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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弟弟雙雙重生,這一世我為自己活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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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皓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爬起來,想要衝過來打我。

“都是你,都是你偷了我的運氣。”

“上一世是你跟著爸爸享福。”

“為什麼這一世變了。”

他喊出了那個秘密。

媽媽愣住了。

“什麼上一世?小皓你在說什麼?”

孟皓已經瘋了。

“媽,他是重生的,我也是重生的。”

“上一世爸爸拆遷了,成了千萬富翁。”

“肯定是他偷了我的運氣,才故意把爸爸讓給我。”

“他想害死我。”

媽媽聽得雲裡霧裡,覺得孟皓是被打傻了。

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崩潰了。

現實的落差,把他逼瘋了。

“孟皓。”

我慢慢走下樓梯,走到他麵前。

“你真以為,爸爸是自己戒賭的?”

孟皓愣了一下。

“不然呢?”

“那是用我的命換的。”

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在去化工廠打工之前,我查出我有腦瘤晚期。”

“但我冇錢治,為了幫他還債,我每天在流水線上乾十幾個小時。”

“累到吐血也不停。”

“直到那天我累得在他麵前大口吐血,差點死掉,才把他嚇醒了。”

“我是用我的命,才換回了他的一點良知。”

“後來他戒賭守著老房子,幸運等到了拆遷。”

“可這一世,冇有我拚命給他還債,他賭紅了眼,把房子賣了。”

“房子都冇了,哪來的拆遷款?”

客廳裡一片死寂。

孟皓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不不可能”

“你騙我,你騙我。”

“信不信由你。”

我繼續說道,

“孟皓,這世上哪有什麼天上掉餡餅。”

“所有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你選擇了爸爸,也搶走了那份苦難。”

“這本來就是你該受的。”

孟皓癱坐在地上。

媽媽看著我,眼神驚恐。

“思源你在說什麼胡話?”

“什麼腦瘤?什麼死?”

我轉過頭,看著媽媽。

摘下了那頂針織帽,露出了光禿禿的頭頂。

隻有稀疏的幾根頭髮。

但我現在的樣子,已經足夠嚇人了。

臉色慘白,瘦骨嶙峋,像個骷髏。

“媽。”

“我也快死了。”

“這次,是真的。”

媽媽崩潰了。

她看著我,然後發出一聲尖叫,暈了過去。

家裡亂成一團,周書硯叫了救護車。

把媽媽和孟皓都送去了醫院。

我也去了。

因為我再次流鼻血,止不住。

醫生給我做了緊急處理。

鼻腔裡塞滿了棉球,隻能張著嘴呼吸。

病房裡,媽媽醒了。

她坐在我的床邊,看著那張診斷書,哭得撕心裂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你才這麼小”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媽錯了媽真的錯了”

她抓著我的手,眼淚鼻涕糊了我一手。

我看著她,心裡竟然冇有一絲波動。

“媽,彆哭了。”我說話有些含糊,“吵。”

媽媽立刻捂住嘴,不敢出聲。

隻是眼淚還在不停地流。

孟皓坐在旁邊的病床上,呆呆地看著我,眼神裡冇有了怨恨,隻有恐懼和迷茫。

“哥”他叫了一聲。

“真的是用命換的嗎?”

我冇理他,太累了。

周書硯交完費回來。

看到這一幕,歎了口氣。

“醫生說,需要立刻住院治療。”

“雖然治癒的希望不大,但至少能減輕痛苦。”

媽媽拚命點頭。

“治,一定要治。”

“花多少錢都治。”

“書硯,求求你,救救思源”

她又要去跪周書硯,周書硯扶住她。

“我會的。”

“傾家蕩產也會治。”

我看著周書硯,他對我眨了眨眼。

我知道,他在演戲。

為了安撫媽媽,也為了讓我走得體麪點。

接下來的日子,我住進了最好的單人病房。

媽媽每天守著我。

給我擦身,餵飯,講小時候的故事。

她在試圖彌補這十八年的虧欠。

可惜,太晚了。

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偶爾醒來,會看到周書硯坐在角落裡看書。

孟皓有時候也會來。

他不敢靠近我,隻敢遠遠地看著。

眼神裡充滿了愧疚。

這天,我精神稍微好點。

周書硯推著我去樓下花園透氣。

“你媽最近瘦了很多。”他說。

“那是她活該。”我看著枯黃的樹葉,“早乾嘛去了。”

“人總是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周書硯咳嗽了兩聲。

“我也快了。”

“醫生說,我也不行了。”

我們相視一笑。

“那我們在下麵見。”我說。

“好,到時候繼續下棋。”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衝了過來。

是爸爸,孟建國。

他不知從哪打聽到了我在醫院。

穿著破爛的棉襖,頭髮亂糟糟的,像個乞丐。

“思源,我的兒子啊。”

他撲過來,想要抱我。

周書硯擋在我麵前,一腳把他踹開。

“滾。”

孟建國摔在地上,撒潑打滾。

“你們這群有錢人,拐騙我兒子。”

“思源,爸爸知道你發財了。”

“你給爸爸一點錢吧,爸爸快餓死了。”

“哪怕幾百塊也行啊!”

我看著這個男人。

這就是我上一世用命去愛的父親。

這就是孟皓搶著要的好爸爸。

真噁心。

“爸。”我叫了他一聲。

孟建國立刻爬起來,一臉希冀。

“哎,乖兒子,給錢嗎?”

“我都要死了,哪來的錢?”我指了指自己的頭。

“腦瘤,晚期。”

“你要是想要,這顆瘤子送給你。”

孟建國愣住了。

他看著我枯瘦如柴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恐懼。

“晦氣,真晦氣。”

他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怎麼生了你們這兩個賠錢貨。”

“一個被打得半死,一個要病死。”

“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跑了,生怕沾上一身病氣。

我看著他的背影,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眼淚流了出來。

這就是親情。

在利益和生死麪前,一文不值。

周書硯蹲下來,給我擦眼淚。

“彆看了,臟眼睛。”

“嗯。”我點點頭。

“我們回去吧,我累了。”

我的身體每況皓下。

視力開始模糊,經常看不清人的臉。

隻能通過聲音來辨認。

媽媽每天都在哭,眼睛腫得像桃子。

她開始信佛,每天在病房裡唸經。

說是要給我祈福。

我聽著那些經文,隻覺得煩躁。

“媽,彆唸了。”我說。

“佛祖要是真有眼,就不會讓我遭這些罪。”

媽媽愣住了,經書掉在地上。

“思源”

“我想吃糖醋排骨。”我打斷她。

“好,好,媽這就回去做。”

媽媽慌亂地撿起經書,跑了出去。

我知道,我吃不下了。

我隻是想把她支開,我想安靜一會兒。

房間裡隻剩下我和周書硯。

“周叔叔。”我叫他。

“在。”他在我手心裡寫字。

告訴我他在。

“我不想治了。”我說,“拔管吧。”

身上插滿了管子,太痛苦了。

我想有尊嚴地走。

周書硯的手顫抖了一下。

“好。”他答應了。

“等你媽來了,我就跟她說。”

“謝謝。”

“還有一件事。”

我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張銀行卡。

那是周書硯之前給我的五萬塊零花錢。

“這裡麵有五萬塊。”

“密碼是我的生日。”

“留給孟皓吧。”

“雖然他很蠢,但畢竟是我弟。”

“讓他拿這筆錢,離開爸爸,去個冇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周書硯接過卡。

“你還是心軟。”

“不是心軟。”我閉上眼睛。

“是兩清。”

“以後,各不相欠。”

媽媽回來了,帶著熱氣騰騰的糖醋排骨。

“思源,快起來吃,媽特意多放了糖。”

我聞到了香味,但我張不開嘴。

我看著媽媽模糊的臉。

“媽,我累了。”

“我想睡覺。”

媽媽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手裡的飯盒哐噹一聲掉在地上,排骨撒了一地。

“思源,彆睡,彆睡啊。”

“你看看媽,你再看看媽。”

她撲過來,搖晃著我的身體。

“彆搖了。”周書硯拉開她。

“讓她走吧。”

“她太疼了。”

媽媽癱軟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哭聲,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我聽著她的哭聲,感覺身體變得很輕。

像一片羽毛,飄向了空中。

那一刻,我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在流水線上忙碌,在雪地裡奔跑。

看到了那個傻乎乎的孟皓。

看到了那個不可一世的爸爸。

一切都結束了。

我終於,自由了。

“下輩子,不來了。”

我動了動嘴唇。

說出了最後一句遺言。

然後,世界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孟思源死了。

死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葬禮辦得很簡單。

隻有媽媽,周書硯,和孟皓。

孟建國冇來。

聽說是因為偷東西被人打斷了腿,扔在了橋洞底下。

媽媽一夜白頭,她整個人變得癡癡傻傻。

每天抱著孟思源的照片,坐在花園裡發呆。

嘴裡唸叨著:“思源怕冷,要多曬曬太陽。”

周書硯把那張卡給了孟皓。

“這是你哥留給你的。”

“讓你離開這,重新開始。”

孟皓拿著卡,哭得站不穩。

“哥”

“我對不起你”

他終於明白。

有些福氣,是搶不來的。

有些苦難,是躲不掉的。

他離開了這座城市。

去了南方的一個小鎮,在奶茶店打工。

雖然辛苦,但至少踏實。

周書硯的身體也垮了。

他在孟思源死後的第三個月,也走了。

走得很安詳。

他在遺囑裡,把大部分財產都捐了。

隻留了一小部分給媽媽養老。

他說:“錢多了,是禍害。”

媽媽被送進了療養院,那是最好的療養院。

但她誰也不認識了。

隻記得自己有個女兒,叫思源。

是個很乖,很聽話,但是怕冷喜歡陽光的孩子。

每到下雨天,她就會對著窗外喊:

“思源,下雨了,快回家。”

“媽給你做了糖醋排骨。”

可惜,再也冇人迴應她了。

雨還在下。

沖刷著這個世界的汙垢。

也沖刷著那些遲來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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