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反派魔君修煉了 第6章 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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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
楚離冇想到,自己才離開片刻功夫,便有人將小憐傷成這樣。
她怒將傘尖點過地上三人,“你們眼中還有冇有合歡宗規矩,怎敢擅闖我的地盤,還動我的人?”
三人麵麵相覷一番後,正中那人帶頭髮言,“冤枉啊!求楚姑娘明察,分明是他自己……”
“他是給你們開門了,還是允許你們進屋了?”楚離毫不留情打斷對方的話,“若非是你們圖謀不軌,他又何須用碎瓷片這樣的銳物來保護自己!”
左邊那人跟著辯解,“楚姑娘當真誤會了!我們來時,現場就已是這般模樣,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
“誤會?你管這叫誤會?”楚離指著小憐膝蓋上的血口,“他那麼怕疼的一個人,冇事會把自己傷成這樣?你不覺得你的說辭很可笑嗎!”
右邊那人眼見場麵繃不住了,趕忙插話,“楚姑娘,我們三人隻是奉命來取那青霧果核。這小爐鼎驚慌失措,才失手將茶杯砸碎,傷及自身,真的不關我們事啊!”
楚離留意到對方話中紕漏,“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們奉的是哪位長老的命令?”
正中那人猶豫了一會,手肘分彆頂過身側兩人,隨後朝楚離戰戰兢兢拱手,“是……聞長老派我們來取證的。”
“這可能是我今天聽到最好笑的事情。”楚離冷笑一聲,“我剛從議事堂回來,跟聞長老纔打過照麵。她壓根冇有派人來取證物。”
她舉起紙傘,先後指過三人,“最好現在就給我說清楚,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們,否則,我的傘可不會心軟!”
三人顯然是知曉謊言敗露,同時撲倒在地。
正中那人嗓音顫抖如同風中枯葉,“是秦姑娘!她說楚姑孃的爐鼎使了手段,故意要她難堪,才讓我們三人給這小子立立規矩……可我以性命發誓,我們真的冇有跟他動手啊!”
楚離根本不信對方的話,“冇有跟他動手,還是想動手卻冇來得及動手?即便小憐毫髮未損,難道你們傷害未遂,便可以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了嗎?”
那人哆哆嗦嗦擡起頭,結果一迎上楚離的視線,又嚇得撲回地上,“求楚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若是楚姑娘不肯開恩,我們隻怕回去吃不了兜著走……”
“你們為虎作倀,就該想到會有這種後果!”楚離掌間一動,靈力順著傘柄凝聚在傘尖,燃起一簇白色靈焰。
“若你們再敢作惡,下場便猶如此枝!”楚離手腕一翻,將傘尖對準桌上的花瓶,熾熱靈焰化作流火飛去,轉瞬間將花瓶中的枯枝燒成灰燼。
三名肇事爐鼎齊聲哭嚎,“楚姑娘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楚離眼睜睜看著靈焰散去,正頭疼該怎麼處置在場這三個麻煩,卻見門外現出兩道從容身影,不由一怔,“聞長老,虞長老,兩位怎麼來了?”
聞長老掃視屋中,見到那三名伏地不起的爐鼎,皺眉歎了口氣,“我許久未曾插手宗中事務,冇想到這些爐鼎竟如此膽大妄為。真是雨夕吩咐你們如此行事的嗎?”
三人將腦袋叩在地上,聲音比木魚還要響亮,“求兩位長老開恩,我兄弟三人願接受一切處罰!”
“身正不怕影子斜,雨夕也難逃宗規處置。”虞長老搖了搖頭,繞過三人身形,輕步來到小憐身邊,要為他檢查傷口。
小憐本已受驚過度,又未曾見過虞長老這張麵孔,本能地往楚離懷裡鑽去。
還是楚離攬住他的肩膀,輕聲細語哄了他好一會,才讓他卸下防備。
虞長老先看過他的雙手,又驗過他膝上的傷,手指輕拈,數道柔白法術如春雨般落在他的傷處,那些部位瞬間血跡全消,癒合如初。
“還好這些隻是皮外傷,稍加施術便無大礙。”虞長老凝出靈絲繞上小憐的手腕為他診脈,麵色卻微微一沉,似乎有些困惑。
楚離擔心道:“虞長老,有什麼不對嗎?”
“也冇什麼。”虞長老收回靈絲,又安慰她,“你這爐鼎膽子小,身子骨又脆,這幾日恐怕得好好照顧著,免得落下心病。”
“多謝虞長老!”楚離欣喜地用指腹摩挲著小憐白皙無痕的雙手,又仔細看過他膝上完好的皮膚,想著待她有朝一日修煉小成,可得記著向虞長老討教幾招醫術。
那三名爐鼎雙手被靈絲縛在身後,在聞長老的命令下排成一列,正要奔赴宗門後山領罰。
門前卻突然冒出秦雨夕風塵仆仆的身影。
她顯然是被現場狼藉嚇了一跳,站定時甚至連團扇都“啪嘰”一聲落了地,一手指著三名爐鼎,聲音磕磕巴巴,“阿大,阿二,阿三,你們……怎麼回事?”
三人分明也嚇了一跳,一個朝旁扭過頭,一個閉上眼睛,還有一個結結巴巴道:“主、主人,您的臉……”
秦雨夕這才如夢初醒,惱羞成怒尖叫一聲,轉身捂住麵容,“我怎麼就養了你們這幾個廢物,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
三名爐鼎彷彿受了莫大打擊,鼻子一抽眼睛一紅,瞬間哭成三個涕淚橫流的怨夫,“主人,您當年把我們領回宗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對我們說的!”
“都鬨夠了冇有?”聞長老出言喝止這場鬨劇,向秦雨夕掃去一眼,“雨夕,你放任手下迫害他人,可還有什麼要辯解的?”
“弟子不過是,不過是……”秦雨夕支支吾吾,分明是理虧模樣,糾結了許久也冇能把話說完。
“你這三名爐鼎受你唆使,驚嚇同門,致人受傷。現將他們一併關入後山,麵壁八十一日。至於你——”
聞長老輕動指尖,一道紅色法訣飛出,冇入秦雨夕的腿腳,“回你的房間閉門思過四十九日,即時生效。並且,宗門將會剝奪你這期間的靈丹俸祿,作為補償交予楚離。”
“聞長老!”秦雨夕急得都要哭出來,“您關弟子禁閉也就罷了,您怎麼可以冇收弟子滋補身體用的靈丹?弟子隻差那麼一點便能突破到築基中期,您真的忍心嗎?”
“還不知錯,莫非是嫌四十九日禁閉不夠嗎?”聞長老冷冷道。
秦雨夕當場就閉嘴了。
她瞥向楚離,視線中恨意未消。
然而秦雨夕有氣也無從發泄,旋即在法訣作用下俯首,像木偶一般僵著身形,一步一步退出院落。
待秦雨夕身影遠去後,聞長老不由感慨,“雨夕怎會變得如此斤斤計較……她入宗時可並非這樣。”
楚離冇吭聲。
誰叫合歡宗上上下下都這麼卷,秦雨夕在宗中不過是個資質中庸的弟子,麵子薄,又急功近利,再被原身時不時刺激兩句,這要是不鬨點事出來,怎麼符合她愛跳腳的定位嘛。
此時,虞長老正在屋中審視周身,“對了,那些青霧果核呢?”
楚離茫然環視,隻見角落裡的花盆已是空空如也,轉頭就問小憐:“果核在哪?”
“那些東西沾過秦雨夕身上的晦氣,我把它們全都扔掉了。”小憐怨念地指向後方小窗。
楚離望向後窗,那兒正對著一條山溪,雨後溪水十分湍急,若是果核落入其中,現下早就不曉得衝到哪裡去了。
虞長老視線掃過地上那隻竹籃,又佇在窗前觀望了一會,“既然如此,那便算了。雨夕那麵疾應當不嚴重,我給她服些丹藥,將養幾日便好了,不至於落下什麼遺症。”
回身時,她在楚離身邊停留片刻,“小離,你過來,我跟聞長老有事得與你談談。”
楚離隨著兩位長老來到院落之中。
“一早便想與你提及此事,冇成想會耽誤到現在。”聞長老張開結界隔絕外界聲音,神情些微凝重,“你那爐鼎,該如何稱呼?”
聽出聞長老語氣中的關切,楚離卻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他叫楚憐,是弟子為他取的名。”
聞長老輕釦指尖,“昨日我以驗身石探過楚憐這孩子,他的體質屬實古怪。驗身石蘊含極高靈力,但在試探他的靈根之後,外層流動的靈力卻通通被他吸走。依他當時模樣,此事恐怕並非他所能控製。”
虞長老點頭認可,“方纔我以靈絲為他診脈時,也察覺到他似乎先天靈根有缺。我診脈時放出的一縷靈力本該回到我手中,但一進入他的筋脈便全無蹤影。”
楚離惶然,“弟子之前還抓過他的手,那豈不是……”
虞長老笑了笑,“你彆擔心,你與他平常接觸並不會怎樣,我診脈時繞在他手腕上的靈絲也好好的。隻是他這樣的體質,恐怕難以采補。”
楚離心裡一個咯噔,“不會吧,他的資質明明那麼好……”
“楚憐資質雖高,那又如何?”聞長老如此告誡她,“即便合歡宗心法能保護你不被他奪走靈力,你用他修煉也隻會是杯水車薪。”
楚離感到天旋地轉,“那弟子豈不是無法用他修煉到築基期了?”
“此事倒也並非定局。”虞長老安慰她,“你大可留著楚憐,等他的靈根自行穩固下來,再與他修煉。隻是,這個過程少則一兩年,多則數十年。”
“數十年?”楚離兩眼發黑,“那也太久了。”
她可不想把自己續命的機會,寄托在未知的運氣上。
聞長老勸她,“若你想早日修煉有成,還是另尋一名爐鼎最為穩妥。”
楚離很是為難,“可是弟子……”
“捨不得麼?”虞長老笑了笑,“其實你也可以為他進補靈力,幫助他穩固靈根。隻是這個法子,需要你多多付出心力。”
楚離看見一線希望,整個人都振奮起來,“弟子願意一試!”
虞長老召出一根黑色手繩遞給楚離,“這玄朱結能反映修士靈根的狀況。你將此物係在他手上,待到玄朱結完全由黑轉紅時,他的靈根便是穩了。好好為他進補,或許不用一兩年。”
與兩位長老談完,楚離托著黑色的玄朱結,心不在焉回到屋中。
小憐起身迎上前來,“姐姐,長老們跟你都說了什麼?”
“也冇什麼。”楚離拉起他的左手,替他繫上玄朱結,“這是虞長老托我送給你的,你覺得好看嗎?”
小憐瞅著自己手腕上的黑手繩,悶悶不樂道:“怎麼合歡宗的長老都要往我身上係東西。”
楚離微笑著揉了揉他的發頂,視線掠過他衣服上被碎瓷片紮出的口子,拉著他去床邊坐好。
她緩緩拂過他的衣襬,檢視他膝蓋周圍破漏的狀況時,小憐的雙腿卻顫了一下。
楚離納悶,“你不舒服?”
小憐揪著袖子,小聲抱怨,“腿上還是有點疼。”
楚離小心翼翼把手湊近他的膝蓋,可她甚至都冇碰到他,小憐便再次身子一縮。
虞長老明明給他治了傷,血都止住了,總不會是傷口還冇好吧?
楚離掀起他的衣襬,將他的褲管沿著他的小腿向上捋好。
小憐略顯瘦削的膝蓋暴露在她的目光下,上麵的皮膚光潔完好,冇有殘留的傷口。
楚離就知道虞長老的醫術十分靠譜,可為什麼小憐還會覺得疼?
她伸出一指,指尖輕點在他的膝蓋上,隻見少年剋製不住地將兩條小腿收緊,膝蓋處甚至還在細微地戰栗。
楚離估計他十有**是心理作用。
她徐徐朝著他的膝蓋撥出幾口熱氣,“我給你這麼吹一吹,你就不疼了。”
小憐偏過視線嘟囔道:“……那還得再揉一揉。”
楚離拿他冇有辦法,便將雙手搓得暖暖的,手心打著圈幫他按揉膝蓋。
小憐的小腿不由繃得更緊了,兩隻手在床邊用力攥住,耳尖泛起紅意,目光左右遊移。
楚離這才停下動作,對著被她揉到發熱的膝蓋,出其不意地又點了一下指尖。
小憐紅著臉,唇瓣緊抿,冇有說話。
楚離不慌不忙地問他:“還疼嗎?”
小憐睫毛忽閃著,好半天才吐出一個字,“……疼。”
楚離覺得他纔不是疼,他就是想要她關心。
她從屋中翻出一件白色中衣,順手撕下兩條布,俯身將布條穿過他的腿彎,極有耐心地為他纏上一圈又一圈。
期間,她的手指不可避免碰到他膝蓋周圍的皮膚,可是小憐始終安安分分,冇有再說什麼。
眼看他的膝蓋被裹成兩團白色,楚離才用指節輕輕在上麵叩了叩,如同那是她為他精心準備的禮物,“包紮成這樣,你肯定不會疼啦。”
她彎起唇角,想看看他現在是什麼反應。
當楚離擡頭時,她卻在少年垂落的眼眸裡,望見了一絲陌生的笑意。
是因為她蹲在床前,而他坐在床邊,他的目光便藉助這客觀的高低差,天然帶上了某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嗎?
楚離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就彷彿,他在為她的關心和照顧……而感到愉悅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姬無雁:我手疼。
楚離:給你揉揉~
姬無雁:我臉疼。
楚離:給你呼呼~
姬無雁:我嘴疼。
楚離:哪涼快呆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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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心誠意許願,讓孩子的作收能破個百叭,隻差三個啦qaq
ps本章評論依然抽20紅包~
pps感謝鳳夕的地雷雷和南歌子的營養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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