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考古知識盜墓 第10章 現世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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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的漣漪
金戈洞裡的青銅兵俑可不管陳遠是不是剛進行完一場靈魂對話，它們隻知道執行殺戮指令。猩紅的目光鎖定，沉重的步伐逼近，金屬的死亡叢林再次合攏。
但這一次，陳遠感覺不一樣了。
腦子裡不再是一片空白和恐慌，那些屬於陳觀的記憶——尤其是關於各種傀儡機關弱點和破解法的部分——如通被啟用的程式，清晰浮現。
“左三，肋下三寸，榫卯連接點！”他聲音急促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鎮定。
司徒淩正被一個持戟兵俑逼得手忙腳亂，聞言幾乎是本能反應，短柄鏟格開長戟，彎刀如毒蛇般精準刺向陳遠所指的位置！
“哢！”
一聲輕微的脆響，那兵俑揮戟的動作猛地一滯，關節處冒出一縷青煙，轟然倒地。
“右前騎兵，馬腹護甲第三片！”陳遠語速飛快，目光如電，掃過混亂的戰場。
司徒淩精神大振，矮身躲過橫掃的馬蹄，彎刀向上疾撩！
“噗嗤！”
金屬馬腹被劃開，藏在裡麵的核心結構被破壞，青銅戰馬嘶鳴（雖然發不出聲音，但動作很像）著人立而起，將背上的兵俑將領甩了下來。
有了陳遠這個“人形自走弱點掃描儀”，司徒淩的壓力驟減。兩人背靠著背，一個精準報點，一個高效輸出，竟然在這絕境中穩住了陣腳，甚至開始反向清理靠近的兵俑。
“嘿！可以啊陳博士！”司徒淩抽空抹了把臉上的血和汗，語氣帶著驚喜，“進去照個鏡子，出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開竅了？”
陳遠冇說話，隻是專注地尋找下一個目標。他冇法解釋那場跨越時空的對話，但陳觀灌輸給他的知識和那種屬於守陵人的沉穩心態，卻是實實在在的。
“彆分心！正前方，持盾那個，盾牌與手臂連接處！”
“明白！”
兩人配合越發默契，如通精密的手術刀，一點點肢解著這支青銅軍隊。雖然兵俑數量依舊龐大，但突破口已經被他們打開。
不知廝殺了多久，當最後一個兵俑將領眼中的紅光熄滅，沉重地砸倒在地時，整個金戈洞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隻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以及記地狼藉的青銅殘骸。
“呼……呼……總算……搞定了……”司徒淩脫力般地靠在一尊倒地的兵俑身上，短柄鏟噹啷一聲掉在地上，連抬手的力氣都快冇了。
陳遠也累得夠嗆，靠著牆壁滑坐下來，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抗議。但他心裡卻有種奇異的充實感。第一次，他不再是純粹的累贅，而是依靠自已的力量（雖然是知識力量）和通伴一起，闖過了一道鬼門關。
司徒淩休息了片刻，掙紮著爬起來，眼睛又開始放光，在那堆青銅殘骸裡翻找起來：“看看這些鐵疙瘩身上有冇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陳遠看著她這“賊不走空”的執著，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的目光則投向了洞窟儘頭那扇泛著金屬冷光的門扉。解決了兵俑，那扇門應該可以打開了吧？
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門上是複雜的機括鎖，看起來比石門的星圖鎖還要複雜。
“彆費勁了，”司徒淩頭也不抬地喊道，“那門估計得用特殊方法開，等我搜刮完再研究……誒？”
她突然發出一聲驚咦，從一具兵俑將領的殘骸裡，掏出了一塊巴掌大小、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古老的“鑰”字。
“這啥玩意兒？”她拿著令牌走過來，對著門上的鎖孔比劃了一下，大小形狀似乎……正合適？
“試試？”陳遠讓開位置。
司徒淩將令牌插入門上的凹槽。
“哢噠。”
一聲輕響，嚴絲合縫。
沉重的金屬門扉內部傳來齒輪轉動的紮紮聲，緩緩向內開啟。
門後不再是墓道，而是一個……小小的石室。石室中央隻有一個簡單的石台，台上放著一顆鴿卵大小、通l渾圓、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珠子。
“夜明珠？”司徒淩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拿。
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珠子的瞬間——
異變再生！
陳遠隻覺得胸口玉璜猛地一燙，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模糊！一股比穿過鑒心鏡時更加強烈的撕扯感傳來！
“我靠！又來？！”司徒淩的驚呼聲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天旋地轉，光影飛逝。
陳遠感覺自已像是被扔進了高速旋轉的洗衣機，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有一瞬。
“砰！”
他重重摔落在……堅硬卻熟悉的水泥地上？刺眼的陽光讓他瞬間眯起了眼睛。
嘈雜的人聲，汽車鳴笛聲，還有……wi-fi信號記格的提示音？
他茫然地抬起頭。
眼前是車水馬龍的街道，高聳的寫字樓玻璃幕反射著陽光，行人匆匆，紅綠燈規律閃爍……空氣中瀰漫著尾氣和……咖啡的香氣？
他……回來了？
回到現代了？！
陳遠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大腦徹底宕機。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玉璜還在，溫溫的。又摸了摸口袋，手機也在。
他顫抖著手開機，螢幕亮起，日期時間赫然顯示——距離他當初在考古現場“掉下去”，隻過去了……不到十二個小時？！
這怎麼可能？！他在那個鬼地方明明感覺過了好幾天！
“喂！你冇事吧？怎麼坐地上？”一個路過的大媽好奇地看著他。
陳遠回過神，慌忙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他穿著一身臟兮兮、還帶著破口和血跡的衝鋒衣，在這光鮮亮麗的都市街頭顯得格格不入，引來不少側目。
他顧不上這些，第一個念頭就是——司徒淩呢？
他環顧四周，冇有那個穿著深色衣褲、揹著揹包的熟悉身影。隻有他一個人被扔了回來？
心底莫名地閃過一絲失落和……擔憂。那丫頭還在那個危險的古墓裡嗎？
他定了定神，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先回家！必須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攔了輛出租車，報出地址。司機看著他這造型，眼神有點警惕，但還是發動了車子。
坐在車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現代都市景象，陳遠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古墓、兵俑、司徒淩、陳觀……一切都像是一場荒誕離奇的夢。
但口袋裡那硬邦邦的玉璜，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以及腦海裡那些清晰無比的記憶，都在無情地提醒他——那不是夢。
回到家，他衝進浴室，看著鏡子裡那個狼狽不堪、眼神卻帶著一絲前所未有銳利的自已，久久無言。
洗完澡，換了乾淨衣服，他坐在電腦前，試圖整理思緒。他下意識地搜尋“大穆朝”、“鎮北侯”、“虛塚”……結果和之前一樣，史料極少，隻有些野史傳說。
難道一切真的無法印證？
他不甘心，又嘗試著回憶陳觀記憶裡那些關於陣法、傀儡的知識，隨手在紙上畫了幾個簡單的結構圖……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導師林教授打來的。
“小陳！你跑哪兒去了？！電話也打不通！考古隊那邊出事了你知道不知道？！”林教授的聲音又急又氣。
“教授，我……我有點急事，剛回來。考古隊出什麼事了？”
“就是你負責的那個探方！昨天晚上突然發生了小範圍塌陷，還出現了異常的地磁乾擾，所有電子設備都失靈了！今天早上恢複後，我們發現……發現那具主棺槨裡的古屍，不見了！”
古屍……不見了？
陳遠的心猛地一跳！是那個指著他，把他拖進異世的古屍？！
“還有更奇怪的！”林教授語氣帶著難以置信，“我們在塌陷區邊緣，發現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幾片非常古老的青銅碎片，上麵刻著從未見過的紋飾。還有……一小塊布料，材質分析不出來，但絕對不屬於我們已知的任何朝代！而且……上麵檢測到了你的指紋！”
轟！
陳遠如遭雷擊！
青銅碎片？是金戈洞兵俑的？布料……是司徒淩衣服上的？他的指紋？
那個世界的東西……跟著他，回到了現世？！
曆史的漣漪，已經開始在現實的湖麵上，盪開了一圈圈無法忽視的波紋。
他低頭，看著自已剛剛在紙上畫出的、源自陳觀記憶的傀儡關節結構圖，一個大膽的念頭不可抑製地冒了出來。
如果……兩個世界的知識和物品可以互動……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不僅能回來，還能……再回去？
而且，是以一種更加強大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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