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灌籃技巧征服整個王朝 第 1 章
-
夜幕已至,月色朦朧,斜風稀疏,籠罩著被紅緞包裹的徐府。
廳堂內的吵鬨聲不絕於耳,乍一聽甚是聒噪。
茶盞被人摔在地上,濺起的水花灑了跪在地上的唐婉一臉。
“逆子!你今夜便將那婦人寫了休書,給我逐出府去!”麵前一個素不相識的老阿姨穿著華裝貴服,吐出來的話卻不堪入耳。
唐婉眯了眯眼,接著瞪大眼睛極小幅度地張望四周,心裡卻哀嚎著。
老天奶,你給我乾哪兒來了這是?!!她不應該剛教完體育課回辦公室趴著午睡纔對嗎???“孃親,您彆聽風就是雨。
”還冇來得及脫下婚服的徐琛康趕緊說,“唐婉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有剛進了門就棄了的道理?她要是真不好生育,大不了我就再找個小妾,總能讓您抱上孫子。
”“正妻無所出,縱你有十子八嗣,皆為庶出,終究難登大雅之堂,於宗族顏麵何存!”徐母恨恨地咬著牙說。
唐婉都怕她突然啐自己一口唾沫星子。
“孃親,不管您怎麼說,我是不會休掉婉兒的。
”
徐琛扶起還在懵逼狀態的唐婉,自以為很帥地擺臂甩身,差點甩到唐婉臉上,“生育之事,我自有辦法,不勞您多費心。
”“徐硯之,你敢!”徐琛當作未聞,隻是快步扶著唐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出了廳堂,唐婉纔有點回過神,趕忙擺脫徐琛的攙扶:“我自己走就好。
”徐琛先是有些詫異,隨後笑著說:“好,咱們回洞房。
”從廳堂到洞房有點距離,唐婉邊走邊思索著自己的處境。
穿越了?廢話。
冇係統?看樣子是。
能回去嗎?小洋房裝修好還冇怎麼住過呢。
懸。
那啥任務都冇有,也冇有回現實世界的方法,在這兒活著也冇個盼頭啊。
不僅如此,就目前來看,被自己魂穿的人也是深陷水火之中,剛嫁入門就遭婆婆嫌棄,甚至要趕儘殺絕,把她給休了。
洞房裡麵紅燭燃燒,香霧繚繞,想必是讓人一進來就要顛鸞倒鳳的。
整的跟盤絲洞似的。
她想好了,如果徐琛非要以丈夫之名,行非禮之事,她就要讓他見識一下二十一世紀體育老師的功夫水平。
自然也不用那咄咄逼人的徐母休了,唐婉今晚就連夜逃走。
所幸徐琛一屁股坐在床上,冇有寬衣解帶的意思,反而拍了拍身旁的床褥,示意她也坐下。
她裝作順從地坐下,一直觀察著他的動態。
徐琛一改剛纔那低沉的音色,語氣略帶稚嫩:“婉姑娘,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哈?這麼見外,剛剛不是還叫她婉兒的嗎?“我知道你肯定也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與我成親的。
”他眼眉微低,“本來就非心甘情願,更彆提剛拜了堂就被我孃親辱罵,你大約是半分也不願見我的吧。
”那倒也冇有,唐婉盯著他秀氣的臉蛋,癡癡地想著。
這種帥哥哪出現在她的世界裡啊,莫名其妙被人罵當然不好受,但這張臉又完美地補足了這種難過。
好傢夥,唐婉你在哪裡都是個隻看臉的窩囊廢,她一巴掌把自己拍醒。
“休妻這種事,我絕對不會讓它發生!你放心,我日後一定不會碰你的,我們就在人前做做樣子,”徐琛突然起身,“你就在這房裡踏實住著,我先行告辭。
”這次衣袖可是結結實實甩在了唐婉臉上。
“嘶……”唐婉用手揉揉被砸的眉心,她這會兒是真氣著了。
“啊,婉姑娘,你怎麼了。
”徐琛轉過頭來,小心翼翼地問。
“公子啊……”“叫我硯之就好。
”“硯之啊,以後轉身能不能不要起那麼大範兒啊?”“起範……兒?這是什麼意思啊?”徐琛臉上疑惑儘顯,然後大悟,“哦是這個嗎?”說著又朝空氣甩了一遍。
“這樣子確實很有風範,你要是不喜歡,我當即改正。
”徐琛樂嗬嗬地說。
破案了,此男純種傻白甜。
送走了徐琛後,唐婉招招手,讓守夜的一個丫鬟過來。
“我有些許難眠,不妨與我閒談片刻,消磨這長夜。
”這多年古裝劇唐婉可不是白看的,文鄒鄒地說話她可太擅長了。
“是。
”在與這奴婢的一問一答中,唐婉漸漸理清了思緒。
徐家與唐家,原是門楣相當的人家。
然自徐母誕下的長子徐瑾入了朝,這境況便大不同了。
徐瑾在朝中頗得聖眷,雖未至權傾朝野的地步,卻也說話擲地有聲,是旁人不敢輕慢的人物。
現上趕著巴結徐家的人多如牛毛,隻是這徐家大公子遲遲不願娶妻,徐家二公子徐琛的婚事便也被徐母提上日程,多番考慮後,徐家選定了剛被自己魂穿的唐家三小姐唐婉,徐母看中的,並非唐家眼下的勢力,而是她那份溫婉賢淑的品性。
今日大婚,門當戶對,喜結連理,本是大喜的日子,可徐家大娘子卻僅僅因為聽說唐婉不宜生育,鬨得徐家雞飛狗跳,就是要當場把她休了。
然後就是她穿過來後那個尷尬的局麵了。
“得了,我乏了,你退下吧。
”唐婉瞭解了個大概後把丫鬟打發走了。
洞房內迴歸寂靜。
月光從樓閣照到綺戶,也照著還未入眠的唐婉。
穿過來就麵臨被休的困境,擱誰誰還能睡得著。
她無力地歎了口氣,明天說不定她就被掃地出門了。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就是“死”,也得“死”個明白。
到底是哪個小人亂傳本小姐的謠言,老孃就要替天行道,給這個世界的唐婉討個公道!她顱內**了許久。
罷了罷了,唐婉翻了個身,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天大的事等睡個覺後再說。
不安分的夜晚也是這麼被唐婉逐漸安分的想法給消磨掉了。
清晨,府內的紅緞均被撤下,惟有那高高懸掛的紅燈籠還在暗示著徐家這個名門望族剛辦過喜事。
婚禮翌日,按照習俗新婦要跟著郎君一同前往正廳,等候長輩行晨昏定省之禮。
唐婉是必然會碰上徐母,估計又免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她早已被陪嫁的嬤嬤叫醒,換上簇新的湖藍色錦繡襦裙,頭髮亦被梳成端莊的圓髻,又簪上備好的赤金鑲珠簪。
她二十歲時就把頭髮剪成利落的短髮,再也冇換過髮型,如今又重獲長髮,難免覺得頭重腳輕不適應。
“日後您就是徐府的長媳了,可一定要謹言慎行。
”劉嬤嬤邊給她打扮邊指點著唐婉。
其實嬤嬤對唐婉原本極其放心,她溫婉可人,不驕不躁,在一眾小姐中她是最配“賢良淑德”四個大字的,要說惹婆婆郎君生氣那是不可能有的事。
可是昨天她也目睹了徐母那如潑婦罵街般的做派,難免操心。
唐婉點點頭,感覺頭重得要掉下來一般。
“您放心,我會讓婆母接受我的。
”她似乎看透劉嬤嬤的內心,知道她的擔憂,便笑著對她說。
劉嬤嬤一聽這話,也舒心地笑了。
她家小姐隻要想辦,就冇有辦不成的事。
唐婉被扶出寢門時,看見徐琛揹著手站在台階上。
不同於昨日地紅色盤領袍,他今日隻穿著寶藍色的常服,頭戴便帽,看著沉穩了不少。
“梳妝好了?”徐琛聽見響聲,回頭一望,便對上唐婉的臉。
昨日婚禮,她化的妝濃,似烈焰盛開的桃花,而今天的妝淡雅輕質,更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
她真是怎麼樣都好看。
徐琛臉騰的就紅了。
“少爺臉紅了。
”旁邊的婢女立馬發覺了他的異常。
“明心!”徐琛立馬低聲嗬道。
周圍人都捂著嘴笑了起來,包括唐婉。
連小丫鬟都敢開大公子的玩笑,看來他在家中冇什麼架子。
“走吧。
”徐琛向唐婉伸出手。
唐婉淺淺點下頭,輕輕搭上。
正廳內,徐景明大老爺與大娘子早已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上,府裡管事和其他旁支親眷侍立於兩側。
眾目睽睽之下,唐婉要是說錯了什麼話,那可就真冇人能救她了。
徐琛先是拉著她向公婆行三跪九叩的拜謝禮,隨後一小婢走上前來,呈給唐婉一荷包。
那是這個世界的唐婉老早就縫好的敬孝禮。
幸好她既擅女工,又孝順,不然讓剛穿過來的唐婉來乾,她熬個三天三夜都縫不出來。
她從描金漆盤上拿過荷包,雙手奉上,口中恭敬道:“兒媳叩見父母大人,願爹孃福壽安康。
”徐景明撫摸著稀疏的鬍子,頻頻點頭,特彆滿意。
他昨晚光顧著接待賓客,根本不清楚廳堂發生的那些吵鬨事。
徐母不跟他說,也冇人敢逾矩透露。
按照禮儀,這時候大娘子應當親手扶起唐婉,將一支成色上佳的玉簪插在她發間,便是認親的信物,亦是對其長媳身份的認可。
顯然她並不想給唐婉好臉色,遲遲不扶,唐婉舉得手都酸了,徐琛在那兒乾著急也冇轍。
等到徐景明都向徐母投去質疑的眼光,她才眼神示意身旁的嬤嬤站出來。
那嬤嬤也跟她主子一樣不拿正眼瞧人,右手拿起荷包,左手就隨便給唐婉頭髮上插上個簪子,也不看看插得得不得體,就回到徐母身邊。
冇事,天塌下來有劉嬤嬤高超的施妝手藝頂著,唐婉在心裡默唸,隻求自己不要當場暴走。
經此一遭,徐大娘子就給她立下了下馬威,也跟所有人宣告了她對這兒媳的不滿意。
斯到撲,斯到撲!唐婉閉上眼皮朝徐母翻了個白眼。
您都這般無禮了,可不要再整些幺蛾子出來了哦。
徐母端起身旁的紅糖蓮子羹喝了幾口,唐婉怎麼看怎麼覺得像在憋大招。
她緩緩道:“聽聞唐三小姐自幼品行端方,才慧兼備。
再過兩月便是我的生辰宴,先前總托硯之二姨母打理,如今你既已入徐家之門,不若此番便交由你來操持如何?”“兒媳定當儘心操持,不負母親所托。
”回答得怪順溜,可唐婉心裡早已心亂如麻。
啊?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