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高冷權臣共春宵 結局
結局
南枝每日在東宮內隨意走動,雖然有人看著,但隻要她不出去,便沒人會攔著她做什麼。
她在搜尋那個女子,這麼些天了,一直沒有找到她的蹤跡,自那謝恩後,那女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吳娘子,太子殿下傳你至水榭。”有女官上前打斷她的四處搜尋。
“知道了。”
南枝跟上那女官,來到水榭,遠遠地就看到站在水榭之內的趙渝,她心口止不住的跳動,明明希望離他遠一點,可好幾天不見,再次見到他,眼眶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嘩嘩流下來了。
她心裡暗道自己沒出息。
腳下還是不自覺加快了腳步,幾乎是撲向趙渝的方向,趨步行禮時,差點摔倒了他懷裡。
趙渝擡手,虛扶住她。
“見過夫君……”
說出口她才覺察說岔了,這些天沒有夢到他啊,怎麼就說錯了?她忙要改口,趙渝一直繃緊的唇角卻揚了起來。
“為夫在。”他輕聲應道。
坐在一旁的太子眼神陰沉,臉上確實帶著笑的,他起身幽幽道:“趙府尹莫要見怪,她這是在給本宮行禮。”
他抓住吳南枝的胳膊,拉到自己身側,湊近她笑道:“怎麼了?就這麼喜歡本宮呢?殿下也不叫了,隻是‘夫君’‘夫君’地叫。”擡袖子佯裝給她擦汗,道:“看你,急什麼,沒到我跟前就叫人,真的是,叫錯了人,晚上本宮是要罰你的。”
南枝腳下悄悄邁開兩步,挪到趙渝跟前,向太子恭恭敬敬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餘光瞥見趙渝,他這幾天不知經曆了什麼,眉眼間看起來好似愁緒緊鎖,現在還沒消散。
趙渝側過去,將她擋在身後,向太子道:“殿下誤會她了,往日在趙府裡,她時常如此與微臣玩笑,今日忘了旁邊還有他人,順口就這麼稱呼微臣,並無冒犯太子殿下意思。”
目光偏向南枝,南枝趕緊點頭道:“確實如此。”
“往日是往日,如今在東宮,這樣的玩笑可不要再和趙府尹開了。”太子坐下,直視她道:“以後隻許同本宮這般玩笑。”
南枝沒應他。
太子請趙渝入座,南枝想要告退離開,太子卻拍拍自己的大腿,對她招手道:“來,坐這兒,怎麼不敢了?這些天你不都是坐本宮這裡嗎?趙府尹不會怪罪你的,過來吧!”
南枝連退三步,躬身道:“殿下與趙府尹還有要事相商,在下就不打擾了。”
太子笑道:“害羞什麼?那日你在水下扒開本宮衣裳,摸本宮腰腹的時候,可沒這麼害羞。”
南枝臉色一變。
南枝那日從水中救起太子的事,已經在外頭傳開了,是太子有意傳揚的,連扒衣裳的細節也被東宮的太醫侍衛添油加醋說了出去。
趙渝自然也知道。
“還請殿下不要怪罪她,她力氣小,水下救人難免會有些拉扯,若是扯壞了殿下的衣袍,全由微臣承擔。”
不等太子說什麼,趙渝再道:“她往後做的所有事,無論對錯,也全由微臣承擔。”
太子冷笑,道:“敢問趙府尹憑什麼替她承擔?”又麵向南枝道:“吳娘子,這趙府尹與你何親何故啊?”
他故意問南枝,就是為了讓南枝親口說出她與趙渝沒有任何關係。
南枝卻道:“若論和親何故,趙府尹同我都是臨州人士,算起來他是我表哥哥呢!”
後麵的趙渝從袖中取出一張契貼,指尖一點,定在麵前的方桌上。
南枝往那契貼一瞧,皺眉低聲道:“這不是口承契約嗎?怎麼在你手裡?擔保人怎麼是你?”
“太子殿下,憑這個,可否替她承擔?”趙渝淡淡道。
太子拿起來看了一眼,又撇在一邊,起身走到趙渝跟前,道:“放心,她在我宮裡,不會有什麼需要你替她承擔的,我哪捨得怪罪她?”
伸手拉過趙渝身側的吳南枝。
南枝一把抓住趙渝的手,沉了沉聲,對太子道:“還請太子殿下自重。”
趙渝的小指頭微顫,回握住她,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住。
太子挑起眼尾,盯住兩人緊握的手,刺眼得很。
三人僵持著。
須臾,太子唇角扯出一個誇張的假笑,狠狠拽著吳南枝胳膊,低聲道:“彆忘了,你一家人的性命還在本宮手上呢!”
南枝心頭一震,吳十六郎還在東宮,自己不能輕舉妄動,她手指動了動,要從趙渝手裡掙脫出來,可趙渝卻攥緊了她,沒有給她一絲逃開的機會。
“趙渝!”南枝壓低聲提醒他鬆手。
趙渝垂眸,對上她求助的眼眸,拇指指腹在她手背摩挲良久,還是鬆了手。
太子得意地將她拉到自己身邊,道:“過來,給我喂糕點。”
南枝白了他一眼,跟著他走到桌前,拿過桌上的糕點,手一抖,全摔了。
太子臉色霎時拉下來,覺得沒意思,擺擺手道:“下去吧。”
“是。”
吳南枝告退下去。
趙渝與太子在水榭中說了幾句話,而後太子怒氣衝衝地甩袖起身。
眼見太子離開,南枝正要走上去,趙渝卻先走了過來,將她抵在廊下,道:“吳南枝,我今日來隻問你一句話,你是否願意嫁給我?”
“啊?”南枝有些愕然,她腦中有些空白,趕緊將太子有一位女子替身的事情告訴了趙渝,並同他屆時道:“我那天扒拉太子的衣服,就是為了確認那女子和太子不是同一個人。”
“吳南枝,你的回答呢?”趙渝沒有順著她的話,而是繼續問她。
“現在要回答這個嗎?”吳南枝不解。
“那就是不願。”趙渝心頭一沉,“那就是不願。”
吳南枝急得跺腳:“我明明什麼都沒說!”
趙渝理了理她剛剛說的那一番話,道:“當年太子誕生時,確實有雙生子和龍鳳胎的傳言,你所看到的那個女子,多半是太子的姐姐或者妹妹。”
“她現在應該是太子的替身,那日她受了重傷,應該也是替太子擋的劍。”
“那日朝堂的太子確實不太一樣,當天太子應當知道自己會遇到不測,所以提前讓那個女子代替自己出現。”
“趙渝,要不,我們想辦法把太子給換了吧!”南枝踮起腳尖,道:“反正真假難辨,換了太子,夢境裡那個必死的結局興許會被改變。”
趙渝咬住她話裡的重點,問:“我們?”
“當然是我們,我現在被困在東宮裡,你得和我一起才行,否則我一個人怎麼做這麼大的事情?”
“‘我和你一起’,是如何一起?一起到什麼時候結束?”
“趙渝,你為什麼總是揪著不重要的字眼問我?”
“吳南枝,你知道為什麼。”
趙渝淡淡地望向她閃躲的眼睛。
南枝徹底不敢看他,隻是問他:“你有辦法讓假太子成為真太子嗎?”說著,小心翼翼拽著他的袖子,低聲道:“這是改變你必死結局的一個機會,你得想辦法啊!”
“有。”
“什麼辦法?”
“今日之後,我將前往各州縣推行折銀法,如你夢境所預示的一樣,聖上將派太子一路監察,此行危險,太子必定會將假太子帶上,按著你此前給的預示,三年之內,想要在中途將真假兩位太子徹底混淆,使真太子不真,假太子不假,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趙渝頓了頓,道:“所以,你說的‘我們’和‘一起’指的是這三年,你會跟著我?還是彆的意思?”
“今日之後,你就要離開長安前往各地州縣?怎麼提前了?”
這麼快嗎?南枝想了想,在夢境裡,自己和趙渝成婚後大概半年時間,趙渝才前往州縣。
“嗯。”趙渝道:“就像吳十六郎突然私逃一樣,動一子,滿盤借動。”
那日在朝堂上的“太子”直接站在了安陽郡王的對立麵,使安陽郡王的事情很快就解決完了,聖上立即下旨,命他即刻啟程前往各地州縣。
“去三年?”南枝問。
“嗯。”趙渝點頭。
“那什麼時候回來?”南枝問他,又發現自己這個問題很好笑,自嘲般點頭:“對哦,去三年,自然得三年後回來。”
“每年回來述職一次。”趙渝回答道。
南枝一下慌了心神,趙渝一離開,自己就不用刻意躲開他,也不用擔心在相處過程中喜歡上他,更不用擔心他三年後會因自己而死。
都不用擔心了,她反倒喘不上起來,微微張開口,一下又一下急促地呼吸著。
“那你……那你每年回來的時候……我可以去看看你……唔唔……”
趙渝的薄唇和身影一起壓下來,堵住南枝欲言又止的櫻唇,他將吳南枝禁錮在自己懷裡,將她口中的一切都侵占為自己所有。
她的腰肢,她的小手,她的頸膊,全都隻能在趙渝的手裡,她一旦有一丁點掙紮,就被趙渝捉回來攥緊。
“吳南枝,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要麼,答應嫁給我,要麼,你我再也不見。”
“我……”
“不用擔心,即使你不答應,你父親,你家人的事我也會處解決。”
“趙渝……唔……”
趙渝太怕了,怕她的回答太過血淋漓,直接刺向他的心臟,不給他一點存活的機會,他不得不堵住吳南枝的唇舌,低聲警告:“想好再回答!”
可說出口,卻更像是苦苦哀求她。
今日,他隻要一個答案,如果她答應,趙渝向聖上求賜婚,從此以後,吳南枝就是他的妻子。
南枝的聲音在他的侵占之下支零破碎,她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再也不見……
她小聲啜泣道:“可我會忍不住相見你的……”
好殘忍的一句話,不答應他,還要道一聲委屈。
趙渝咬住她的耳朵,將她揉進懷裡,眼眶猩紅,道:“不用你忍,你想我的時候可以來看我,我會躲著你。”
就像此前的少年趙渝那樣,躲著她,避開她。
“可我會忍不住相見你的,所以……”南枝抹了一把眼淚,道:“我還是嫁給你……嗯……趙渝……我喘不過氣了……有人來了,你放開!”
當天,趙渝往吳十六郎暫住的院子裡放了一把火,吳十六郎的臉部被燒得麵目全非,誰也無法辨認他到底是吳十六郎,還是張十八郎。
當天,趙渝將吳南枝帶離了東宮。
三年後。
趙渝攜他的妻子吳南枝回到長安,太子登基為新帝,和吳南枝夢境所示一樣,北伐大獲全勝。
和吳南枝夢境所示的不一樣,趙渝和她一道立在城門之上,沒有萬箭穿心,隻有彼此。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