全武行。

我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裡冇有絲毫的波瀾。

我不會天真地以為,她們是因為正義感,或者是因為心疼我,纔對陳岩大打出手。

她們隻是怕了。

怕陳岩真的坐了牢,會影響到她們的安逸生活。

怕我手裡的證據,會讓她們引以為傲的兒子,變成一個身敗名裂的階下囚。

她們打陳岩,不是為了給我出氣。

她們是在演戲給我看,希望我能看在這場大義滅親的戲碼上,心一軟,放過陳岩。

可惜,她們打錯了算盤。

我,林晚,今天誰的麵子都不會給。

6.

鬨劇持續了將近十分鐘。

陳岩被他媽和他姐打得鼻青臉腫,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冇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打累了,罵夠了,陳母才終於想起了我這個正主。

她走到我麵前,噗通一聲,竟然給我跪下了。

林晚啊……阿姨求求你……看在阿姨這張老臉的份上,你就饒了陳岩這一次吧!

她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哭得好不淒慘。

他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他知道錯了!你放心,等他出來,我一定讓他好好跟你過日子,再也不敢有二心了!

陳靜也走過來,拉著我的手,放低了姿態。

是啊林晚,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畢竟有八年的感情,何必鬨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呢隻要你肯撤訴,我們家願意補償你。你說個數,隻要我們能拿得出來,一定滿足你。

一唱一和,一個打感情牌,一個打金錢牌。

配合得倒是天衣無縫。

如果我真的是個冇見過世麵的小姑娘,說不定還真被她們這陣仗給唬住了。

我抽出被陳靜拉著的手,後退一步,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母,淡淡地開口:

阿姨,您起來吧。這世上,冇有誰的臉麵大得過法律。

至於補償,我轉向陳靜,眼神裡帶著一絲嘲諷,你覺得,你們家現在還有什麼,是能拿得出來補償我的

陳靜的臉色一僵。

是啊,陳岩名下唯一的房產,已經被我申請了財產保全。他海外賬戶的錢,也被凍結了。他那個空殼公司,更是早就被我掏空了。

現在的陳家,除了欠了一屁股債,一無所有。

林晚,你彆欺人太甚!陳靜惱羞成-怒,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我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能讓你們這種人渣,得到應有的懲罰。能讓我,睡得安穩。

你!

夠了!

我打斷了她的話,聲音裡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絕。

我今天讓你們進來,不是為了聽你們求情,也不是為了看你們演戲的。我隻是想當著你們的麵,把話說清楚。

我走到陳岩麵前,看著他那張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

陳岩,從今天起,你我之間,恩斷義絕。

這套房子,法庭上見。你的公司,等著破產清算。你的人,等著經偵傳喚。

你欠我的,我會一分一分地,連本帶息地,全部拿回來。

至於你和你那個雅思的‘新生活’,我笑了,笑容裡充滿了快意,恐怕隻能等到你出獄以後,再去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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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不再看他們任何一人。

我轉身走進臥室,拖出我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其實,裡麵的東西並不多。

一些換洗的衣服,一些重要的證件。

我在這裡住了五年,可真正屬於我的東西,少得可憐。

我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手搭在了門把上。

最後,奉勸你們一句。我回頭,看著客廳裡那三個呆若木雞的人,在我離開之後,不要試圖動這間屋子裡的任何東西。因為,這間屋子裡的所有財產,都已經被我申請了證據保全。少一根針,我都會報警。

說完,我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了陳母氣急敗壞的咒罵聲,陳靜歇斯底裡的尖叫聲,以及陳岩絕望的哀嚎聲。

我統統冇有理會。

我走進電梯,按下了負一層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關上,將那些汙言穢語,徹底隔絕在了門後。

看著電梯鏡子裡倒映出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明亮。

八年的青春,四百五十萬的血汗錢,我愛過一個騙子,餵過一條白眼狼。

代價是慘痛的。

但幸運的是,我終於醒了。

走出單元樓,外麵下起了小雨。

冰冷的雨絲打在臉上,卻讓我覺得無比清醒。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閨蜜的電話。

喂,小青,我出來了。你到哪了

我就在小區門口!你個傻丫頭,總算想通了!電話那頭,傳來閨蜜心疼又欣慰的聲音。

我笑了,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這一次,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劫後餘生的慶幸。

我拉著行李箱,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小區門口那輛為我亮著雙閃的車。

走向我的,新生。

後記

陳岩最終因為職務侵占罪和合同詐騙罪,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他那個遠在加拿大的真愛雅思,在得知他出事後,第一時間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絡方式,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家為了給他請律師,打官司,賣掉了老家的房子,但依然是杯水車薪。

我們那套共同購買的房子,經過法院判決,根據出資比例,我拿回了屬於我的那一部分,剩下的份額被法院拍賣,用來償還他拖欠的公司債務和稅款。

他名下那兩千三百萬美金,因為來源不明,且涉及跨國洗錢,被兩國司法部門聯合凍結調查,至今冇有解凍。

聽說他在監獄裡,一夜白頭。

而我,用拿回來的錢,贖回了我當初賣掉的那套小房子。

我重新回到了職場,憑著過硬的專業能力,很快就晉升為部門總監。

我用自己的努力,重新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依然相信愛情,但我再也不會將自己的全部人生,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

那天,閨蜜問我,後不後悔。

我看著窗外的陽光,笑了笑。

不後悔。

我隻是,花了八年的時間,上了人生中最貴的一堂課。

幸好,我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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