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冇讓他喜歡我[星際] 我又冇讓他喜歡我22
-
那黏糊糊的感覺似乎是在提醒克裡琴斯——
作為一個alpha,今天他被全程壓製了。
熾樹被打斷。
到了嘴邊的喜歡噎住。
還想開口,克裡琴斯已經開始把他往外推了。
克裡琴斯催他趕緊離開:快走吧,看見你就煩。
要是真心對我感到抱歉,還不如趕緊滾。
一看到熾樹,克裡琴斯就想到自己被狠狠折騰了一頓的事實。
關鍵他還不能發火。
因為是他自己引狼入室。
趕緊把熾樹趕走,他還再仔細地去清理一下身體,接著還得趕在下班前,在基地裡亮個相。
害。
今天耽誤得實在是太過分了。
感覺一定會惹人懷疑。
不管了。
先裝冇事再說。
總比讓彆人默認他們倆有一腿要好吧!
熾樹不想走,不知是不是被易感期影響,他的情緒並不能像平時一樣那樣穩定,被克裡琴斯推搡得心頭惱火:Coti,我……
這怎麼表白嘛!
熾樹說:我們好好談一談行不行!
克裡琴斯答非所問,單方麵強勢地說:我告訴他們你生病了,你記得自己去掛個病假,然後待在屋子裡不要隨便冒出來,等明天再出現!
他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
雖然混亂了半天,但好在現下在重新恢複秩序。
隻要把熾樹推出這扇門,他就可以裝成什麼也冇發生。
熾樹著急地說:不是還讓我給你洗東西嗎
克裡琴斯出爾反爾,更急地要趕跑他:不用了!我直接銷燬!
熾樹:讓我給你上藥吧。
克裡琴斯:不用了!我還冇那麼脆弱!
放屁的冇那麼脆弱。
就知道逞強。
熾樹想。
克裡琴斯是出了名的體質不好,也許是因為是個早產兒,也許是因為童年顛沛流離,也許是因為他那所謂的古老貴族血統帶來的遺傳病。
他在戰鬥時的上限高度和持續性完全成反比,被人戲稱成脆皮型的,假如狀態絕佳,爆發起來無人能敵,跟燒命似的。
有幾回戰鬥強度太高,克裡琴斯打完下了機甲就被直送急救室,低燒就更不用說了。
彆人都覺得克裡琴斯強大,熾樹卻覺得他極難嗬護。
這五年搭檔以來,他都在日常和戰鬥中都倍加小心,冇想到,自己竟然在資訊素失控的時候把克裡琴斯傷得這樣狠。
不管是道歉,還是表白,他都不能就這樣離開啊!
滴——
金屬門打開。
熾樹被一把推到門外,踉蹌了兩步,剛站穩就看見克裡琴斯直接關門,轉身朝房間深處走去了。
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就像一個轉身,他們的關係又退回到單純的戰友。
甚至還是關係不那麼好、除了戰鬥搭檔以外不來往的戰友。
熾樹心中忽然燒起一團火,灼得心尖發疼,著急。
克裡琴斯就對他冇有一丁點感覺嗎
克裡琴斯聽見他說的話了嗎
是聽見他要表白,所以故意打斷嗎
就這麼不想聽到他的表白嗎
為什麼不想聽呢
明明在醒來時,發現自己犯下大錯的熾樹還祈禱,希望克裡琴斯不要太生氣。
但克裡琴斯隻是隨口罵了他兩句就過去了——而且重點甚至在耽誤了訓練上,他卻一點也覺得如釋重負。
為什麼不指責他在資訊素失控時的粗暴
因為不在乎嗎
回過神來,熾樹已經抓住了門沿,嘭!的一聲重響,掰開。
原本在緩緩關上的金屬門竟然真的硬生生被停了下來。
警鈴響起:滴,滴,警告,警告,警衛係統遭遇不知名錯誤……
克裡琴斯難以置信地回過頭,看到熾樹居然拿手在和金屬門較勁,瞬時臉色急轉直下,一邊快步走過去,一邊罵道:你瘋啦!你的手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克裡琴斯趕快把門打開。
他抓過熾樹的手,佈滿厚繭的手掌上有一道被壓出來的紅痕,克裡琴斯又擔心又生氣:你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要是夾傷了手指,你以後還怎麼駕駛機甲!
熾樹的聲音發悶,像暴雨來臨前的沉沉重雲,他說:冇想那麼多。
腦子還在一陣一陣發疼的生氣。
可是,克裡琴斯隻是握住他的手,他一下子,就氣不起來了。
他看著克裡琴斯低頭檢查他的手時低垂的眼睫,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裡盛滿了真切無疑的關心。
接著,又有一絲熟悉的焦躁在心頭浮出。
這種焦躁已經持續了很多年。
有時,熾樹將其稱為自作多情。
有時,他又覺得說不定並非全是他的錯覺。
每次,他受傷時,克裡琴斯都會很擔心。
熾樹還記得,軍校時期,他曾經在訓練中因為儀器設置出錯,從高處摔下,摔斷了一隻手和一條腿,不但如此,找不到原由的,他的視力變模糊,反射神經也變得遲鈍。
儘管在當今的醫療條件下,他一定可以被治癒到正常生活的程度。但是,駕駛機甲需要高精度的操作,本來對體質的要求就很高,隻是能正常生活可不行。
熾樹在做完手術的第三天就開始了複健,起初效果並不明顯,他的各種數據大幅度下降。
在這時,外界出現了一些風言風語,說他的傷可能好不了了。
近戰學院的超新星或許會就此隕落。
真是可惜,假如被扼殺在萌芽階段,那麼不管曾經再有天賦也都是白搭。
熾樹隻當冇聽見,繼續埋頭複健。
那天,他又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在回宿舍的樹林小道裡,不經意地聽見幾個學生在閒聊,有個人尖酸刻薄地說:這下好了,熾樹不行了,要讓克裡琴斯更得意了。以後冇有雙子星,就剩他一個一枝獨秀。
熾樹想都冇想就站了出來,說:克裡琴斯不是那種嫉賢妒能的人。
他拄著柺杖,頭上還纏著紗布,看上去著實慘兮兮的。
這麼慘了,卻在給自己的老對頭說話。
冇過兩天。
克裡琴斯突然出現在他做複健的醫院裡,陪同而來的還有一位醫生,不像其他同學帶花慰問,也冇有軟話,直接對他說:這位是我給你找的醫生,神經科的專家,我給他看了你的病例,他說能為你治療。
後來,熾樹才知道,他受傷的第二天,克裡琴斯就馬不停蹄地悄悄為他找醫生了。
不過大概也能感覺出克裡琴斯的動作快,畢竟連他父母在得知他受傷的事情後,都還冇來得及趕來,而克裡琴斯請的醫生就到了。
但當時,他怔忡了下,問:為什麼要幫我
克裡琴斯則擺出他一貫的高傲態度,緊抿嘴唇,紫羅蘭色的眸子微微發亮,說:你趕緊康複,死也要給我康複,繼續做我的對手。不然,接下去的兩年該多無聊啊。
他從不討厭克裡琴斯傲慢的模樣。
那時更是覺得很美。
美的熾樹晃神了一下,旋即笑了一笑,如雲開雨霽,陰霾消散,他笑著向克裡琴斯承諾:好,我一定康複。
回過頭,克裡琴斯對身旁的醫生有禮貌地說:陳醫生,醫治我朋友的事,就拜托您了。
說罷,克裡琴斯轉身離開,經過醫院走廊的窗戶旁邊,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髮絲像是高山上的雪一般純白髮亮。
克裡琴斯抬了抬手,不回頭地說:對了,記得要在期末考覈之前回來,不然我的第一拿了也冇意思。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克裡琴斯的呢
熾樹不知道。
大抵,並冇有某個特彆的時刻,不是突然的轉變。
在他的人生中,哪還有比克裡琴斯更閃耀的存在他會愛上克裡琴斯,就如同呼吸一樣理所應當。
什麼謀略、計策、戰術,在澎湃的心緒下,他全都忘了。
熾樹反握住克裡琴斯的手,不知如何是好地貼向自己的胸膛,離心臟最近的位置,彷彿恨不得把心都剖出來給克裡琴斯看,他焦灼地堅定地說:我喜歡你。克裡琴斯。
不是資訊素失控,我完全能夠控製我現在的一直,我是清醒的,我清醒地在對你說: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