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麼功成名就了? 第287章 大聲密謀
牧青白掏出了國書,伸手敲了敲:“呐,這就是殿下的大禮!”
齊燁承皺了皺眉:“國書?”
牧青白點了點頭。
“牧大人不是在消遣本王吧?”
牧青白笑問:“原來殿下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齊燁承目光不善,顯然不太滿意:“這國書乃是殷國禮部與大齊使臣商議好的,其中內容與父皇寫給殷國女帝的大差不差,這又怎麼能作為力壓群芳的賀禮?”
牧青白開啟國書,取出其中的國書,看了兩眼,“嗯,確實如殿下所言,是大差不差,那麼……”
牧青白直接把國書揉成一團。
這個舉動可把齊燁承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捂住牧青白的手:“牧大人這是乾什麼?”
馮振也急忙四處檢視,好在周圍的人都站得遠遠的,且全都低著頭。
“現在國書沒有了,殿下想要國書什麼樣,那它就是什麼樣的,全由殿下代筆。”
齊燁承傻了眼:“牧大人這是要害本王嗎?”
牧青白嗤笑道:“殿下乃是萬歲之軀,提筆寫國書,有何不可嗎?”
萬歲之軀四個字猶如帶著魔力,讓齊燁承渾身舒爽的哆嗦了一下。
“可……這是國書啊!一旦露餡了……”
“哎,使臣在此,怎會露餡啊?”牧青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可是這是盟好的國書……”
牧青白笑著湊近他耳邊,低聲道:“將來殿下登基,何須將區區殷國放在眼裡?女子當權的弱國,積弊頗多,無需出手便可自滅。”
馮振聽得清清楚楚,但他的情緒並未浮於表麵,依舊做一個儘忠職守的木樁。
牧青白總把‘登基’‘萬歲’掛在嘴邊,這等毫不避諱的豪邁,把齊燁承也給聽爽了,雖說開始有些受驚,但是結果還是很讓人滿意的。
“好!就聽牧卿的!不過這國書內容還是得從長計議,大局未定,不可太莽撞了!”
牧青白笑了,“是~殿下寫國書,把殷雲瀾的姿態寫低一些,寫成畏懼屈服大齊威嚴之下就好,如此一來,齊皇龍顏大悅,也不至於露餡。”
聽到牧青白直呼大殷女帝之名,齊燁承心裡最後一絲懷疑也消失了,哈哈大笑起來:
“不愧是牧卿啊!”
牧青白笑著將國書雙手奉上。
“牧卿這是何意?”
“殿下乃是未來齊國之君,我向君上呈交國書,有何不妥嗎?”
“噢?哈哈哈,不無不妥,不無不妥。”
牧青白暗暗獰笑,正如他話裡所言,這份盟好就是個笑話。
或許大殷與齊兩國有很多人在乎這份盟好國書,但是牧青白不在乎,將來齊國一亂,這份盟約正好可以撕毀,撕毀的罪名還不會落在大殷的頭上。
兩國之間,從來隻有利益,哪裡來的友誼?
“牧大人,咳,此地苦寒,乃是我皇弟的食邑封地,雖然他沒有治理之權,但畢竟是在彆人的地盤上,我們還是謹慎一些,切勿表現得太過親近。”
“噢!明白!殿下有如此深謀遠慮,實乃臣下的幸事!”
齊燁承不動聲色將國書收入囊中。
牧青白轉身回到車駕上,等待賈梁道那邊寒暄完畢。
“牧大人演技非凡,你誹議謗論母國的時候,真是看不出一點負擔呢。”
牧青白輕飄飄的瞥了馮振一眼:“彆試探了,我是真的一點歉疚都沒有。”
馮振愣住了。
“你最好也跟我一樣保持,哪怕有,你也不能表現出來,否則一著不慎,全盤皆輸。”
“是……老奴知道!”
齊國禮部安排賈梁道、牧青白等人前往驛館休息。
接下來他們要趕在齊皇大壽之前抵達齊國京都。
雖說此地貧瘠苦寒,但權貴到哪裡了都不會苦了自己。
這暫用歇腳的驛館提前被修繕一新,處處景緻都布飾精美典雅。
當夜。
馮振端著茶點來到牧青白的身邊,低聲道:
“第一批北狄人已經全部投放入齊。”
牧青白一愣,有些意外的看著馮振。
馮振低著頭道:“史茗君方灼華二人已離殷。”
牧青白更加意外了:“你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人,能盯得這麼死?”
馮振小聲道:“牧大人,做大事不拘小節可不行,若沒有老奴,您是真不打算掌控細節嗎?”
牧青白笑著搖搖頭:“你錯了,細節的把控真沒有必要!我知道他們此刻的動向於我而言沒有意義!要知道這些棋子不是機器,他們是人啊!人是最複雜的,你想要他們如機樞一樣僵硬是不可能的!”
馮振低著頭道:“是,老奴明白了。”
牧青白手指輕輕敲著茶盞。
按照他的盤算,這些北狄人入齊之後,首要的目標肯定是當地豪紳大戶。
畢竟他們為了入齊,差點連底褲都被扒掉了,搶窮鬼猴年馬月才能回本啊?
先搶大戶!
大戶絕了,再搶窮鬼!
齊國地方豪紳一旦被搶,就會上書朝廷。
這種‘好事’在齊國朝廷裡,一定能成為黨爭攻訐的口舌,不管是誰攻訐誰,是亂朝政平衡的好事。
一麵齊國的財富流入殷國,一麵齊國內政亂。
“我們的首要目標是什麼,你知道嗎?”
馮振有些訝然:“這等大事,老奴有資格知道嗎?”
“馮公公,現在我們身在異國,身後沒有故國人,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這雙手撥弄風雲,你當然有資格知道,你知道了,才能不給我添亂。”
馮振神色一正:“是!敬請牧大人玉言!”
“刺齊皇。”
馮振愣了一下,“所以牧大人所做的這一切安排,都是為了這一個目的而打掩護嗎?”
牧青白搖搖頭:“這些操作都是很有意義的,跟刺皇行動並不衝突。”
馮振又問道:“需要奴等的助力麼?”
牧青白一指他:“呐,我最怕的就是你們擅作主張到處搞事,我告訴你啊,這件事不需要我們動手!齊國內部的事,讓齊國內部的人做!”
馮振目瞪口呆:“齊國內部誰敢?”
牧青白笑道:“多的是,齊皇坐在這個位置上太久了,底下太多的人盼著他崩了。”
馮振搖搖頭道:“盼著、想著,都隻是心思,不是行動的勇氣。”
“那就由我給他們製造勇氣!人在絕境的時候總是會爆發無與倫比的潛能。”
馮振皺著眉問道:“牧大人指的是……白天見過的七皇子齊燁承?”
“不是他,這種他媽的事怎麼能讓他做呢?他是另一枚更重要的棋子,所以這種痕跡很重又容易死的事,隻能交給彆人來做。”
“刺皇之後,就是殘酷的黨爭,牧大人難不成是想輔佐扶持齊燁承上位?”
“當然也不可能是他!這個人太有皇帝的潛質了。”
“皇帝的潛質?老奴不太懂……”
“就是多疑啦、狹隘啦之類的不好的品質,雖然不利於國家發展,但是穩坐皇帝是沒有問題了,試問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馮振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困惑的搖搖頭。
“當然是滅齊國啦!”
撲通!
馮振嚇得跪在地上,哆嗦著擺手:“牧大人,慎言啊!謹防隔牆…”
“要是隔牆有耳的話我們早就死了,要是真的有一個比你還厲害的高手在偷聽,那就是我牧青白的命,我也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