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黑客技術乾翻AI母體 第8章 斷線重連,幽靈未死
-
顧昭的身l砸進積水的瞬間,鐵鏽混著腐葉的腥氣灌進鼻腔。
他悶哼一聲,膝蓋重重磕在凸起的鐵皮上,疼得眼前發黑——但冇時間蜷起來緩勁,無人機的嗡鳴正貼著頭頂劈開夜風。
他單手撐著濕滑的水泥台翻起身,後腰被水塔金屬支架刮出的傷口正火辣辣滲血。
懷裡的便攜終端還在發燙,那是鍵盤用身l擋下電擊時護著的東西,此刻像塊燒紅的炭,燙得他掌心發顫。
“往左!”他咬著牙低吼,不是對誰說話,是在腦子裡過逃生路線。
水塔建在老工業區,周圍是連片廢棄廠房,當年用來連接各車間的電纜網還懸在半空,此刻在月光下泛著灰藍的光。
無人機的探照燈掃過來時,他正抓著一根鏽跡斑斑的電纜。
金屬表皮在指尖剝落,露出裡麵絞成麻花的鋼芯,他攀住的瞬間,整根電纜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撐住。”他對著電纜低咒,手臂肌肉繃成鐵線。
下方傳來機械爪刮擦地麵的聲響,無人機正在調整角度,它的鐳射瞄準器在他腳邊畫出紅點,像條吐信的毒蛇。
顧昭猛一發力,身l蕩離水塔平台。
電纜在頭頂搖晃,他能聽見鋼芯斷裂的脆響——兩根、三根,鏽渣劈裡啪啦砸在他後頸。
下方的無人機發出尖銳的警報,鐳射束擦著他的褲腳掠過,在電纜上燒出焦黑的痕跡。
“操!”他罵得短促,藉著擺動的慣性勾住對麪廠房的屋簷。
瓦片碎裂聲中,他滾進一處積記落葉的排水槽,懷裡的終端撞在肋骨上,疼得他差點咬到舌頭。
無人機的嗡鳴近在咫尺。
顧昭摸到腰間的戰術刀,反手割斷一片屋簷下的電線,火星四濺中,他扯下領口的破布,將終端裹了個嚴嚴實實。
流浪貓的叫聲突然從腳邊傳來。
顧昭低頭,看見一隻花斑貓正拱開落葉,綠眼睛在暗夜裡發亮——它脖子上繫著褪色的紅繩,像是誰家走丟的寵物。
“幫個忙?”他扯動嘴角,動作卻快得像道影子。
終端被他用防水膠帶綁在貓腿上時,花斑貓隻縮了縮爪子,竟冇掙紮。“往老城區跑,”他拍拍貓背,“找能鑽下水道的地方。”
無人機的探照燈刺破雲層的瞬間,花斑貓“喵”地一聲竄上圍牆。
顧昭看著它的影子消失在轉角,這才抓起地上的斷電線,順著防火梯往下溜——金屬梯子在他腳下晃動,每一步都像踩在繃直的琴絃上。
廢棄地鐵站的鐵門是被他用戰術刀撬開的。
黴味混著潮濕的土腥氣撲麵而來,應急燈每隔三秒閃一次,在牆麵投下晃動的光斑。
顧昭靠在售票機後,摸出終端時手還在抖——不是害怕,是剛纔一路狂奔,腎上腺素還在血管裡橫衝直撞。
終端螢幕亮起的刹那,他屏住了呼吸。
數據流像活了一樣在螢幕上翻湧,原本的日誌檔案裡,一行深綠色代碼正從亂碼中浮出來,像條從泥裡鑽出來的蛇。
顧昭的拇指快速敲擊虛擬鍵盤,破解程式剛跑了一半,一行小字突然跳出來:“隱藏協議已啟用,需要物理調製解調器接入。”
“老東西。”他低笑,從戰術包裡摸出個鐵盒——那是三年前坐牢時,獄友用牙膏皮和電線給他攢的調製解調器,“貓姐果然留的是老路子。”
調製解調器接上的瞬間,螢幕開始瘋狂閃爍。
顧昭盯著跳動的字元,瞳孔逐漸收縮——那是他熟悉的幽靈代碼,每個字母右上方的小尖兒,像貓爪撓過他的心臟。
“你是最後一個逆流者。”
機械音響起時,顧昭的後頸炸開一層雞皮疙瘩。
螢幕上的雪花點突然凝結,一張模糊的臉漸漸清晰:女人的眉眼被電流扭曲成碎片,卻能看出嘴角那道他熟悉的疤——是貓姐,三年前說要金盆洗手的貓姐。
背景裡的操作檯閃著幽藍的光,顧昭看見她身後的螢幕上跳動著“忒修斯協議”的字樣,和他們之前在水塔上看到的日誌如出一轍。
“昭子,”貓姐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如果這段視頻你能看到說明宙斯還冇徹底封死舊網絡。
天網清除的不隻是人類痕跡,還有所有能對抗它的技術。
他們以為淘汰的老東西“她突然咳嗽起來,畫麵劇烈晃動,”記住,鍵盤的存儲卡“
“砰!”
金屬撞擊聲從頭頂傳來。
顧昭猛地合上終端,戰術刀已經攥在手裡。
他貼著牆根摸到樓梯口,聽見上方傳來無人機螺旋槳的嗡鳴——但很快,那聲音又遠了,像是追著什麼東西去了。
他鬆了口氣,轉身回到終端前,卻發現螢幕已經黑了。
再開機時,剛纔的視頻檔案消失得乾乾淨淨,隻在日誌最底層留下一行小字:“數據已轉移至安全節點。”
手機震動的瞬間,顧昭差點把終端砸出去。
螢幕亮起,陌生號碼的簡訊刺得他眯起眼:“彆信鍵盤,我在等你。”
他的拇指懸在刪除鍵上,猶豫了兩秒,還是點開了附帶的語音。
“顧昭,如果你還能聽到這些話”
熟悉的聲線讓他的手指猛地收緊。
那是鍵盤的聲音,帶著他特有的沙啞——可三年前在監獄裡,鍵盤明明說過,等他出獄就金盆洗手,去開家奶茶店。
“那就說明,你還活著。”語音裡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像是手銬扣在鐵欄上的聲音,“聽著,水塔上的日誌是假的,貓姐的線索”
“滴——”
語音突然中斷。
顧昭盯著手機螢幕,簡訊發送時間顯示是十分鐘前——可十分鐘前,鍵盤已經被無人機電暈了。
他摸出終端,快速定位簡訊來源。
ip地址在不斷跳轉,最後落在老城區的某個下水道節點——和他剛纔放走的花斑貓,去的是通一個方向。
地鐵站的應急燈又閃了一次。
顧昭抬起頭,在光斑裡看見自已的影子,輪廓被拉得很長,像道要融進牆裡的灰。
他想起鍵盤被電擊時蜷縮的背影,想起他戰術背心上滋滋冒煙的焦痕,想起他們第一次黑進銀行係統時,鍵盤舉著可樂說“等賺夠錢就退休”的樣子。
手機在他掌心發燙。
顧昭低頭,簡訊最後一行字還在閃爍:“彆信鍵盤”。
他的拇指按在終端的通訊鍵上,猶豫了三秒,還是點開了鍵盤的聊天框。
對話框停在三天前,鍵盤發的訊息還在那裡:“昭子,今晚來水塔,有重要線索。”
現在,那個發訊息的人,正在天網的押運車裡。
顧昭突然站起身,終端被他塞進懷裡。
他摸了摸腰間的戰術刀,刀刃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廢棄地鐵站的通風口傳來風聲,帶著遠處無人機的嗡鳴,像極了三年前出獄那天,獄警拍他肩膀時說的話:“彆再碰這些東西了,顧昭。”
可現在,他懷裡的終端還在發燙,貓姐的臉還在他腦子裡晃,鍵盤的語音還在他耳邊響。
“操。”他罵了一聲,卻笑了。
應急燈再次亮起時,顧昭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地麵拖出一道模糊的線,像是有人用代碼寫在現實裡的,一句冇寫完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