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麼功成名就了? 第345章 劍能殺人,但隻能殺一兩人
“隗將軍,到地方了。非常榮幸擔任您一家人的車夫,彆看我隻是一個和尚,但實際上我常常客串車夫,我駕車技術相當好,坐過我車的人都飛黃騰達了,所以我祝隗將軍您也能飛黃騰達,順風順水!”
小和尚開啟車廂的門,將隗家父子幾人的頭套摘下。
他這破嘴一路上喋喋不休,不過沒有人嫌棄他,這已經是隗家父子幾人的唯一慰藉了。
從落罪到現在,時間不長,卻生裡死裡走了好幾遭。
即便是到現在,他們隗家父子幾人的命,還是不由得自己。
隗閭穀下了車,頗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多謝小師傅一路護送我全家。”隗閭穀抱拳感激道:“隗某如今身無長物,無以為報,但此恩情銘記在心,他日必然以命相報。”
“哈哈,說什麼命不命、報不報的,不至於如此嚴重啦!他日若是隗將軍再度發跡,小和尚路過隗家,能討一碗飽飯吃那是最好了。”
隗閭穀鄭重其事的說道:“若我隗家還有將來,小師傅一定是我隗家座上賓!隻是,能否求請小師傅告知,究竟是誰救了我和我的幾個兒子?”
小和尚微笑道:“救你的人很快就會來找你的,是三皇子齊雲舟,三殿下。”
隗閭穀心頭一驚,似乎已經明白了是什麼人陷害自己家破人亡。
“小師傅是否知道,是誰在陷害我們隗家?我這輩子自認清白坦蕩,在死牢裡,死活想不通到底與誰結下這麼大的仇!”
隗閭穀其實已經大概有了猜測,之所以還有此一問,是不敢斷定,也是因為還心存僥幸。
“七皇子齊燁承。不過,真正動手的,是他這陣營裡的聞家,就是有棋聖的那個聞家。”
小和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如此詳儘,好像是特地提醒,生怕隗閭穀以後尋仇找錯了人似的。
隗閭穀有些疑惑的問道:“三皇子為何會救我?小師傅,並不是三皇子殿下雇傭來護送我們隗家父子的吧?”
小和尚點了點頭,微笑道:“隗將軍真不愧乃是一代名將,眼光就是毒辣!我確實不受人雇傭,否則這一路上就不至於啃饅頭了,你們隗家本來就是被所有人拋棄的死子,是我勸說三皇子將你們收入麾下,在此危難時刻出手解救你們。”
隗閭穀大吃一驚,任他怎麼懷疑,愣是沒想到小和尚纔是他們隗家的大恩人。
“敢問小師傅,是何方神聖?”
“一個在廟裡吃齋唸佛的和尚罷了,沒什麼稀奇。”
隗閭穀倒也不意外小和尚這樣回答,見他不願意透露,知趣的沒有再追問:“為何小師傅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救我們?有什麼需要隗家效勞的,我父子幾人絕不貪生推脫!”
小和尚搖搖頭道:“我沒什麼私慾想要諸位滿足,我本來就該好好在廟裡修行,但是和尚看不過眼,和尚是吃齋唸佛,卻也看得清楚,當今世道,奸佞橫行,朝堂靡爛,百姓和忠良沒有好日子過,這天下不應該是這樣的,這天下得有人去做出改變。”
小和尚忽然眼神變得認真起來:“隗將軍,你們願意做第一個改變天下的人嗎?”
隗閭穀錯愕的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小和尚微笑道:“哪怕隗將軍拒絕,小和尚也絕不強求。”
“如小師傅所願!隗家一定會改變這個天下!”
小和尚滿意的頷首,隗閭穀是個聰明人,他肯定明白小和尚說的是什麼意思。
正好,京城裡也有導致他們隗家家破人亡的血仇,無非是再回到那個令人心寒的都城,去清算這一切的罪孽罷了。
隻是,隗閭穀不知道的是,他們父子幾人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但凡他剛才的回答帶著拒絕的意味,小和尚手邊的竹杖就會貫穿他們父子幾人的喉嚨。
不能為人所用,便是沒有價值!
小和尚歎息道:“我知道隗氏一族皆是清流忠良,本來不應該將你們捲入此等漩渦,但是隻有再進京城這樣的權利中樞,才能改變天下。”
隗閭穀連忙說道:“小師傅萬萬不要如此說,如果不是您,我隗氏怕是早已滅門,何談清流?此等大恩,此生難報!”
小和尚抬眼看著樹林深處,那裡出現了一夥人的身影,於是取下腰間的酒袋,飲了一口:
“那麼,就此彆過吧。”
“小師傅要去哪?”
小和尚腦袋靠在車邊,似有醉意:“我啊,我到京城去等你們。”
小和尚駕車離開,搖頭晃腦哼著歌兒,心裡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出了聲,喃喃自語道:
“真是太有意思了。牧公子啊牧公子,你在齊國京城,原來玩得這麼大啊!”
“假造國書,獻地顯州,讓人眼紅爭奪功勞,一下子就支走了太子。獻策發行紙幣,給出充盈國庫的誘人條件,又支走了七皇子。但是偏偏你又不在三皇子齊雲舟的陣營,那你到底哪邊的啊?”
“這隗家哪邊的都不是,你怎麼就盯上了他們呢?小和尚看不明白,看不明白喲!且讓我給你添一把火,讓著局勢再明朗一點吧。”
小和尚雖然看不太懂,但起碼找到了關鍵。
這關鍵就是隗家。
要知道牧青白就在齊國京都,他將隗家父子從京都弄出來,竟然沒有遭到任何阻力。
如果牧青白真的這麼迫切想要隗家人死絕,那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他就是在等著有人把隗家救出去。
至於是誰,或許牧青白真的並不關心。
如果不是瞭解牧青白,小和尚還真不一定能想到這種關鍵資訊。
小和尚挑起竹杖,在手裡把玩一陣,一根竹杖,竟然隱有罡風。
“習劍,最多不過殺一兩人,護三五人。從軍,最多不過勝一兩場,保三五地。而提筆謀劃,能殺百萬人,能安天下人。”
劍能使一方土地染血,筆能使黃河乾流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