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基因片段在身,修仙是起點 第574章 位麵探險26
“佈下天羅地網滅仙陣,是時候重振天庭的威風了。”趙烈眼中寒光乍現,“咱們五人皆是三級神靈巔峰,再加上天庭賜予的仙級神物,足以滅殺一名新晉升的仙帝。先去那彆院外布陣,若他識相便罷,否則……”
話音未落,五人已是心照不宣。天庭雖標榜正道,可對待潛在的威脅,向來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位不願歸附的仙帝,遠比一個強大的仙族更可怕,何況這位野仙帝流落到此,沒有護道人。
五人即刻動身,化作五道流光直奔山穀。半個時辰後,他們已悄然隱於彆院周圍的密林之中。趙烈取出一麵古樸的陣盤,注入神力後,陣盤瞬間化作萬千光點,融入周圍的山石草木之中。
這是天庭秘製的“鎖仙大陣”,專為圍困仙級強者打造,陣中蘊含困、殺、迷三道禁製,由五位三級神靈主持,足以讓仙帝都插翅難飛,不然,這些三級神靈。
“陣法已成,接下來便是引蛇出洞。”徐文若低聲道,“那青袍老者修為雖高,卻隻是半步仙帝,咱們五人聯手,未必沒有勝算。”
“不可硬拚。”趙烈搖頭,“老者肉身強悍,硬闖隻會打草驚蛇。咱們需用計將他引出彆院,再趁機拿下。”
商議片刻,周倉主動請纓:“我去叫門,就說天庭有要事相商,誘他出來。”
周倉整理好衣袍,緩步走到彆院門前,拱手道:“天庭神將周倉,特來拜見前輩,有天庭要事相商。”
院內沉默片刻,青袍老者的聲音傳出:“老夫早已說過,此乃私人之地,天庭之事與我無關。”
“前輩此言差矣。”周倉語氣誠懇,“那新晉仙帝之事關乎仙界格局,天庭並無惡意,隻是想請前輩引薦,共商大事。若是能促成仙帝歸附天庭,前輩便是大功一件,天帝必有重賞。”
這番話看似在情理之中,實則暗藏機鋒。青袍老者在院內沉吟,他自然知道天庭的手段,可王新剛剛晉升,根基未穩,絕不能露麵。可若是一味拒絕,恐怕隻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也罷,老夫便隨你去見一見諸位神將。”青袍老者最終還是決定出麵,他自信以自己的修為,就算對方有詐,也能全身而退。
院門緩緩開啟,青袍老者緩步走出。就在他踏出院門的刹那,四周突然光芒大盛,鎖仙大陣瞬間啟動!無數符文從地麵升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將老者籠罩其中。
“爾等竟敢暗算老夫!”青袍老者怒喝一聲,全身氣勢暴漲,半步仙帝的肉身之力展露無遺,拳頭轟在光罩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拿下他!”趙烈一聲令下,五位神將同時出手。林嶽祭出一柄仙劍,劍氣縱橫;徐文若取出一麵寶鏡,鏡光照射在老者身上,使其動作遲滯;周倉手持巨斧,狠狠劈向光罩,加劇陣法的壓力。
青袍老者雖強,卻架不住五人聯手和鎖仙大陣的壓製。陣法不斷收縮,符文如鎖鏈般纏繞在他身上,漸漸將他的神力封鎖。半個時辰後,老者渾身是血,癱倒在地,被周倉用捆仙索牢牢捆住。
“前輩,對不住了。”趙烈走到老者麵前,語氣冰冷,“隻要那新晉仙帝肯出來束手就擒,我們便放你一條生路。”
青袍老者慘笑一聲:“你們休想!獸神仙帝乃是天命所歸,豈會受你們這些天庭走狗的脅迫!”
“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趙烈示意林嶽將老者拖到陣法邊緣,“去,把他吊在彆院門口,我就不信那新仙帝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人送死。”
很快,青袍老者被吊在了彆院大門前的古樹上,捆仙索勒入皮肉,神力運轉受阻,臉色蒼白如紙。五位神將則退回陣法之中,靜靜等待。
彆院之內,王新正盤膝坐在密室中穩固修為。他本是凡間修士,意外得到上古傳承,曆經千辛萬苦才衝破桎梏,晉昇仙帝。青袍老者是他在修煉途中結識的前輩,此次晉升多虧了老者護法。此刻感受到外界的動靜和老者的氣息減弱,王新心中一緊,立刻起身衝出密室。
“前輩!”當王新看到吊在樹上的青袍老者時,目眥欲裂。他能感受到周圍濃鬱的陣法氣息和五股強大的神力波動,瞬間明白了發生的一切。
“獸神仙帝,彆來無恙。”趙烈的聲音從陣法中傳出,“隻要你走出彆院,束手就擒,歸附天庭,我們便放了這位老者。否則,他今日必死無疑。”
王新的指節捏得發白,發出輕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聲,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層薄繭覆蓋的硬肉裡。一股粘稠的溫熱,帶著鐵鏽般的腥氣,順著指縫蜿蜒滲出,滴滴答答,落在他腳下那片被靈力反複衝刷、早已板結如鐵的灰黑色泥土上。每一滴血珠砸落,都暈開一小片深褐色的濕痕,像無聲控訴的墨點。
他死死盯著前方。五道身影,如五根冰冷的青銅巨柱,矗立在一個龐大而詭異的陣法節點上。陣法繁複的暗金色線條在地麵遊走、糾纏,如同活物般蠕動,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禁錮之力。
那光芒的核心,正牢牢鎖著一個枯槁的身影——青袍老者。他原本梳理整齊的銀白須發此刻淩亂不堪,沾滿了塵土與乾涸的血痂,曾經矍鑠清亮的雙眼緊閉著,隻有胸膛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的起伏,證明他尚存一絲氣息。老者身上那件代表他身份的陳舊青袍,多處破裂,邊緣焦黑,顯然經曆了難以想象的酷烈折磨。
這老者,名喚柳元一。王新腦海中無法抑製地翻湧出那蝕骨的畫麵:冰封萬載的北冥寒淵深處,他像一具被徹底遺忘的殘骸,深陷在萬載玄冰的牢籠裡。仙體被極致寒氣寸寸侵蝕,仙元枯竭,連神魂都被凍得麻木,意識在永恒的酷寒中沉淪、彌散。就在那徹底凍結的絕望邊緣,是這襲青袍,如一道劃破永夜的溫暖流星,撕裂了厚重的玄冰壁壘。
柳元一枯瘦卻蘊含磅礴生機的手掌探入,磅礴而溫和的木係本源仙力,帶著春回大地的磅礴生機,強行驅散了那足以凍結魂魄的寒意,硬生生將他從死亡深淵的邊緣拖拽回來。
救命之恩,再造之德,如泰山般沉甸甸地壓在王新的心頭。此刻,看著恩人如風中殘燭般被禁錮、被折磨,那沉重化作了熔岩般在胸中奔突的怒焰,燒灼著他的五臟六腑。
然而,這怒焰的最深處,卻包裹著一塊奇異的、絕對冷靜的堅冰。憤怒是真,這滔天的恨意幾乎要焚毀他的理智;但冷靜,更是深入骨髓的本能。他並非初出茅廬的熱血少年,而是從屍山血海、無儘陰謀傾軋中一步步登臨仙帝之位的存在。
“你們想要怎樣?”王新的聲音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每一個字都像是被粗糙的砂石磨礪過,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怒火,在寂靜的山穀中嗡嗡回蕩,震得周圍幾株枯樹的枝丫簌簌抖動。這聲音裡的憤怒是如此真實,如此具有衝擊力,足以讓任何不明真相者感同身受。
陣法的核心節點上,為首的神將趙烈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弧度。這笑容裡沒有半分暖意,隻有一種貓戲老鼠般的從容與掌控一切的冰冷。他向前緩步踏出,腳下陣法的金色紋路隨著他的步伐微微亮起,彷彿在為他鋪就一條威嚴之路。他走出陣法的庇護範圍,距離王新不過十丈,這個距離,足以清晰感受到對方身上那因極度憤怒而微微紊亂的仙帝氣息。
“很簡單。”趙烈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空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隨我們返迴天庭,覲見天帝陛下,接受冊封。以你的資質和這份機緣,”
他特意在“機緣”二字上加重了語氣,眼神深處掠過一絲貪婪,“為天庭效力,將來未必不能成為一方諸侯,統禦億萬生靈,受萬仙敬仰。”
他張開雙臂,彷彿在展示一幅輝煌的畫卷,“想想吧,天庭神職加身,自有天道法則加持,神力日積月累,綿長不絕。更有天庭寶庫無儘資源予取予求,助你突破瓶頸,再上層樓,指日可待!”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慷慨激昂,如同最華美的錦緞。然而,這錦緞之下包裹的,卻是冰冷的鐵石。趙烈身後的四位神將,臉上肌肉微不可察地繃緊了一下。
資源?哼!沒有天帝親信的身份,沒有古老仙族那種盤根錯節、底蘊深厚的背景,所謂天庭寶庫的資源,對他們這些普通神將而言,不過是畫在紙上的大餅,看得見,聞得著,卻永遠遙不可及。
若非如此,他們這些苦熬了數萬年、神力增長緩慢如龜爬的“巡查神將”,又怎會如此熱衷於執行這等“狩獵”任務?如果能夠成功剝奪一個“野仙帝”的大道本源,對他們而言,就是一次千載難逢的、跳過漫長苦修直達更高境界的“機緣”!
眼前這個王新,一個剛剛晉升、根基未穩的新晉仙帝,簡直就是天道賜予他們五人最肥美的獵物!奪取他的大道,他們便能窺見仙帝之境的曙光!這念頭,如同最熾熱的毒火,灼燒著他們的理智和貪婪。
王新將對麵五人臉上細微的變化儘收眼底。那貪婪的火焰,那因長久壓抑而扭曲的渴望,還有那看似威嚴實則空洞的許諾背後隱藏的冰冷掠奪本質,像一幅清晰的畫卷在他識海中展開。他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將胸中翻騰的岩漿強行壓下,目光掃過陣中五人,最後定格在那氣息奄奄的青袍老者身上。那目光中的掙紮、痛苦和不甘,是如此逼真。
“若是我不肯呢?”王新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的嘶啞。
“不肯?”趙烈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如同寒霜覆蓋,聲音陡然變得森然刺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的,“那天庭便容不下你這等不聽話的仙帝!更不會留下你這等潛在的威脅!至於這位……”他微微側身,目光冰冷地投向陣法中昏迷的柳元一,“便隻能讓他與你一同上路了!黃泉路上,也算有個伴!”
話音未落,趙烈身側那個身材魁梧如鐵塔、滿臉虯髯、脾氣最為暴烈的神將周倉,早已按捺不住。他猛地發出一聲炸雷般的咆哮:“放肆!”腰間懸掛的那柄厚重長刀“鏘啷”一聲離鞘而出,刀身並非凡鐵,而是閃爍著一種暗沉的、彷彿凝固血塊般的詭異紅光,散發出濃烈的血煞之氣,顯然飽飲過無數生靈的鮮血。
刀鋒直指陣法中央柳元一的脖頸,那冰冷的殺氣如有實質,瞬間鎖定了老者脆弱的生命氣息。“跟他囉嗦什麼!一個野路子的泥腿子仙帝,也配跟我天庭討價還價?!要麼立刻滾出來束手就擒!要麼老子現在就一刀剁了這老骨頭,送你個痛快!”
周倉須發皆張,雙目赤紅,刀鋒上的血光吞吐不定,離柳元一枯瘦的脖頸隻有不到三寸距離!那淩厲的刀氣,甚至削斷了老者幾縷飄散的白發。
氣氛瞬間繃緊到極致,如同拉滿的弓弦,隨時會崩斷,爆發出毀滅性的力量。空氣彷彿凝固了,沉重得讓人窒息。
王新能清晰地看到周倉虯髯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看到趙烈眼底深處那抹算計得逞的冰冷光芒,看到其他三位神將悄然握緊了手中閃爍著不同屬性靈光的法器——金旗銳氣森森,木旗生機扭曲,水旗寒氣彌漫,火旗烈焰隱現,土旗厚重如山。
五色光華在陣法中流轉,隱隱構成一個堅不可摧的囚籠,將柳元一牢牢鎖在死亡邊緣,也將王新的“憤怒”和“抉擇”逼到了懸崖儘頭。
王新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彷彿被那逼至眼前的死亡威脅徹底擊垮了最後一絲僥幸。他猛地閉上眼,又倏地睜開,眼中布滿血絲,那是一種走投無路、絕望認命的神情。
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向陣法中氣息微弱的柳元一,聲音帶著一種心如死灰般的嘶啞和顫抖,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碎裂的胸腔裡硬擠出來:“好……好!我跟你們走!但你們……必須先放了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