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基因片段在身,修仙是起點 第370章 下界我瘋狂72
煉虛大佬正口若懸河地喃喃自語,話語卻如被利刃斬斷,突兀地戛然而止。他的身軀猛地一僵,彷彿被定身咒束縛,一時間竟陷入了短暫的大腦空白,對方的話語中帶有神識!
須臾,他的眼神中爆射出興奮的光芒,恰似兩顆被點燃的星辰,熠熠生輝。識海之中,原本平靜如鏡的湖麵,此刻卻如同遭遇了十二級台風,掀起驚濤駭浪般的波瀾。那層橫亙在他麵前、百年來堅如磐石、紋絲不動的修為壁壘,竟在此刻隱隱有了鬆動的跡象,就像古老城牆的磚石開始出現裂縫。
“這……這纔是真正的大佬啊!”煉虛大佬心中驚歎,“能為後輩疏通修為壁壘,這等手段堪稱逆天。”可緊接著,一股寒意從他的尾椎骨直躥上天靈蓋,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不對,稍有差池就會讓人魂消身死,這風險實在是太大了!麵前這位仙霞派大佬,簡直就像致命的毒藥!”他在心底瘋狂呐喊,“你好毒,你好毒,居然這般算計我,給我下套放毒……”
然而,不待煉虛大佬穩定識海中那翻江倒海般的動蕩,原本如跗骨之蛆般入侵的護法甄選神識,卻如夢幻泡影般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恰似退潮時的海水,迅速退回了自己的識海之中。“哼,為後輩疏通壁壘?那也得是仙霞派自己的人,眼前這個煉虛之人,全然不熟,冒然疏通壁壘,搞不好他自己也要神魂重傷,憑什麼要為他冒險。”護法甄選在心中暗自思忖。
經過這短短數秒仿若曆經生死的神魂體驗,煉虛大佬再看向仙霞派時,眼中的景象已截然不同。此刻的仙霞派,在他眼中,不再是那個曾經他以為普通平凡、摸得著底細的門派,而是被一層神秘的迷霧重重籠罩,充滿了未知與變數的神秘之地。
“這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有這般手段,怕是合體大佬吧。”煉虛大佬心中暗自揣測,“也隻有煉虛之上的合體大佬,纔有可能擁有如此磅礴雄渾的力量,為我衝破這層堅不可摧的壁壘。”
他回憶起方纔那股氣勢,平和得如同春日裡的微風,拂麵而來讓人倍感舒適。可在這平和之中,語速卻緩中帶快,猶如潺潺流淌卻又暗藏洶湧的溪流。
煉虛大佬如同渡劫之後,身上冷汗都出來了,緊張極了,壓製不住自己的氣息,周身氣勢如洶湧潮水般鋪天蓋地地釋放而出,空氣彷彿都被這股磅礴之力擠壓得扭曲變形,周圍的空間泛起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
然而,對麵那神秘人物仿若渾然不覺,神色泰然自若,衣袂都未曾飄動半分,絲毫沒有被這強大氣勢壓倒的跡象。可他也並未展現出針鋒相對的強勢,一切都顯得那麼雲淡風輕。
幾個人明顯被無形的氣所包圍,沒有對外麵造成一點的破壞,王長老和玄守掌門也沒有感覺到壓迫,甄選合體大佬已經將氣運用到無形之中,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這股奇妙的感覺,恰似一位白發蒼蒼、曆經無數風雨滄桑的爺爺,靜靜地站在涉世未深、懵懂無知的孫子麵前。老者並未刻意板起麵孔,施展長輩的威嚴去壓製,可那歲月沉澱下來的無形氣場,卻如影隨形,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力量,叫人不敢有半分輕視。
這般情形,讓煉虛大佬心中頓時沒了底氣。他在心中暗自嘀咕:“我竟完全看不出對方的修為深淺,這般情況,那隻能預設他比我厲害。可這城中,究竟何時來了這等高手?我竟毫無察覺。”
正思忖間,隻見一道溫和的靈氣自那神秘人處悠悠發出,如一條靈動的水蛇,輕盈地吸收了自己釋放的氣勢。刹那間,煉虛大佬像是被重錘擊中,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深不可測的力量,他立刻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真切切地遇到勁敵了。
廳堂之中,站在一旁的王長老,麵龐之上滿滿地堆砌著得意之色。他身著一襲深褐色長袍,衣擺隨著他輕微的動作微微擺動。其雙眼微微眯起,眼角的細紋因那肆意的笑容而愈發明顯。此刻的他,全身心都沉浸在自身的優越感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周遭空氣中已然彌漫開來的緊張氣息,那氣息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正緩緩收緊。
在王長老的認知裡,玄守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元嬰修士罷了。他在心中暗自嗤笑,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怎麼可能感知到煉虛大佬這般恐怖的境界?這在他看來,無疑是天方夜譚,是極其荒謬且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王長老稍作停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向前重重地邁出一步。這一步落下,地麵似乎都微微震顫了一下。他先是抬手整了整自己的領口,而後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緊接著,他大聲說道:
“玄守師兄,此次我代表金陵城的禦獸門前來通知你。”他的聲音高亢而尖銳,彷彿要將整個廳堂都震得搖晃起來。“如今我禦獸門有四位煉虛境大佬坐鎮,實力今非昔比。所以,一切仙人區域的利益,都得按照之前的約定分配。”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手指在空中用力地比劃著,彷彿在向玄守強調著什麼不可動搖的規則。“你可彆因為金陵城一時被占了,就起了重新分配的心思,自己心裡可得有點數!”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威脅與警告,語氣強硬得不容置疑
王長老越說越激動,他的臉頰因為情緒的高漲而變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這段時間,因禦獸門被仙霞派掌控而憋在心裡的憋屈,此刻彷彿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
他昂首挺胸,將胸膛挺得高高的,彷彿那是一麵彰顯他驕傲的旗幟。眼神中閃爍著傲慢與自信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兩團燃燒的火焰,肆意地跳躍著。在他的眼中,已經將仙霞派視作囊中之物,幾位煉虛大佬之威就可以輕而易舉將其收入囊中。他全然不知自己麵對的是怎樣一尊恐怖的存在,依舊沉浸在自己構建的虛幻強大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王長老眼角的餘光瞥見,自己平日裡仰仗的煉虛大佬,此刻正一臉謙恭地說道:“吾是靈霧穀弟子,一切好商量,大家都是朋友,道友坐下談談?”大佬的聲音低沉而溫和,與王長老之前的尖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長老聽聞此言,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心說,大佬你瞎客氣什麼?你的份額不要了!這麵前不過就兩頭元嬰修士,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大佬卻如此謙遜,這就好比自己剛剛辛辛苦苦搭起的台子,大佬回頭就拆了一根柱子,讓他之前營造的強大氣勢瞬間崩塌了一角,滿心的憤怒與不解在胸腔中翻湧。
剛要再來一句掌控局麵,就被自己帶來的煉虛大佬給封了口,被神識壓著老老實實站著,不能動了,心想“大佬,是我啊,彆動手。你去封住玄守的口啊!這是怎麼了,失心瘋了?”
甄選臉上掛著和煦如春風般的笑容,微微側身,右手優雅地前伸,做了個請的手勢,言辭懇切地說道:“掌門,您請先坐。”那姿態,既有著對掌門的敬重,又不失自身的沉穩大氣。待掌門落座後,他纔不緊不慢地與煉虛道友一同入座。
剛一坐下,甄選便主動開啟了話題,聲音輕柔舒緩,仿若山間潺潺流淌的清泉:“聽聞道友出身於靈霧穀,那處可是鐘靈毓秀之地,想必您自幼便受天地靈氣滋養,修煉之路定是順遂非凡吧。”
煉虛道友聽聞,眼中閃過一抹懷念之色,緩緩點頭,娓娓道來:“是啊,靈霧穀終年雲霧繚繞,靈植遍地,我便是在那靈氣氤氳中開啟修煉之旅的。隻是修煉之路,又豈會全然順遂,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交談甚歡,話題從出身聊到修煉途中的種種奇遇,又談及四方雲遊時領略到的大陸風情。談及興致盎然處,甄選不禁眉飛色舞,雙手在空中比劃著,描繪著他在極北之地見到的萬年玄冰奇觀:
“那玄冰,通體湛藍,在日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光芒,仿若一座夢幻的水晶宮殿,周圍的海水都被凍成了奇異的冰棱,場麵之壯觀,實非言語所能形容。”煉虛道友也聽得入神,不時發出陣陣驚歎,分享著自己在南疆密林遭遇神秘古獸的驚險經曆。
期間,他們還不時拉著玄守掌門一同加入話題。甄選目光溫和地看向玄守掌門,笑著問道:“掌門,您雖久下界,但是仙霞派在上界定有不少前輩高人,想必也曾聽聞過諸多奇聞軼事,不知可有能與我們分享一二的?”
玄守掌門微微頷首,不慌不忙地說道:“確有一事,我曾聽前輩談及上界的靈霄寶殿,那殿宇由九天之上的神石所鑄,高聳入雲,殿內仙氣彌漫,凡人若靠近,瞬間便會被那磅礴的靈氣所籠罩。”他的話語雖不多,但每一句都恰到好處,引得甄選和煉虛道友連連點頭。
王長老此刻的模樣,恰似一尊被歲月塵封的僵硬木偶,直挺挺地“釘”在座椅之上。他的身軀緊繃得如同一張拉滿的弓弦,每一寸肌肉都透著不自然的僵硬。
他的雙眼圓睜,眼神中交織著驚愕與無措,仿若驚濤駭浪在其中翻湧。目光死死地鎖定在前方那相談甚歡的三人身上,彷彿要用眼神將眼前的場景看穿。嘴唇微微顫抖,恰似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時不時地輕顫幾下,似是有千言萬語急於脫口而出,然而,一股無形卻磅礴的力量,宛如一座巍峨大山,重重地壓在他的咽喉之上,讓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發出一絲聲響。
他的雙手不自然地垂在身側,猶如兩截失去生機的枯木。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著,時而緊緊攥起,指甲幾乎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發白的痕跡;時而又微微鬆開,似是想要抓住什麼,卻又隻能徒勞地握住虛空。在這熱鬨非凡、熱烈交談的氛圍之中,他卻彷彿被一層冰冷的玻璃隔絕開來,置身於另一個寂靜無聲、毫無溫度的世界。
那位高高在上的煉虛大佬,從始至終,目光都未曾在他身上有過哪怕一瞬的停留,更遑論像對待玄守掌門那般,與之親切互動、談笑風生。王長老就那樣形單影隻地枯坐著,宛如茫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被洶湧的波濤無情地拍打著,隨時都可能被吞噬。
他的心中,懊悔與不甘如洶湧的潮水般澎湃。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元嬰修士在煉虛大佬麵前,是何等的無力與渺小。曾經,他或許還懷揣著一絲在這修仙世界中爭得一席之地的雄心壯誌,然而此刻,在這絕對實力的碾壓之下,他所謂的話語權,就如同陽光下的泡沫,瞬間破碎,蕩然無存。此時此刻,他甚至覺得自己連一個被人隨意擺弄的牽線木偶都不如,木偶尚有被人操控的價值,而他,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裡,似乎已淪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不過,在這無儘的失落與痛苦之中,一絲清明漸漸在他心中浮現。他已然明白,金陵城的局勢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俗世的控製權落入了仙霞派弟子之手,就連仙人區域的主導權,也已歸了仙霞派。
禦獸門在這一連串的變故中,由一個小錯誤開始,一步錯,步步錯,就像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行者,接連不斷地丟失一城又一城的主導權,到現在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趨勢!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