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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心求死,怎麼功成名就了? 第271章 他正得發邪,邪得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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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晏兄?你怎麼來了?”高鴻濤驚訝不已。

他是真不知道事情始末,也不知道這一場功績,是何裴晏陰差陽錯送到他嘴邊的。

雖然說看到輿圖的時候確實疑惑,這山匪所在地界似乎在蔚縣並非譙縣,但實際上各縣所轄地區邊界十分模糊,各縣司衙裡還真不一定有清晰界定的輿圖。

真非要論個清楚,隻能爭到州府去。

但州府又怎會管你這種閒事?

所以本著父母官的職責,高鴻濤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

何裴晏望著牧青白在車窗邊露出的紫色紋路的官袍,豔羨不已。

聽到高鴻濤如此問話,何裴晏張了張嘴,十分不甘心的嚥下了一口氣,悻悻地說道:“我來助你剿匪!”

“是嘛,多謝裴晏兄了!不過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勞煩裴晏兄跑一趟了。”

何裴晏聽著十分刺耳,頓時心裡生出一股憤懣怨氣。

好像眼前的昔日好友,纔是阻撓自己立功進步的最大絆腳石。

這山賊如此輕易就能剿滅,說明換他來了,也一定能輕鬆完成任務,真是恨極了啊,這麼大的功勞怎麼就拱手讓人了!

牧青白嗤笑聲道:“本來這場功勞可是何知縣的,但好像何知縣不太想要啊。”

高鴻濤皺了皺眉,感覺牧青白話裡有話,不解的問道:“牧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哈哈,什麼意思,何知縣知道,你問他。”

“啊?裴晏兄,你……”

何裴晏麵色蒼白,整個人站在那搖搖欲墜,張口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開口:“牧大人,下官,下官……”

牧青白擺擺手道:“行了,賊首落網,此間事也算了了一半,剩下抄沒贓款的事,就交給你了,高知縣。”

“是,下官謹遵牧大人令。”

牧青白看向何裴晏,似笑非笑問道:“你這大老遠跑來,難道也惦記著這夥山賊,你不能是想給高知縣代勞吧?”

何裴晏此刻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竟然沒聽懂牧青白的陰陽怪氣,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回答:“是,下官願為牧大人效勞,怕鴻濤兄受累,特來分憂!”

牧青白麵色頓時古怪的看著他笑。

何裴晏感覺到不對,但此刻話已經出口,隻能維持作揖的姿勢,僵在原地。

“走。”

安穩拉動韁繩,馬匹往前踏了兩步,嚇得何裴晏往邊上退了好幾步,好險沒摔倒,還是被高鴻濤扶住了。

安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這樣的人,他最是看不上。

牧青白一行把火光衝天的山頭拋在身後,行進至譙縣稍做修整。

按高鴻濤的意思,他會另外從山賊頭目裡找人替代賊首,以此幫牧青白掩蓋痕跡。

但牧青白覺得這樣做太麻煩而且沒有必要,反正都是要在譙縣停留休息,趁此時間,牧青白讓安穩派人去縣衙找來人,給史茗君,方灼華還有仇念舟錄入畫像。

按照仇念舟說的‘遺言’,他還是個山賊世家,祖上就是做土匪的,這樣的人才,放在殷國太可惜了,不如直接扔到齊國去,讓他做一番大事業。

前提是他能扛得住沒死。

而史茗君這一個法源寺牌的和尚,當然也還是扔到齊國去。

反正不能讓他在小和尚安排的原定路線上走下去。

對於三位賊首,牧青白也沒有虧待,除了被戴上了防止逃跑的腳鐐之外,雙手基本沒有束縛。

牧青白包下了一家客棧,對安穩說道:

“休息一夜,天亮就走。讓弟兄們好好休息,天亮後加速進發。”

安穩想到這些天牧青白行進途中的臉色,就勸道:“要不,還是不要加那麼快的速吧?”

“沒事,我扛得住。”

安穩皺起眉頭,“牧大人,你好像不是特地去訪友。”

牧青白笑道:“那我是去乾什麼?”

“不知道,牧大人這樣城府極深的人,是不會讓我知道的,對嗎?”

“不,我可以告訴你,但隻能在北境告訴你。”

安穩思索片刻,明白了其中機要,“牧大人覺得在北境安某就做不了任何事奈何你了,所以即便在北境,讓我知道實情也無所謂。若是如此,我現在就得中止牧大人你的行程,往齊國而去了。”

牧青白認真的說道:“這件事對殷國很重要。”

“陛下讓我盯著你。”

“這件事陛下也知道。”

安穩警惕的說道:“但是陛下未必會同意!”

牧青白笑道:“她當然同意。”

安穩不買賬:“憑證呢?可有聖諭?”

“這種事太不光明,怎麼能寫在聖諭上?這種不太光明的事,隻能由我這種人來做。”

“牧大人是哪種人?”安穩追問道。

“是小和尚那樣的人。但我自認比他好一點!”

安穩沉吟道:“好在哪裡?”

牧青白愣了一下,沒想到安穩會問出這麼出人意料的問題,忍不住笑罵道:

“好在哪裡?好就好在,我好他媽了個逼行嗎?我能好在哪裡?他是陰溝裡的老鼠,我就是陰溝裡曬月光的老鼠。他是黑暗的,我是稍微不那麼黑暗的。”

安穩默然認可了牧青白的這個說法。

“牧大人,你說的確實沒有漏洞,可我沒辦法相信你。”

牧青白暗罵,好歹毒啊殷雲瀾,你找了這麼一個腦筋不會轉彎的家夥來盯我。

“陛下是知道的,如果陛下不同意的話,就不會放我離開京城了,要說這世上誰最瞭解我,隻有陛下一人了!”

“噢?是嗎?”

“當然了,陛下連我的底褲是什麼顏色都知道!”

牧青白說完,暗暗心說:對不起了陛下,我不該背後蛐蛐你,我改天朝京城的方向給你磕一個。

“或許陛下瞭解你的為人,但陛下會放你離開京城,是因為你們在朝堂上逼宮的結果。更有可能是因為陛下不知道你要做的事。”

牧青白有些錯愕的看著安穩,這家夥正直得發邪,邪性得無懈可擊。

“你對我戒心如此之強,是因為你伯父說過的話吧?”

安穩沒有回答,但神情如此,已經證實了牧青白的猜測。

牧青白暗罵安振濤這個老家夥真是會壞事。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得相信一個人。”

“誰?”

“鎮北王,他忠於陛下,忠於大殷,這一點毋庸置疑吧?”

安穩皺著眉,當然毋庸置疑,但是……

正好這時,門外有親衛來報:“安校尉,蔚縣知縣在外求見,他帶了個女人,說是有山匪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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