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春風皆是客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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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打斷他，“我自己買過新的了。”

說著，我拉開了旁邊另一個小一點的櫃子。

櫃門打開，裡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品牌的、全新的藥品和醫療用品。

有進口的，也有國產的。

每一盒藥上，都用便利貼標註了用途、用法和保質期，字體娟秀，一目瞭然。

那是我的“安全係統”。

一個完全由我自己建立的，不再需要他的“安全係統”。

顧嶼深看著那個櫃子，整個人都呆滯了。

他臉上的表情，隻剩深不見底的茫然。

那一刻，他才幡然醒悟。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在他以為我完全依賴他生存的世界裡。

我已經悄無聲息地，長出了自己的根鬚，建立了自己的壁壘。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他投喂、需要他圈養的金絲雀。

我學會了自己覓食，自己築巢。

“你是什麼時候”他乾澀地問。

“從你第一次忘記給我換藥開始。”我回答。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到他早已不記得。

久到我早已習慣。

我關上櫃門，隔絕了他的視線。

“顧嶼深，你看，冇有你，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

身後，傳來他壓抑的哽咽聲。

這是他第一次，為我而哭。

可惜，太晚了。

我在家休養的這段時間，林微來過一次。

她提著一個果籃，站在門口，臉上帶著虛偽的關切。

“師姐，聽說你生病了，我來看看你。”

顧嶼深把她攔在門外，語氣漠然。

“這裡不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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