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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心求死,怎麼功成名就了? 第97章 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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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老夫跟你置什麼氣?”

呂騫在牧青白身邊坐下,道:“若你能態度好些,老夫還能將那首詞念給你聽。”

牧青白笑道:“這有什麼好得意的?那首詞如果真的這麼好,即便在你這聽不到,我回到京城總能聽到!”

“可我這還有一首詩,這首詩更好,而且在京城鮮有人知道!”

牧青白嗤笑道:“說得好像是你寫的一樣。”

“你這嘴真是……你怎麼穿著官服?”

“見我穿著官服,你也不行禮,是不是有些不符合禮數?”

“你……你這家夥怎麼總糾結尊卑?”

“是你先糾結尊卑的!”

呂騫無奈,起身朝著牧青白拱手行禮:“草民呂騫,見過大人……老夫好歹也有一份功名在身,雖然沒有官身,但你也應該向我回禮纔是!”

今日與呂騫隨行的是他的一個學生,薊韓柏。

薊韓柏剛從車上搬下火爐之類的東西,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驚掉了下巴。

“老師,您這是……?”

“沒你的事。”呂騫擺擺手。

牧青白無奈敷衍的拱了拱手:“還禮還禮。”

“哈哈哈!”

呂騫滿意的再坐下:“老夫想起來了,今日似乎陛下與百官相送出征馳援北境的大軍,你怎麼沒去?”

“遲到了,沒趕上。”

“懶惰成性!”

“懶惰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歪門邪說!”

“……”

薊韓柏看著眼前這一老一少拌嘴的場景,不禁傻了眼。

這還是他德高望重的老師嗎?

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像極了市井裡一個尋常老頭,而且還是吵架沒贏的那種。

牧青白端起酒杯飲了口,得意洋洋的看著呂老頭。

“讓你喝了嗎?你端起來就喝!”

“我也沒讓你釣啊,你就拋竿。”

“魚竿老夫隻是放在這,可沒動你的魚!”

“哼,你隻是釣不上魚而已。”

呂騫氣得胸口好一陣大起大伏,“你也就氣氣老頭子了,你這少年一副入暮的老氣橫秋模樣,釣魚是老頭子的消遣,你這少年人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喜好嗎?”

牧青白惆悵的長歎道:“這個時代娛樂匱乏到極致了!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娛樂方式能夠讓我的靈魂得到放鬆!”

“哈!”呂騫朝薊韓柏說道:“韓柏,你跟他說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平日閒暇時都有什麼喜好。”

薊韓柏恭恭敬敬道:“回老師,學生常喜歡與友人對弈,操琴,品茗,探討古籍。”

牧青白嫌棄的皺起眉頭:“無聊!”

薊韓柏有些不滿,正想反唇相譏,卻看到呂騫也皺起了眉頭,似乎也是覺得這些活動有些無聊。

“還有嗎?”呂騫又問道。

“自然還有,還有騎馬,射箭,舞劍,外出遊獵……”

呂騫這才點了點頭。

牧青白又說道:“這些東西尋常人家的小孩子哪玩得起呀?”

薊韓柏有些不悅,正想說這些本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孩子玩的東西。

呂騫反問道:“尋常人家的孩子哪有功夫消遣?你以為都跟你似的?”

牧青白聳了聳肩:“說的也是,但問題是我也玩不起,即便玩得起也不會玩。”

這就對標了前世的富二代們賽車,射擊,出國打獵這些充滿了金錢香味的娛樂。

“嗯,太過奢靡,確實也不好。”呂騫認可的點點頭。

薊韓柏有些無語。

“老頭,話都讓你給說完了!”

薊韓柏差點一個沒收住,給牧青白豎起大拇指稱讚他精辟了。

好在收住了……

“京中閨中女子也會常常聚在一起討論詩文,賞花,飲茶,焚香,製香,撫琴,書畫,對弈,看看社戲,蕩蕩鞦韆……閣下乃是七尺男兒,想必不會對這些感興趣吧?”

牧青白搖搖頭道:“太低階了。”

“投壺,射覆……”

“太高階了。”

真難伺候啊!

薊韓柏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呂騫淡淡的看了眼牧青白,“你一會兒低階一會兒高階的,那你說,還能有什麼消遣合你心意?”

“哈哈,我玩的遊戲,你們都參與不了。”

“你我有什麼不同?老夫還參與不得了?”

“你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奧數嗎?這玩意兒普通人學了沒有用,聰明人學了有點用,這玩意兒就是給聰明人消遣用的!他們將這當成一場遊戲,在遊戲裡角逐,普通人強行參與進去,隻能被狠狠攪碎,然後成為養料,也有可能成為廢料。”

呂騫和薊韓柏一臉懵逼。

牧青白輕輕歎息,眉眼微微垂落,目光看向魚漂:“我說的話你都聽不懂,我的遊戲,你如何能參與?”

“你要這樣說的話,這天下能聽懂你說話的人還真沒幾個,這個遊戲還不是你一個人在玩嗎?這又有什麼意思?”

牧青白笑道:“我喜歡贏,更喜歡贏了之後,看著輸家狗急跳牆的樣子,換句話說,前些日子的渝州城,與我而言就是一場遊戲。”

呂騫渾身一震。

“儘管結果不儘人意,但我還是贏了,看著那些糧商與貪官跳腳,我感到非常愉悅!”

呂騫神色凝重,凝視著牧青白。

好狂!

好一副睥睨天下的狂勁!

一場漂亮的功績於世人而言是福祉,於他而言隻是遊戲?

就好像他那時就站在雲端,俯瞰著凡人在做無謂掙紮,雲端落下一隻手,隨意撥弄蒼生!

牧青白蕩了蕩手裡的魚竿:“說來說去,還得是釣魚啊,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釣的上魚,但是未知的收獲總是讓人欣喜若狂。”

不知為何,明明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呂騫卻感受到了莫大的寂寥。

“你好像有空就會來釣魚,你這樣的人怎麼耐得住寂寞?”呂騫試探性的問道。

牧青白攤了攤手:“因為這魚難釣,所以我才來,要是魚容易上鉤,我反而不來了呢!”

呂騫沒來由感到一陣膽寒,突然一把抓住牧青白的手臂:“你說你在渝州是進行一場遊戲,那你在京城,難道也有遊戲?”

牧青白錯愕的看著呂騫,呂騫仍舊死死的盯著他,彷彿是想把他看透。

這老頭好敏銳!

他明明還什麼都沒說呢!

“放!放手!”牧青白吃痛掙紮,但奈何這呂老頭的手跟鉗子似的緊緊攥住。

牧青白此刻心裡有一瞬考慮過虎子提出的鍛煉身體的建議了。

當然了,隻有一瞬。

“我說有,你能找到?”牧青白來了脾氣。

“老夫找到瞭如何?”

“那就讓你參與進來!”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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