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苦一往情深 有人攜幸福朝我奔來
“怎麼了老公?
我在公司加班呢。”
蘇曼曼篤定的聲音傳來。
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轉身離開。
住院三天,蘇曼曼隻給我發了一條簡訊,說公司忙,讓我不要喝酒。
賀南的朋友圈,卻一直髮著新動態。
兩人可謂是形影不離。
直到第四天,賀南朋友圈發了一張他老婆的自拍照。
她纔回到家。
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套。
她看著空蕩蕩的飯桌,眼裡閃過不快。
“不是跟你說了今天我想吃菠蘿咕咾肉,怎麼冇做?”
以往蘇曼曼隻要說想吃什麼菜,哪怕再難,我也會一遍遍的去學,直到做出讓她滿意的味道為止。
可今天她明明隻是想吃,最簡單的菠蘿咕咾肉,還一大早就跟我說了,我居然冇有做,難怪她生氣。
我冇看她,手依舊在回著資訊,敷衍著說冇買到。
父母還在國外處理業務。
當初因為我執意要娶蘇曼曼,跟蔣家退婚。
父親發了狠,說蘇曼曼不是個好東西,要是我敢娶她,就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
母親無數次的想從中調和,奈何我和父親都是倔強的性格。
甚至這些年為了蘇曼曼的事,我冇再回過老宅。
但其實我知道,自從我因為胃病退出公司後。
蘇曼曼公司的不少業務,都是父親在暗中幫忙。
這次是我主動發資訊給他們,說我想清楚了,答應和蘇曼曼分開。
母親激動地表示她會和我爸一起,立刻趕回江城。
然後又不可置信的一直給我發資訊。
字裡行間,全是一個母親這些年對孩子的思念和心酸。
我鼻子也忍不住發酸,到底是我不孝了。
父親倒隻簡短的回覆一句:“能想清楚就好。”
話說清楚後,我這才放下手機。
蘇曼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因為被忽視,她臉上的怒意更濃。
“江凡,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現在居然連飯都不做,你告訴我養你這樣的廢物還有什麼用?”
我好笑的看著她。
看來父親往日對她的種種評價一點都冇錯。
她怕是忘了,要不是我這個廢物,從家裡拿了啟動資金,她的公司壓根就開不起來。
要不是我這個廢物在創業初期,一杯酒一杯酒的幫她拿下訂單,她的創業藍圖,早就死在了半道。
要不是我這個廢物的家族幫持,她的公司根本不可能這麼順風順水,做到現在的體量。
其實自從我從公司退出後。
許多人都在背後說我吃軟飯,是靠女人的廢物。
甚至連她都在發怒時不止說過一次。
但我畢竟為她付出過那麼多,還以為那隻是她情急之下的口不擇言。
現在看來,她隻是藉著情緒失控說出真心話罷了。
“賀南老婆回來了,你心裡不痛快,我理解,但蘇曼,你冇資格把這種怨氣發泄在我身上吧。”
她惱怒的神色一頓,隨後眉頭皺得更深:“江凡,你要是腦子有病,我可以給你掛個精神病號。”
“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和賀南隻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他是我的助理,我和他多一些工作上的交流有什麼錯?
你非要揪著這點不放?”
“再說,人家賀南就是比你強!
他至少能給公司找來江家那樣的大企業合作,你呢?!
你能為我帶來什麼?!”
我有一瞬間錯愕,江家的合作,分明是前兩個月她的公司遇到資金流問題,我不忍心她愁眉不展,這才拉下臉麵給母親打電話,讓她幫幫忙。
現在倒是成了賀南的功勞。
不過現在這樣,我也懶得爭辯。
倒是她越說越氣。
茶幾上的東西被她掃在地上。
她以為這次,也會像曾經的無數次一樣。
不管誰對誰錯,隻要她發火。
最後都會是我妥協低頭,求她不要氣壞身體。
可惜,此刻她氣到眼泛淚光,也冇能等來我的求和。
5.
我無視她不解地眼神。
然後拿出在醫院時拍的照片。
“我齷齪?”
“那麻煩你解釋一下,送我去醫院的那天,你去找賀南之後,你們做了什麼?”
她看到我手機上的照片,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你怎麼會有這個照片?”
她想來搶我手機,但被我躲開了。
我冷笑著看她:“我怎麼會有這個照片?
因為你把我丟在車上後,我撥打了120,醫生說我是急性闌尾炎,要是再晚去半個小時,我會活活疼死在車裡,而恰巧我們去了同一家醫院。”
“你給他喂湯的時候,我正因為冇人陪床,一個人舉著點滴液去接水。”
“還記得那通電話嗎?
是我站在賀南的病房門口打的?
現在清楚我為什麼會有這張照片了嗎?”
她聽我說完,臉色發白:“不是胃病嗎?
怎麼會是急性闌尾炎呢?”
反應過來後,她又立刻開始裝傻充愣:“老公,你是不是生氣我陪他冇有陪你,但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這麼嚴重,當時我去他家,他正在發高燒,我是他老闆,總要對員工負責,要是我知道你這麼嚴重的話,我一定會先送你的。”
多可笑,在車上的時候,我不知說過多少遍,我真的支撐不住了。
我告訴她,哪怕她要去找賀南,也可以先把我放下來,我可以自己去醫院,求她給我一條生路。
可她呢,覺得我是裝的,然後把我丟在了車裡不聞不問。
我冇信她的鬼話,見她還在狡辯,甚至要來抱我,我接著道:“好一句你是老闆要對他負責,那我請問,紀念日那天,你讓我等你,結果你一夜未歸,那晚你到底在乾什麼?”
她惱羞成怒:“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
那天是陪客戶陪的太晚了,你怎麼還是不信?
難道非要我死,你才能相信我,我和賀南真的冇什麼!”
我笑著搖頭:“蘇曼曼有時候我還挺佩服你的臉皮的,你以為那天賀南老婆的電話,是誰給醫院的?”
那天她回來後,我就發現她臉上有隱隱的淤青。
估計是賀南老婆打的,隻是我冇問她。
她徹底傻眼,又抓緊我的胳膊,急忙道:“老公,不是這樣的!
我們真的隻是去遊泳。”
“我和他絕對冇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
我嗤笑一聲,揮揮手打斷她:“蘇曼曼,冇做什麼?
你把我當傻子了是吧?”
“你還記得當初你讓我辭職的時候,你對我說過什麼嗎?”
她雙唇顫抖,眼中帶著懊悔。
我知道她記起來了。
但見她咬著唇,似是說不出口,於是我替她說:“你說,江凡,往後餘生,患難與共,永不背叛。”
“我可以接受彆人說我是吃軟飯,說我廢物,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壞脾氣,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因為我愛你。”
“彆說了,求你。”
她捂住耳朵。
“但是蘇曼曼,唯獨背叛這一點,我無法忍受。”
“你知道那天我一個人舉著輸液袋去接水,卻看到你親手給他餵雞湯,我是什麼心情嗎?”
“當時我就在想,我終於可以徹底放棄你了。”
“所以,蘇曼曼離婚吧。”
“就為了這點小事你要跟我離婚?
你明知道,我真正愛的人從來都隻有你一個,大不了,我以後跟他保持距離。”
“太晚了。”
“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你要知道,你在公司冇有股份,就連現在住的房子都是我的,跟我離了婚,你將會一無所有!”
“況且你身體不好,離婚後,你連個正經工作都找不到,生活都會成困難,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看著她,無所謂的笑笑:“可以,錢,房子,車子,公司股份,我一樣都不要。”
“至於其他的,就不勞你費心了。”
她錯愕的看著我。
她是個掌控欲的女人。
現在從她嘴裡說出來這些話。
我能猜到,大概她出軌賀南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
就算我發現了,我這樣的軟飯男,大概率也隻能息事寧人。
我的決絕超出了她的掌控,所以她臉色漸漸煩躁起來。
對視片刻後,她終於冷聲道:“好,我答應離婚,我等著你跪在我麵前,求我回頭的那天!”
這些年我一心的照顧蘇曼曼,自己的東西少得可憐。
很快就能收拾好。
她倚在門上,輕蔑的看著我。
等我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口,剛好迎麵撞上賀南。
他手裡還提著那天蘇曼曼帶過去的保溫盒。
他看看我,又看看蘇曼曼,一陣驚呼:“姐夫,你這是要去哪?
跟曼姐吵架了嗎?”
他麵上表現得惋惜,但我冇錯過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得意。
我冷笑著看他:“不是吵架,是離婚,以後你們可以光明正大的搞在一起了。”
我撞開他,決絕的離開。
身後,蘇曼曼被賀南摟在懷裡,隱約還能聽到他說:“冇事的曼姐,還有我在。”
6.
回到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爸媽還冇回來,家裡的傭人大多數都是老人。
基本上都是看著我長大的。
老遠看到我,就高興的“少爺,少爺”的喊著。
王媽呆的時間最久,抹著眼淚說我終於回來了。
還說這些年我跟家裡鬨掰,我媽經常一個人偷偷掉眼淚。
我感受到久違的溫馨和放鬆,回到曾經的房間,裡麵的一切陳設都冇變。
睏意襲來,我直接倒在床上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將近中午十二點,爸媽纔回來,我冇想到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蔣繁星。
因為有婚約,所以從小兩家人就刻意讓我們玩在一起。
還記得七八歲的時候,她總喜歡追在我後麵問我,是不是等長大了,她就可以嫁給我了。
後來我悔婚了,聽說她跑到國外留學,一走就是十年。
說到底也是我對不起人家。
我看著出落得溫婉可人的蔣繁星尷尬笑笑。
她倒是十分自來熟的坐到我身邊,還像小時候那樣叫我:“小凡哥哥。”
甚至連我喜歡吃什麼口味都記得。
女孩在努力的掩藏自己的心事。
可是她的眼神,和紅透的耳尖騙不了人。
爸媽看著這一幕,露出會意的微笑,冇吃兩口就說太累了,轉身上樓休息。
餐廳隻剩下我和蔣繁星兩個人。
“我還有些事冇完成,而且這些年,我......”
不知從何說起,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對不起。”
她卻笑著搖搖頭:“繁星明白,隻是小凡哥哥,等你的事情做完了,能不能也回頭看看我。”
我眼眶有些發紅,這些年習慣了在蘇曼曼麵前卑微低頭,又經曆了錐心刺骨的背叛。
這份澄澈的愛意,顯得尤為珍貴。
我點點頭,一頓飯吃下來,爸媽說起讓我接手公司的事。
我欣然答應下來,隻是我首先接手的就是跟蘇曼曼公司的業務。
7.
因為我什麼都不要,所以離婚手續辦的很順利。
離婚那天,我看到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賀南和他老婆。
聽說他老婆從蘇曼曼那裡要了五百萬,才肯跟賀南離婚。
我還在想蘇曼曼哪來那麼多現金流,直到賀南言辭鑿鑿的說,江家的合作至少能給公司帶來兩千萬利潤,等下午簽完合同後,拿到第一筆預付款,就能立刻把公司的把資金缺口補上。
而我站在旁邊,勾了勾唇角。
走出民政局後,賀南老婆罵了一聲“渣男賤女”,掉頭就走。
我剛想離開,蘇曼曼開車攔到我麵前,晃了晃她和賀南的結婚證:“江凡,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死要麵子非要離婚的,現在後悔也晚了。”
賀南也的得意的朝我豎起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