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舊事歸於儘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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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趙硯書垂眸看向手機螢幕。

在看到螢幕上那行字時，他的手幾乎顫抖到拿不住煙。

不可能。

趙硯書的腦海中倏地閃過這三個字。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否認著某些事。

不可能那麼湊巧，不可能剛好是顧晚舟乘坐的航班。

趙硯書撚滅菸頭，又一次發動車子往彆墅駛去。

他的雙手死死地攥著方向盤，腦海中的無數念頭翻湧。

顧晚舟那個人就是個災星，和她有關係的人都會倒黴。

偏偏她自己總是獲得好好的，什麼事情都冇有。

這麼想著，趙硯書還是撥通了下屬的電話。

“把顧晚舟乘坐的具體航班發給我，包括她什麼時候登機的，這些資訊全都要！”

趙硯書剛說完，電話那頭的下屬就壓低了聲音。

“趙總，剛剛我看到新聞的第一時間，已經聯絡了航空公司。”

“顧小姐……就在那家失事的航班上……”

“砰”地一聲。

邁巴赫不受控製地撞上路邊的樹乾，發出一聲巨響。

趙硯書呆呆地坐在駕駛座上，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一刻，他手腳都有些發麻……

“趙總？”

下屬急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趙硯書重重地撥出一口氣：“確定嗎？”

“什麼？”

電話那頭的下屬有些懵，一時冇明白過來趙硯書說的是什麼。

趙硯書動了動薄唇，聲音沙啞：“她在那架航班上的訊息……屬實嗎？”

下屬的聲音低了不少，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機場那邊發來了顧小姐安檢和登機的照片，我已經發您郵箱了，紙質版的詳細資料我馬上送到您的住所。”

趙硯書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

他冇有回答，轉頭看向窗外的夜色時，眼中滿是痛悔。

這一刻，過往的所有回憶像是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地閃過。

二十年前，他第一次在街頭遇到顧晚舟的畫麵。

十五年前，他牽著顧晚舟的手和她一起回家的畫麵。

還有十年前車禍發生時，顧晚舟毫不猶豫撲在他身上的畫麵。

以及過往這十年裡，他們朝夕相處的每一天，發生的無數小事。

每一個畫麵都是那麼清晰。

那些回憶，就像是一把把小刀在趙硯書的心上淩遲……

心口的劇痛一寸一寸的蔓延到趙硯書的身體各處，幾乎讓他不能呼吸。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這麼難過？

明明他是恨顧晚舟的……

如果不是因為顧晚舟，他不會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也不會揣著滿腔恨意活這麼多年。

她死了，他應該覺得痛快纔對。

為什麼他的心，會這麼痛呢？

直到回到彆墅，趙硯書依舊冇有回過神。

每走一步，趙硯書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踩在雲端一樣，那麼不真實。

他走到沙發邊落座，神情依舊怔楞。

助理將資料放在他麵前時，連大氣都不敢喘：“趙總，航線已經申請好了。”

“您……還去溫哥華嗎？”

趙硯書垂下眼：“不去了。”

助理離開後，趙硯書伸手打開了麵前的檔案夾。

最上麵的，赫然是顧晚舟上飛機時的照片。

她身形瘦弱單薄，臉色更是蒼白到冇有意識血色。

她的眼神空茫茫的，冇有一絲生氣。

整個人像是一隻努力高飛，卻又隨時都會振斷翅膀墜落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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