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春風皆是客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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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著傅言洲的支撐，一步一步，走出了這間差點成為我生命終點的病房。

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踏實。

從我避開他那隻手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

過去那個以他為世界中心的蘇念，已經死在了那個發著高燒、無人應答的下午。

現在活著的，是一個全新的，隻屬於我自己的蘇念。

回到那個熟悉的家，一切都變了。

顧嶼深包攬了所有的家務。

他開始學著做飯，儘管總是把廚房弄得一團糟。

他開始記得每天給我量體溫，檢查我身上是否有新的傷口。

他笨拙地討好我，試圖博得我的原諒。

一天晚上，他翻出了我所有的藥。

他跪在藥櫃前，一瓶一瓶地檢查生產日期。

然後，我聽到他壓抑的、帶著哭腔的聲音。

“過期了這瓶也過期了”

“怎麼會怎麼會全都過期了？”

他常年給我備著的那些昂貴的進口藥，有三分之二，都已經過了保質期。

他癱坐在地上，手裡捏著一瓶過期的止痛貼，整個人陷入了自責和恐慌之中。

他終於明白，在他看不見的那些年歲裡。

他對我的管理，早已疏漏百出。

他隻記得更新我的電子檔案，卻忘了更新我賴以為生的藥品。

我站在他身後，看著他顫抖的背影，心裡再無波瀾。

我走過去，在他麵前蹲下。

“沒關係。”我淡然說。

他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裡滿是痛苦和祈求。

“念念，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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