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求死,怎麼功成名就了? 第71章 下場有如此棍
“牧公子,真要進去嗎?你可能還沒見到正主,先被打個半死,到時候我該怎麼向小姐交差啊?”
“既然如此,見著正主不就完了嗎?兵部尚書總不能當著我的麵讓人揍我吧?既然他能坐上這個位置,就應該知道言官是很可怕的!”
“那你要怎麼……”
虎子還沒問完,就看到牧青白已經跑到牆角,指著腳下:“你來幫我搭個人梯,把我推上去。”
虎子小聲說道:“牧公子,這牆太高了。”
“放心,我這人爬牆逃命的本事一流,區區兩三米的牆還是能爬上去的。”
“俺把你扔上去都行,可你要怎麼下去?不能摔斷了腿吧?”
牧青白來氣了:“你小看我?趕緊的,彆廢話!”
虎子不情不願的走到牆根蹲下,牧青白脫下鞋踩在他身上,說道:“這衣服一會兒回家我給你洗。”
“倒也不用…”
虎子拖住牧青白的腿,用力往上一舉。
牧青白頓時感覺自己輕盈躍起,胸口越過了牆頭。
“牛逼啊虎子!去前門等我!”
尚書府很奢華,由此看得出來殷雲瀾這位女帝對待追隨她打天下的功臣們相當不錯。
但厚祿隻是為了掩藏要命的疑心。
“誒?不對……兵部尚書叫啥名來著?”
牧青白有些頭大,回頭看了眼三米高牆,他總不能翻回去找人問了再翻進來吧?
眼前還有更要緊的事,那就是他從未來過兵部尚書府,不認識路啊!
好在這尚書府裡並沒有什麼人,道路景緻維護得倒是很好,就是顯得有些冷清。
……
……
“小鵲,你去替我求求父親,放我跟大哥去演武場吧!我一保能給咱們安家爭回臉麵!”
兵部尚書家的千金安姿一臉苦惱的坐在閨房裡,無力的趴在紙案上。
想起自家父親佈置下的任務,作出一首以中秋為命題的詩詞,要在中秋詩會上為安家漲一漲臉!
“小姐,奴婢不敢呀……這要是真按您說的做了,怕是奴婢要被狠狠處罰呢!”
侍女小鵲弱弱的說道,“小姐,您還是認了吧,以您的才華,作首詩不算難吧?”
“我哪有什麼才華……”安姿委屈的嘀咕:“要說作詩,大哥可比我厲害多了,但要說打架,那些勳貴家的公子自小就打不過我,我纔是家裡最該習武的那個!”
“小姐,您和奴婢抱怨可沒有用,下命令的是老爺又不是奴婢,更何況,老爺說了女子習武無用…”
安姿悠悠歎了口氣道:“誰說女子習武無用的?陛下和殷將軍,不正是這個時代的頂天的豪傑嗎?”
小鵲調笑道:“小姐呀,你也知道那兩位是頂天的人物呀,標榜這樣的大人物,也想得太遠了吧!”
安姿有些不服氣的小嘴巴含糊吐著泡泡,讓人聽不清她說什麼。
可能她也覺得自己說的誌氣話有些可笑。
是啊。
陛下和殷將軍可是頂天的大英雄,即便是望其項背,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的。
“誒!有了!”
小鵲被嚇了一跳,“小姐!你有靈感了?”
安姿開心的坐起:“鵲兒,你快去演武場找大哥,求大哥解救一下他的小妹吧!”
“可少爺他也沒法違抗老爺的命令呀。”小鵲為難的說道。
“誰讓你求他這個了?我是想要他替我作一首詩!”
小鵲一怔,害怕極了:“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肯定是要被罰的!”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就好啦!”
“小姐您是不怕,奴婢怕呀!”小鵲眼淚汪汪的說道。
“快去快去!放心吧,我安姿絕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一旦被發現,罪責我一律承擔!”
小鵲還是不肯依允,可安姿不由分說就把她往外推。
閨房門開。
主仆二人剛踏步門外,就突然與一個陌生男子的視線對上。
一時間主仆二人都愣住了。
女眷後庭一般來說是不可能有生人的!
更彆提這裡乃是千金安姿的閨房外!
牧青白見到了人,頓時麵露開心的表情。
這麼大個宅子,轉了好大圈愣是一個人都看不到,即便是不用擔心被巡邏的家仆府兵發現,但想問個路都沒地兒問!
“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婢女小鵲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連忙警惕的把小姐護在身後。
牧青白連忙擺手道:“在下牧青白,請問二位姑娘,兵部尚書的居所何在?”
主仆二人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這人在安家府中,找了安家的女兒問路安家的老爺何在?
“登徒子!”小鵲臉色驟變,張口大喊起來:“有登徒子,快來人啊!保護小姐!”
話剛喊出,就被一雙手摁住了嘴。
小鵲不可思議的眼睛往後瞟。
安姿沒鬆手,把小鵲拖進了閨房,不滿的說道:“哎呀,你大喊大叫的,還以為本小姐被怎麼了呢!你這不是壞本小姐名聲嗎?一個小小地痞流氓,本小姐一隻手就能對付他!”
小鵲忙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大喊大叫了,安姿這才鬆開手。
小鵲還是有些害怕,指著牧青白說道:“我家小姐很厲害的,你趕緊逃吧!不然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牧青白撇了撇嘴,嗤笑了聲,正想說話來著,腦子裡不知怎的又閃過了在獄中被一隻手摁在地上的畫麵。
“我是專程來拜訪兵部尚書的,我是朝廷六品言官,按道理說,我和尚書大人還是同僚呢!”
小鵲嘲笑道:“好不要臉!你一個六品跟二品大員稱同僚!趕緊走,不然,不然我……”
說著,小鵲撿起門邊的一根棍子衝著牧青白。
牧青白無奈後退:“打擾了,我走,我走。”
“慢!”
小鵲有些驚愕的瞪大了眼:“小姐!!我好不容易纔趕他走呢!”
“你真是文官?”
“沒錯!”
“那你會寫詩嗎?”
“小姐!”小鵲再次不可思議的打斷道。
安姿瞪了她一眼:“那你去求大哥?”
小鵲當即就蔫了下去。
“哈!不是我吹,彆的不說,詩詞歌賦腦子裡多的是!”
安姿立馬說道:“好!你替我寫一首詩詞,我給你引路!不過如果你敢騙我的話……”
安姿目光往四周掃了掃,落在小鵲手裡的棍子上。
“拿好了。”
“啊?”
沒等小鵲反應過來,安姿一掌劈下。
哢嚓一聲。
孩童腕口粗的棍子應聲而斷。
安姿麵色因為運氣而微微泛紅,望著牧青白得意的說道:“下場有如此棍!”
牧青白默默豎起一根拇指,並深深為自己剛才及時認慫的舉措鬆了口氣。
他正要抬腳入閨房。
“慢!”
牧青白半隻腳懸在門檻之上,疑惑的看著婢女小鵲。
小鵲氣憤的說道:“真是沒有半點禮數!女子閨房哪能被男子亂闖?去視窗說話!”
牧青白依從的繞到視窗。
“請以中秋為命題作詩或者作詞!您說,我記!”
安姿滿眼渴求的望著牧青白,那目光簡直可以用虔誠來形容。
“中秋哈哈,這命題簡單,多得是,中秋,哈哈中秋……呃……”
牧青白笑著笑著,笑不出聲了,抱手在胸,一副犯了難的樣子。
小鵲叉著腰叫道:“露餡了!小姐,奴婢這心裡就犯嘀咕,哪有這麼年輕的六品官呀?這家夥肯定是裝的,讓他作詩果然露餡了!”
安姿目光也漸漸不善的望著牧青白,攥著筆的小手開始慢慢握成拳了。
牧青白的腦袋裡‘哢嚓’一聲彷彿又有一根木棍應聲截斷。
他是真冤枉啊,就跟提筆忘字似的,看到命題作文的時候,腦袋總會下意識的空白上幾秒。
他深知自己再不說出個三兩句,下一刻就‘有如此棍’了!
想到此,牧青白佯作一副惆悵,微微仰望吐出濁氣。
“古今山河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